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3岁的钱晓玲为51岁男友生下一个女儿。可是她和男友的恋情遭到父亲强烈反对。父亲不仅囚禁、毒打了钱晓玲,还指使儿子残忍地勒死外孙女,酿成骇人听闻的人沦惨案......
钱晓玲出生于1985年,陕西省兴平市马嵬镇人。她15岁辍学到广东东莞大岭山镇一家电子厂打工。晓玲身材高挑,长相俊秀,17岁那年被选派为工厂保安,成为厂里一道美丽的风景。
2006年春节,因为车票难买,钱晓玲没有回家,留在东莞和同在这里打工的姨妈一家人一起过年。在这期间,她偶然认识了台商郭海平。
郭海平出生于1957年,台北市人,比钱晓玲大28岁。两人在朋友的一个牌局上偶然相遇。聪明漂亮的钱晓玲深深吸引了郭海平,当下要了晓玲的电话号码。
此后,郭海平隔三差五地邀请晓玲逛街、吃饭、购物,向她大献殷勤。
晓玲思想单纯,来东莞五年,从未谈过恋爱。看到这个男人虽然比自己大得多,却健康开朗,温柔体贴,不由得她不心动。不久,两人就住到了一起。
郭海平已离婚多年,一直想重新组建一个家庭。所以,他对待晓玲很真诚,以她的名字注册了一家房地产中介,并以两人的名义买下一套150平方的房子。
同居的前半年,郭海平一直陪在晓玲身边,后来即使有事回台湾,也是办完事很快回来。两人感情非常好,即使偶然生气拌嘴,郭海平都从未动过晓玲一指头。
2007年4月,晓玲怀孕了。郭海平非常开心,他以前一直想有一个孩子,如今得偿所愿,他对晓玲更加疼爱了。
可是晓玲却很害怕,毕竟家里还不知道她和郭海平的事,尤其是郭海平比自己父亲还大5岁,父亲那么封建,会接受吗?
因为有这些担心,晓玲自从和郭海平同居后,就一直没敢回家,她还让姨妈和姨父帮她一起瞒着家里。
孩子还没出生,郭海平就高兴得不行,每天变着花样给晓玲做好吃的。每次去医院检查,他无论多忙,都要亲自开车陪晓玲一起去。他还经常去海边钓些鲜鱼回来,让晓玲这个西北姑娘尝到了以前从未吃过的海鲜。
2008年1月1日上午,晓玲在长安镇医院产下一名女婴。郭海平高兴地翻书、查字典,最后给孩子起名“如馨”,意为“如兰之馨”。
生下孩子以后,这座大房子里充满了家的气息,郭海平承担了做饭、洗衣服、洗尿布等几乎所有家务,连给孩子洗澡、半夜冲奶粉,他都抢着做。他心疼晓玲带孩子休息不好,只要孩子一哭,他就抢着抱过来,直到把孩子哄睡着。
看到郭海平这么疼自己和孩子,晓玲内心既甜蜜又害怕,她害怕家人不同意这门亲事,害怕失去这个还不被家人认可的小家庭。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春节过后,晓玲的的哥哥钱磊来到东莞。他告诉晓玲,自己是来找工作的,可实际上,他是奉父亲之命,来东莞找妹妹的。晓玲已经三个春节没有回家,又听说她已不在原来的电子厂工作,父母很担心,怕年轻漂亮的晓玲被人骗了。
晓玲和哥哥钱磊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她另外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妹妹和一个上初中的弟弟。兄妹四人,晓玲和哥哥感情最好。兄妹俩以前在东莞同一家厂子上班,一起吃饭,一起上下班,发了工资凑成整数往家里寄,感情之深让同事们羡慕。
晓玲相信哥哥,把自己的事告诉了他。钱磊接受不了妹妹找这么大一个男人,尤其是妹妹不但与郭同居,还怀了孕,让钱磊很生气。
他对晓玲说:“你们没领结婚证就这样生娃,传出去多难听?如果他不跟你过了,你拿什么约束他呀?”
尽管对妹妹的做法有意见,但钱磊一直守口如瓶,没把事情告诉父母。父母是农村人,思想很封建,一旦他们知道了,尤其是父亲脾气那么暴躁,那家里得翻了天。
2008年2月,郭海平有事要回台湾。临走前,他叮嘱晓玲,让她带着孩子和哥哥一起回一趟家。三人商量过,这事迟早得和家里说,趁现在过年,父母一高兴也许能接受。
28日下午,兄妹俩带着孩子,与姨妈一起乘飞机来到西安。晓玲在莲湖区陕航宾馆开了一个房间,让姨妈先带着小如馨住在那里,她和哥哥于当晚回到马嵬镇的家中。
晓玲身形苗条,生完孩子也没有多大变化,到家后,父母也没看出来异常。
晓玲挂念孩子,第二天下午找借口又回到西安,当天夜里住在宾馆没有回去。可就这样一个举动,断送了小如馨的性命。
晓玲的行踪让父亲起了疑心。以前她回家,总要到处找朋友玩,可是这一次只在家里住一晚就走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父亲钱来来翻开晓玲留在家里的手袋,看到除了一些女性用品外,竟然还有一张出生证!
钱来来又惊又怒。他是个传统观念很强的人,以前村里有个女孩出去打工,找了个40多岁的男朋友,未婚生子,成了村上的笑话。他钱来来也没少拿这事教育晓玲,让她在外面交友要慎重。如今自己的闺女却做出这样的事,让他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来?
