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大帝的惨胜:曹恩道夫战役

奈何桥等你 2024-09-07 09:10:31

普鲁士的腓特烈二世,出生于1712年,即位于1740年。尽管按领土来说,他所统治的普鲁士,在其全胜时期也没有超过今天的德国。

但当后世人们提到他的时候,总还是冠以腓特烈大王,或腓特烈大帝的美誉。一代军事巨匠拿破仑,据说更是对腓特烈推崇备至。由此我们可以知晓,这个人在欧洲世界的历史地位。

那么,为何欧洲人对腓特烈如此推崇呢?要了解这点,首先我们必须先来一窥当时的世界背景。

在经过三十年战争的洗礼后(1618年-1648年),欧洲各国基本摆脱了中世纪神权的最后牵绊。取而代之的,是各国的王权和民族思想开始愈演愈烈。而如此多的太阳共处一个天下,那自然少不了战争。

于是乎,自1648年到1740年腓特烈继位的这一百年里,如路易十四、利奥波德一世、奥兰治亲王等等豪强为称霸欧洲,多年来早已打得不可开交。

然而客观的说,普鲁士之所以能在上面这么多太阳的怀抱之下,仍能屹立不倒。这与腓特烈二世的父亲和祖父,即腓特烈威廉的先军思想,是密不可分的。

另外这里需要说明下,历史称号为腓特烈一世的有好几个人,其中最著名的要数1122年和1702年的两位。

前者即巴巴罗萨,也是著名的红胡子皇帝。其生平六次进攻意大利,并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中获得巨大战功。

经典RTS游戏《帝国时代2》里面,就曾以这个人物为原型,设计了一整套战役任务。帝林我小时候,就偏爱其中皮糙肉厚的条顿武士。

而后者,也是我们今天主角腓特烈大王的父亲,即佛里德里希威廉一世或腓特烈一世。

相对于儿子来说,腓特烈一世并不那么出名。但这个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爱好军事。其在位之时一直致力于扩充普鲁士的军事实力,因此也有“士兵王”的外号。

而正是在他的领导下,普鲁士活成了军国主义。其仅仅不到百来万的人口,硬是组建和维系了近达3.8万人的职业军队(也有说法认为规模高达8万人)。

当然了,谈到这或许有朋友会说,这才几万人,算个屁啊。

可需要说明的是,三十年战争对于当时的欧洲来说,其破坏程度不亚于一场世界大战。而如今尽管时间已过去百年,但在这百年之中,欧洲仍然饱受各种战争的摧残。

当此之时,普鲁士不过一个弹丸之地,其能组建如此规模的军力,并在法奥荷等国的争霸中长期屹立不倒,这与其民风尚武和军事强大是息息相关的。

与此同时,尽管腓特烈一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建立起民族性的职业军队。但其部队相较于三十年战争等中世纪军队,还是有了相当大的改观。

在腓特烈一世在位期间,他努力将全国划分为多个军区,并以近乎残忍的办法来管理军队。这使得普鲁士的军队虽然在数量上算不上当时欧洲的第一线水平,但其训练和纪律却在欧洲诸强中独占鳌头。

另外有意思的是,腓特烈一世在位期间,尽管他一直致力于扩充普鲁士的军事实力,并且痴迷军事训练,但却鲜少打仗。而1740年当腓特烈生命垂危之即,他口中还嘟嚷着:我要穿上我的军服。

就此有人认为,这或许是腓特烈深得为君之道。他加强军备和痴迷军事训练,只是为了避免普鲁士被其他列强所吞并,而并非其本人就是好战之徒。

但无论后人对此有多少种猜测,在腓特烈一世还活着的时候。无论列强还是平民百姓,对于腓特烈的恐惧和厌恶,恐怕还是要多过理解跟热爱的。

毕竟,为了保证其军队的规模与训练。腓特烈一世必须将国家财政的一半以上都用在此。由此,其治下普通人的生活,就得经常勒紧裤腰带。

相比来说,腓特烈二世在正式继位之前,就更接近思想家们心中理想的君王典范了。

据说,青年时期的腓特烈生性浪漫,且非常热爱诗词歌赋和法兰西文学,甚至与法国思想家伏尔泰也多有接触。

这样的作风跟其父亲古板严苛的军人形象,简直是南辕北辙。也为此,腓特烈二世没少受他父亲的呵斥和处罚,以至于最疯狂的时候,腓特烈一度准备逃亡到法国去流浪。最终,叛逆的腓特烈没跑成,自己还差点被下令处死。

但历史在1740年,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继位后的腓特烈二世,一改往昔的青春浪漫。他积极扩充军队,并随后抓住奥匈帝国的继承问题进军西里西亚,由此开始了其波澜壮阔的一生。

那么,为什么腓特烈二世有了如此重大的转变呢?

