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完结:窝边草才好吃

东峰看小说 2024-04-18 02:27:25
救命!我哥要把与我春风一度的狗男人送去绝育,割以永止。 我声泪俱下:「结扎没事,绝育不行啊!」 酒醒后,狗男人箍住我:「听说,你求着你哥,给我结扎?」 1. 我醒来时,是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我记得我出生后没多久就被人套进了一个臭烘烘的麻袋里,在一个昏暗的车厢里呆了很久很久,周围是大小不同的各类狗狗。 突然一记刺耳的车笛声,伴随着猛烈的冲击,车翻了。 我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头晕目眩。 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无力,身体内外疼的就像是要破裂一样。 我嗅到空气中有皮毛被烧焦的味道,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耳边充斥着呜咽与呻吟,分不清是人是狗,然后我昏了过去。 2. 救我的人是韩可以,他冷冰冰的,总是早出晚归,有些顾不上我。 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我叫一声,都有回响。 在这个大房子里,还住着一个奇怪的少年。 他总躲在自己的房间,深居简出。 宽大的卫衣显得他的身形有些单薄,但并不羸弱。 卫衣帽子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他精巧的下巴,花瓣一样的嘴唇,恰到好处的点缀在他瓷白的脸上。 韩可以最后一次回来时,把我托付给了这个少年。 「照顾好妹妹,菲尼,」韩可以背着包,最后一次摸摸我的头,「钱不够可以找多多要。」 我歪头蹭蹭可以哥哥的手,有些不舍。 我不知道他要去干嘛,但我很感激可以哥哥这些天对我的照顾。 菲尼送走韩可以,折回来就想要进到自己房间,我嗷呜几声,在他脚边来来回回得左蹦右跳,他才停下了脚步。 「啧,倒忘了还有这个小麻烦鬼。」菲尼蹲下,用纤长的手指点点我的鼻子。 我讨好地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 菲尼双手把我举起,与他平视:「嘶……这怎么养……饿不死就行吧……」 我第一次看清菲尼的面庞,被他的美颜冲击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一句很危险的话。 深灰色的头发微微蜷曲,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黑蓝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倒映着点点星光。 「听话啊,不听话就送你去多多公司里当看门狗。」 三十六度的体温,竟然说得出这样无情冰冷的话。 我缩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 菲尼用力揉揉我的头,嗤笑一声:「自己玩儿去吧,我要去工作了。」 他的房间门又一次闭上,把我关在了门外。 3. 我坐在落地窗前,看落日的余晖铺满整片天空。 该吃饭了。 我跑到菲尼门前,挠着他的门,没有任何反应。 我把耳朵贴上门,里面也没有动静。 我又使足了劲的撞了撞门,门还是纹丝不动。 精疲力尽的我趴在门前,郁闷地把爪子垫在头下。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房间变得灰扑扑的。 我饿极了,饿到眼冒金星,就开始汪汪乱叫。 门突然就开了,菲尼的耳机挂在脖子上,有些烦躁:「你在狗叫什么?」 我咬住他的裤腿,把他往厨房带。 「抱歉啊……忘了你要吃饭……」站在厨灶前,菲尼挠挠头,「可我不会做饭啊……现在点外卖好像有些来不及……你能吃速食吗?」 