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选择表面上看是有种选择的自由,但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设限,因为只能从给出的选项里来选,选项之外适合的答案就被排除了。曾看到一个观点,真正的自由度实际上是选择权,能选择的越多就越自由,现在体会得极其深刻。太多人给自己找的理由实际上是逐渐丧失了选择权的无奈。
选择权的暗法则选择权的实质是不为某种特定的形式或者物所奴役,也就是佛教说的“不着相”,而给出选择项却又实实在在的是给出了一个“选择”的相。
早些年我一同学经商,其人喝着喝着就开始牢骚:“问人家买不买,都说不买。”
我说:“你这等于把一半买家都推开了,人家只能答复你买或者不买,不买你下面还怎么接?”
举杯问:“那应该怎么说?”
炸了一个,答:“问他买多少或者是买这个还是买那个。”
小伙子很有悟性,以后常请我喝酒,于是他之后喝酒的圈子也越来越窄。
孝文帝的佯怒北魏孝文帝拓跋宏极其追求进步,于北魏永明十一年(493),以平城寒冷,又常有风沙为由,欲迁都洛阳,又担心反对声浪过大,于是声言要大举伐齐,这是孝文帝出的第一招。
孝文帝搞得很正式:在明堂斋戒,让太常卿起了一卦,得了个“泽火革”卦,于是孝文帝宣布:天意如此,此时折腾属大吉!
群臣不敢说话,但尚书任城王拓跋澄说:“这个不能算全吉吧,要揍的可是之前还没臣服过的呢。”
孝文帝厉声道:“易云:‘大人虎变’,有啥不吉利的?”
拓跋澄答道:“陛下龙兴已久,现在虎变个啥?”
孝文帝怒道:“我是皇帝,我说的算,我想虎变就虎变,你想拦着老虎不变?”
拓跋澄说:“你虎变的样子很吓人,虽然我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但我有责任说话。”过了很久,孝文帝才算从虎又变回人,说:“不过是各自表明了看法,这也没什么。”
只不过后来孝文帝一回宫就召见了拓跋澄,拓跋澄一到,他就迎上前去说:“虽说革卦让我虎变,但我现在还是想和你再重新商量一下。堂上我之所以发怒那是有意为之,七嘴八舌会坏了大计,只是为了震慑一下,想必你能了解我的心意。”
孝文帝的真实意图于是就屏退左右继续说:“我们龙兴北方,迁于平城(大同),此地确实是适合打仗的地方,但不适合推行文治。我想迁都中原,移风易俗,文化一下我们自己,你有什么看法?”
拓跋澄说:“迁居中原而能经营天下,这本来就是周、汉两朝之所以能够兴盛的原因啊。”
孝文帝说:“北人风俗恋旧保守,必定会被惊扰,此事定然阻力重重,你有什么办法?”拓跋澄说:“大事以其难以做到而不被理解,这本身就是道理,陛下乾纲独断,反对的人又能做什么呢?”
孝文帝说:“任城王真是我的张良啊!”
孝文帝自平城出发前往洛阳,雨一直连绵不止,孝文帝仍下诏诸军出发继续南征,他穿着战袍,执鞭乘马,群臣都磕在他的马前拦阻。
随后场面越来越大,折腾得越来越热闹。
孝文帝给出的选项看差不多火候到了,孝文帝说:“因为这么大的场面就取消征伐,我们怎么做后人的榜样呢?我们世代居住在遥远的北方,一步步南迁至中原,这才是我们的目的,如果不继续南征那就索性迁都于此,各位以为如何?同意迁都的站在左面不愿意的站到右面。”然后是安定王拓跋休等人一起站到了右面,南安王拓跋桢上奏说:“‘机事不密则害成’,陛下如果能停止南征,即使迁都洛阳,这也是臣等所愿意看到的,同时也是百姓之幸。”
虽然大家都不愿迁都,但相比之下更害怕南征,所以都没有敢出来反对,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后来孝文帝又派遣拓跋澄回平城安抚了一番,再经过一系列的措施以及严格执行措施最终得以将改革成功推行下去。
结束语可以试想移风易俗此种大事若是硬碰硬会如何,然而在孝文帝手里却落得个“两权相害取其轻”。现实中有的人就有一种本事,他能让人觉得有的决定是你自己做的,你所感受到的是“虽然脑子认为这个决定是自己做的,但是心里就是别扭”,这就是觉察了此人的发心问题,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感受,觉性才是最靠谱的,否则自己就会掉进陷阱一直别扭下去。
这个时候其实仅仅只是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它缺的只是一个顺从内心且立得住的解释。所以,人们需要积累经验,就是用经验来弥补大脑的不足。
所谓好“根器”,就是“觉性”一直保持得好,但缺乏“经验”的状态描述,表现出来就是那种经常能见到的看起来很呆萌但心里有数的人,基本上这类人都是这个样子。
孝文帝用的这个“邪法”背后的发心是没问题的,他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是为了整个北魏的文明进化,一如商鞅变法般强大了整个秦国。
人之迷失便是都要在这“术”上要分出个高低,但“术”背后的那个东西却是“不见高低”的,一切以“高低”为出发点者必落法执之陷阱,只因“高低”都是相对出来的,都是“比”出来的。
老子云:“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行,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只要先入为主取其一,必落阴阳转化之迷局,这就是物质解决不了内心痛苦的根源。
子曰:“游于艺。”
子自谓“丧家之犬”却安于此。
不怨天,不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