一般认为,当腓特烈二世在1740年继位之初,他的父亲给他留下了一支规模虽小却训练有素的军队。同时整个普鲁士的国库也还算充盈,这一切都使得普鲁士具有了争霸欧洲的本钱。

但事实上,腓二世所面对的环境却跟腓一世时期,有了一定程度的变化。那就是,尽管当时法国的路易十四时代已经过去,但路易王朝的后继者们仍然野心勃勃。

与此同时,奥匈帝国在最近的十年中难得出现巨变。当此之时,如果普鲁士不抓住时机,及早进军西里西亚。那当奥匈缓过这口气来,普鲁士就将同时面对法奥两国的压力。

为此,腓特烈二世认为,此仗非打不可。

1740年12月,腓特烈发起西里西亚战争,也称奥匈继承战争。至1745年战争结束,腓特烈为普鲁士成功拿下了格拉兹和西里西亚,人口扩充近百万。

此后近十年的时间里,腓特烈励精图治,与民休息。在1756年与奥匈帝国再次爆发战争之时,普鲁士已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邦,变成了为欧洲列强所忌惮的后起之秀。

而始于1756年的这场战争,也称七年战争。腓特烈二世的名将称号,正是出自他在该战争中的一系列军事成就。

此战中,普鲁士除了与英国为盟友外,几乎以一己之力,力敌法奥瑞俄四个军事大国。

1757年11月,腓特烈在罗斯巴赫会战中,以2.2万人对阵法军5万人。结果普军仅以损失300人的代价,成功击败法军。

1757年12月5日,在洛伊藤会战也称鲁腾会战中,腓特烈再次以不到3万人的部队,大败奥军近八万之众。

此战中,腓特烈首次向世人揭示其“斜形序列”的军事艺术。即腓特烈认为:“你把对着敌人的一翼迅速缩回,并同时增强准备用来攻击的另一翼。尽量利用后者从侧面攻击敌人的一个翼。由此,即便是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在遭遇上述3万规模的侧击时,也很可能在极短时间内就被击败”。

对此,拿破仑高度评价:“鲁腾会战是机动作战和决断的杰作,仅凭这一战即可以使得腓特烈成为最伟大的名将之一。”

但除了上述以少胜多的战例外,整个七年战争中腓特烈也打了许多血战。而我们接下来所要讲的,就是腓特烈生平的第一场硬仗,曹恩道夫会战,又称佐恩多夫战役(zorndorf)。

公元1758年2月,尽管法奥联军在夺次对阵腓特烈的会战中均告失利,但这并没有动摇两国对于最终战胜普鲁士的信心。更何况,此时俄国也加入对普作战,由此使得联军方面虽然并不齐心,却也颇有士气。

1758年3月,克莱蒙特元帅接任法军总指挥,开始继续由东压迫普鲁士,而西南方则由奥地利的道恩元帅负责。至于俄国方面,派出的则是德国级的将领,伯爵维利姆·费尔默。

当此之时,尽管腓特烈倾尽全国之力,将普军总人数扩充至16万人马,但对于加起来超过近50万的联军来说,多少还是显得捉襟见肘了些。

1758年6月,腓特烈在南线多次试图捕捉奥军主力进行歼灭,但机动高手道恩却始终牢牢得控制住局势。而另一面,德国东北方的东普鲁士却传来危机。

俄军在6月越过了维斯瓦河,并在月底时,费尔莫将他的军队集中到了波兹南。8月10日,俄军进抵瓦尔塔河并朝布兰登堡前进,随后他们开始对库斯特林(现为科斯特任纳德·奥德拉)展开了围攻。

