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救回的白眼狼为了仕途屠了全村,而五年后公主怀孕重金求医,我戴上面纱成为了他们的座上宾……

红橙黄绿 2024-06-03 12:04:53

阿姐在山下捡回一个受重伤的年轻人,与他两情相悦。

他说,等她金榜题名,必然回来迎娶阿姐,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半年后,那年轻人果真回来了。

他带着一群人屠了全村,只为了找到村中的可治百病的神药去救公主。

我被阿姐藏起来,躲过一劫。

五年后,公主怀孕重金求医,我戴上面纱来到公主府,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1)

“阿苑,听阿姐的话,在这里躲好了,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阿姐打开床底的暗门,要将我藏进去。

“我不要,姐姐我们一起躲着。”

“他就是来找我的,他们已经包围了村子,姐姐逃不掉的。”

“不行,阿姐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我执拗地抱着她的手臂。

“啪!”

这是阿姐第一次打我,脸上火辣辣地疼,我一时间忘记了思考。

“是我把他带进村子的,他见不到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知道吗!”

阿姐近乎疯狂地抓着我,眼泪决堤般流下。

“阿苑,你是阿姐唯一的希望,你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阿姐哭了。

在我记忆中,阿姐只哭过两次。

一次是爹娘死的时候。

刚开始阿姐是没哭的。

她沉默地看着村里人为他们准备后事,沉默地鞠躬谢过每一个吊唁的人,沉默地看着棺材下葬,沉默地抱着痛哭的我。

但在那天晚上,我半夜醒来,没有看到她。借着月光,我爬下床找她。

在屋子门前,我停下了——我听到阿姐的声音了。

隐隐约约的哽咽声从门板背后传来。

我知道,她正坐在地上,靠着门,小声地哭。

因为她的妹妹在里面睡觉,她不能把她惊醒,不能让她发现……

我转过身,悄悄回到床上。

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我怔怔地由着她将我藏进去,关上入口。

阿姐的脸在我面前消失,只余下一片黑暗。

(2)

“嘭!”

大门被踢开的声音,将外面嘈杂的雨声一起带进来。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然后是熟悉的人声。

“阿清,好久不见了。”

阿姐曾经说过,他的声音像山间的泉水一样好听。但现在听来,更像毒蛇吐信。

“周齐,我们好心救你,村里人也从未为难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清,念在你救过我的分上,只要你说出那药在哪,我是不会难为你的。”

“你休想。”

“阿清,怎的如此不识抬举,对了,阿苑呢,我回来还没见到她呢。”

“哼,你要去后山与她作伴吗。”

“死了吗,真是可惜啊……”

周齐故作惋惜,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阿清,尸体也是能被挖出来的,你不想阿苑死了还被不得安眠吧。”

“周齐你!”

地面震动,接着传来一阵慌忙的脚步声,最后是金属落地的声音。

“好歹曾经恩爱过,阿清怎么这么狠心。”

“闭嘴,不要这么叫我!”

“阿清可是怪我抛下你走了,别生气,我如今回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叙旧。”

“周齐,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它在哪。”

“你刚刚吃了什么?吐出来!”

“周齐,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猜到阿姐做了什么,两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它泄出一点声音。但我发现我克制不住,只好张嘴咬着手,死死地咬着,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主子,现在怎么办?”

“看看村子还有没有活人,再不济把整座山翻一遍,总能找到的。”

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脱力般的松开了嘴,抱着膝盖小声地啜泣。

他们还没走远,还不能出去,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雨下了三天三夜,我也躲了三天三夜。

我从床下爬出来时,阿姐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身体大的不正常,不知名的虫子围绕在她身边,停在她身上,挥不走,赶不尽。

村中已是一片狼藉,各处的尸体一齐发出腐烂的臭味。

药也被夺走了。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所有人都安葬。

我跪在后山的祖坟前,对他们发誓要让周齐付出代价——千倍万倍的代价。

(3)

