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蚌之败:杨廷宴的世纪谎言

二哥雨二 2024-10-08 15:20:42

1948年11月22日黎明,虽说天色还有些阴沉的感觉,可太阳还是照旧升了起来,在灰蒙蒙的天际,显得少气无力,如同一张很久没有洗的脸,灰暗而苦涩。地面上的硝烟,化作一缕缕暗灰色的烟雾,慢慢地升腾着,飘散着,终于消逝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它们往哪儿去了,也没有人追究它们往哪儿去了,因为它们不过是一缕硝烟。

碾庄圩的枪炮声,渐渐停止了,整个天地之间,一片寂静。余锦源沉重地放下他手中的望远镜,长出了一口气,对面的解放军,早已撤退得无影无踪了,空荡荡的阵地里,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余锦源知道,黄百韬的第7兵团,完了,自己的任务,也告一段落。于是命令他的手下,做好收容工作,就可以交差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部下,又收容了一个大官,第25军的副军长杨廷宴。

惊魂未定的杨廷宴很快便被余锦源送到了杜聿明的前进指挥部。杨廷宴一见杜聿明便失声痛哭起来,杜聿明等人好生安慰,杨廷宴又喝了点水,这才稳定下情绪来,向杜聿明等人绘声绘色地讲述起黄百韬、刘镇湘“成仁”的故事:

“昨天一大早,我们在刘镇湘派出部队的接应下,顺利到达了大院上第64军指挥部,此时,刘镇湘已经接到了黄百韬的机要秘书李世杰送来的亲笔信,然而,刘镇湘并不同意突围,他说:‘突围出去,重武器都丢光了,出去又有什么用?’该军副军长韦德、参谋长黄觉二人则同意突围,认为出去有了人就有办法。但刘坚决不同意突围。

天将黎明的时候,刘镇湘竟打开皮箱,把将官大礼服穿起来,挂上勋章,穿上皮靴,准备‘成仁’,为蒋总统尽忠。于是,他们谁也不再谈突围的事了。也就是这时候,我和黄司令官、魏参谋长,以及兵团第三处处长谭岳过来了。

黄百韬一见第64军军部内令人窒息的样子,当时面如土色,坐了好久也说不出话来。接着,大伙就洗了一下脸、吃了一点饭。随后,黄百韬便率领刘镇湘、谭岳、韦德、黄觉、李世杰和我等人往北跑到第64军第156师张越秀团据守的小黄庄。

我们到达后,张越秀报告说:‘昨晚共军曾派人来劝降。’李世杰遂向黄百韬请示办法,黄说:‘今晚决定同他们接头。’他企图以欺骗手段赢得一点时间准备突围。午饭后,黄又率刘镇湘、杨廷宴、谭岳和我向西逃到第64军第156师指挥所驻地吴庄。

昨天下午4时左右,张越秀团被的打散了,听张越秀团逃出的溃兵说,共军说他们投降没有诚意,遂发动了攻击,将他们歼灭,兵团参议长魏翱,第64军副军长韦德,参谋长黄觉,战地视察官黄炎,兵团情报处处长廖铁军,团长张越秀,黄百韬的机要秘书李世杰等人,全部被共军俘虏了。

到了黄昏的时候,黄司令官就亲自率领第156师残部向西北方向突围,企图和邱李兵团会合,但共军的炮火太强大了,我们就被打散了。刘镇湘战死,谭岳下落不明(其实,二人都被俘了)。我和黄司令官,带领几个卫士,一路逃跑,一直跑到了一个芦苇滩中,卫士也早已跑散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黄司令官的大腿被打伤了,已经无法再往前走了。黄司令官绝望地回望着阵地,遍地都是国军的尸体,长叹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在新安镇等44军两天的时间?既然等了,又为什么不架设浮桥?李弥既然要前来救援,为什么又要提前从碾庄圩撤退呢?’

当时,黄司令官悲痛欲绝,对天长叹,‘我对得起党国了,你们走吧,我走不了了。’说完之后,掏出手枪朝着太阳穴就是一枪,枪响之后他还没有立即死去,而是在地下翻滚,痛苦声响遍四周。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他的惨状,自己也无法救活他,就掏出手枪朝着他的胸口补了两枪,黄司令官就这样死了。

这个时候,一队共军搜索到那里,他只好抱起黄司令官的尸体,嚎啕大哭,并向那队共军的头头说:‘我是伙夫,死的这个是我的哥哥,他是个班长。’于是他们就走了。

这个时候,天完全黑了,炮火也停了,我就用一个军大衣将黄司令官的尸体裹了起来,掩埋在一棵大槐树下面,为了日后能够找到黄司令官的尸体,就在衣服口袋里留下了‘来宾证’三个字,把他的那枚晋见蒋总统的特别通行证放进他的口袋。我就跑了回来。”

听完杨廷宴的哭诉,大伙对黄百韬扼腕叹息,对杨廷宴亦肃然起敬。

直到数年之后,杜聿明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见到了见证黄百韬生命最后一刻的刘镇湘,耿直的刘镇湘骂了一声:“杨廷宴,放屁。”

然而,关于杨廷宴和黄百韬的临终“三个没想到”,却一直被当作正史延续下来,而有关他的尸体的故事,更是传奇到离奇的地步。笔者不敢相信,因此也就不再写下去,虽然那个故事很精彩,也很吸引眼球,更和我们的故事情节紧紧相连。但,我还是采用了李世镜等人的说法,宁肯相信南京城的黄百韬墓,为黄百韬的衣冠塚,或许会有人骂我一声,我也就这样写了。

至于这位说了谎话的杨廷宴副军长之后事,笔者懒得附后,谨在此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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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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