从地图可知,该地距普鲁士首都柏林只有咫尺之遥。而负责监视的普军将领杜纳所部(也译多纳),由于实力过于弱小无力阻挡。为此,他紧急向国王腓特烈求助。

8月20日,腓特烈率领约1.1万普鲁士军,由南方战线脱离迅速北上,与正在东普鲁士一线跟俄军鏖战的杜纳中将汇合。

此前的两年多以来,腓特烈都是凭借这一办法,在普鲁士全境实施快速机动,以多次击败来犯的联军部队。

而这一波,腓特烈的意图,是以汇合后的普军3.6万人,插入到俄军将领鲁缅采夫和费尔莫两部的中间,酌情先败其一路,然后再调过来头对付另一路。

8月22日,星期二,腓特烈在曼施诺与杜纳的部队会合。通过对其中一个俄军工事进行猛烈炮击迷惑俄罗斯人,而实际在当天晚上,腓特烈的先遣部队则在距离19公里的奥特-居斯特比泽(现为戈兹多维采)渡过了奥德河。

8月23日,普军主力渡过奥德河。

8月24日,腓特烈发现俄军主力位于米茨尔河(现为米什拉河)以南,于是他将先遣部队推过了一座仍完好的桥梁,靠近纽达默纸厂(现为登布诺),并命令几支部队渡过河建立桥头堡。

至于俄军方面,费尔莫在8月交战之初,约有近五万兵力。在围攻库斯特林(现今波兰的科斯琴)镇时,费尔莫分别派出了一支约12,000人和一支近11000人的分遣队。

前者由鲁缅采夫指挥,向北行进约40英里,在同一条河上的施韦特驻扎。而后者则由乔治·布朗在更东边的戈热夫(普鲁士人称之为瓦特河畔兰茨贝格)守卫俄国的主要补给站。

与此同时,哥萨克也按照惯例,毁坏了奥得河以东的所有普鲁士城镇和村庄。

值得一提的是,为什么俄国有这数万大军,却在进攻库斯特林中屡屡失败呢?很大程度上,这是因为俄军糟糕的后勤,以及费尔莫并没有携带大口径的攻城重炮。其相比守军来说,俄军仅仅只携带了12磅的野战炮和榴弹炮,为此一度遭到守军的炮火压制。

8月23日,当费尔默从塞尔维亚轻骑兵那里得到了令他震惊的消息后:腓特烈已经渡过奥得河,正逼近他的后方。他迅速结束了对库斯特林的围攻,赶往西北8英里(13公里)处,试图阻止腓特烈在科尔岑渡过小梅切尔河。

并且费尔默还通知了在卡明附近守卫行李的乔治·布朗和鲁缅采夫前来会合。而鲁缅采夫在腓特烈渡河一天后,才得知这一消息。由此,鲁缅采夫被腓特烈切断在施韦特和他之间,无法对接下来的会战提供帮助。

8月24日,费尔莫移动到佐恩多夫(现为萨尔比诺沃)北部的开阔地带,该地位于夸尔琴(现为克热什尼察)裸露的高地上,四周被森林和沼泽环绕。其炮兵部署在“兰根-格伦德”两支流之间的山脊上。

然后,他将整个军队移动到右侧,将右翼扩展到兰根-格伦德的西缘。其右翼骑兵只有几个中队,驻扎在兰根-格伦德的东部,面向齐赫尔(现为齐赫里)。

哥萨克们则在齐赫尔以北、达米茨尔以南,以及科尔琴与库茨多夫之间的区域活动,并与普鲁士的前哨保持联系。齐赫尔和科尔琴各由300名步兵和两门火炮占领。

当日晚,双方都在为接下来的决战做准备,费尔莫估计普军约有5.5万人(实际不到3.6万),为此他十分担心普军可能会利用黑夜进行偷袭。于是费尔莫让俄军在当夜轮流休息,以时刻保持战斗状态。

而腓特烈则在纽达默纸厂设立了总部,尽管他的心情相对费尔莫要轻松得多,并让士兵们尽量休息。但并没有允许后者搭建帐篷。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仗前,腓特烈还从来没有和俄军打过仗。为此在他看来,俄军相比此前的法军和奥军来说,更多是来自于东方的野蛮子。

