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声演员的探讨,不自觉的就会落入到相声未来的一种思考之中。这倒不是没有话题能够谈论的原因,而是关乎相声发展的实在话。
郭德纲在十几年前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初到北京闯荡时,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尽头,“我爱相声,我怕他完了。”几年之后,这种观点在郭德纲身上发生了巨大的逆转“元杂剧到今天不也没了吗,没就没了吧。”
当今相声界最有名气的非郭德纲莫属,他对相声的发展尚且不抱希望,更不要说其他的演员了,或者说,相声的发展真的有阻碍和隔阂。
《过得刚好》的成书年份是2013年,前期积累的过程却是前几十年的光阴。这本书中的理论知识多和相声、和曲艺相关,这倒是和相声观的变化相一致,第二本书《郭论》中叙述的内容和表达的情感和相声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甚至没有《过得刚好》深刻。
在书中,郭德纲也对自己相声观念的转变做过一些解释,首要的便是观众审美的下移,这一点是客观的,观众看法的改变导致了演员表演内容的改变,演员是处在被动方面的。
对于相声的未来,郭德纲的师弟李菁的观点是喜忧参半,但整体上还是呈现了一种积极的状态。李菁的看法是:会有一天,无论是欣赏者还是从业者会回归到一个正常的范畴和理性区间。不合格的演员会从这个行业里离开,有基本功的演员留下。
专门爱听乱七八糟的观众也不再听,留下能正常审美的观众。这是有良知的相声从业者和热爱相声的观众想要看到的。如果控制不住长此以往的话,就会像侯宝林先生说的那样——相声需要改一个名字。若继续用这个名字,就背离了相声发展的内涵。
曹云金却有不同的看法,认为现在的相声演员太少了。“我对现在的相声不客观,对未来的相声倒是乐观的。”有许多相声演员没怎么学过,不懂相声规矩和相声结构,上台一演就红了,这样只会使得观众越来越不懂相声。如果你是内行人,要培养观众越来越懂。
如果只是逗乐,还脏,这也就是个玩意儿;逗乐,不脏,这才是作品;有讽刺有意义还逗乐还不脏,这就是艺术品。这是三个层次。如今太多的演员只停留在玩意儿的层面上,甚至以此为荣,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
相声名家刘洪沂表达过自己的观点:不乐观。相声不会没,但是变种了。一次北京周末相声俱乐部15年召开座谈会,刘洪沂唱了点儿反调:大家都说这个不对那个不对,但你们找到解决方法了吗?如果没有方法,它不成也是成。
不是没有办法,还是要靠政府,就跟当初五几年那相声改进小组似的。六十年代之后的相声几千段儿,现在留下哪段儿了?让年轻孩子说《诗、歌与爱情》、说《虎口遐想》?先生一番话所透漏出来的信息,还是要继承传统,没有传统的创新是胡作非为。
又怎么解释相声的变种呢?刘先生的看法大概是与何云伟的看法相一致:现在的相声已经不像相声,像是歌曲,像是脱口秀,像是多种其他门类的集合体,但就是不像相声。
刘洪沂和何云伟的观点有很强的力度,两人都是传统相声的坚守者和助力者,自然有对相声未来更深度的思考和相声现状更明晰的判断。总而言之,相声的未来并不乐观,普通的演员也不是解决的主力军,有些事情还得靠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