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蹲坐河边的钓鱼人突然发现一具浮尸,惊愕万分之余慌忙报警。
警方发现,这竟是失踪了4天、大家正在到处寻找的富豪老板潘道文!
他已经开始浮肿了。全身上下还被人用绳子绑着6块哑铃片,很明显是被杀死后沉尸在河里的。
一名事业有成、资产千万的老板,为什么会被杀?是因为谋财吗?
01.等不回的丈夫2014年8月23日晚,湖北省安陆市的李春萍在家里非常焦急,快12点了,他的丈夫潘道文还没有回来。
回来晚本没有什么,生意人嘛,平时都是特别忙的。但他电话今晚也一直打不通,这大晚上的,外边还一直下着大暴雨。
23:45的时候,李春萍的二女儿回家了。
“你看见你爸爸了吗?”李春萍问。“他的车不是在吗?”女儿觉得很奇怪,不是应该回家了吗?
李春萍往楼下一看,潘道文的车果然就在那儿。
但是丈夫没有回过家,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李春萍心里感觉到不正常,但外边雨下得实在太大了,便熬到了第二天一早雨停。
李春萍发动了家人和亲戚帮忙寻找丈夫,可是一整天下来,依然没什么结果。
李春萍觉得不妙:“一定是出事了!”她报了警。
02.10分钟内遇袭警方在马路上一个卡口监控23日晚上的视频里发现了潘道文的车子。
8月23日23:35分,开着车的潘道文通过这个地方,监控画面还能看见他正在打电话。
23:35分在开车,23:45分车已经在楼下了,就10分钟!
这短短的10分钟发生了什么?潘道文为什么没有回家而是失踪了呢?侦察员立马在李春萍他们家周边展开了调查。
很快,警方得到了一个线索。
李春萍家附近两个邻居,一家是做快递仓库的,和一家开车行的说,前天晚上听到过楼道里有响动!大约晚上11:00多,是呻吟声,像是有人被打的声音。
结合这个时间,警方怀疑那应该就是潘道文!果然,侦察员在楼道里找到了几处血迹和毛发。
经过DNA比对,确认楼道里留下的痕迹,就是潘道文的!
“是滴落血迹,不是那种喷溅血迹,应该伤势不重,皮外伤那种,”警方推测,潘道文是被绑架了!
但是动机和目的尚不明确。
03.没等到绑匪电话针对潘道文的失踪,警方迅速启动了“疑似命案侦破机制”。
同时给出了一个大致的罪犯画像:强壮、两人以上作案、有交通工具、熟悉安陆市及潘道文家附近的环境。
潘道文在安陆市算得上是个“人物”,从事建筑行业的他,是一位资产几千万的大老板。
侦察过程中,李春萍告诉警方,丈夫从商20年,做生意从来都是“以和为贵”,“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想不通有谁会绑架他”。
警方分了2个小组、双管齐下侦察此案。
一组负责跟在李春萍身边,等待绑匪可能打来的勒索电话。另一组负责继续在李春萍家附近搜查寻找,以挖掘新的破案线索。
可是一直到26号,案发已经第3天了,依然没有等来绑匪的电话!
警方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了。
好在,寻找新线索的那组民警,有了新进展:一个叫梁军的路人,案发那晚看见过潘道文!
梁军说,“23号晚上11点多,我正好在对面的宾馆门口,看见有两个人搀扶着人走出来,像喝多酒的人在闹事。”
“其中有一个人穿着白色的长衣服,很长的那种裙子!”
有一个女人?警方记录下了这个信息点。
04.不祥的预感但是他们也担心:案发那晚那么大的暴雨,目击证人离得又远,约40米。能见度不佳的情况下,或许是梁军看错了呢?
侦察组决定做一个实验。
站在当初梁军站立的地方,向潘道文家的楼道这边看过来,右上方恰好有一个霓虹灯广告牌,楼道这边人物的活动,是能看得清楚的。
这证明目击证人梁军说的没错!
而其实,从丈夫刚失踪开始,妻子李春萍就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为此,她一直派人在安陆市郊的府河边寻找丈夫!