接下来,我们介绍下战场的主要地理特征。

佐拉多夫战场主要是一块平坦的高地,其南部陡峭地向瓦特河谷倾斜,坡地上有陡峭的小河切割。北部则被大多数沼泽地的米茨尔河谷限制,河流只有在少数几个桥梁上可以渡过。东部和西部的大片森林可供步兵和骑兵通过小径和道路通行。

其正面战场上有三个长条形的低洼地带,从东南向西北交错,其中最西边的扎本-格伦德最为重要。这个低洼地带在高地上凿深约10至15米,特别是在北部和中部地段有非常陡峭的斜坡。底部覆盖着池塘、湿沟、沼泽带、灌木和树篱,这使得扎本-格伦德的狭窄地带只能在少数地方通行,而且只能由小部队通行,形成了异常坚固的障碍。

中央的“绞刑场-格伦德”较宽。北部半部有覆盖着灌木丛的陡坡。南部则迅速变平,并在佐恩多夫东北方形成一个宽广的凹地。这个低洼地带对各种部队都可通行,尽管在科尔琴村附近有一个沼泽。

最后一个低洼地带的西部,兰根-格伦德最终延伸到霍夫布鲁赫的深度沼泽中,虽然它是这三个低洼地带中最平坦的,但由于池塘和沼泽限制了行动,故而在随后的战斗中没有发挥作用。

而战场西部,沿着德吕维茨荒原的东侧,有一系列的池塘和沼泽。东部,从威尔克斯多夫(现为克热什尼察)到齐赫荒原,有一个较深的低洼地带,覆盖着众多湖泊和池塘,最终在齐赫尔村附近的沼泽中结束。

在这些低洼地带之间的区域没有重大特征,但也有许多小的高地和凹地,这些地形虽然不起眼,但提供了掩护并限制了火力范围。特别是在战斗中心北部的视线,被一组小山和斯坦布什小树林所遮挡。

此外,斯坦布什西部还有一个小圆丘,福克斯贝格,在扎本-格伦德和“绞刑场-格伦德”之间,形成了一个逐渐上升的山脊的突出部。一个类似的山脊从夸尔琴东部延伸,通过斯坦布什到达威尔克斯多夫。

这两个山脊连同斯坦布什的山丘,围绕着哈普弗尔和佐恩多夫之间的一个宽广的北向凹地。总体而言,由扎本-格伦德和“绞刑场-格伦德”限定的地形,对从佐恩多夫北部发起的攻击较为有利,因为地形为炮兵提供了良好的阵地,并为步兵提供了频繁的掩护。

地形的不规则性对训练有素的部队的移动没有造成重大障碍。但斯坦布什和兰根-格伦德之间的区域则不太适合进攻,因为这里提供的步兵掩护较差,且当时炮兵的火力范围也有限。

除此之外,于进攻方不利的因素还有,战斗前几天的酷热将轻质砂底完全晒干,且费尔莫在围城期间已收割了附近的所有麦田。为此,这将导致进攻部队的任何移动都将扬起厚厚尘土,且十分容易暴露其位置。

那么,在开战之前,俄普两军的作战计划是怎样的呢?在8月24日之前,腓特烈的大致策略是一面切断瓦特河跟奥德河上的所有桥梁,同时迂回费尔莫身后,以期切断其后方来迫使他们无条件投降。

但不知是因为在由奥德河北渡之时,腓特烈看到了严阵以待的俄军(这意味着对方已经做了战斗准备),又或者则是腓特烈并未察觉俄军的后勤运输队以被转移至克莱因-卡明村。于是,当腓特烈在旋转部队的过程中,最终决定对俄军采取进攻。

至于俄军方面,从得知腓特烈从南方进攻的消息起,费尔莫只有六小时的时间来思考应对方式。在此前,费尔莫始终认为,普军将从北面展开进攻,而非现在的南方。

但对于俄军来说,幸运的是他们总体处于一个较大的方阵态势,为此在转向上相对没有那么困难。唯一值得考量的是,如今俄军的部署是背水列阵,稍有不慎必将全军覆没。

24日凌晨3:30,腓特烈让他的士兵们起床,开始穿过树林向佐恩多夫行军,大部分普鲁士骑兵在步兵之前离开营地,通过距离纽达默磨坊约6公里的凯尔斯滕布吕格桥渡过米切尔河,然后立即与其余部队会合。