京中有一段佳话。

五年前端阳公主在坐马车回府的路上,马突然受惊,拉着马车乱撞,幸得当年的探花郎舍身相救。

英雄救美人,美人爱英雄。

端阳公主自小受宠,第二日直接拉着人跑到皇上面前请旨赐婚。

两人婚后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羡煞旁人。

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后公主大病,药石无医。

而此时,驸马不离不弃,四处寻医。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让他觅得良方,救了公主。

两人,再续佳话。

茶馆中,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着公主驸马的恩爱故事。

我在雅座中沉声听着,低头饮了口茶。

一旁伺候的小厮意识到什么,悄悄退了出去,微弱的谈话声从外面传来。

“不是说过吗,不准说书的说这些了,姑娘不喜欢,怎么还敢讲这个,还刚好让姑娘撞上了!”

“小伍哥,我们也不敢啊,但公主怀孕了,昨日满京城的茶馆都被公主府找了一趟,每日说书的至少要讲上一遍,称颂公主驸马福泽。”

“是啊,姑娘平日也不怎么来,谁想到今天这么巧就撞上了。”

“糊涂啊,这事就算闹到主子那——”

“小伍。”

我放下茶杯叫了声,小伍马上跑进来。

“姑娘有何吩咐?”

“一个故事罢了,不用为难他们,你们刚刚说端阳公主怀孕了?”

“是,才确定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跟姑娘说。”

小伍说完,立马补充道:

“听说端阳公主前几年的大病伤了身子,宫中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如今在重金求医安胎,若是有主子的推荐——”

“不必,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免得牵连了王爷。”

“姑娘远见,那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去公主府?”

“待他们再急些。”

(4)

半月后,公主府以黄金千两求医,来者络绎不绝,但最后大多都被打断腿扔了出去,也有些不见踪影的,不过没人敢问。

又过半月,公主府将赏金提到黄金万两。

三日后,我身着布衣,蒙着面纱来到公主府。

“在下是云游四方的医者,听闻公主有顽疾不愈,想来一试。”

“一试?你可想好了?”

门口的守卫轻蔑地看着我。

“公主千金之躯,可不比你治过的贱民,治不好的话你可要赔上你的小命。”

“在下还从未遇到治不好的病。”

“呵,口气倒不小,但这样的人这些日子我见得多了。”

说完,他还啐了口唾沫。

“是生是死是我自己的事,只是你这般态度,你就肯定我治不好公主吗,公主府已经很多日没有医师来了吧。”

那人发怵,闭了嘴,转头叫人带我进去。

一进公主的卧房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都是千金难买的药材。

床上的纱帘被放下,公主半躺在其后,随意瞥了我一眼。

“已经许久没有医者敢来了,你最好真有点本事。”

我恭顺地行了礼,上前为她把脉。

摸到她的脉象,我便肯定了——周齐就是拿村中的神药治好了公主。

所以,这个孩子果然……

我收回手。

“请公主稍待片刻,草民需去熬药。”

“谷雨,带她去药房。”

“再名贵的药材本宫这都不缺,不过如若你治不好我,后院的桃花倒还缺了点肥。”

“请公主放心。”

我很快将汤药煮好。

一位婢女上前试药,确认无事后才给公主服下。

不多时,药起效了。

公主捂着肚子叫了一声,便昏过去了。

一旁的婢女立刻急了,指着我吼道。

“快把这庸医抓起来,再去请太医,公主要出了什么差池谁担待得起!”

离我近的两人马上反应过来,伸出手就要抓住我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制止了她们的行动。

“住手!”

周齐从门外进来,身着锦衣。

五年的富贵生活将他滋养得一如当初,不见岁月的痕迹。

我埋下的尸骨早已腐败,而他仍意气风发地活在这世上。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

周齐,血债血偿。

全村人的血,你做好承受的准备了吗?

(5)

“驸马,这庸医胡乱给公主开药,害苦了公主,奴婢们正要捉了她治罪。”

“闭嘴,不可对医师不敬!”