我不太理解什么是速食,但看他的意思,就是有吃的。 他抱起我,来到他的房间。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房间是灰调的极简风,有好几台电脑,还有很多电子设备,我看不过来。 他拉开电脑旁的柜子,扔给我几个鸡腿,几个大块的牛肉。 外边裹着一层硬塑料,我咬不动。 「麻烦鬼,真笨。」 菲尼帮我撕开后,又坐回电脑前,目不转睛。 他不饿吗? 结果一段时间后,菲尼出去一趟,提着香喷喷的饭回来。 嘴里的肉干突然就不香了。 可能是注意到我的视线,菲尼转过头:「怎么,你也想吃?」 我点点头,满怀期待地盯着他。 「你有吃的了。」菲尼转过头,继续吃饭。 我还是挪不开眼,直勾勾地盯着菲尼,菲尼扒饭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僵硬,最后叹口气:「真能吃,跟多多一个德行。」 嘴上嫌弃着我,但还是把饭分了我一半。 4. 晨光熹微,红日初升,到了出去玩儿的时候了。 我叼起项圈,拖着链子去到菲尼房间里。 他嫌弃我是麻烦鬼,昨晚嘟嘟囔囔地给我留了门。 菲尼还在睡觉,我还是有些怵他,犹豫着不敢出声。 我拖着链子来回踱步,菲尼醒了。 菲尼揉揉惺忪的睡眼,被子随着手的动作滑落,露出了大片风光:「原来是你在拖链子,我还以为是我进大牢了……」 「我再睡会儿,你安静点儿……」 现在太阳已经很高了! 我咬住菲尼落下床的被角,往外拽。 被子滑落,菲尼气急败坏地坐起来抓挠着头发:「好啦,麻烦鬼,出去玩!」 菲尼裹得严严实实的带我出去,墨镜口罩帽子全都招呼在脸上。 可能很少见男性有如此强的防晒意识,一路上菲尼有不小的回头率。 5. 我摸透了菲尼其实就是个纸老虎,就会虚张声势地吓唬我。 总是威胁要我去多多那里当看门狗,其实一点儿可能也没有。 现在我可以理不直也气壮地窝在他怀里,跟他一起看他屏幕上的乱码。 他还是会叫我麻烦鬼,可惜我现在没有化形,不然我一定要告诉他,我有名字,叫花枝。 「走,给麻烦鬼洗澡去,」菲尼掐掐我身上的肉,「麻烦鬼一身白毛,一脏就要洗。」 菲尼调好水温,把我放进浴缸。 菲尼一手举着花洒,一手揉搓着我。 温热的水打湿我的毛发,淌过我的皮肤,我感觉四肢百骸很是舒爽,这种舒爽说不上是不是因为水流的原因。 雪白的泡沫蹭过我的鼻尖,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个喷嚏后,感觉原本很宽敞的浴缸变得有些逼仄。 睁眼后,我把爪子,现在应该是手,伸在眼前握了握。 光洁的双手,像菲尼的一样。 泡沫在指缝中漏出,我兴奋地想要站起来,菲尼却大喊:「你不要乱动!」 都说了,菲尼是个纸老虎,他说的话是可以约等于放屁的。 我还是兴奋地转过身,对上菲尼的眼睛:「菲尼菲尼!我化形啦!」 菲尼与我对视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慌乱,一下子不知道要看哪里,就闭上了眼。 我伸出手推推菲尼:「菲尼菲尼!你看看我,我好不好看?」 菲尼胡乱地摇头摆手,念叨着非礼勿视,花洒里的水四处飞溅。 他闭着眼睛往后摸索,但因为地上的水滑了一下,摔倒了。 花洒从他手里掉落,好像是在嘲笑他一样,蹦跶着跳了几圈,继续喷着水。 我有些着急地站起身,跨出浴缸,想把菲尼拉起来。 可能是因为刚刚化形,我的双腿好像没有完全被驯化,又或者是因为地上的积水太多,反正我刚迈出浴缸,也不幸的摔倒在地。 6. 菲尼听到了动静,眼睛抬起一条缝,又合起来,朝着门的方向挪蹭身体。 「那什么……你摔倒了……那你要不然先在这里趴会儿,我……我先出去……」 我刚刚化了形,怎么趴得住?我现在甚至想跳支舞! 双手撑起上半身,可地上的泡沫就像在戏耍我一样,手一滑,又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起来,我新奇地摸着墙上的镜子,冰冰凉凉。 我把脸贴近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鬼脸。 