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在1863年前后,太平军皖北根据地沦陷,太平天国后期两根“擎天柱”之一的英王陈玉成被反复无常的皖北团练头子苗沛霖诱捕 ,后被钦差大臣胜保凌迟处死。同治二年(1863),安徽太平军盟友捻军也遭清军沉重打击,其重要根据地雉河集失守, 捻军主要首领张洛行被俘后遭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残忍肢解。
捻子主要首领张洛行被俘死难后, 虽然僧格林沁的满蒙骑兵奉调至山东、直隶(今河北)一带,捻军另一位重要首领张宗禹又一度收复雉河集大本营,但当年冬季僧格林沁大军再次南下剿捻,张宗禹不得不放弃雉河集,率队西撤。
同治三年(1864)夏季,张宗禹、任柱(任化邦 )等率军与太平军西征部队会师河南,旋即合兵东进,欲救援正遭湘军围攻、岌岌可危的天京。联军东进途中,遭到僧格林沁满蒙骑兵 、湖广总督官文指挥的湖北绿营的夹击,湘军精锐亦闻讯赶至加入战团,太平军、捻军屡遭大败,陈得才所率的太平军西征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太平天国遵王赖文光深感势单力孤,旋与突出重围的张宗禹会合后,两支残军再次抱团北入河南。

过去活动于华北平原的捻军虽然奉太平天国为正朔,多个首领均接受天王封爵,甚至经常联合行动、协同作战,但这种结盟是松散型的,捻军仍然保持很大的独立性。据记载,捻军分为几部,几大支各自为政,平时分头行动,作战不利或形势所逼时才联手对敌,不像太平军那样组织严密,令出必行。 捻军令出多门,捻众“居则为民,出则为军”,这是其固有缺点,也一直未能克服。从之前的天下大势看,全国反清运动此起彼伏,太平军是绝对主力,吸引并阻抗了清军的主要力量,从而使捻军有较为宽松的活动空间与发展余地,才使其屡仆屡起,并逐渐壮大。但现在太平军主力已经基本被剿灭殆尽,捻军也遭到沉重打击,而且清军以及更凶悍的湘淮地方武装集团正从四面八方大举袭来。

在这种险恶形势下,张宗禹、任柱等捻军将领,终于感到独木难支,必须与更富有作战经验的太平军余部紧密团结在一起,必须彻底改变捻子的“流寇思想”及自身固有的诸多缺点,才能生存下去。为此,他们愿意听从太平天国遵王赖文光的领导。(头条铁马冰河wu )赖文光也意识到必须与捻众抱团抵御清军,才能生存发展,图谋复兴天国。正如赖文光后来在其自述中所说:
“其时江北兵士无所归依者共有数万,皆是蒙亳(今安徽蒙城、亳州)之众,其头目任化帮、牛宏升、张宗禹、李蕴泰等誓同生死,万苦不辞,请予领带以期报效”。
反清意志坚强的赖文光是参加过金田首义的两广老兵,在太平天国覆亡的前夜,他也想保住并发展这支反清武装,以实现他“复国于指日”的愿望,遂临危受命,慨然允诺,当仁不让地挑起这副重担。

经赖文光、张宗禹等人的大力整饬、改编,这支半民半军的游杂武装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新面貌,正如时人王韬在其著述《瓮牗余谈》 中所说:
“几于发捻不分,故捻逆所作为与发逆无稍异 ”。
因这支经过赖文光重新整训的军队打着太平军旗号,其行军作战方式与太平军一样,所以时人弄不懂他们到底是捻子还是太平军。李鸿章也在呈给清廷的奏稿中说:
“蒙、亳捻匪向以掳掠为生,性多蠢顽,本无大志,(但)自粤逆赖文光与之合伙,以洪、杨各逆军法诡谋部勒其众后,状貌大不相同,患几不测”。

意思是本以劫掠为生的捻子“游匪”经赖文光重新打造,面貌焕然一新,俨然已对清军构成严重威胁,成为清廷的心腹大患,“患几不测”就是这个意思。
可见,捻军已经完全丢弃半兵半民的旧传统,脱胎换骨成为一支正规军队, 甚至已经被改编成“高配版”的太平军。许多被湘淮军打散的太平军兵卒,也闻讯纷纷前来投效,譬如侍王李世贤麾下悍将、首王范汝增就率所部千里来投。

这支以皖北捻众为主的军队在外形方面也模仿太平军将士,披长发,头裹红巾,打黄旗,从外表看就是一支太平军队伍,他们还根据当时敌我兵力对比强弱多寡悬殊的新情况,采取了两项应对措施:一是扩大骑兵,二是采取新的战略战术。 以运动战、长途奔袭战来对付在各方面均占据优势的清军,军事经验丰富的新首领赖文光决定抛弃过去的打法,一意从事运动战,将清军拖疲、拖垮、拖死,再寻机予以歼灭,并在实践中总结经验教训,不断提升将士作战效率和战斗力......经赖文光的精心打磨,新捻军早已脱胎换骨,很快就让参与围追堵截的清军领教了他们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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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r17
僧格林沁的精锐在1860年北京通州八里桥被英法联军扫光了,北方能打的都被打光了,曾国藩又不肯北上勤王,因为去了北方就算能打赢部队也回不去了,1864年曾国荃攻克天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