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恶毒女配,恶毒到把男主搞得家破人亡,囚禁在我身边整整七年。
直到剧情走完,我逼着男主杀了我,报仇雪恨。
可男主却温柔地拿走刀,放在他的胸口,深情地对我说。
[怎么?玩腻了?]
1
[你救了她?]
我仰面躺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蒋正明。
他只是神情冷淡地说,[免得节外生枝。]
我不满意他的借口,拿起桌上的酒杯扔了过去。
蒋正明的额头上应声出现一道伤痕,衣服上满是酒渍。
我看着湿漉漉又带有几丝破碎的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和任何女人有任何关系。]
我那任性又无理的占有欲,已经深入骨髓了。
蒋正明抬眸默默地看着我,眼中似古井般沉静,然后脱下外套,一步一步走向我。
这么多年了,他知道怎样才能安抚我。
他抱住我,吻从额头一路向下,然后握住我的手,解开他的衬衫,往里面摸。
可他的唇太冷了,即使在燥热的包厢里,我也被冷得打了个激灵。
我将口中的酒渡到他的嘴唇里,蒋正明身体一颤,我耐心地摸着他的后脖,终于他咽了下去 。
可下一秒,他猛地推开我,意乱情迷的眼睛里尽是震惊和愤怒。
我俯身,舔了舔他额头上的血迹和眼尾的旧疤痕。
[我只下了一点点药。]
在我身边快五年了,他还是改不了骨子的傲气,可是他再怎么生气,他也不敢发出来。
同样,他再怎么厌恶我,在药物的催发下,他会紧紧抱住我的腰,不停地在我的身后喊我的名字。
在情感达到高潮时,我的眼神却一片清明。
女主出现了,恶毒女配的我也快走到穷途末路了。
2
当我看到蒋正明第一眼,我的恶毒女配系统正式激活。
我的手上出现一个只有我自己能看看得见的进度条。
系统说,只要我跟着剧情走,扮演好恶毒女配的戏码,当进度条达到百分之百时,我就能选择新的生活,重新开始。
酒吧里,有很多的人,眼花缭乱,可我一抬眼就看到了蒋正明。
高瘦,白皙,眉眼冷峻,面部线条干净利索。
虽然隔着人海,盯着凌乱的灯光,但我莫名地知道,他高挺的鼻梁上一定有一颗痣。
电流流过我的全身,一瞬间无数画面闪过,我压住恶心,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挽住了他的脖子。
我听到自己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
他想要挣开我的手臂,却是徒劳,我死死不放手,像是灌了铁。
他的耳朵红了,骂我是疯子。
我弯唇一笑,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嘴,下一秒满口的血腥味。
我看了眼手腕上的进度条,百分之一。
[你敢拒绝我?我可是李氏集团的大小姐!]
在酒吧红颜六色的灯光中,蒋正明的脸色难看的很,而我语气嚣张,神情狰狞。
系统后面还有句话,如果我违反剧情,进度尺一旦后退到百分之零,我将被原地摧毁。
3
我是李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父亲因为母亲的早逝对我更是宠爱。
所以,在穿越而来的这十年,我一直以为我是女主。
当我坐在酒吧里,堵着蒋正明时,我不禁悲从中来。
蒋正明辞职了,他在昏暗的深巷里,狠狠地将我推开,然后把工作服扔在我脸上。
他需要一份工作,攒钱上大学。
我闭上眼睛,任由锋利的衣角划破我的眼皮。
我就像条哈巴狗一样,毫无尊严地跟在蒋正明后面。
我伸出手,上面写着[正明],而这两个字像是着了火一样,要将我这个人烧的连灰都不剩。
我说,[我真的喜欢你。]
蒋正明眼眶凹陷,眼底都是乌青,但他那一双丹凤眼在黑夜中如寒星般耀眼,里面射出了震惊和厌恶,直直逼向我。
[疯子。]
隔了好久,他才冷冰冰地吐出这两个字。
我笑了,我说我就是疯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
进度尺正因为我如此疯癫的行动,顺利涨到了百分之五。
蒋正明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但他握紧了手,竭力地控制自己。
他知道,他不能打我,在如此悬殊的社会地位面前,他只能躲避。
但他不能躲,我也一样。
当我和蒋正明的关系停滞不前时,进度条降到百分之四,冷冰冰的系统声音不断在我脑海中回响,让我痛苦不堪。
我太痛苦了,也太害怕了,所以仓促做出的决定害了蒋正明,也害了我自己,将我和他彻底推向深渊。 4 为了把他绑在我的身边,我让他的酒鬼、赌徒父亲欠了百万。
可我没想到,蒋父竟然死了,凶手竟然是蒋正明。
5
拘留所里的蒋正明状态很差,他不复初见时的意气风发,但他的眉头舒展,似乎卸了重担。
隔着防盗网,我告诉他,我能救他出来,他还没有成年,又是过失杀人。
蒋正明抱住手,往后靠,拉开和我的距离。
[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我躲闪他的目光,我只是想活下去,却也没有想毁掉他。
[这样挺好的,在里面待上个五六年,免得被你纠缠。]
蒋正明自嘲地说道,眼眶却慢慢红了。 一个月后才成年的他,已经被全国顶尖的学府录取。
6
我害怕蒋正明愿意坐牢,那样不出一个月我就会被摧毁。
于是我花了钱,让里面的狱警[关照]他。
可这样,当我再次看到蒋正明满脸淤青,浑身血迹的样子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不想见我,于是两个彪形大汉压着他,他的脸被狠狠压在板子上,变了形。
就像他的人生,变得崎岖不平,充满坎坷。
我低估了他的倔强和不屈,他吐了一口血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落荒而逃。
7
三天后,监狱传来消息,蒋正明要见我。
蒋正明一见到我,就跳了起开,使劲地摇晃着防盗网。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处于疯癫的蒋正明拉高了音调,质问着我。
我不敢上前,我纠缠他一个月,我看到过清冷的,生气的,无动于衷的,无可奈何的蒋正明。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
蒋正明看到我退后一步,于是立马坐了回去。
他坐得板正,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可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色,瘦的两颊凹陷,像是一个疯子。
[李慕纯,你想做什么?]
