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印象之四之阿里山的姑娘

飞沉聊旅游 2023-03-11 08:15:01

台湾印象——阿里山的姑娘

对于大陆的人说,阿里山无疑是一个神秘而遥远的名字。

“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状如山......”

这首曾经风靡海峡两岸的《阿里山的姑娘》,不知唤起多少人心中对阿里山的美好的遐想,而过去我们只有在歌中领略它的风采,如今我们就要如愿以偿的与它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心中难免有点期待。

关于阿里山,还有一个神奇的传说,相传200多年前,台湾原住民有一位勇敢的猎人叫阿巴里,经常翻山越岭到如今的阿里山一带狩猎,在他的带领下,族人每次都满载而归,族人为感谢阿巴里,就将他们狩猎的这座山脉叫阿里山。这则关于阿里山的传说我们已经无暇考证了,但从中我们至少可以知道,阿里山的原住民曾经世代以狩猎为生,勤劳勇敢,知恩图报,心地也十分的善良。

阿里山国家森林公园是台湾地区最著名的风景旅游区,位于台湾嘉义县东北,属于玉山山脉的支脉,地跨南投、嘉义二县,是大武峦山、尖山、祝山、塔山等十八座山的总称,主峰塔山海拔二千六百多公尺,东面靠近台湾最高峰玉山。

阿里山素以森林,云海,日出,晚霞和登山铁路著称,尤以森林资源丰富为优势。从海拔三十米的嘉义市,到海拔两千四百八十米的阿里山顶,可以乘火车,也可以坐汽车。我们乘坐的旅游大巴穿行在崇山峻岭之中,在林海中盘山而行,沿途都是茂盛的林木,明显感觉到植被与林种的变化。山脚是稻田、甘蔗田,依次是榕树,槟榔,龙眼,芒果等热带树木,随着海拔的升高,到山腰就逐渐被樟树,铁杉,红桧,罗汉松等温带林所取代,再往上就是属于寒带林的冷杉了。

从阿里山山脚到山顶,一直是在蜿蜒盘绕的山林间行驶着,一路上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保存完好的植被和干净整洁的林间山道,道路很窄,且蜿蜒曲折,道路中间的分割线和两边的路沿线清晰明了,将来往的车辆分别规划在各自的线内行走,就连通向村舍的汽车小道,也将标示线画的清清楚楚,一路走来道路两旁都很整洁,没有任何妨碍交通随意堆放的杂乱现象。我们的司机大哥也很专业,始终保持三十码的规定速度匀速行驶。

快要临近景区时,远远看到山腰间排列整齐的茶树园,还有在茶树间采茶的茶农。

阿里山的高山茶,是这里的特产,也是这里的特产之一,因此在路两边的房舍,除了餐馆住宿外,沿途都是茶叶加工作坊,而且房舍空场地上都晾晒着刚刚采摘的鲜嫩的茶叶。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登上了海拔二千六百多米的阿里山。刚踏出车门,一阵阵冷风便扑面而来,这里的温度只有十几度,大家纷纷披上了外套。

日出、云海、晚霞、森林、高山铁路合称阿里山五奇;前三项由于时间和行程的安排没有这三个项目,我们的重点是好好的领略森林和高山铁路,而到阿里山,更重要是要去寻访这里的独有的珍贵树种——桧木。当然在人们的内心里,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秘密,那就是想亲眼一睹柔美如水的阿里山姑娘和强壮如山的阿里山少年的风采。

进入阿里山森林公园后,在导游安安的带领下,沿着一条专供游人游览的“森之道”向森林的深处进发。

小路随着地势高低起伏不大,四周长满了藤蔓类、蕨类、苔藓类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低矮植物,它们爬满了小山坡和古树,在这茂密的树木和幽深的密林里,更增添了几分原始、自然和神秘的感觉。四周都是郁郁葱葱、高耸入云的古树,这里就是一个森林的海洋和原始秘境。

在阿里山如海洋一样的森林中,人们执着地往森林深处走去,就是为了一睹阿里山神木的风采,探寻森林精灵身后的故事。

沿着步道继续前行,峰回路转,迂回穿过一片林区,景物在不断地变化,两旁是形态各异的树木,依次出现“三代木”、“心心相印”、“夫妻树”、“象鼻树”等奇特的自然景观。

一颗老桧木高大的树根长得酷似象鼻,象鼻、象眼....惟妙惟肖,因此被冠名为“象鼻树”。面对这自然景观,我们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在象鼻木旁边一颗巨大的桧树,由三棵树组成,分别为第一,二,三代,可谓树中的三代满堂。

所谓“二代树”、“三代树”,就是第一代的老红桧生长了一千五百年之后枯死,主干横陈于地表。经过了两百五十年之后,由于苔藓覆盖树干表层,形成保湿面,且倒塌后,上方的天空裸露,提供充裕的阳光,使得第二代种的树苗得以在上面存活,借着枯树为养分,茁壮成长。三百年之后,第二代木经过漫长的岁月荣枯演化,逐渐根老壳空,在第二代的空壳上,再度萌发出第三代新苗,生长得枝繁叶茂。

它们就这样,生生不息,一代又一代不断地繁衍下去,有的依偎在一起,仿佛是情深一切的母子,有的三世同堂,手足相连,并在岁月的时光里,用顽强的生命力,一代代的繁衍生长,创造着生命的奇迹。