门响了。 菲尼的一条胳膊伸进来,手里抓着一条浴巾上下一晃:「给你……你自己擦一下。」 「可我还没冲干净……」 「自己弄啊,麻烦鬼!给你……给你洗了那么多次了,看也该看会了!」 「我叫花枝,我有名字,不叫麻烦鬼!」 我接过浴巾,门啪的一声关紧了,也不知道菲尼听没听见。 把浴巾随手搭在架子上,捡起花洒,想把花洒装回原来的位置,但我身高不够,只能手拿着花洒胡乱地往身上冲了一通。 浴巾不小心被我打湿了一部分,把身体擦干后,就完全潮乎乎的了。 我学着菲尼平时的样子,围起了半身。 出浴室后我打了个寒颤。 菲尼猛一转头,又猛一回头,我仿佛听到了他脖子发出的嘎巴一声。 「你怎么不围上浴巾!」 他语气有些冲,我也没什么好气地回复:「你平时洗完澡不也这样!」 「这不一样!」 「可我……」 「你出去玩儿的时候看见谁裸着半身?」 「这是在家里呀……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 「你化形了,要知道,男女有别!」 「我……阿嚏!」 头发和浴巾都湿哒哒的,被空调一吹,难免有些冷。 菲尼不说话了,深呼吸一下,闭上眼睛,凭借记忆摸到衣柜前,随意挑出两件衣服往我这边一扔,就离开了房间。 可是菲尼的裤子好长,穿着还往下掉,只有一件宽大的卫衣可以穿。 我推开门,菲尼动动耳朵,目不斜视:「换好了?」 「换好了。」 菲尼侧头,只一眼,手啪叽一下就拍在额头上,往下一抹,手动闭合自己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穿裤子?」 「穿不上……」 我蹦到菲尼身边,晃着他的胳膊:「不好看吗?我出去玩儿的时候,好多这么穿的漂亮姐姐诶……」 菲尼深呼吸,抿抿嘴,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题在于,你,连底裤,都没穿。」 「我没有底裤啊……」 菲尼一下子直起背,抓抓脑袋:「叫花子,我不会要去给你买底裤吧?」 叫花子?你才叫叫花子!我用力锤着菲尼的肩膀,有些不满:「我叫花枝!」 「好好好,花枝,」菲尼站起来,满脸无奈「我去找把软尺,你自己量量围度……」 「我不认字。」 让一个刚化形,第一次当人的犬妖干这种高难度的工作,太过分了。 「麻烦鬼,什么都不会,」菲尼叉腰俯视着我,叹气,「算了,我先给你吹头发。」 7. 我理理蓬松的头发,对菲尼吹头的技艺很是满意。 镜子里的菲尼脸颊绯红,好像日落时的晚霞,衬在他深蓝色的眼眸下,很是妖冶。 「菲尼,你的脸好红。」 「热得,吹风机,太热了。」 菲尼轻拢一把我的头发,拍拍我的背:「走,去量围度。」 菲尼看似潇洒轻松地摆手迈步,可他已经顺拐了,这手脚不协调的模样要是让可以哥哥瞧见,指不定要觉得菲尼退化了,不得练他个十天半个月不可。 菲尼绷直软尺,歪头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深呼吸,闭上眼:「待会别乱动。」 搞那么紧张,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菲尼轻手轻脚地用软尺虚虚在我身上环了几下,手指一不小心触碰到我的身躯,就接着弹开,就好像我很烫手一样。 可能是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的脸竟然也随着菲尼的动作变得燥热起来。 我挠挠耳朵,偷瞄一眼菲尼。 他认真地拿着笔记录数据,然后几滴殷红的鼻血冷不丁落在了纸上。 菲尼扔下笔,捂住鼻子仰起头,大步朝卫生间走去。 出来后,菲尼鼻孔里塞着一团卫生纸,就要去换衣服。 「菲尼……」 「我没事,我很好!」 菲尼全副武装,风风火火地出门了,好像在这个空间里多呆一秒,就要炸掉一样。 裹得严严实实地,感觉不太像是买东西,倒像是去打劫。 8. 菲尼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回来了。 