他的呻吟嘶哑,像是哭了一晚上。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可我更怕死。
指甲陷进肉里,强烈的刺痛感让我勉强冷静下来。
[阿姨现在在icu里抢救,她在icu里待得越久,救活的可能性越大。]
我的声音颤抖,可脸上还要装作傲慢自信的样子。
蒋正明深呼吸着,胸部剧烈地起伏,似乎下一秒他就要碎掉。
终于,他起身,走到了防盗网前。
我的心一颤,也靠了过去。
蒋正明隔着防盗网,缓缓亲了我,他的嘴唇那么的凉,就像在冰窟了待了很久,毫无生机。
[李慕纯,我喜欢你。]
蒋正明看着我,可眼神空洞,没有焦点。
[我想和你在一起。]
似北风呼啸,卷起千堆雪 ,击碎了他。
手腕上的进度条涨到了百分之十,我看着如木偶般的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8
蒋正明和我签了合同,整整七年。
这是一个极不合理,极不平等的条约。
可蒋正明没资格和我对峙,他背有前科,母亲又患有重病,我是他唯一的稻草。
我笑着跟他说。
[正明,以后你就只有我了。]
9
我睁眼,看到坐在床边的蒋正明,有些惊讶。
他很厌恶和我有亲密接触,即使我要求他陪我,他也只会默默地坐在一旁,天一亮就走了。
像今天这样等到我醒来,是第一次。
窗外的阳光洒在他如雕塑般立体精致的五官,让一贯冷漠的他变得柔和。
他低头沉思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让他的眼睛笼罩在一片阴影下,让人看不清楚。
我看得出神,都没发现他走到了床前。
他蹲了下来,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项链,用碎钻写了[ LMC]三个字 。
认出这三个字母的意思,我有些不敢相信,傻傻地看着,可是越来越快的心跳暴露了我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
这些年只要我一个电话,无论他在干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是个很称职的保镖。
但其他的,他不会做,我也不会要求。
可今天这样反常的举动,让我竟然萌生一丝丝其他的心思。
我思绪万千,而他只是看着我,也不说话,等了一会儿就俯身将项链带在了我的脖子上。
蒋正明靠在我的耳朵旁,轻轻地说道。
[李慕纯,这是我们的第六年。]
他的声音不同以往的冷淡,是少有的温柔,但里面夹杂着一点点奇怪的兴奋。
我心中咯噔一下,但很快习惯性地扬起嘴角,双手环住了他。
[正明,我很喜欢你的周年礼物。]
[今晚,早点回来。]
蒋正明如我所料,他猛地推开我,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厌恶。
我这一句话,打碎了房间里的暧昧和美好。
我却像是没发现一样,自顾自地向前吻住了他的嘴。
蒋正明愣了一会,但很快抬手按住了我的头,像是发泄般,手上用足了力气,让我和他像是嵌在一起。
我和他的接吻,从来都算不上温柔亲密,不是如寒冬般沉寂,就是像现在一样,来势汹汹,像是报复。 蒋正明走了,我赤脚走到窗边,冰冷的地板让我静下心来。
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看着窗外。
手上的进度条已经到了百分之七十。
10
我来到公司,秘书告诉我,蒋正明去城东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城东要搞开发,很多人都盯上了这块肥肉。
这些年,李父不满足现状,而是慢慢将手伸到利润更大的房地产。
高利润的同时,也带来高风险。李父和黑道,官场上的人,纠缠不清。
我吩咐秘书,再带一群人去城东。
[带上家伙,以防万一。]
11
我坐在窗前,看着太阳越来越沉,直到消失。
我不知道是为深入虎穴的蒋正明担心,还是为已经接触到公司最核心的蒋正明担忧。
门开了,蒋正明进来了,带来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我把窗帘拉进,只留有一盏昏黄的台灯。
我微笑着,拿起杯子走向他。
[怎么这么晚回来,担心死我了。]
装满酒的杯子就停在蒋正明嘴边,他只是目光落在杯上又移到了我的身上。
[陈家插手了城东……]
我打断了他,声音有些不耐烦。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欢和你谈工作的事。]
[我只需要一个随叫随到的保镖,一个顺我心意的床伴,一只逗我开心的狗。]
蒋正明的目光越来越沉,像是结了一层冰霜,可下一刻,冰霜隐去,被虚假的笑意填满。
他一口气喝光了水,然后抱紧我,将我紧紧贴在他怀里。
药效上得很快,不到一会儿我就和他抵死缠绵在一起。
我仰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似乎没有尽头。
蒋正明低头,轻轻咬住我的脖子,似乎在细细地品尝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