由于骑兵在前一晚晚些时候才到达普军营地,几乎没有休息就重新开始了行军。行李和驮马被护送到纽达默磨坊。

渡过河流后,普军以三列纵队由一名林务官引导,沿着森林向左行进,朝着巴茨洛(现为博古斯瓦夫)方向前进。

大约在早晨5:00,普军开始从巴茨洛西北的森林中出现。腓特烈让部队停下来,同时他亲自由引导军队的林务官陪同,对该地区进行侦察。

这一阶段中,俄军骑兵阻止了任何接近其阵地的尝试,腓特烈必须假设俄军的侧翼将沿着朗根-格伦德和霍夫布鲁赫展开。为此向齐赫方向的进攻将充满变数,并且还会经过沼泽地形。

最终,腓特烈决定向巴茨洛进军,以为军队争取一个更好的位置,并获得对俄军地的更好观察点。

而当普军向巴茨洛方向前进了约1.5公里后,迅速向右转(向西)朝威尔克斯多夫方向行进。突然,位于克莱因-卡明附近的俄军“车阵”出现在腓特烈的视野中。

虽然很容易就能夺取这个“车阵”,但不知道是此时的腓特烈是因为已经下定了对俄军主力展开进攻的决心,又或者则是担心这是俄军的计谋。为此,腓特烈没有让自己被这个次要目标分散注意力,而是专注于消灭俄军主力的目标上。

至8点前,普军各部分配如下

在佐恩多夫以西,德军将领塞德利茨指挥的骑兵被部署在东北方向。他们的命令是利用俄军的任何仓促行动发起侧翼进攻。

从扎伯恩-格伦德东侧开始,向正东方向延伸,由曼托菲尔的前卫部队和六个掷弹兵营部署在前线。中央步兵线在卡尼茨的指挥下向正东方向延伸,与多纳的步兵进行连接。整个普军的主战线之长,几乎要延伸到威尔克斯多夫。

而普军主战线的后面,则是一条由10个支援营组成的较薄的连战线。马歇尔的龙骑兵旅20个中队在佐恩多夫正东方向就位,以支援左翼的主要进攻。最后,舒勒默的骑兵旅被部署在威尔克斯多夫前方,面向西北方向。

由上可知,虽然普鲁士军队人数上比密集排列的俄军少,但在两翼上却大大超出了俄军的阵地。

而俄军方面,在天快亮时,费尔莫明确得知普鲁士军队朝巴茨洛方向推进。由于确信普鲁士的攻击将来自南侧,他让军队原地掉头,而并没有交换阵线。

同时为了确保新的右翼,他将右翼从佐恩多夫撤退到克瓦尔特申,使其右侧靠在北部的扎本-格伦德上。与此同时,他的新左翼已经占据了沿朗根-格伦德的高地。

然而,他的右翼撤退导致整个阵线,尤其是部署在加尔根-格伦德和扎本-格伦德之间的部队,被紧密地挤在一起,这使得普军炮兵阵地可对俄罗斯阵地形成威胁。

与此同时,俄军的中心无法向右翼对齐,而是必须保持在施泰因布施和霍夫布鲁赫之间宽广的凹地的北端。因此,俄军实际上是沿着非常破碎的战线在部署。并且由于在侧翼部署的团形成了突出的角度,故而其整体呈现出一个长3公里,深800米的大矩型。

俄军阵地的主要弱点在于各个部分的狭窄、低矮和受限的射击视野。此外,施泰因布施的山丘使得对俄军阵地的侦察非常困难,将攻击区域分为两个无法同时观察的部分。但当然,反过来这对进攻方来说,同样不利。

早晨7:00左右,为了防止普鲁士军队通过佐恩多夫,费尔莫命令逐渐撤退的塞尔比基骑兵放火焚烧村庄。火势迅速蔓延,南风将浓烟吹向俄军右翼。

而腓特烈则命令军队继续通过威尔克斯多夫向佐恩多夫方向行进。行军过程中,两军骑兵展开了接触战。

25日08:00左右,腓特烈的炮兵总指挥莫勒上校,在佐恩多夫北部布置了117门野战炮开始射击。然而,他们很快发现离俄军的阵地太远(约1,500码,已远超过18世纪12磅炮的有效射程),因此普鲁士炮兵不得不咒骂着将他们的装备向前移动约600码,以便在下一个低矮的山脊上重新布置。