目测每根手指都挂了几个购物袋,胳膊、手腕上还套着几个。 我兴奋地夺过购物袋,挨个拆开,拿出衣服在全身镜前比划着。 菲尼摘下口罩帽子,揉着手,闷声道:「麻烦鬼,连句谢谢也不说。」 「谢谢菲尼!」我取出另一条裙子,细细摩挲着裙裾,「菲尼最好了!」 「去房间自己试试喜不喜欢。」 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很多,全都是各式各样的衣服,我来回拿了好几次。 怎么买了这么多衣服,菲尼一个人还全部都带回来了…… 我每换好一套衣服,就兴冲冲地出去在菲尼眼前晃一圈。 菲尼嘴上说着看起来还行,但那双波光粼粼的蓝眼睛在告诉我,我,好看极了。 最后一套衣服是一条修身长裙,我踩进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出门。 菲尼闻声抬眸,澄澈的眼睛倏忽变得幽深起来。 我歪歪扭扭地哆嗦到菲尼面前,稳住自己,想努力凹个造型。 可能是我穿高跟鞋走路的样子实在是奇怪,菲尼靠在沙发上扶额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自觉没面子,上前几步,抬脚就要去踹菲尼。 对于踹菲尼,我的左脚右脚都很积极,两只脚争先恐后,谁也不让谁,所以我又一次摔倒了。 因为有菲尼这个肉垫,这次我不是很疼,菲尼嘛,活该,爱疼不疼,谁让他笑得那么放肆。 菲尼看起来怪瘦,该有的竟然都有,触感……还蛮不错。 「你还要在我这里趴多久?」 菲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故意用力把手撑在他身上,借力站起来。 定睛一看,菲尼又流鼻血了。 这次血量多得有些反常,去卫生间的路上就浸透了好几张纸巾。 菲尼这次在厕所处理了很久,我叫他,他也不做声,我很担心。 捶捶脑袋,想起了可以哥哥的叮嘱,就给他拨了紧急通话:「喂?菲尼流了好多血,我怕他要死掉了,可以哥哥!」 9. 韩可以风尘仆仆地回来,作训裤都没来得及换。 进门后,看到我的存在,韩可以愣住了。 还没等韩可以反应过来,菲尼出来了,也是一愣。 菲尼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水,本就瓷白的面庞折腾了一番,更显苍白。 「你回来干嘛?」 「看看你死没死。」 「不是,谁告诉你我要死了?」 两道审视的目光同时向我投来。 「你流了那么多血……」我摸摸鼻子,「我也是害怕……才叫了可以哥哥……」 对上韩可以的眼睛,我笑了笑:「可以哥哥,我是花枝,你救下来的花枝。」 韩可以这才了然,关心地问着我最近的生活状况,语气很淡,却让我感觉很亲切, 我乖巧地回答,难免就把菲尼晾在了一边。 「叫他也没用的,他只能收尸。」 「注意措辞,不要教坏妹妹,」韩可以皱眉,「这个乌龙事件,跟你没有教好花枝有关系,接下来要教给花枝一些基本的知识,听到没有?」 韩可以确定菲尼身体健康后,又叮嘱了我几句,再一次走进了夜色中。 「这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倒是亲切,也没听你这么叫过我,」 菲尼抄着手,瓮声瓮气,「那殷勤样儿,就差摇尾巴了。」 「因为可以哥哥有哥哥的感觉啊,」我一想到韩可以对我的救命之恩,忍不住浅笑,「成熟,稳重,可靠。」 菲尼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成熟?稳重?可靠?韩可以?」 我点点头,觉得菲尼的反应有些太大了。 「我照顾你这么久,还给你买这么多漂亮衣服,」菲尼凑近我,语气中有些不解,「就不成熟,不稳重,不可靠?」 话也不能这么说,可对上菲尼,我实在没办法把他与兄长这类角色联系起来。 菲尼睫毛翕动,蓝眼睛很是忧郁。 「小白眼儿狼,连声哥哥也不叫,」见我不吭声,菲尼叹气, 他抬手想揉揉我的头,手却停在了半空,「睡觉去吧,明天还要给你上课。」 我咬咬嘴唇,踮脚把脑袋在菲尼手上蹭了蹭:「晚安,菲尼。」 10. 化形后的这一天手忙脚乱,洗完澡才意识到我没有房间。 