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我的初恋,她却嫁给了我哥。
我哥是个恶魔,动不动就对她拳脚相向。
每次听到他们卧室传出嫂子痛苦地求饶。
我都忍不住想要踹门进去,把我哥打一顿。
1、
我还没进家门,老远就听到嫂子的求饶声。
“郑建,求你别打了……我的胳膊好疼……”
接着是我哥郑建暴躁地怒吼,“怎么又没怀!我要你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求你别打了。”
嫂子后面的话被巴掌声淹没。
我的脑袋瞬间像炸了一般,推门就想上楼。
我妈却一把拦住我。
“添子,你刚回来,少管闲事,给我坐这儿歇着。”
这时,郑建的爸爸郑大光从厢房走了出来,看到我,淡淡地说:“徐添回来了?”
我忍着嫌恶,喊了一声“叔”。
郑大光仰头冲着二楼,骂骂咧咧:“不下蛋的鸡,给我使劲打,没用的玩意!”
我再也忍不住怒火,不顾我妈的阻拦,上了楼踹开了哥嫂卧室的门。
打骂声戛然而止。
郑建满脸通红,怒目瞪着我,一股酒气蔓延过来。
嫂子陈香摔倒在地,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上的五指印十分清晰。
裸露在外的四肢青紫斑驳,不像是新伤。
我压着怒气,把陈香扶了起来。
“哥,嫂子犯了什么错不能好好说。”
郑建扔了扫把,吐了一口唾沫。
“我们两口子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没有关系,但打人就是不对,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能眼看着一个女人被欺负。”
陈香的一只打着石膏的胳膊还吊在脖子上。
她用另一只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故作平静,却不敢正眼看我。
“徐添,你回来了?”
郑建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瞅你这扭捏的样子,看到初恋了,心里美着呢吧。
“晚上我再收拾你!”
陈香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晚饭,我妈和陈香在厨房忙活,郑大光和郑建跟大爷一样坐在饭桌上等着吃。
我整理好行李,就帮着端菜拿碗。
他们父子俩都臭着一张脸。
看到我妈跟陈香都小心翼翼地,这一看就是平时不知道受了多少气。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郑建夹了一口菜,没事找事。
“怎么这么咸!盐不要钱吗?谁做的?”
陈香低声道,“我做的,没放多少盐。”
郑建啪的一声扔了筷子,随后把桌子都掀了。
跟点了炮仗一样。
我忍不了了,起身抡了他一拳,随后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
他们三人过来拉架,一时间混乱不堪。
2
我实习期刚结束,本打算赶紧找个工作上班赚钱。
我妈跟我打电话时,又听到哥嫂打架的声音,才决定先回家几天。
郑建家暴陈香不是一两回了,听说胳膊都被打折了。
这事和我无关,可谁叫我和陈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她本来是要嫁给我的,不知为何被郑建捷足先登。
这么好的女孩,他却不知道珍惜,三天两头打她。
我和郑建,陈香我们仨是一个镇上的
我跟陈香从小就玩在一起,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两家家境都不太好,有很多共同语言。
陈香有个脑瘫哥哥,爸爸做点小生意维持生计,妈妈常年在家照顾哥哥。
而我五岁时,爸爸车祸去世。
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做零工勉强维持生计。
10岁时,经人介绍,和镇上的一个带着儿子的鳏夫搭伙过日子。
算彼此有个照应。
这个鳏夫就是郑大光,儿子是郑建。
那时,陈香经常来我家找我上学,一家人都认识。
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郑建盯上了她。
郑建比我大两岁,勉强考上一所技校,毕业后就一直在镇上的修车铺上班。
我高中毕业,如愿考上大学,而陈香的分数线只能上个三本。
她家人就让她在镇上找个服务员的工作,方便照顾家里脑瘫的哥哥。
为此,我们两个难过了一个暑假。
我和陈香早在高二就偷偷谈起了恋爱。
我给她承诺,大学一毕业就回来娶她。
她那天哭得肝肠寸断,说一定会等我。
我们就这样谈了两年异地恋。
没想到大二那年,我妈突然打电话让我回去参加郑建和陈香的婚礼。
我懵在原地,手机掉了都不知道。
反应过来,我疯了一般打陈香的电话,发信息呢,她却把我全部拉黑了。
我连夜订了回家的车票。
但陈香怎么都不愿意见我。
我跑回家质问郑建。
“哥,你明知道我喜欢陈香,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郑建叼着烟,轻蔑地看着我。
“你喜欢她,我还喜欢她呢,陈香喜欢钱呀,我给了她家八万的彩礼,你有吗?”
我的拳头越握越紧,却没有打下去的勇气。
大学一开始,我妈每次问郑大光要生活费都要看脸色。
我不想让我妈再低声下气地要钱,就拼命地做兼职,裹住生活费。
学费也是借贷加奖学金。
那时全身上下连一百块钱都没有。
我在家待了三天,陈香始终不愿意见我,我只好失望地回学校。
临走时,郑建得意地说:“以后别陈香陈香的,她是你嫂子!”
他们结婚那天,我没有回来。
直到去年春节,我才第一次见婚后的陈香。
原来青春靓丽的女孩,仅仅半年,就变得眼神黯淡,面容憔悴。
我听到郑建打骂她的声音,想要替她出头,却被我妈拦住。
“你越帮她,郑建打得越狠。再说了你能帮几次?”
我黯然地逃回了学校。
回想过去我的懦弱,更加坚定了我要帮陈香的决心。
因为,我始终不相信,她会为了钱跟郑建在一起。
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3
“陈香,你跟我说实话,当年你为什么要嫁给郑建?不是说好的等我大学毕业吗?”
我本来想平心静气地问,可话一出口,就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陈香并不理会我,而是专心地打扫卫生。
“告诉我,你不是为了钱!”
陈香言辞闪烁,却态度坚定,“就是为了钱,我家里需要钱。”
我忽然泄了气。
事已至此,追究原因也没有意义。
眼前的问题才是急需解决的。
“陈香,你有没有想过,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被郑建打死。”
陈香怔了一下,停下手里的活,脸上有了惧色。
“那怎么办?他每次都下死手,可能真的会打死我的。”
“跟他离婚,远离这个恶魔。”
陈香低下头,声音很轻。
“离婚了去哪里,我爸妈说了,就算我被打死都不能离婚。”
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
想不到她那老实巴交的父母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继续说,“你一个成年人,到哪里不能活?”
陈香一愣,茫然地看着我。
“还有,现在不是旧社会,他打你是可以报警的。”
陈香搅动着手里的抹布,嗫嚅道,“报警多丢人啊。”
“是丢人重要还是丢命重要!”
“我不想死。”
“不想死,你就反抗!”
陈香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再次遭到郑建的毒打时,她拨了110。
警察来了三个,吸引了半条街的人过来看。
郑建被带走,但第二天就放了回来。
警察说,这属于家庭矛盾,自行调节,伤势也不是特别严重。
如果实在受不了,可以选择离婚。
对于这种结果,我也早有预料。
当天我就偷偷买了监控。
郑建被放回来那天,把家里能砸的全砸了。
那一晚,陈香的嚎叫声充斥整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