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善舞,多财善贾。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我们细看三国三巨头的发迹史,就会发现他们都有“赞助商”。
刘备最初的赞助商是两个马贩子:“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等赀累千金,贩马周旋于涿郡,见而异之,乃多与之金财,先主由是得用合徒众。”
说出来可能有人不信,江东孙家最早的大金主就是演义小说中对孙坚百般刁难的袁术:在正史中,孙坚跟袁术讲了一番大道理,两家的关系就变得很好了,袁术不但充足地供应孙坚粮秣,还很慷慨地借给孙策兵马和装备。
至于曹操,原本就家境殷实,后来又有了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发死人财养活大部队,虽然对亡者不敬,但总比董卓死人活人都抢要强得多——那些死去的帝王将相、富商大贾也算曹操的过路财神:那些金银财宝沉埋于地下,还不如让曹操拿来当军费,也免得他去抢挣扎在饥饿之中的老百姓。
天下三分,也就是汉室江山被分成了三块大蛋糕,曹操、刘备、孙权各吃一块,其他小诸侯也能分点残羹剩饭,只是苦了寻常百姓和士卒,成了被枭雄出租和出借的物资,他们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公”是谁:刘备借南郡,借的不只是地盘,还有土地上的人口,刘备借兵,比咱们借钱还容易,但刘备不管是借兵还是借地,基本都是有借无还,曹操和孙权只好“暴力催收”。
曹操刘备孙权未能一统三国,但也都赚得盆满钵满:曹操最大的本钱是大汉天子刘协,孙家父子三人占据江南鱼米之乡,成了三国最大的杰瑞,汤姆曹和汤姆刘也拿他无可奈何,刘备先取荆州后取益州,都把府库据为己有,只是打汉中没捞到太多油水——人口和动产都被曹操搬走了。
曹操和刘备孙权各有一国之土地人口,钱财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数字而已,所以咱们评选三国首富,就不带他们了。
曹操虽然是建安年间朝廷的实际掌控者,但他的家财,却比不上同宗兄弟曹洪,连一向洒脱的曹操,看着曹洪的家财也有些眼红:“太祖为司空时,以己率下,每岁发调,使本县平赀。于时谯令平洪赀财与公家等,我家赀那(哪)得如子廉耶!”
曹洪字子廉,曹操之所以说这番话,是因为谯县县令做摸底调查以做收税依据,统计结果是曹洪和曹操的家产一样多,曹操这才很不满意地说自己不如曹洪有钱——曹操在建安十三年前一直是大司空而非丞相,按规矩也是要缴税的,曹操“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但是看曹洪跟自己交同样的赋税(民赋曰调),也有点不平衡。
曹洪既有钱又小气,还因为小气不肯借给“侄子”曹丕“绢百匹”,后来还被曹丕抄了家,结果“卞太后”出面连魏王曹丕带郭王后一起骂了一顿,曹洪的亿万家财才失而复得。
曹洪有万贯家财,还有超级宝马,曹操骑着逃命的“白鹄”,就是曹洪送给他的。
笔者一直怀疑曹操的摸金校尉就是曹洪,因为曹操抓住写檄文的陈琳之后,只是指责他不该骂自己的八辈祖宗,却没说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是虚构,再看曹洪的军衔和职责,也确实跟摸金校尉沾边儿:“扬州刺史陈温素与洪善,洪将家兵千余人,就温募兵,得庐江上甲二千人,东到丹杨复得数千人,与太祖会龙亢。太祖征徐州,张邈举兖州叛迎吕布。时大饥荒,洪将兵在前,先据东平、范,聚粮谷以继军。以前后功拜鹰扬校尉,迁扬武中郎将。”
曹洪有上千家兵,跟扬州刺史是朋友,那是妥妥的土豪,在三国时期,也就是鲁肃鲁子敬等少数几人能与之斗富。
鲁肃可不像小说和电视剧描述演绎的那样是个烂忠厚没用的老好人,而是个武艺高强的大富豪:“肃体貌魁奇,少有壮节,好为奇计。天下将乱,乃学击剑骑射,招聚少年,给其衣食,往来南山中射猎,阴相部勒,讲武习兵。”