至于腓特烈本人,则在护卫骑兵的陪同下骑马前往村庄北部的高地。从这些高地,他终于能够完整地观察到俄军的右翼情况。

通过林务官提供的额外信息,腓特烈很快意识到穿越扎本-格伦德进行攻击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凹地太深且充满泥泞,难以轻易穿越。因此,情况不允许他使用他偏爱的“斜线攻击”,只能进行正面攻击。

为获得局部优势,腓特烈最终决定将攻击集中在部署在扎本-格伦德和加尔根-格伦德之间的俄军翼侧,计划在这一初步攻击后再转向俄军的其余部分。

另外,为了保护这一攻击免受俄罗斯军队可能的反扫荡,腓特烈必须保持强大的预备队,随时准备在迫在眉睫的威胁出现时进行干预,或利用攻击翼的成功。因此,他将右翼临时交给多纳指挥,而左翼则由前卫部队和一个骑兵预备队加强,负责实施攻击。

在9点钟之前,普军完成了最后的部署,左翼的炮兵部队首先向俄军右翼和中心的炮兵开火,随后右翼的大炮也开始开火。不久之后,位于哈普弗尔北部的普军炮兵阵地开始轰击俄军的其他阵地。

紧接着双方发生了罕见的猛烈炮战。200多门炮兵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集中,天地轰鸣。俄军炮兵几乎无法击中巧妙隐藏在山脊后的普军炮兵,并且其瞄准还受到了强烈的阳光、浓烟和尘土的严重干扰。

此外,俄军的炮弹几乎总是射得过高,以至于无法伤害到隐蔽在佐恩多夫附近的普军步兵和骑兵。更重要的是,俄军右翼的炮兵面对的重炮几乎是他们的两倍,而且普军的炮兵更好地进行了训练,远远优于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俄军炮兵无法压制普军炮兵;相反,其右翼前线的俄军步兵营在炮火下遭受了严重伤害,一些飞过前线的炮弹滚入了加尔根-格伦德,导致隐藏在那里的运输队混乱,甚至对高格雷本的骑兵都造成了损失。

但尽管如此,俄罗斯人以顽强的勇气忍受了两个多小时的致命火力。他们不断调动团级预备队填补前线的漏洞,当这些预备队耗尽时,他们将第二线部队向前推进。

相比来说,俄军的中间和左翼受到的伤害较少,因为面对他们的普军炮兵阵地过于遥远。此外,特别是在中间,俄军部分处于地形的掩护之下。他们的第二线部队在高原的两侧展开,并没有遭受太多损失。

经过两个小时的炮兵准备后,上午11时,普将曼特费尔和卡尼茨指挥的三条普军步兵战线在炮兵的掩护下,开始从他们耐心等待的阵地上出发。

与此同时,为了应对俄军右翼可能的支援,普军右翼在多纳指挥下尽可能向前推进,同时保持地形掩护。多纳同时倾斜右翼,避免被面对他的俄罗斯翼的右翼俯瞰,也许还为了避免在后续进攻中穿越斯坦布施。在进攻过程中,普鲁士军队的两个翼之间逐渐出现了一个宽阔的间隙。

随着曼特费尔的8个营逐渐接近俄军的炮兵阵地,最左侧的普军炮兵迅速向富克斯贝格靠近。双方的炮兵开始进行毁灭性的榴弹射击。

与此同时,左翼的普军骑兵在俄军炮兵火力下展开了其第一线,而普鲁士的王子重骑兵团和马克格拉夫·弗里德里希重骑兵团被派往加强右翼。

大约在11:15分,双方的步兵开始交火。

部署在扎本-格伦德附近的两支俄罗斯掷弹兵团,在来自富克斯贝格西侧的普军炮兵火力下受到严重损害。费尔莫迅即派出圣彼得堡步兵和诺夫哥罗德步兵前去支援。不久之后,普军的步兵营从尘土和烟雾中浮现出来,距离俄罗斯前线仅40步。

