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一只奶牛猫后，我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款奇怪的「小猫书」。
软件里，是各国各样的猫。
我津津有味地看着它们发帖。
有的分享认领「野人」的全流程，有的避雷「野人沟通师」。
直到有一天，我刷到了一个新帖子，自己的照片也被贴在了首页。
眼熟的奶牛猫发帖道。
「喵刚刚领养了一只没猫要的野人，申请加入小猫书。」
狸花管理员冷酷地发言。
「要玩小猫书，请先交人税。」
而发帖距离，离我不到十米。
1
最开始，我以为是谁和我玩了个恶作剧。
我的手机上出现了一个盗版的小地瓜软件，一打开就是各式各样的猫猫图片。
各个博主的名字和发言也很奇怪。
日入三个罐头就改名：「今天来分享认领野人的全过程。」
别摸我舔好的毛：「避雷野人沟通师小橘，人拧了猫的耳朵。」
霹雳大金毛：「提问，小狗能玩小猫书吗？」
「不能，除非给我摸一把。」
「不能，除非给我当枕头。」
「不能，除非把乖野人送给我，再给我两百万个罐罐。」
我一直以为自己误入了一场大型剧本杀游戏。
直到有一天，我手滑切换到了同城。
自己刚睡醒油乎乎的脸赫然出现在了大屏幕上，混在一众猫猫自拍里尤为夺目。
帖主是一个很眼熟的奶牛猫头像。
帖子的标题是：
「喵刚刚领养了一只没猫要的野人，申请加入小猫书。」
2
我拿着手机，怀疑地反复在头像和怀里的奶牛猫之间来回看。
黑猫警长头，一样
八嘎胡子，一样。
最重要的是，一条从耳朵连到嘴巴的客服麦，也一模一样。
我震惊地挠了挠耳朵：「吃不饱？」
奶牛猫被我吵醒，眯着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下。
眼神里夹杂着三份薄凉三分不耐。
然后傲娇地抬起尾巴，从我身上跳了下去。
下一刻，我发现手机的帖子页面刷新出来一条置顶评论。
「野人总是叫我吃不饱，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怎么训练她，在线等，挺急的。」
我托腮思考。
然后不得不承认，那个帖子，似乎是我的猫发的。
紧接着，我打开相册找到了一张截图。
「猫今天要爆料野人的一个大秘密。」
3
我顺着吃不饱的主页，找到了它之前发的那条帖子。
底下是一水儿的评论催更。
橘猫：「放个耳朵。」
三花：「放一撮聪明猫。」
玳瑁：「猫和你交换野人秘密，不需要经过野人同意。」
再定睛一看，「野人的秘密」已经更新到一百多条了。
吃不饱：「野人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手机傻乐。」
橘猫：「为什么呀。」
吃不饱神神秘秘地：「因为……野人的手机里有好几个不同的腹肌男。」
我扶额苦笑。
想起自己每晚打开乙游犯花痴的样子，自以为藏得很深，没想到全部都被吃不饱看见了。
「我手里可是有野人的把柄了，她如果不给我开罐罐，我就去威胁她。」
我……我谢谢你啊。
旁边的吃不饱看着睡得很香，时不时还伸个懒腰。
我咬牙切齿地走过去，伸手把它提溜起来。
「起来重睡。」
4
吃不饱被拎起来后显得很蒙。
然后它就开始砸吧嘴。
我以前一直以为这是它饿了的意思。
直到手机上的消息开始震天响。
吃不饱：「气死我了，野人居然让猫起来重睡。」
橘猫高强度冲浪：「你今晚在她床上拉屎，给她个教训。」
吃不饱不语，只是一味地点赞这条评论。
我暗暗决定，今晚睡觉一定要锁门。
5
三天后，吃不饱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它发现自己所有想干的坏事都被我预料到了。
比如它去推杯子，发现杯子被我用强力胶粘在了桌面上。
它惊恐地发帖：「求助，我家野人好像能读心。」
黑猫：「现在引流都这么容易了吗？」
看着吃不饱那副骂猫的表情，我终于忍不住了，拿起手机评论了一句。
「是的，我是吃不饱的野人。」
6
刚发完这句，我就不得不捂住耳朵。
整栋楼的猫都高亢地叫起来。
「喵呜喵呜。」
「嗷呜嗷呜。」
「喵啊喵啊。」
简直比一个交响乐团还吵。
紧接着就是人往外跑的动静。
「是不是地震了？」
「对，我的猫也叫了。」
我在心里默默双手合十。
对不起了，我也没想到它们会这么大的反应。
等叫声消退了一些，我感觉有东西在扒拉我的裤腿。
一瞬间，我从吃不饱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和怀疑的情绪。
它指了指手机，上面只有一段话。
「妈，你真的能看到小猫书？」
我强忍笑意，撸了一把它的脑门后才点了点头。
谁知道吃不饱却立即兴奋起来。
「妈，喵成网红了。」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那么高兴。
「喵成了网红，就可以赚好多好多钱。」
「喵赚了钱，妈就不用辛苦打猎了，喵不想看到妈为了养喵，浑身红彤彤的还要出门。」
「妈生病都是因为喵，以后喵吃罐头，妈就能吃罐头汤，喵养妈。」
「妈，你怎么把头扭过去了。」
7
扭过头，当然是为了不让吃不饱看到我的眼泪。