“如果他被害了,别人会抛尸在那个地里”,李春萍既希望自己的预感不对、他们一家还能等回失踪的丈夫,又希望早日在此找到潘道文的痕迹。
她怀着这样一种既期待、又自知渺茫的矛盾、悲痛心情,安排着这件事。
05.府河出现浮尸8月27日,也就是案发后的第4天。
这天早上8:00多,喜欢钓鱼的苏晓蹲坐在府河边,正全神贯注地垂钓。
突然,在距离岸边2米多的位置,他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来,那是一个类似服装店模特的东西。
等到苏晓再仔细一看,直被吓得一个趔趄:妈呀,那是个真人!
他慌忙拨打110报警。
民警到达现场后进行了打捞。那是一个身体已经泡得浮肿了的男性,腰、腿部位被人用铁丝绑了6块哑铃片用来沉尸!
“这不会是潘道文吧?!”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警方通过搜寻死者的衣物,发现衣服口袋里有张泡烂了的验血化验单,名字正是“潘道文”。
而再经比对DNA、与家属确认衣物品牌等细节之后,证实他就是失踪了4天的潘老板。
虽然此前有过预设,但真正等来确切遇害消息的李春萍,依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昏厥在地。
“天都塌了!他在我眼中是无所不能的父亲,怎么会这样?”潘道文的儿子哭得泣不成声。
06.熟人作案一位赫赫有名的富家老板,在自家门口被杀,然后又被沉尸,带给大家的震撼是相当大的。
这事在当地群众中引起了强大的反响,大家都很没安全感。
能在10分钟之内“顺利”行凶作案,又带走抛尸,警方推测凶手一定是熟人!
但到底是情杀还是仇杀呢?警察更倾向于前者。“他那么有钱,会不会玩女人?”而且目击证人梁军也说过,雨夜搀扶潘的人里面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
可一般来说,女人在情感上较为敏锐,丈夫出轨别的女人,作为妻子肯定察觉到什么。潘道文的妻子李春萍却完全没有感觉。
“完全不可能,我丈夫在感情上从来没有出轨。”李春萍对侦察员这样说。
而潘道文的朋友,也同时向警方证明,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花心的人。
07.两个可疑的女人不过,调阅潘道文生前的通话记录时,警方还是发现了2个深夜打给女人的可疑电话。
一个是案发当晚21:30,潘道文打给了一个叫“娟子”的女人,他们讲电话讲了差不多40分钟。
“内容就是好多年没见你,我有多少车子、我在做什么生意,都做得很好,这些炫耀自己的东西。”
侦察员了解到,娟子是潘道文在老家雷公镇的同乡,1976年出生,一直单身。两人相识多年,娟子一直在外地发展,案发前没多久,娟子才刚回雷公镇。
“她要在短时间内摸清楚潘的情况,再纠结一帮子人帮她,这么短的时间做到这些事情的可能性很小。”警方排阶乘了娟子的嫌疑。
第二个电话则尤其可疑。
8月23日晚,23:00多,潘道文打电话跟她聊了半个多小时,23:38分才挂断电话。这个时间,正是潘遇袭的时间。
民警找到了和潘道文通话的女人,她叫李红。
但是据李红跟警察讲,她和潘道文是生意上认识的朋友,有交集、但不多。8月23日晚上,她都睡了,潘的电话打进来。李红接起电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喝多了,讲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啊!’,然后电话就断了。我以为是他回到家被老婆发现了。”
李红说,她也没想到自那之后潘道文就失踪了。
李红的这番说辞,在逻辑上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她的家人,也证实了她那晚就在家里,她没有作案时间。
警方只好也把李红的嫌疑也排除。
08.“仇杀”?两个可疑的女人先后被排除。
尤其要对潘道文这种身家级别的大老板进行绑架杀害,如果是“情杀”,这个女人就是主导者。她需要拥有调动车辆、组织相关人员的能力,没有强大的资源背景,是办不到的。
警方将潘道文身边有过接触的女性都排查了一遍,这样有能量的女人没有。
那么,“情杀”的可能性就变得微乎其微。
难道是“仇杀”?