我穿着睡衣站在菲尼床前,苦恼地看着角角里的小窝——很可爱,但我现在能一屁股把它坐瘪。 三居室的公寓,另外两间都是有主的。 「你不能去其他人的房间里睡吗?」 他们关系那么好,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要低估雄性犬妖的领地意识,」菲尼摇摇头,「他们如果趁我不在进我房间,我真的会有生理性烦躁。」 「那我……」 「你……例外吧……」 现在房间外,多多和他的下属正在讨论些什么。 「多多这个工作狂,大晚上干嘛带人回家办公,连客厅都睡不了,」菲尼听着外面的动静,「你……能不能试着,变回原形?」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失败了。 菲尼抱头下蹲:「就知道不该对你抱有什么希望。」 「那……总有人要去睡小窝的话……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菲尼:愣住JPG. 菲尼在房间里踱步绕圈圈,步子越来越快。 「你是真不客气啊,花枝。」 菲尼咬牙切齿地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只陨石边牧。 原型的菲尼可要比人形的菲尼看起来可爱得多。 我忍不住蹲下摸摸菲尼的头,给他顺毛。 菲尼心里肯定很不爽,但他的身体反应很诚实,尾巴都摇起来了。 「乖菲尼,怎么这么可爱呀!」我捧着菲尼的脸,「怎么还掉毛呀,菲尼?」 菲尼挣脱我,低着头朝小窝走去。 我记得我之前住起来还很宽敞舒服的小窝,菲尼一过去就变得有些拥挤。 菲尼一直盯着这边,垂着耳朵,有点可怜。 换位思考,我也觉得住这点儿地方委屈。 我想了想,把小窝附近的地面简单清洁了一番,铺上被子,睡在了菲尼身边。 我真的好困,闻着被子上菲尼的气味,很快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时,菲尼好像把我抱上了床,替我掖了被子。 11. 菲尼这些天尽职尽责的教我怎么当个人。 当人好难。 要学的东西好多,知识他就是不进脑子啊。 菲尼就一个劲的硬往我脑袋里塞,好累。 说好的化形后一个月是学习的黄金期呢? 趁菲尼在工作,我掏出手机看武侠小说。 「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定当以身相许。」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书里是这样的。 可以哥哥对我确实有救命之恩,我也需要以身相许吗? 「你在干嘛?作业写完了?」 我心虚熄屏:「查资料呢。」 「查到什么了?」 「嗯……有恩必报。」 菲尼来了兴趣,凑近我:「说说,我教你养你那么久,要怎么报答我?」 「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低头沉思,搜刮着这些天读的书,灵光一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放心,菲尼,我会好好孝敬你的!」 菲尼脸都黑了,跟个锅底儿一样,语气阴恻恻的:「谢谢你啊,听你的意思,是想让韩可以叫我爸爸?」 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又有哪里不太对劲,有点搞不懂。 菲尼拉着脸检查我的作业,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目前你在人类社会生活没有什么问题了,」看完我的作业,脸色稍稍缓和,「但教材上说的与人友善这类话,现实中没必要完全践行。」 「为什么?」 「书本和社会是有差距的,人心不可测,」菲尼似乎在透过纸张看什么,浓密的睫毛遮掩了他的情绪,「没必要……和人接触。」 菲尼从未说起过自己的曾经,可能是一些不幸的故事。 我没再多嘴,揭人伤疤,总是不好的。 12. 我通过了超自然管理局的考试,领到了身份证。 