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无论原著还是剧，凌不疑与程少商才是官配，但是对不起，我实在是磕不动、也不愿意站这一对。

我始终认为，楼垚与程少商才称得上是良缘（就连作者也承认，楼垚最适合少商）。

电视剧改编了不少，比如对楼垚，剧中对他刻画不太足。若是去看原著便会发现，他是个赤诚可爱的真君子，他与女主的相处看似平淡，后者起初对他的感情也并非爱慕，可他们实际上达到了非常理想美好的状态：

都在变成更好的自己，同时没有失去原本的自我（好的部分）。

楼、程相比，楼垚的改变更为明显。

认识程少商之前的楼垚，活得非常隐忍压抑，甚至可以说是憋屈。

原著中，楼垚亲口诉说：“我自小就被教导要退一步海阔天空，要对何昭君礼让。可我不愿意！”——当然具体行为上，楼小公子是十分谦让容忍她的，并未反抗。

他紧跟着对程少商说了：“我想像你一样无所畏惧！我再不要像以前那样庸碌懦弱了。”

他评价曾经的自己，是庸碌懦弱。

（电视剧《星汉灿烂》截图）

而这里还有一处重点：“像你一样”。楼垚决心改变，是看到少商的行为才受到鼓励。

——虽说这时楼公子对女主的倾慕中其实掺杂了不少佩服崇拜，但就他整个人而言，这种改变是向好的。

性格上的改变只是之一。

楼家是书香世家，小说里，楼垚的哥哥姐姐们都有文慧的名声，偏生他是家里的异类，“不爱文墨爱刀剑，连国子监都不肯去”，实实在在的“文不成”。

然而楼程两家定亲后，鉴于未婚妻向他请教读书写字，楼垚为满足教学需求，勤奋好学起来，不仅每晚努力复习幼时读过的书籍，还派人去父亲（书里他父亲在世，担任郡丞）那边要新书卷。

一个素来只爱舞刀弄剑的小郎君，开始自觉、主动地往文武双全的方向发展，这难道不好？

所以可想而知，楼郡丞知道后欣喜得不得了。

（电视剧《星汉灿烂》截图）

与程少商相处时日越久，楼垚不仅没有了过去的自卑怯懦， “甚至开始具体思索未来要做什么，怎么做”——言外之意，以前没具体思考过。

在滑县，他看见孤儿寡母可怜，原打算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他们，一旁的少商提醒他直接给钱不妥，他便先请教县衙的老吏、再与未婚妻一道商讨，为那寡妇再寻了一门姻缘，夫妻俩男耕女织、各自的孩子们相处和睦，如此把人安置妥当了。

有了切实目标并为此认真思考、实践，亦是与女主定亲后的好变化。

雍王叛乱事后，何昭君回都城，在她眼里，数月不见的楼垚“说话再不如以前急怒暴躁，而是有条有理，不慌不忙”。这番变化，还是少商带给楼垚的。

原著里，程少商是穿越。不幸的是，在现代社会她父母早早离异，她常年跟着祖母生活，老人年迈，她渐渐学会了自己保护自己，性情执拗不说，还长满了一身尖刺。

穿越后，这点在很长时间里是没改的。

与楼垚定亲后，尽管对楼垚的感情只能说是喜欢（而且不是爱情的那种），但少商已决意要好好培养感情。为此，她一面收敛了自己的尖刻性子，和声细气地同未婚夫说话、拿出好脾气相待，一面深知自己因穿越成为半文盲、学识水平无法满足日后所需，主动向未婚夫学着读书习字。

两人相处甚是和睦。

（电视剧《星汉灿烂》截图）

正如女主自己在书里所说，“要紧的不是意图，而是结果”，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行为上，她确是因楼垚变得更温和并且热爱学习了。

难得的是，楼垚充分尊重少商。

女主穿越前因成长环境，独立惯了，加上她很聪明，故而哪怕穿越回古代，也喜欢自己思考分析、不全盘依赖他人，很有自己的主意。

对此，楼垚既未要求女主为自己改变（如学做淑女、放弃做手工活的爱好），也从不用“为你好”的名义强求少商按自己的想法做，反而总是愿意与她商量。

虽说少商的温柔斯文有限——没变成贤良淑德礼仪娴熟的女子，然而，她的独立、热爱思考，保留了下来。

（电视剧《星汉灿烂》截图）

后来楼程退婚、男女主定下婚约。在后一段关系里，少商被要求知书识礼、被要求全心依赖信任凌不疑、不能有事瞒着他，以致于明明隐约察觉到了凌不疑身上的不对劲之处，却放弃了深思（这在前期是不可想象的），结果就是，她被一心复仇的凌不疑放弃，狠狠地伤了心，大病一场。

事后她自己说了：“我若要什么，我自己会想办法——老天生人，给予了智谋和气力……然后，我遇到了霍不疑，我的智谋与力气也渐渐束之高阁，变成了一个寻常的蠢货。”

而智谋与力气，恰是少商身上最吸引人、最宝贵的部分，也是她素来立身的根本。

（电视剧《星汉灿烂》截图）

更难得的是，楼垚与程少商信任彼此。比如，书里凌不疑受伤、少商扶他回营帐这段，发生在楼程婚约尚在时，楼太仆一听说此事就去找侄儿，语气中很有几分担忧，楼垚却是一脸坦荡磊落：就是凌家兄长救了少商而已，回头我们一起上门道谢；对未婚妻全无半分怀疑（那时女主对男主确无情意）。

程少商同样第一时间把此事告诉了楼垚（在楼太仆之前），丝毫不担心未婚夫会多想。

有人说女主一开始不爱楼垚，可楼、凌、袁三人，她起初对谁都无意。倘若楼、程顺利成婚，按两人相处的势头，谁说少商不能对楼公子日久生情？

至于楼垚兄长惹出的大祸，参考凌不疑复仇，少商并不怕与丈夫同生死共患难，而且只要楼垚能活下来，书里明确指出，少商还真不介意男方落拓江湖、家世败落，“大不了她来养家好了”。

而整体看下来，彼此信任、越变越好、不丢失自己最宝贵的特质，这段关系，不好吗？

因此我一直遗憾楼垚与少商的错过，他们若能在一起，何尝不是神仙眷侣？

（本文首发于同名微信公众号“青苹侃书影”，严禁洗稿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