钱来来叫来钱磊,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大骂儿子不该瞒着他。几个孩子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他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只要走正道,花多少钱他都愿意。可如今女儿胆大包天,居然在外面有了私生子,给他这个40多岁的人找了个50多岁的女婿,这不得让村里人笑掉大牙?
晓玲接到哥哥的电话,于第二天赶到家里。还没等她喘口气,父亲的拳脚劈头盖脸地上了身。钱来来打完还不解气,又抽出皮带,狠狠地把晓玲打了一顿。晓玲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左耳也失去听力,直到几天后才好。
钱来来余怒未消,烧掉了如馨的出生证,摔了晓玲的手机,还把手机卡取出来掰断,把晓玲锁进屋里,不准出门。
这是晓玲长这么大第一次挨这么狠的打,就是以前哥哥和弟弟惹父亲生气,都没被打这么狠。
此后几天,父亲不再出门,天天待在家里看着晓玲。到了晚上,他让妻子和晓玲睡一张床,把房门在外面锁死,连上厕所都在屋里用便盆解决。
母亲劝晓玲:“把娃送人吧,咱重新找个男人,好好地明媒正娶。”
但无论父亲怎么逼,母亲怎么劝,晓玲就是不同意。她绝食,母亲也陪着她绝食;她不睡觉,母亲也不睡觉。看到母亲跟着自己受罪,晓玲心软了,只好装假服从,让事情先缓下来。
晓玲开始乖乖地吃饭睡觉,帮母亲做家务。母亲再劝她,她也表示接受。几天下来,父母对她放松了警戒。
3月15日下午,晓玲对母亲说想出去散散心,母亲同意了,但让16岁的弟弟陪她一起去。
姐弟俩来到兴平镇,晓玲通过给弟弟买的手机,和姨妈取得联系。
姨妈告诉她,3月2日那天,晓玲的哥哥和弟弟找到陕航宾馆,说抱孩子出去玩一会儿,可是一去就没再回来,姨妈和姨父打电话,他们也不接。
姨父把这事告诉钱来来,却收到钱来来一个恶狠狠的短信:“你一个外人,插手我们家的事,是不是想找死?!”
晓玲问弟弟,他说孩子是哥哥抱走的。姐弟俩找到钱磊在长安区的宿舍,可是还没说上两句话,晓玲的父母就推门进来,钱来来抄起地上一块砖就砸向晓玲!砖头砸到晓玲左胯处,晓玲疼得蹲了下来,鲜血从裤子里渗了出来。钱来来不由分说,拖起晓玲就往外走,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家中。
第二天,他又把晓玲痛打一顿。下手之重,把外婆气得打哆嗦:“虎毒还不食子呢,你钱来来是野兽,不是个人!”
此后,晓玲又失去了自由,再也无法和外面取得联系。
一天,晓玲假装要玩游戏,把弟弟的手机要了过来。她悄悄给郭海平发了短信。得知他已经到了西安,顿时高兴万分。
郭海平从台湾回来后,一直联系不上晓玲,急得心急火燎。他猜想晓玲肯定在家里遇到了麻烦,就跑到西安找到自己的兄弟媳妇,托弟媳带礼物去钱家提亲。
可是钱来来根本不让她见晓玲,连带去的礼物都被扔出门,多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3月25日下午,晓玲借着到地里给母亲送水的机会,偷偷跑了出来。她身上还藏着100块钱。在路上,晓玲拦了辆出租车,又借司机的手机给郭海平打了电话,约定在西安城西客运站见面。等她赶到时,郭海平已经租了一辆车在等着她。
见了面,二人顾不上哭,赶紧到长安区找到钱磊,问他孩子的去向。
面对身材魁梧、怒目圆睁的郭海平,钱磊怕了,说他本想把孩子送人,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就和弟弟上了220路公交车,后来又换了210路公交车,把孩子放在座位上,悄悄下了车。至于孩子被谁捡走,他也不知道。
晓玲听了,气得简直要疯掉。二人拉着钱磊找到210路公交车调度站,打听孩子下落。
调度站答复说,这段时间压根没听说有捡到孩子的。他们又找到公安局,民警也是同样的回答。
无奈之下,三人一起到西安市公安局莲湖分局报了案。
办案民警经过十多个小时的努力,终于真相大白——
3月2日下午,钱磊和弟弟把孩子抱走后,怕姨妈追来,就坐上公交车往长安方向走。他们本想按父母吩咐把孩子悄悄扔到一个人多的地方。可是这时,父亲给钱磊发来一条短信:
“不要把孩子带到兴平,西安就地解决,不要让孩子活。”
按钱来来的想法,他想让晓玲在兴平找个男的嫁人了事。可是如果孩子还活着,哪怕送给别人,晓玲知道了肯定不死心,会千方百计地找下去,这种情况下,她和台湾人肯定就断不了。要让晓玲死心,就得让她彻底失去孩子。于是,他给两个儿子发出了这项残忍的指令。
钱磊当时已经24岁,但在父亲面前,却是个唯唯诺诺毫无主张之人;他的弟弟更不用说,一样怕父亲怕得要命。兄弟俩知道,如果不按父亲说的做,回去后交不了差,还得挨打。
于是,钱磊和弟弟抱着如馨在长安区长里村下了车,找了个没人的菜地,在一棵树下,用如馨包褥子上的布绳勒在她脖子上,一人扯住一个绳头勒住了小如馨,小如馨的头左右摇晃了一阵后,就再也不动了。兄弟俩吓得扔下如馨,仓皇逃离现场。
就这样,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在封建愚昧的观念下消失了,而钱来来和两个儿子也因犯有杀人罪,受到了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