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青铜器中的小鸟，也许你会想到故宫的莲鹤方壶——它因为壶盖顶端这只昂然欲飞的仙鹤而闻名于世，充满了清新俊逸、“鹤立鸡群”的拔俗气质。

然而我们要问，先秦青铜器里的小鸟们，当真都如此高冷吗？答案是否定的。撇开符号化的鸟纹不谈，3D立体的小鸟，经常以萌萌哒的形态，出现在青铜器中。相传南方的古代文明崇拜鸟的传统延续了相当之久，南方青铜器上确实也经常出现鸟形的铸件，也就是单独铸成一个小鸟，然后接到器身上去。不过古人的这种情趣并不是南方专属，放眼孕育青铜文明的广大北方地区，光是山西博物院的几件著名藏品，就多以生动的鸟类造型，让人们印象深刻，从而将其奉为珍品。

殷墟时期，伴随着商王朝的全盛，中国古代的青铜器艺术开始进入了高峰，新的独特器型大量涌现。其后一直到西周时期，有一类器物一直吸引人们的目光——将整个容器做成动物的样子，造型务求写实，因此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其中完全模拟动物形态的容器，如若在正上方开口，往往被归入“尊”一类，畜类形态的被称为牺尊，但鸟类也同样出现在仿真动物青铜器之列，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鸟尊了。

山西博物院所藏的这件鸟尊，出自晋侯墓地，整体造型是一只回眸而视的大鸟，可以说是相当地生动逼真。但如果仔细观察，我们还会发现，大鸟背上的器盖部分，还立着一只十分“迷你”的小鸟，整件青铜器的可爱程度又增添了几分。

除了这样的仿真造型，萌化处理的鸟儿同样受到古人的欢迎。我们知道商朝人对猫头鹰有着特殊的偏爱，不认为它凶恶可怕，而往往将它塑造得十分可爱。这件商代的鸮卣便是如此，圆滚滚的Q版造型，被网友调侃说像极了游戏中的“愤怒的小鸟”，从而火出了圈。

在青铜器中，更小更萌的小鸟，也同样出现在当时的北方大地上。我们知道，作为青铜器器型的“盘”，是一种水器，从形状到用途，大概相当于我们现在用的盆。今天我们的童年回忆中，或许还会有水盆里漂浮的玩具小黄鸭，又或者其他小动物；但你或许想不到，春秋时期的青铜盘中，也有这样的创意。

这件著名的晋公盘，被很多说法认为是晋文公为大女儿孟姬准备的陪嫁物品。盘是用来盛水的，制作者就在盘内别出心裁地设计了各种水中的动物——有乌龟、有鱼，自然也有或飞或游的水鸟。盘中一旦盛水，这些小动物就仿佛在水中游动。特别是水鸟们，在各种动物中高度相对较高，便会出露于水上，和我们熟悉的“小黄鸭”如出一辙，也真是满足了孟姬小姐姐的少女心。

春秋时期，对小鸟等等生动的动物元素的喜爱，在各种器物中都可以看见。故宫的这件圆滚滚的“豆”（盛食物的容器），盖子上就也立着三只小鸟，越是仔细看来，越让人觉得可爱。

归根到底，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先秦的青铜器虽然具有礼制属性，但也绝非永远生硬严肃、不近人情。萌萌哒的小鸟，或许也可以折射出青铜文明中的另一个侧面。

备注：封面图《晋公盘》，来自山西博物院官网

【小提示】文中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仅为配图表达。如有问题，请私信联系【松兰书社】小学士说明，万分感谢。转载文章需经【松兰书社】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