这件事,菲尼功不可没。 我自己走在街上,想给菲尼挑份礼物。 菲尼是黑客,天天在电脑前坐着,礼物还是实用为好。 买键盘好呢,还是护目镜好呢? 钱太少了,都买不了。 在我迷茫沮丧时,一个男人跟我搭话,说可以帮我找份工作。 男人长得敦敦实实,普普通通,没有什么鲜明的特征。 我心一喜,连忙就答应了。 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高薪工作的场所。 「模特不应该去摄影棚吗?」 「快到了,马上就到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对劲,我逐渐警惕的放慢脚步。 男人觉察到我的不顺从,就上来想抓我,巷子太窄,我有些施展不开。 挣扎推搡时,男人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抄起手边的砖头想往我头上敲。 巷子尽头的们突然开了,一个姐姐扯着嗓子:「干嘛的!在我门前欺负小姑娘?」 男人一看又是个女人,还是很猖狂:「两个更好,俩人路上有个伴儿!」 趁他分神,我和姐姐对了个眼色,我拼力钳住男人的手,姐姐拖着一根棍子,敲在了男人的头上。 男人晕过去了。 「报警吧,看样子惯犯了,」姐姐踢一脚那个男人,一双美目满是厌恶,「都搬这么偏远了,还是落不着个清净。」 做完笔录,姐姐已经离开了。 「找谁呢?」菲尼过来前后左右看了我一圈,还是不太放心想带我去检查检查,「看起来没事,保险起见还是去趟医院吧。」 「救我我的姐姐。」 「怎么,这个也想以身相许?」 我摇摇头,有点明白了菲尼说的人心难测。 那个男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却包藏祸心;那个姐姐瘦瘦小小的,却又那么勇敢有力。 「以后少跟人类掺和,」菲尼开着车,还是说了这句话,「跟人类扯上关系,就会不幸。」 「可是菲尼,也有姐姐那样的好人啊,不能因为少数的坏人选择否定了人类整体。」 「当时拐卖你的也是人类,不是吗?」菲尼停下车,情绪有些激动,「人类说到底,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生物。」 「菲尼,你也没有接触很多人类啊……」 菲尼嘴微微张开,却又合上了。 车里的气氛很闷很沉重,菲尼喉结滚动,轻声道出了自己的过往。 13. 菲尼刚化形,天资聪颖,还没入社会就被一黑心公司收入麾下。 用几千块钱的工资雇着菲尼做几百万的大活儿。 在公司还因为异样的外表被人排挤。 言语的侮辱,肢体的冲突,现实的欺骗,让初入社会的菲尼对人类社会彻底厌恶。 最后公司出事儿,菲尼受到牵连,在审讯室险些崩溃。 最后是在多多的帮助下,洗脱嫌疑,顺利脱身。 此后,菲尼便很少与人打交道了。 出门也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害怕别人的指指点点。 菲尼平淡的叙述完这段往事,还不知道有没有避重就轻。 我听完后,心里很酸涩。 菲尼面色无常,一副已经看开了的模样,可紧握的双手出卖了他。 自揭伤疤,怎么可能不痛苦。 但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庞大的族类,不可能永远避世。 而且菲尼其实是个比较活泼的性子,与诤友交游,他会比现在更开心的。 我想帮帮菲尼,但如果菲尼不愿,那也没什么,他比我聪明,这是他深思熟虑的决定。 我轻轻把手覆到菲尼的手上,紧紧地握住:「菲尼,就当陪我玩玩儿好吗?过了这几天,我陪你一起隐居。」 过了许久,菲尼轻轻吐出一声:「好。」 14. 我自作主张,带菲尼加入了一个志愿服务队。 红马甲衬得菲尼红光满面,很有精神气。 菲尼拘谨地搓搓手,不太适应人这么多的情景。 「哎呀,瞧这外国小伙儿,」一位阿姨跟旁边的阿姨大声说,「真板正啊!多帅,跟那电影明星一样。」 几个阿姨姐姐纷纷附和,还有人提出要给菲尼说媒。 菲尼原本以为又是一轮指指点点,结果竟是毫不避讳的直白夸赞,菲尼一时不知道怎么应答。 