吃不饱在野外时很是胆小。
我在冷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才用猫条将它引到笼子里。
当时还和闺蜜发微信说自己是「心软的神」。
没想到第二天就变成了「发烧的神」。
我没想到吃不饱虽然每天对我臭脸，竟然一直在自责我生病的事。
我抱住吃不饱，第一次认真地对它说。
「妈生病不是因为吃不饱，吃不饱不要难过。」
话虽如此，我还是感动得眼泪汪汪，屁颠屁颠地跑去给它开罐罐。
然后第二天，我就看见吃不饱发了条新帖子。
图片是我抱着吃不饱眼泪汪汪的样子，还有鸡肉罐头。
配文：巴甫洛夫的妈。
注释：喵一说喜欢妈，妈就给喵开罐头。
8
我注意到最近吃不饱情绪有些低落。
打开小猫书，和他发私信。
「是妈哪里做得不好吗？」
吃不饱摇摇头。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它才说了出来。
「妈会不会嫌弃喵没用。」
我皱眉，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朝空中挥舞了两下拳头。
「谁这么说的？妈去揍他。」
吃不饱掰着指头数起来。
「隔壁的小橘会抓老鼠，楼下的三花会唱歌，小区里的狸花猫能指挥交通。」
「但喵什么用都没有，喵只是一只客服猫。」
我吓得赶紧给吃不饱开了一根猫条。
好在吃不饱虽然不开心，但猫条还是照吃不误。
我将它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它背上的毛。
「妈把吃不饱领回来，又不是为了让你抓老鼠。」
「至于唱歌，妈另有人选。」
「喵也不用羡慕狸花猫指挥交通，喵笨笨的就笨笨的，跟着妈享福就好了。」
吃不饱感动地抬头，我以为他要给我一个亲亲的时候，他往我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妈说喵笨，猫好人坏。」
9
最近小猫书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大批外国难猫纷纷涌入小猫书，首页的语言五花八门。
金渐层：「大家好，我是猫音难猫，想在小猫书认识新朋友。」
我在一大串评论中揪出了吃不饱的评论。
「快发你的野人，玩小猫书要交人税。」
金渐层也不害羞，发上来一个红头发高鼻梁深眼窝的女人。
美短：「太漂亮了吧。」
银渐层：「野人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吃不饱：「把你的野人送给我谢谢。」
看着自己家奶牛猫公然说想要别的人，我把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冲进卧室的时候，吃不饱正在装睡。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报复吃不饱。
10
我故意在房间里转了个圈。
「哎呀，我怎么登不上小猫书了呀。」
吃不饱偷偷瞄我一眼。
我强忍笑意，假装懊恼起来：「是不是因为吃不饱不喜欢妈了呀？」
「算了，就当之前的小猫书是妈在做梦吧，妈要去把罐罐喂给楼下的小狸花啦。」
听见我要把罐罐喂给和它不对付的狸花猫，吃不饱立刻就急了。
它嗖的一下跳下床，喵喵叫着咬我的裤腿。
我故作冷漠，主打不看不听。
小猫就是小孩子，情绪都表现在毛茸茸的小脸上了。
见我不搭理他，吃不饱急得都快哭了，被我提前设置好震动的手机几乎把我的腰震麻。
「喵当然爱妈，妈不能去喂那个混蛋猫。」
吃不饱的私信一条接一条，最后他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发过来一句。
「妈是不是看到喵的评论了？」
我默不作声，但是点了点头。
「对不起妈，喵不是故意的，喵就是跟风玩个梗。」
「妈会不会不爱喵了？」
我抱着吃不饱坐下来，手掌一下下抚着它的后脖颈。
「妈当然爱喵，但是喵如果发一些不想要妈的言论，妈也是会伤心的。」
「妈不想当没猫要的野人。」
「妈不哭，喵给妈舔毛。」
我和吃不饱就这么用私信交流着。
听见吃不饱的话，我一时没忍住，还是哭了。
最近的工作不太顺利，同事排挤，老板责骂，我的心里一直隐隐地难受。
但还好，我还有一直喵在全心全意地爱着。
就算艰难是永远的，至少这个世界还有吃不饱胖嘟嘟的肚子在幸福。
我不想当没猫要的野人。
所以，其实不是我救了吃不饱，是吃不饱来拯救了我。
11
小猫书开始对账了。
我每天都能看见各种各样的帖子讨论着猫猫们不同的生活。
「我们现在上小猫书和你们聊天，一个月要付十五个罐罐呢。」蓝猫控诉着。
吃不饱掰着指头数一遍，又不可置信地再数一遍。
然后瞳孔瞪大。
吃不饱：「啊，那很坏了。」
我看到了吃不饱艾特我的帖子。
金渐层也加入了讨论的阵营：「妈说喵要出去打工，不然就还不上贷款的罐罐了。」
吃不饱小小的脑子不能理解贷款的意思：「那你不还会有什么后果呀。」
「那就永远都吃不上罐罐了。」金渐层很悲伤地告诉他。
吃不饱：「啊，那很惨了。」
于是我问它：「所以这就是你大半夜往我脸上跳的原因吗？」
我揉了揉发麻的半边脸，看吃不饱心虚地低下了猫脑袋。