那婢女听了这话,不惊反怒。

“驸马,你怎敢——”

“你若还想救公主就给我闭嘴!”

他对着说话的婢女斥道,然后走到我面前,朝我一拜。

“府上婢女不懂事,冒犯了医师,还请医师见谅。”

他果然没有认出我。

“若我没记错,我与驸马从未见过,驸马怎得如此相信我,不怕我是居心不良的歹人?”

“医师说笑了,我也是方才在回府路上遇到了三王爷,这才得知医师大名。”

“您在苦寒之地不弃病者,还救了命悬一线的三王爷,医者仁心,怎会特意跑来害公主呢?”

“多谢驸马信任,不过还请让我先看过公主。”

“是是是,您说的是,劳烦医师了。”

我走近公主,再次搭脉。

一切都按我的预料发展。

“公主稍待便会醒,腹中之痛暂时是止住了,不过今晚需再服一次药。”

“是,医师辛劳,我刚刚让人收拾了间厢房出来,希望医师不嫌简陋。”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给我带路的是刚刚那位名叫谷雨的婢女,也是差点抓了我的人。

她一路上都在向我谢罪。

“刚刚不知医师身份,冒犯了您,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刚刚的事我都忘了,你们不会受罚的。”

“您是大人有大量,不过驸——”

她意识到说漏什么,立马住了嘴。

我没有追问,接下了话头。

“公主殿下还没醒,自然不知道这事,我看驸马大度有礼,也不会和你们计较。”

谷雨面无血色,慌乱地答应着。

“是,您说的是。”

“不过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去和驸马说一下。”

“不用!”

她立马激动起来。

“不、不用和驸马说,驸马宽宏大度,自、自然不会为难我们的。”

我假装没看出她的不对劲,朝她笑了笑。

“如此,我就放心了。”

“厢房到了,请您稍作休息,伺候您的婢女一会就到。”

谷雨向我行了个礼,慌张地跑走了。

(6)

我刚要进房门,又一位婢女匆匆跑来,说公主醒了要见我。

我在婢女的带领下又回到公主的卧房。

她仍旧躺在纱幔之后。

“不愧是三哥称赞的医师,一副药下去我这几个月的腹痛就止了。”

她似是在笑着夸我,但声音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善意。

“公主谬赞。”

此刻我还摸不清她叫我来目的,只好附和她。

“本宫才醒,听说医师已经见过驸马了,医师觉得驸马怎么样?”

“驸马他……很重视公主。”

“是啊,我们夫妻感情很好。”

说完,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疯狂。

“可总有些不知好歹的贱人痴心妄想,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想勾引驸马。”

一位婢女捧着盒子走上前,在我面前打开它——一张张血淋淋的人皮堆叠在一起。

我心下了然。

“本宫只好将她们的脸扒下来了,拿这宝盒装起来,若是驸马想看,日日皆可看到,也算全了她们心愿。”

她说得轻松,好像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医师,你救过三哥的性命,如今本宫的病也要仰仗你,你可不要做出自毁前程的傻事啊。”

“公主放心。”

我摘下面纱。

“若是我的脸在此,只怕污了公主宝盒。”

周围的婢女吓得叫出了声。

端阳公主起了兴致,拉开纱幔端详着我的脸,一道狭长的伤疤自耳前一直延伸到下颌,诡异的紫红色图案从疤痕中蔓延出来占了半张脸。

为了不被周齐发现,在来之前我拿刀划伤了自己的脸,并涂上了特殊的药,让它显得更加可怖。

没想到它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她看了我的脸许久,随后大笑起来。

“医师啊,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随后,她随意地挥了挥手。

“戴上吧,免得吓着旁人。”

“本宫的病,之后就全权托付给医师了。”

“是,草民定会照顾好公主殿下的。”

(7)

我回了房刚关上门,身后就传来一阵声响。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就看到一人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主人般的朝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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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橙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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