“这房子,凭什么给他不给我?我也是妈的孙子!”
侄子李强猩红着眼,指着我刚送给外甥的婚房钥匙,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我的脸上。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看向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嫂子。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嫂子信佛后常点的香,可今天,这香味却显得格外刺鼻。
嫂子,或者说,我的大嫂,她没养过我。这是事实,也是我今天做出这个决定的根源。
2008年的夏天,高考放榜那天,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生怕听到任何关于成绩的消息。窗外知了叫得人心烦意乱,手机里突然传来“嘀嘀”两声,是短信提示音。打开一看,是大哥发来的:“考得怎么样?别灰心,哥养你。”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也不知道,大哥为了这句话,付出了多少。
大哥走后,家里就剩下了我和年迈的父母。嫂子一个人拉扯着李强长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我大学毕业后,拼命工作,想要弥补大哥留下的空缺。给父母养老,给李强交学费,我都尽心尽力。可有些东西,是金钱无法弥补的。比如,亲情。
我给外甥买婚房,是因为他从小就懂事,知道心疼人。他会帮着外婆洗菜,会给生病的我端水,会在我难过的时候,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巾。这些细小的举动,都让我觉得,大哥的血脉,没有断。而李强,从小就被嫂子娇惯坏了,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给他钱,他只会拿去挥霍,根本不会想着去努力。
那天,我把房产证和钥匙交到外甥手里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着泪光,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不出话来。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可我没想到,李强会闹这么一出。
2. 无法弥合的裂痕李强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摔东西。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悲凉。他根本不明白,我给外甥买房,不仅仅是因为疼爱,更是因为一种责任,一种对大哥的承诺。
客厅墙上挂着一个老式挂钟,那是大哥结婚的时候买的。每到整点,它就会发出“铛铛”的报时声。此刻,挂钟敲了六下,声音沉闷而悠长,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流逝和人事的变迁。
我走到嫂子面前,轻声问:“嫂子,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嫂子的眼眶红红的,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没错,是李强不懂事。”说完,她转头看向李强,语气严厉地说:“还不给你舅舅道歉!”
李强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他瞪着我,仿佛我是他的仇人。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我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阳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花。那是大哥生前最喜欢的花,每年春天,他都会精心照料。可是,自从他走后,这盆花就再也没有开过花。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就像大哥,就像我和李强之间的亲情。3. 难以言说的真相我转身,走到李强面前,平静地说:“李强,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舅舅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大哥走了,我既要照顾父母,又要供你读书。我没有亏待过你,也没有亏待过你妈。”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心。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崩溃。
李强愣住了,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些。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我继续说道:“你总是觉得我不公平,觉得我偏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你除了伸手要钱,还会做什么?”
我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声音也越来越大。我看着李强,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我也是一样的不懂事,一样的任性妄为。
“你大哥在的时候,总是跟我说,要好好照顾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的眼眶发热,声音也有些哽咽。
李强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4. 无法逃避的未来我走到嫂子面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嫂子,这些年,你辛苦了。”嫂子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知道,她心里也很难受。她既要面对失去丈夫的痛苦,又要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她所承受的压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我转头看向李强,语气缓和了一些:“李强,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但是,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你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先学会尊重别人。”
李强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他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舅舅,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好好做人,别让你大哥失望。”
李强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有些错误,犯了可以弥补。但是,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再也无法挽回。5. 难以释怀的结局那天,李强离开了我家。我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但我希望他能够记住今天的教训,好好做人。
客厅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我和嫂子两个人。我们默默地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
我看着嫂子,心里充满了感激。这些年,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我欠她的,永远也还不清。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阳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花。我决定,明天就把它搬到楼下,让它接受阳光的滋润。
有些希望,即使再渺茫,也要努力去争取。就像这盆茉莉花,就像我和李强之间的亲情。我深吸一口气,关上窗户,转身走向嫂子。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大哥回来了,他笑着对我说:“弟弟,你做得很好。”
醒来的时候,我的眼角湿润了。我知道,大哥一直在看着我们,他希望我们能够幸福。
而我,也会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努力下去。
故事的最后,我给李强找了一份工作,虽然辛苦,但是他开始认真对待。嫂子也开始慢慢开导他,家庭关系逐渐缓和。我始终相信,血浓于水,只要我们都愿意付出,就一定能够找到彼此之间的平衡点。
这个故事,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亲情不是理所当然的,需要用心去经营,用爱去呵护。 即使曾经有过误解和隔阂,只要我们愿意放下成见,坦诚相待,就一定能够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