「妈，喵想去打工。」
我皱眉：「你一只小猫打什么工，听话，那时野人该做的事。」
吃不饱连忙摇头：「不是的，金渐层说不打工就再也吃不到罐罐了。」
我好笑地弹了弹它的脑门：
「咱家还没落魄到需要你一只猫去打工，再说，你又不会人类话，出去做什么呀？」
吃不饱不说话，我以为他想通了。
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很少看见吃不饱的身影。
12
宠物医院里，我看着吃不饱耳朵上的伤，直掉眼泪。
兜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吃不饱给我发的。
「妈不哭，喵不疼。」
「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吃不饱告诉我，是有一个很坏很坏的男人。
他喜欢抓一些江湖猫走，可是谁也没见那些江湖猫再出来过。
起初，大家以为那些江湖猫是被带走享福，所以退网了。
可是不久之前，有一只江湖猫拍了自己奄奄一息的照片发在小猫书上。
「大家警惕这个人，我们已经有很多猫死在他手里了！」
最近小猫书上都是针对他的帖子，所有的猫猫都在实时监控他的位置。
这导致了男人连续几天都没有抓到猫。
而今天，楼下那只狸花猫的儿子出来溜达时迷了路。
它还太小，所以没有小猫书，也不知道眼前的是坏人。
就在男人准备抓走小小狸时，吃不饱恰好路过。
它跳上去就是一口。
男人吃痛，放开了小小狸，但吃不饱的左耳也被男人的钥匙扣划成了两半。
「妈，喵是不是英雄？」
看着吃不饱的样子，我也不忍心说责备他的话。
于是只能含着泪花点头：「我们家吃不饱最棒了。」
吃不饱许愿住院治疗，和它打了商量后，我就先回了家。
然后立刻打开因为工作原因好几天都没看的小猫书，开始寻找关于那个男人的信息。
谁都不允许伤害我的吃不饱。
我想。
13
在连续蹲点了三天，那个戴着黑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可疑男人第五次从我藏身的草丛前走过后，我终于确认了他就是小猫书里说的虐猫狂。
我在三天里摸清了他的基本信息。
男人无业，但家境优渥，在本地有多处房产，算是半个坐吃山空的富二代。
曾经因为家暴被前妻起诉坐牢离婚，他父亲最看重的孙子也被判给了前妻。
从那以后他父亲就彻底放弃他了。
男人的性格变得更怪异，不仅贪婪好色，身上也常常有血腥味，没人愿意和他走近。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让他给那些被虐死的小猫们一报还一报。
男人就变得警惕了许多，也更狡猾，开始把自己藏起来。
地区的局限性使得只有附近的一小部分猫能认出来他的气味，更多的猫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而男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
第四天清晨，我在楼下左等右等，仍然没有等来男人的身影。
「奇怪，他今天没来？」
我一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一边打开了小猫书，输入关键词查找。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推送的原因，排在首位的就是一个缅因猫的求助帖。
「报告，我今天好像在城西看见那个坏人了。」
我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惊觉自己认识这只缅因猫。
它叫默默，住在西三环高架旁的一片别墅区里。
默默的主人是我偶然在地铁站结识的同好，兰茵，她曾经自豪地和我炫耀这只她千辛万苦才从国外带回来的小猫。
再刷新，发现帖子下多了一条置顶评论。
「不好，坏人好像发现我了。」
银渐层：「实时报告位置，别让大家伙儿担心。」
默默：「有店困难，我紧量。」
除了这一条看上去匆匆忙忙还带错字的信息，我再也没有刷到默默的回复。
我心里一揪，噌一声从草丛里站了起来，把旁边遛狗的阿姨吓了一跳。
无暇顾及许多，我头盔一戴，油门一拧，骑着摩托就朝西郊方向冲去。
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我一边保持在最高限速，一边心里暗自祈祷。
默默站起来能有半个我高，就算真的碰上……只希望它的体格能短暂震慑住虐猫男。
等红灯的间隙，我点开默默的私信。
「默默你听我说，我是你家野人上次带回来的朋友，马上就到别墅区了，有任何问题你一定和我说。」
好在默默并没有失联。
大约三分钟后，我的手机收到了默默的回信。
只是这条消息却让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14
「人，我知道你，快告诉我家野人，不然就来不」
信息到这里戛然而止，而默默也不是这种打字打一半的马虎性格。
难道，他已经被抓了？
我一路狂飙，终于，那扇气派的别墅区大门出现在了我眼前。
「只有业主能进。」