可51岁的潘道文,农村出身、初中毕业,自1997年开始承包村级公路硬化的项目,慢慢发家。10年前他又做起了水泥经销的生意,逐渐攒下丰厚身家。
从小吃过不少苦的潘道文,有钱后并不张扬,并非常热心于回报社会。
比如他老家的村子,因为在一个小高岗上,村民们打水井打出不水,平时吃水都要从很远的地方挑过来,很不方便。
2012年,潘道文自掏腰包花了8万块钱,从镇上接来了自来水管。现在,村子里家家户户打开水龙头,就能用上“哗哗哗”的自来水了。
“他富裕了,不忘我们村里的老百姓,免费给我们通水、修路,建福利院,谁家有人生病了找他,他也很愿意帮忙,”据村民们的反馈,潘道文的口碑很好。
所以他的遇害,让老家的村民很是痛心,完全没想到。
09.嫌疑人何飞究竟是谁要置潘道文于死地?警方一时间有点犯了难。
那他生活中有没什么矛盾?侦察只能再次调转方向。
妻子李春萍告诉警方,2年前,潘道文承包了一家陶土厂。为了避免同行之间相互压价,丈夫联合了当地6家瓦厂统一对外的销售价格。
这样一来,引起了安陆市最大的瓦业集团联强公司的不满。联强聘了几个“保镖”专门监督那几家瓦厂,谁敢从潘的厂子买土就对谁不客气。
其中为首的是“何飞”,他退伍后受聘于联强公司。因为上面这种纠纷,和潘道文有过几次冲突。
不过后面两边之间的矛盾也在政府出面调解的情况下解决了。
“这事不可能是何飞干的”,李春萍有两点考虑,一是何飞只是联强正瓦业的一个员工,受雇工作而已,他没有必要为了公司的利益去玩命。
二是,何飞的父亲跟潘道文是结拜兄弟,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
何飞退伍后回老家在安陆市区租门面房没有钱,他当村支书的亲叔叔都没有借钱给他,是丈夫掏的3万块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何飞特别感激,还跟我丈夫说:“叔叔,等你老了后,我要像对我爸爸一样孝敬你!”
虽然李春萍这样讲了,但警方还是觉得这是个重要情况,他们决定正面接触下何飞。
何飞告诉警方,出事的那晚,他一直和公司老板许总在一起,他是许的司机。这个说法与警方从许伟那边得到的信息一致。
并且经过仔细勘察,何飞的车上也没有找到任何属于潘道文的微量元素作为证据。
何飞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10.黑色的奥迪车至此,潘道文遇害案件,情杀和仇杀的可能性都被否定。
到底是谁干的呢?
考虑到嫌疑人作案,绑架和转移一定会有交通工具,民警对事发当晚的路面监控进行了严密排查。
8月23日,暴雨如注的那个夜晚,出现在潘道文家附近的车辆并不多,共有9辆。
其中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23:19分左右,这辆车来来回回在潘道文家的楼下转了4次,速度很慢,像极了策划作案踩点和等待。
会是它吗?
可是最近潘道文家的那个监控画面不够清晰,警方无法看到车牌号。循着它来的方向,警察找到一个装有高清摄像头的卡口探头,看清了车牌号码。
这辆“鄂K”开头的黑色奥迪车,登记在一个叫“王强”的人的名下。
而他是安陆市“道上”混过的人,做过一些擦边的事,警方并不陌生。
找到王强后,他告诉警察,车子虽然在他名下,但平时他儿子开的多,案发那晚,也是他儿子晓刚在用。
晓刚则告诉侦察员,他女朋友家住在潘道文家附近。
“那晚她闹脾气,我就一直哄她劝她,她也没决定晚上去哪里睡,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折了又返,就成了监控里的那样了”。
侦察员同样细致地勘察了晓刚开的这辆车,依旧没有提取到任何微量物证。
9辆车先后都被排除嫌疑,警方陷入了疑问!
11.可疑的三轮车“麻木”途经现场的9辆车先后都被排除嫌疑,“难道是此前的判断有误?”警方陷入了疑问!
但是侦察员坚信,犯罪嫌疑人挟持潘道文时,从作案到抛尸,一定借助了交通工具。而且经过重新梳理案情,警方认为“以车寻人”的思路没有错!
如果思路没错,却没发现可疑的地方,肯定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车,能进出现场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经过视频侦察员的反复寻找,警方发现了一辆三轮车在案发现场和抛尸地都出现过。
这太可疑了!