「怎么样小伙子,有没有girlfriend?」一个阿姨对菲尼越看越满意,有着进一步了解的想法,「工作怎么样啊?」 我胳膊肘撞撞菲尼:「问你话呢。」 菲尼看了我一眼,笑着谢绝了阿姨说媒的好意。 一连几天,从捐款活动到敬老活动,甚至公园捡垃圾,我一个不落的带菲尼都参加了。 菲尼也不再像当初那么拘谨,慢慢放松,跟参加志愿活动的其他志愿者也有说有笑了。 还结识到几个电子发烧友,聊得相当深入。 菲尼感受到了人类社会的善意,自然也愿意以善意回馈善良的人。 菲尼怎么会是阴郁冰冷的铁块呢?他只是一朵受刺激后不愿再盛开的花朵。 现在,这朵闭合的花,正慢慢开放,谁人见了,都称赞一声美丽。 原本菲尼的夜晚,只有编码,现在,还有广场舞。 我陪菲尼跳完广场舞,菲尼回去的路上还是意犹未尽。 不再全副武装的菲尼显得很是轻快,礼貌地跟小区其他邻居打着招呼。 「菲尼,你开心吗?」 我看着电梯的反光面映照着菲尼的脸庞,嘴角的弧度刚刚好。 菲尼转身,毫无征兆地紧紧抱住我:「谢谢你,花枝。」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菲尼听见也闷笑着。 我就知道,菲尼那么聪明,肯定早就识破了我的小九九。 15. 到家推开门,可以哥哥回来了。 听说又要带军训了,肯定很辛苦。 现在我想过来了,以身相许未必是报答,我这种麻烦鬼,也可能就成了报应。 所以,我还是当牛做马的报答可以哥哥吧。 我给可以哥哥倒了杯水后,就来到厨房大显身手,给可以哥哥炒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可以哥哥吃了之后快要感动哭了,半天说不出话。 不愧是我,我美滋滋的来了一口,yue,真难吃。 「花枝,这殷勤献得挺差劲啊,」菲尼自打进门后脸色就很难看,「这是报答还是报应啊?」 「没事,很好吃,」可以哥哥不吝啬对我的夸奖,同时给菲尼夹了好几筷子,「菲尼,你快吃啊。」 「别,人家可不是给我做的。」菲尼持续阴阳怪气,也不知道又抽哪门子的风。 可以哥哥回来的一晚上,菲尼处处针对他,甚至去可以哥哥的房间里上蹿下跳。 就好像,可以哥哥呼吸,都是错的。 我洗完澡后,发现两人静静地在客厅对峙着,看来是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不愉快。 16. 这天菲尼骂骂咧咧地敲着键盘,埋怨可以哥哥。 「韩可以追女人,让我干活儿,气死了,广场舞都不能去跳了!」 追女人?可以哥哥有心动女嘉宾了? 原来是准嫂子被人在网络上泼脏水了,那这事儿找菲尼确实理所应当。 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孩子,能让可以哥哥这种老铁树开花。 好怕可以哥哥追不到嫂子,他笨嘴拙舌的,难讨女孩子欢心。 我能怎么帮可以哥哥呢? 我冥思苦想时,菲尼略显兴奋地打断我:「怎么,吃醋了?你以身相许不了喽……」 菲尼真烦人,化形后不懂事的话还要反复拉出来鞭挞,我真的很尴尬。 给了菲尼一拳,他这才听话。 我对可以哥哥又没有什么不清白的想法,倒是菲尼乱揣摩乱起哄。 如果可以哥哥有了女朋友,我给他当牛做马好像就不太合适了。 我可以去给嫂子当牛做马!嫂子高兴,可以哥哥就高兴! 他们高兴,我就会有小嗯……他们的孩子我该叫什么来着…… 17. 菲尼提出出去旅游,我答应了。 他封闭自己太久了,愿意走出这个房间,出门看看,是件好事。 我们就近选择了几处旅游景点,做好攻略,轻装上路。 夜晚星空璀璨,微风徐徐,我们站在阳台吹风喝酒看星星。 「花枝,你别伤心,」菲尼有些上头,说话都带着酒气,「世界上的男人比星星还多……没必要,只喜欢韩可以……肯定有一颗星星是你的……」 「我?我对可以哥哥不是这种喜欢啊……」 「那你对我是哪种喜欢……」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身体本能,我的脸变得燥热起来。 我摸摸自己发热的脸,转头看向菲尼。 