俄军前线的步兵最终能看到他们的对手了。在没有上级指挥的情况下,这些部队中的一些人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子弹,遂决定用刺刀上去肉搏,战斗激烈异常。

但尽管损失惨重,普军曼特费尔的步兵营依然保持良好的队形继续推进。而随着俄军圣彼得堡步兵和诺夫哥罗德步兵沿扎本-格伦德推进,成功地从左侧包抄了卡尼茨步兵,即曼特费尔前卫的最左侧,战线几近崩溃。

危难之下,曼特费尔只能指望卡尼茨左翼的两条新鲜的战线部队可以扭转局面。然而,尽管有明确的攻击命令,普军卡尼茨将军并没有跟随曼特费尔的前卫,而是逐渐向右转。

事实上,这是因为卡尼茨注意到多纳的右翼正在向东倾斜,他担心俄中央军会插入到普军的两翼之间。为此,他决定弥补这个开口。但卡尼茨的部队在艰难的地形中通过斯坦布施,这导致第一线的部队变得相当混乱。同时,这也使得卡尼茨左翼的部队,因为与俄军的交错火力而遭遇重创。

不久之后,俄军的部分部队转向卡尼茨左翼的右侧。由于多纳距离过远,无法阻止这一反击。在短时间内,卡尼茨左翼的部队遭受了严重损失,进攻也停滞不前。

而在卡尼茨进攻期间,曼特费尔的前卫部队仍在与俄罗斯部队作斗争,双方都变得越来越混乱。当曼特费尔的前卫部队残余力量重新推进时,俄罗斯人将第二线的最后部队(可能是穆罗姆步兵和斯摩棱斯克步兵)投入战斗。

腓特烈在高地上观察战斗进展,意识到他所指挥的部队(仅仅针对俄罗斯阵地的一小部分)已经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扩展成了一条薄弱的约2公里长的战线。

于是乎,腓特烈下令将更多步兵派往多纳的左翼。

11:25分,俄罗斯步兵由于弹药不足,发起了对普军阵地的刺刀攻击,但由于损失惨重,被迫撤退。到11:35,俄军诺夫哥罗德、沃罗涅日、瑞亚赞斯基和圣彼得堡步兵的第二线部队被紧急调往前线以重新组织俄罗斯阵地。

在战斗过程中,普鲁士前卫暴露了左翼。如果卡尼茨的部队能够及时赶到,胜利可能已经到手;但尽管卡尼茨的部队也参与了战斗,却没有靠近主战场。

11:45分,费尔莫将军决定派遣高格雷本旅的三支重骑兵团和塞尔比基骑兵对曼特费尔的侧翼和正面发动攻击。高格雷本的14个骑兵分队突然从扎本-格伦德冲出,攻击了卡尼茨步兵的左翼和侧翼,即曼特费尔前卫的最左侧部队。

普军步兵团动摇了,然后由退却发展成溃散,这导致其他部队也跟着发生了崩溃。整个前卫被击退并驱逐到索恩多夫和威尔克斯多夫,同时还丢失了24门大炮。

几乎在同一时间,卡尼茨将军对俄中央军的攻击在遭受惨重损失后崩溃。他的部队崩溃并溃逃,与残余的普鲁士前卫部队一起被俄军右翼的步兵和骑兵共同追击。

当腓特烈从他在中央炮兵位置的观察点,看到步兵崩溃并被俄罗斯人追击时,他立即命令塞伊德利茨和比伯斯坦将军用左翼和预备队骑兵进行反击。

但事实上,早在上述部队出击之时,普军中央战线的安哈尔特-德绍亲王(也称莫里茨亲王)在发现步兵崩溃之时,即已带领着部分骑兵预备队展开了反击。这一攻击之猛,使得俄军高格雷本的骑兵的追击为之受挫,然而很快亲王的骑兵在面对结阵推进的俄军步兵时,还是不免遭到了失败。

此一时,胜利的天平来到了左翼的塞伊德利茨这边。塞德利茨麾下有36个骑兵中队,在收到王命之初,他认为战机不到,为此拒绝出战:“战后我的脑袋是属於国王的,但是现在,还请国王陛下允许我用它来为国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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