三轮车在湖北安陆被称为“麻木”,是一种非常普遍的工具车,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
先前警方将目光集中小车身上,没关注这种车。
侦察员通过“倒查”的手段追溯这辆三轮车的来源,一路倒放视频,终于在城区步行街找到了它。
而且它被开到城郊一个摩托车修理店后,突然没有了顶端篷布。车主为什么要卸掉篷布?
在车上,警察找到了一小块擦拭过的血迹。经过提取和比对,正是属于潘道文!
车辆信息登记显示,这台三轮车的车主是邢帅涛,28岁,河南汝州人。
一个在安陆的外地人,为什么要作一起命案?他的动机是什么?有没有同伙?警方决定先悄悄地,从侧面调查车主。
原来,邢帅涛是何飞武校的同学,也就职于联强瓦业,与何飞关系密切。“他在陶土厂计件运土车辆数的工作,是何飞介绍的。”
这让先前已经排除嫌疑的何飞,重新进入警方的视线。
12.锁定犯罪嫌疑人警方在第一次问询何飞时,他说那晚他一直和他的老板许伟在一起,当时许伟也是这样说的。
再一次找到许伟,他回忆清楚了,因为第一次问话前许伟喝了酒。他说,那晚何飞是送了他到饭局,但期间的几个小时,他们并不在一起,他是自由活动的。
这意味着,何飞有作案时间!
而侦察员再次还原了何飞案发当天的行动轨迹,发现实际情况和他自己嘴里说的不一样。
“他说自己的生活很规律,一般23:00到0点回家。可是那天他晚上19:00就回了雷公镇家里,20:30又返回了安陆城区,再在凌晨3:00多回的家。”
何飞和邢帅涛,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害潘道文?有没有被人幕后指挥?出现在现场的白裙子女人又是谁?
警方决定先不惊动两人。在调取了何飞和邢帅涛的银行流水之后,没有发现两人的账号有异常,也没人给他们付过钱。
调查进行到了这里,是时候实施抓捕了!
13.提前一个月的预谋到案后的何飞和邢帅涛,很快就承认了危害潘道文的犯罪事实。
原来,在瓦厂与潘道文有过几次冲突之后,何飞听说潘道文放话要搞死自己,他很恼怒,决定先下手为强。
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他提前一个多月进行了准备,买了女人的裙子、长发套、铁丝、哑铃片等用于反侦查的工具。
主观意图明显。
8月23日晚上,埋伏在潘道文家楼道里的何飞,袭击了醉酒回家的潘,并在邢帅涛的帮助下把他弄上了三轮车。
按何飞的说法,他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潘。
那晚邢在前面开车,他只是在后面看住潘。但他头上在墙角处磕碰的伤口一直流血,他给他做心脏复苏,哪知没成功死掉了。他们只能把他扔到了府河里。
但是,那些提前预备的反侦查工具怎么解释?法医鉴定的潘道文死于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结论怎么解释?
证据是不会说谎的!故意杀人而非过失致人死亡的何飞,面临的是法律的严惩。
14.结语指认施害现场时,潘家人遇到了被警察押送的何飞。震惊又激动的家人想上前殴打,被制止了。
“我们两家人这样的关系,那么帮他,他却像毒蛇一样咬住了我们!”李春萍哭得不能自已,“家里的一切生意都停了,我们家的天塌了。”
“我对不住我的婶婶,还有他家的四个孩子,我的弟弟妹妹们。”看守所里的何飞,也表示出了悔意。
可是,因为敏感多疑和冲动犯下的罪行,还哪有挽回的余地??
千万身家、乐善好施的老板潘道文以这种悲剧的方式匆忙殒命,他没了!他自已的家庭毁了,他公司背后无数个员工的家庭受到了影响。
而何飞自己的家庭,怀孕的妻子、家中的父母老人,都遭受了巨大的伤害!
后悔还有什么用呢?一切为时已晚了!
网友:农夫和蛇,死者还是不够底调,德行还是不行,没有厚德难以承受背后那么多的财富,所以还是命丢了!
网友: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冲动,要三思而行,有很多人总是觉得自己作得天依无缝,到最后还是要败露。要想人不知,除非自莫为。这就叫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