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政府违背义务教育法，制定收取延时服务费的政策。教师早晚自习费有了着落。
会上，校长大讲义务教育法，不得收取学生任何费用。
有人就叫起来：你又要克扣咱们吗——？
人们放肆地议论起来：你又要搜刮了！……你这个贪婪鬼！……你这个不要脸的！
果然，他就讲，这是地方政府违规收费，为了解决早晚自习费的问题。既然违规收费，就是违规发放自习费！初中收费每期800元，高中却不收，高中教师难道不要自习费吗？所以打五折。……不要叫！既然违规，就没有权利讲价钱！
委里规定两个价，重点中学每节自习50元，我们每节30元。
人们七嘴八舌叫起来：30块就不公平，怎么能再打折呢？咱们的服务质量就差些吗？
会场骚动起来，有的站起来举臂抗议。
咱校长木头一样坐在上面，脸上是愚蠢顽固的表情，下腭绷紧。
等到安静下来，有人站起身，质问校长：你这个强盗，又克扣咱们五折！你拿咱们当傻子耍吗，浑蛋？初中多少学生该收多少费，教师早晚自习该发多少，难道是个数学难题吗？一见到钱，你就不要命地抢夺，克扣大家，你这卑鄙的强盗！
在寂静中，全场响着他洪亮的斥责。
校长的脸色发青，声音歇斯底里：保卫科长！把他抓起来！咱是校长，咱说了算！你是什么东西？延时服务费怎么发放，校长有绝对权力，老子不给你发，你又能咋的呀？敢动老子一根毫毛？这是法治社会！
人们都站起身，喧噪得屋顶也要倒塌，有的挥动拳头，有的喊打。
纪律书记凑近麦克风大喊：安静，安静——
校长铁青着脸，冲着麦克风大叫：乌合之众！延时服务费违法，不发也有理！打五折就是对你客气了，吵什么？！不服就去告！信访办的门开着呢！
一股声浪卷过来：对，上访！打倒贪官！把他的后台也扳倒，一块儿扳倒，看他还猖狂？
纪律书记镇定地叫：安静！讲文明，好好说！
校长打断书记：你们叫，咱就干脆不发了！你又能把咱怎样呢，浑蛋？——照往年的价格发，十块一节！天就能吼塌吗？一群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