保安过来拦我。
凭借着跟踪了虐猫男三天练就的灵活身手，我顺利躲开他窜进了门里。
「默默，能听到吗？能听到叫一声。」
私信都石沉大海，但我仍旧不死心地发着。
「你是那个有小猫书的野人？」
忽然弹出来的陌生消息吓了我一跳，转头，一只小橘猫就蹲在我脚边。
和它的头像对得上。
我点点头，小橘也跟着晃了晃脑袋。
「你在找那只缅因吗？我知道它在哪。」
「那个小姑娘！不是业主的人需要登记。」
看着追上来的保安，我毫不犹豫跟着小橘七拐八拐迅速离开。
我没时间耽误在这。
「人，默默被抓走了。」
小橘将我带到一栋别墅的后面，指了指地下室露出来的半扇窗户。
「被关在这里吗？」我问它。
「没错。」小橘看着我，欲言又止，「你现在想救它出来，恐怕……」
「恐怕什么？」
我如坠冰窖，难道说默默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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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猜测，小橘摇摇头。
「不是的，但默默被他摔断了两条腿，现在发不了小猫书，也没法从地下室出来。」
可默默是大型缅因啊。
兰茵常常在和我交流养猫经验的时候和我抱怨，默默一伸爪子，她都有种老虎既视感。
「放心，默默暂时安全，因为那个男人也没捞到好，现在在医院。」
小橘将脑袋冲一旁的井盖扬了扬，上面有一大滩血。
我就说嘛。
哪怕被抓，默默也绝对有能力咬下虐猫男一块肉来。
但是……
「不对啊，」我严肃地看着小橘，「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橘静默一瞬。
「人，你怀疑猫是叛徒？」
16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
吃不饱前两天告诉我，在猫的世界里，如果有谁完完全全被人类驯化，为人类所用，传出来是会被孤立嘲笑的。
它们猫猫，天生傲骨。
我那时候还打趣它吃人嘴短，可转头我就顺藤摸瓜找到了虐猫男的博客。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小橘低下头，半天才扒拉出来一个苦笑的表情包给我。
「因为，默默是为了救我才被抓住的。」
小橘转过身，向我展示了它背上和尾巴上的伤口。
一条十几厘米的，血肉翻飞的极深的伤口。
我呆愣住了。
「人，你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吗？」
17
兰茵回来了。
我连番轰炸她的微信，半个小时后终于在小区门口见到了她的身影。
「诺诺，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将脚边蹲着的小橘塞进了她怀里。
「你家默默被虐猫狂抓走了……」
我刚把第一句话说完，兰茵就尖叫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我的宝贝默默怎么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先听我说。」
「默默是为了救这只小橘才被抓走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医院处理伤口，你先把小橘送到医院，我在这里蹲守，确保他伤害不了默默，等你回来我们再商量计划。」
好在我的信誉足够，兰茵只犹豫了一秒，转身就风风火火地带着小橘赶往医院。
我回到那扇地下室露出的半扇排气窗旁边坐了下来。
眼下默默已经被抓了进去。
这扇窗户太小，默默又被困在地下室的另一道门内，而且听小橘的意思，身上至少有两处骨折，连小猫书都发不了。
我和兰茵不能贸然往里闯，一来兰茵说小区的监控最近维修换新，这意味着调取证据需要更多流程，在明确默默是被此人抓走之前，警察不会支持我们私闯民宅。
二来我从虐猫狂的博客里看到他工具齐全，管制刀具更是不在少数，我们毕竟是两个女生……
一个八岁小孩提着刀乱转我都不敢上前，更何况是一个智力正常的成年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蹲守。
我这么想着，不自觉就愁容满面地打开了和吃不饱的聊天。
界面停留在一天前，吃不饱抱怨我比它在小猫书更受欢迎。
小猫书，吃不饱……
我灵光一闪。
18
等兰茵再回到小区，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从她的满脸泪痕就能知道小橘的情况好不到哪去。
好在小橘的小猫书私信功能正常。
「那个男人地下室是一个套间，默默被困在中间的那个房间。」
我捡了个树枝，在地上照着小橘的记忆给兰茵比划别墅里的布局。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保证自己的安全，救出默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