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前夫陈明远是在大学里认识的。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个目中无人的样子,见我总是笑得一脸憨厚,课间还总借着还笔记的名义跟我搭话。
我是从农村考出来的,念的是财会专业。虽说家里条件不好,但我性格要强,上学时总是勤工俭学,生活费基本不花家里的钱。可能就是这股子劲儿,让陈明远觉得我跟其他女生不一样。
毕业那年,陈明远向我表白,说要和我一起奋斗。我被他的真诚打动,也觉得找个同专业的对象挺好。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应该会更懂得互相扶持。
婚礼办得很简单,陈明远的妈妈王淑芬一直板着脸。我知道她嫌弃我是农村人,但我暗暗发誓要用自己的表现打动她。谁知道这一打动就是十年,到最后却只换来一句:“当初就知道你配不上我儿子。”
刚结婚那会儿,我和陈明远都在杭城一家外企做会计。那时的日子虽然清苦,但也有盼头。每天早上我五点就起来,给他和婆婆做好早饭,然后挤公交去上班。
王淑芬是个讲究人,家里摆了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但从来不让我碰。有一次我好心帮她擦茶具,她直接把茶具抢过去,说我手粗,一看就是干粗活的命。
“小雨啊,你看人家明远现在多上进,你就在家安心带孩子吧,别出去抛头露面了。”婆婆总是这样说,语气里带着命令的意思。陈明远也觉得我一个女人在外面工作不太好,说什么让我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其实我知道,他们都嫌我没见过世面,怕我在外面给陈明远丢人。我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但看在陈明远那时候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也就由着他们了。
没想到这一退让,却让我彻底失去了经济独立的机会。陈明远在公司里平步青云,我却只能困在家里当全职太太。渐渐地,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屑,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冷淡。
转折发生在他升职的那年。公司年会上,他们部门表演节目,需要家属上台助演。我特意买了一条连衣裙,画了淡妆。谁知道他看见我就皱眉:“你穿成这样,还是别上台了,免得让人笑话。”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自己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个配不上他的农村姑娘。
回家的路上,我独自走在深秋的夜色里,冷风吹得我浑身发抖。我想起这些年的付出,想起每个被奚落的瞬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未完待续,后面继续按大纲展开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 我递交离婚申请的时候,陈明远一点都不意外。他甚至松了口气,说早就觉得我配不上他了。这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些年我的付出都是我欠他的。
王淑芬知道后,冷笑着说:“你敢离婚?离了婚你能去哪?你除了伺候人还会什么?”
我没搭理她,默默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十年婚姻,我净身出户,就带走了些衣服和我的证书。
那天下着小雨,我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突然不知道该去哪。还是闺蜜张蕊在电话那头给了我主意:“来苏城吧,我在这边做房产中介,你先来我这住着。”
张蕊是个爽利人,二话不说就收留了我。看我整天闷闷不乐,她直接把我拉到她的中介公司:“别想那些没用的,先工作养活自己才是正经。”
我从最基础的客服做起,每天接电话、整理客户资料。陈明远和王淑芬的嘲讽常在耳边回响:“你除了伺候人还会什么?”我咬着牙,发誓要证明给他们看。
慢慢地,我开始接触销售工作。那些年在家庭里养成的细心和耐心,反倒成了我的优势。我记得每个客户的需求,带看房时总是把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三个月后,我接待了一位老教授,姓孟。他是从北方退休到南方养老的,一个人来看房,对各种细节都很较真。我花了整整一周陪他看房,终于帮他选中了一套合适的。
签约那天,他突然问我:“小林,你愿意来给我做房产投资顾问吗?我还有一笔养老钱,想投资一下。”
就这样,我开始帮孟教授管理他的房产投资。他为人谦和,从不摆老资格,常常还给我讲一些他的人生经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金融学教授,退休金八千。
在他的指导下,我开始琢磨房地产市场。那时正赶上学区房政策调整,我用自己攒的钱,加上银行贷款,买下了第一套房。两年后,这套房的价值翻了一倍。
我越来越得心应手,不知不觉,名下就有了四套房产。其中两套是学区房,一套是商铺,还有一套是自住的。
孟教授看着我的成长,眼里总是带着欣赏。他说:“小林,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你善良却不懦弱,坚强却不偏激。”
我们的感情是在一起工作中慢慢培养的。他虽然比我大二十多岁,但特别照顾我的感受,从不对我指手画脚。我们会一起讨论投资方案,也会为一部电影争得面红耳赤。
真正让我感动的是,有一次我发烧,他二话不说,背着我去医院。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才是家的温暖。
我们结婚的时候特别低调,只请了几个好朋友吃饭。孟教授把他的房子过户一半给我,说:“这是我们共同的家。”
张蕊打趣说:“你这是傍大款了。”我笑着摇头:“遇到对的人,活着才有滋味。”
谁知道这话传到了前婆婆王淑芬耳朵里。那时候陈明远的公司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他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王淑芬突然出现在我的楼下。她穿着一身很贵的套装,但神色却有些局促。
“小雨啊,这些年,是我们对不起你。”她的语气软了下来,“明远现在也知道错了,他常常说,就你这样贤惠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我淡淡地看着她:“伯母,您这是?”
“你也知道,明远现在遇到了点困难。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我这个当妈的也是痛心。你们才是真正有缘分的,要不……”
我打断了她的话:“伯母,您是想让我和明远复婚?”
王淑芬眼睛一亮:“对啊!你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好,也是有能力的。明远这次是真心悔过,你们要不要见个面?”
我轻笑了一声:“您不是一直觉得我配不上明远吗?怎么现在又觉得我们有缘分了?”
“这不是……”王淑芬支支吾吾,“都是我这个当婆婆的有眼无珠,没能看出你的本事。”
我走进书房,拿出一个文件夹:“伯母,您要不要看看这个?”
王淑芬接过文件夹,里面是四套房产的证明材料。她的手开始发抖:“这……这都是你的?”
“对,都是我这些年自己奋斗来的。”我平静地说,“当年您不是说,我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吗?”
王淑芬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个。”我又拿出一份我的公司营业执照,“我已经开了自己的房产投资公司。您说得对,我确实过得不错,但不是靠攀高枝,是靠自己的双手。”
王淑芬突然捂住胸口,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伯母,您没事吧?”
她却一把推开我:“你……你是在报复我们!”
“我没有要报复谁,我只是在过自己的生活。”我叹了口气,“您先坐下休息一下吧。”
王淑芬却站不稳,一头栽倒在地。我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给张蕊打电话:“蕊蕊,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在医院里,王淑芬被诊断为情绪激动导致的短暂性休克。我付了医药费,安排好了病房,就准备离开。
“小雨……”王淑芬虚弱地叫住我,“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们?”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伯母,我不恨你们。恨需要投入感情,但你们早就不值得我投入感情了。”
走出医院,夕阳正好。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老孟打电话:“老孟,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电话那头传来他温和的笑声:“你做什么我都爱吃。对了,我今天整理了一下咱们的投资组合……”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我眼眶有些湿润。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平淡却温暖,不需要刻意讨好谁,也不用压抑自己。
人们总说,好的婚姻要门当户对。但到底什么是门当户对?是表面的家世匹配,还是灵魂的相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