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在我妈苍白的脸上。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沿着细管流进她的身体。病房里,只有滴答的声音回荡着。医生说,她的病情稳定了些,但治疗费用已经花了不少。
我坐在病床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和我一起陪着的,还有我大姐和小妹。
我们仨姐妹这几天几乎没合过眼,轮流照顾着母亲,生怕有什么闪失。
21万的治疗费,我们三个人平摊,每人七万。
虽然不至于把我们压垮,但这笔钱对每个人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弟弟呢?
他从头到尾没露过面。
问他要钱,他推说手头紧,只能等发工资再慢慢补。
♫♪ ♫♪ ♫♪ ♫♪ ♫♪我们仨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爸妈一向偏爱他。
小时候他犯错,爸妈总说:“男孩子嘛,皮点没事。”即便我们心里有些不平衡,但都忍了下来,毕竟他是弟弟。
一天晚上,我和大姐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聊起了这事儿。
“你说,咱们姐仨凑钱给妈治病,弟弟倒好,连面都不露,真是……”大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埋怨。她是家里老大,平时最懂事,也最让人心疼。
“算了,咱们也别指望他了。”我叹了口气,“妈的病要紧,钱的事以后再说。”
小妹那天没在,她需要回家照顾孩子。其实她心里也有怨气,但嘴上从不说。她一直觉得,弟弟就像我们家的一块心病,大家都不敢说破。明明他已经长大成人了,却依然被爸妈当做小孩宠着。
♫♪ ♫♪ ♫♪ ♫♪ ♫♪几天后,母亲的病情稳定了,医生终于说可以出院。我们仨松了口气,忙前忙后地把她接回了家。那天,弟弟终于出现了。他提着一篮水果,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说:“妈,听说你出院了,我特意来看看你。”
我妈一看到他,眼里立刻泛起了泪花,声音都有些颤抖:“哎呀,还是我儿子好,知道我出院了,赶紧过来看我。”
我和大姐站在旁边,脸色微微变了,但谁也没说话。小妹在厨房忙着做饭,听到这话,手里的刀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切菜。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在桌边吃饭,气氛有些微妙。弟弟坐在母亲身边,不停地给她夹菜,嘴里还不停地说:“妈,你多吃点,这段时间受苦了。”
母亲眼里满是宠溺,连声答应着。我看着他们,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我们仨姐妹凑钱、照顾她,但在母亲眼里,弟弟的几句关心话似乎比我们做的所有事都重要。
♫♪ ♫♪ ♫♪ ♫♪ ♫♪饭后,我和大姐在客厅收拾碗筷。大姐突然低声说:“你说,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忙前忙后,花钱花力气,到头来,她还是觉得弟弟好。”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也许,在她心里,儿子就是不一样吧。”
其实我们都知道,父母对儿子的偏爱几乎是根深蒂固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普通家庭,儿子就是家里的希望和未来。无论我们姐妹怎么努力,终究比不上一个儿子的分量。
那晚,我和大姐一起坐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夜色。风吹得有些凉,我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
“你说,咱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姐突然问我。
“为了什么?”我轻声重复着这个问题,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年来我们为这个家所做的一切。
我们仨姐妹从小就懂事,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从不乱花钱,努力学习,早早出去工作。
♫♪ ♫♪ ♫♪ ♫♪ ♫♪可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父母的关注点始终在弟弟身上。
小时候他成绩不好,爸妈揪心;长大后他工作不顺,爸妈担心。
我们呢?
我们似乎只是那个始终在背后默默付出的人。
“也许啊,我们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我说,“妈终究是我们的妈,不管她怎么偏心,咱们心里还是放不下她。”
大姐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都清楚,这种家庭里的情感纠葛,谁也说不清。
或许父母有他们的难处,或许他们真的觉得弟弟是家里的顶梁柱,未来的依靠。
♫♪ ♫♪ ♫♪ ♫♪ ♫♪可无论怎样,我们仨姐妹始终是这个家的组成部分,少不了我们的付出。
几天后,母亲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家里也安定了下来。
弟弟依然偶尔会来看看她,偶尔带些水果,陪她说说话。
母亲每次看到他,脸上都会露出笑容,仿佛他就是她的全部希望。
而我们呢?
我们依然默默地承担着这个家的责任,照顾着母亲,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星空,心里忽然释然了些。或许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酸甜苦辣,而作为子女,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父母的心思,我们或许永远也无法完全理解,但那并不影响我们对他们的爱。
亲情这东西,不是用钱和付出来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