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是中国人绕不开的话题,每年的高考都牵动着数亿人的神经,家里如果有一个参加高考的学生,那么他就是全家人的C位,从此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在家里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
高考是许多人命运的转折点,基本决定了今后道路的方向,正是因为重要,所以成绩对于考生来说就是命根子。如果不是新冠病毒的影响,今年高考成绩查询又是在端午节前后,以前总有人打趣,“考不好可能要学屈原了!”我相信绝大多数考生绝不至此,但每年都有个别考生出现意外事件。今年倒是出了一个例外,是因为成绩高的出乎意料。

江西有一位考生,查询自己成绩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成绩比预期高出30多分,喜不自胜,因而欢呼雀跃,没成想乐极生悲,自己进了急诊科,因为脑血管破裂导致了脑出血,现正在外科接受手术治疗。得知这位考生,不仅让我想起了高中的一篇课文《范进中举》,
小说写到范进看到墙上报帖,看了一遍,又念了一遍,自己把两手拍了一下,笑了一声道:“噫,好了。我中了!”说着往后一跤跌倒,牙关紧咬,不省人事。亏了众人热水灌醒,人虽醒了,却已疯了。范进久试不第,不要说街坊四邻指手画脚,就连他的老丈人一个屠夫都当面“啐”他,长时间心理的压力,导致他脾气郁结,表现为人的消化功能下降,而且经常腹胀,因为脾的气停在了人的腹部。
脾是什么器官?西医认为脾脏发挥了重要的免疫作用,而中医则认为脾是“后天之本”,人出生后,全靠脾胃的消化功能,《黄帝内经》记载“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人的消化功能与生命活动、新陈代谢关系密切。脾胃消化的食物、水,经过一步一步的运输、变化,最终变成人体的气血,运行与脉外,起到保卫人体的卫气,与运行与脉中,起到滋养人体的营气都是来源于脾胃消化的水与食物,可见脾脏在人体的重要性。

长期的脾胃气机不畅导致消化不良,最终影响了范进整个人的状态。在小说的开头,作者给我们刻画了一个活脱脱范进。“落后点进一个童生来,面黄肌瘦,花白胡须,头上戴一顶破毡帽。广东虽是地气温暖,这时已是十二月上旬,那童生还穿着麻布土裰,冻得乞乞缩缩。”本来气机不畅,导致最终的气血亏虚,甚至累及阳气,可见有病需尽早治疗。
脾胃不但消化食物,还是水代谢的重要器官,中医称之为“脾主运化”。脾胃的气不通畅,水的代谢就出现了问题,正常代谢的水转变成津液,供人体利用,而不能代谢的水,就是废水,废水本来要排出体外,可是脾不能完成它的工作,这部分水就留在了体内,出现众多病理产物,最常见的就是痰。
于是很多人问,这个痰是咳嗽出来的吗?咳出的粘液是痰,身体长出的许多赘生物,很多也是痰,这是可见的痰。还有不可见的痰,不可见的痰跟随着人体内的气,可以到达身体各处,出现多种奇奇怪怪的病症,因此中医总结出了一句名言:“怪病多由痰作祟”。

面对突然的地位变化,加上范进的身体本来就气血亏虚,是一个病秧子,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产生了一个结果“痰迷心窍”。体内看不见的痰,跟着他突然变化的心情,阻塞了心窍,当然这不是现代医学讲的冠心病,而是中医的一种病理状态。这种状态就是他的神志出现了昏迷,因为“心藏神”,是人体思想活动的司令部,痰浊阻塞了通路,人的神志就会出现异常,昏迷是神志异常,同样后面的疯癫也是神志异常。这就是古人常说的“喜心疯”。
范进苏醒后疯癫,最后还是被丈人胡屠户一巴掌治好了,这一巴掌是一种恐吓,心主管人的神志活动,也不能过于悲伤,当然也不能过于兴奋。过于兴奋导致心气涣散,兴奋需要抑制,而恐惧会导致人的气向下走,便是抑制了心气的继续涣散,也就唤醒了疯癫的范进。这是中医的独特治疗方法——情志相胜,就是用一种情感,治疗另一种病态的情感,中医更是几千年前就知道了“生物——心理——社会”的医学模式。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许多的不如意都需要我们独自承受,我们虽然很难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但是大风过后,切忌心情掀起大浪,做一个“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平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