东汉末年,土地兼并严重,地主豪强都有私人武装以保护家园,鲁肃搬家的时候,前后足有三百人,像狼群一样井然有序,一看就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在绝大多数老百姓都吃不上饭的年代,鲁肃大散家财,但还是有两座各有三千斛的大粮仓——那年月有粮就不愁没兵,鲁肃能保住这些存粮,说明其他的财物也多得惊人,周瑜也得客客气气地朝他“借粮”。
遍翻三国史料,还真找不出哪个江东望族像鲁肃那样慷慨大方——慷慨的前提是手里有货,咱们穿越到三国,房屋一间地无一垄,周瑜是不会正眼瞧一下的。
像曹洪鲁肃那样有粮有兵的,在东汉末年还有个糜竺糜子仲:“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先主转军广陵海西,竺于是进妹于先主为夫人,奴客二千,金银货币以助军资;于时困匮,赖此复振。”
曹洪、鲁肃、糜竺,私兵家丁动辄数百上千,糜竺能拿出两千青壮年家丁,老弱妇孺肯定更多,所以在追随刘备之前,糜竺那可是天下一等富豪,但是追随刘备之后,却几乎一贫如洗,这才叫赔了妹妹又破财:“曹公表竺领嬴郡太守,竺弟芳为彭城相,皆去官,随先主周旋。”
糜竺的妹妹不知所终(按正史分析,应该是跟关羽一起被曹操俘虏后消失),刘备一直带在身边的甘妾“代理夫人”,糜竺的弟弟糜芳被关羽欺负得叛变,糜竺本人也郁郁而终,竹篮打水的糜家就此衰落,当然也就算不得蜀汉首富了。
糜竺打错了算盘,建安三年就已经是太守、国相级别的糜家兄弟,如果不追随刘备,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舍弃一切跟着刘备颠沛流离,最后却连个关内侯都没捞着。
跟糜竺相比,张飞则聪明的多:刘备丢失妻子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丢了糜家妹子也不心痛,占舅哥便宜更是刘备看家本领,张飞没有姐妹,两个女儿都嫁给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刘禅,一家出两任皇后,也就曹操张飞等少数几人能做到。
糜芳到了东吴,见了孙权,应该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咱俩都看错了刘备,坑了妹妹!
张飞与糜竺糜芳孙权不同,他是娶了夏侯家的姑娘,而且对夏侯家情深义重,选女婿的时候也很精明——表面上看张飞脾气不好,实际上他却大有国士之风,而且在当年也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苏双张世平只是资助了刘备一些马匹铜铁,张飞却替刘备招募了人马并提供了粮秣物资。
我们细看《三国志》就会发现,刘备入川后大散金钱,是记在张飞本传中的:“飞所过战克,与先主会于成都。益州既平,赐诸葛亮、法正、飞及关羽金各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其余颁赐各有差,以飞领巴西太守。”
张飞有情有义,跟夏侯家(其实也等于曹家)关系不错,跟刘家关系更好,蜀汉灭亡后关羽被灭门,张飞家却得以保全,他儿子张绍在蜀汉灭亡后,被司马家以曹家的名义封为列侯,他这一脉,算是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说张飞是刘备刘禅集团首富,估计诸葛亮也不会反对,因为张飞两次嫁女,应该都是诸葛亮操办,那聘礼必然是极其丰厚的——按时间推算,刘禅娶张飞长女的时候,张飞应该是活着的:古代男人十五岁就可以娶妻或定亲,张飞辞世的时候,刘禅恰好虚岁十五。
笔者读书不多才疏学浅,看《三国志》只找到曹洪、鲁肃、张飞这三位各国首富,只能算抛砖引玉,见多识广的读者诸君未必会认同,所以最后还是照例请大家来下结论:在您看来,三国最有钱的文臣武将分别是哪三位?关于曹洪、鲁肃、张飞的史料和趣事,您是不是还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