菲尼深邃的蓝眼睛,就像深海的旋涡,只一眼,我就觉得,我要永远的陷下去了。 「我从没叫过你哥哥,菲尼。」 菲尼呆住了,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张着嘴,不出声。 「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借着酒劲,我吐露心声,「可能就是,爱情吧。」 我说完又自嘲一笑,我在聪明的菲尼眼中,肯定是个小丑,是永远的麻烦鬼。 再一转脸,菲尼的脸,离我只有一丝之隔。 「菲尼……」 「花枝,记住,这就是爱情。」 果酒味的吻不断加深,一睁眼二人已辗转到床上。 我们笑着,共同沉沦。 20. 本来行程没有那么短,但白天动完晚上动,实在是累,就回家了。 回去第一件事,菲尼就把房间里的帐篷拆了,给我一种,他和我谈恋爱,只是想睡床了而已。 菲尼现在连广场舞这一爱好都舍弃了,整天和我腻一块儿,我都抽不出时间去拜访我的准嫂嫂。 「菲尼,你去跳广场舞好不好?」 「没事,反正都是寻求韵律感的运动,」菲尼嗅着我的发尾,「这个更快乐。」 我挣脱菲尼,想去倒杯水润润嗓子。 我前脚刚出,菲尼后脚接着跟出来,非要喂他喝水。 我拗不过菲尼,在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时:「你们在干什么?」 一口水呛住了我,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转头发现,可以哥哥和准嫂嫂坐在客厅。 嫂嫂真好看,就是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菲尼被可以哥哥叫去了外边,我一边尴尬地朝嫂嫂笑笑,脚指头一边开始给这个屋子扩建。 好在我的嫂嫂,知书姐姐,非常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不愧是我的可以哥哥,眼光就是好。 可以哥哥提议我们四个人吃顿饭,我忐忑地应下了。 知书姐姐一直劝可以哥哥不要冲动,嗯……我应该,不会去和菲尼殉情的。 可以哥哥和菲尼就像杠上了一样,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最后菲尼都现原形了。 我紧张地看向知书姐姐,知书姐姐面无异色,还朝我笑笑,看来是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在我要松口气的时候,可以哥哥扛起菲尼要去医院绝育。 可以哥哥跑得真快啊,我追不上啊! 这算哪回事啊,一个男人扛着一只狗在大街上狂奔,后边还跟着两个女人死命追赶。 可以哥哥进到一个宠物医院,激动地让医生给菲尼绝育。 我赶到时,喘着气跟医生解释,知书姐姐到后安抚着可以哥哥。 「嘤,菲尼,他怎么能对花枝下手!」 看着可以哥哥甩手对着知书姐姐撒……泼的样子,心底暗暗给知书姐姐点了个赞,知书姐姐,真厉害。 但当下更重要的是,保住完整的菲尼。 菲尼现在躺在那个小手术台上,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知。 「哥,别断送了我的幸福,求你了,」我声泪俱下,「你哪怕只是,结扎呢?别绝育啊!求你了!」 医生叹口气,出去了,表示对我们的事不感兴趣。 最后还是知书姐姐,轻言细语的把可以哥哥哄住了。 让我们一起说,谢谢知书姐姐。 菲尼酒醒后,又去了一趟那个宠物医院,确定没给人家造成困扰后,才放下心来。 「花枝,」菲尼带回我最爱的梨汁,凑近我,「听说,你还求着人家,给我结扎?」 啊这,说话没过脑子……怎么狡辩呢…… 在我想转身溜走时,菲尼一把箍住我,直言要我补偿他的精神损失。 要是真由着菲尼算计,我得把我下辈子也赔进去。 补偿这事,任重道远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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