在这生命的奇迹里,不仅有“二代树“、“三代树”,还有罕见的“四代树”。只见四颗树相互扶持,缠绕在一起,仿佛已经融为一体,四世同堂,其乐融融。

这大自然的精灵,它们如同生长在沙漠里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朽的胡杨一样,具有无比强大的生命力。桧木能够在这潮湿枯木极易腐烂的严酷环境里,硬是生生地熬过数百年而不朽,这本身就是一个生命奇迹。它们数百年不朽,就是等待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它的身躯虽然倒下,但它却用它那不朽的躯体,为新一代的诞生和成长开辟了一块天地,即使自己的生命已经终结,但也要用自己的残躯,托起新的生命,它们用顽强的生命力,诠释了生命的真正意义。

这也正是桧木这一神奇的抗腐特性,才使它具有穿越千百年时空的顽强生命力,也正是桧木这一特有的抗腐特性,才招来了外来强盗疯狂的采伐,给自己带来厄运。这世间的事,总是幸运与厄运相伴,死亡与新生同行。

行走在林间小道,参天古木,古藤野草,山间溪流,虫鸣鸟啼,蜂狂蝶飞,一切都是那么的安祥和幽静。

林间小路,参天古木,古藤野草,山涧溪流,偶尔传来鸟儿的鸣叫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幽静。

我一边贪婪地呼吸着山上清新的空气,一边慢慢向森林深处迈进。

此时参天的柳杉取代了昔日的红桧,到处都是数人合围的大红桧被从根部砍断后留下的树根,一根根,一桩桩就那样站立在那里。残存的树根,犹如一个个被看下头颅的僵尸,抛尸荒野,残红的树根,就像躯体里流淌出的血迹,虽历经数十年,树根上已经长满了苔藓,但它依然挺立在哪里,它那暗红的颜色,仿佛依然保留着生命的颜色,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据说当年日本人专选几百年以上树龄的红桧砍伐,从我们沿途随处可见被伐的树根看,每一棵树的树龄都在上百年以上。经过日本侵略者几十年疯狂的砍伐,阿里山的那些珍贵树木几乎被他们砍伐殆尽。

这些就是日占时期,日本疯狂掠夺台湾森林资源留下的铁的罪证。

面对这样的惨像,我相信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里都在流血。

而这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应该追溯到腐败的清朝政府与日本签订的《马关条约》。1895年4月17日(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在日本池间马关港,清朝政府与日本签署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史称《马关条约》,将台湾和澎湖列岛割让给日本。自此之后日本就开始有组织有计划地掠夺台湾的资源,包括阿里山的森林资源。他们采伐阿里山珍贵的桧木、云杉等,而这些被砍伐的珍贵树木除了供台湾各地建造神社之外(包括现在的台北总统府即过去的台湾总督府),大量珍贵的树木则被运回日本国内,用于神社、温泉旅社的修建等。为了便于运输从阿里山砍伐的珍贵树木,从明治三十三年开始,修建了阿里山的森林铁路。至今日本还有很多传统的建筑物所使用的桧木建材,大多来自台湾的阿里山。

同时在日本殖民时期,为了扩军备战,大规模的砍伐台湾的桧木还用于建造军舰的甲板。

那些生存仅见于北美、日本及台湾阿里山区的桧木,为台湾最古老生态系,与银杏、水杉等等同为世界顶级的古老珍宝。红桧为台湾主要的造林树种,其木材色淡而红,质地细而结实,内含许多油脂,略香而无辛味,耐朽力高故不易腐朽,一般只生长于山区海拔1700公尺至3000公尺间,是台湾特产,被誉为神木。但是经过日本几十年的野蛮采伐后,阿里山珍贵的桧木几乎被开采殆尽,我们一路看到的巨大的、触目惊心的一个个的被砍伐的木桩,就是日本殖民侵略者掠夺台湾森林资源留下的罪恶印记。

日本殖民者的大量砍伐致使台湾桧木资源严重受损,甚至引发了高山族人民的强烈反抗。

台湾光复之后,有识之士呼吁称:我们这一代不能散尽250万年演化传承的自然遗产,要为千千万万命丧黄泉的桧魂伸冤!在民间的积极呼吁下,目前台湾当局随即对桧木的采伐采取了限制和保护措施。1945年国民政府接管台湾后,蒋介石下令阿里山区禁止伐木,以保护、修复、恢复原始森林,将阿里山改为国家森林游乐区,并于民国1936年7月开始人工造林,将一部分伐木工转为植树护林工和从事旅游业,这也为转型后的阿里山的伐木工人找到了新的就业出路,至此阿里山砍伐林木的历史就此终结。

为彰显蒋蒋介石在阿里山森林保护的“功绩”,民国政府还在阿里山林区为其树立了一尊铜像。

目前在阿里山还残存一颗有着两千多岁树林的古桧木。关于这颗古木存活下来的原因有两个版本,一说因为树木主干中空而逃过一劫;也有说当年在砍伐这颗巨树时,刀砍处流出红色的如同血液一样的汁液吓得伐木工人不敢再砍,据说自此之后伐木的工人和日本人因此纷纷患上一种怪病,有的甚至离奇的死去,疑是触犯神灵而罢手,理由是附近树立的“树灵塔”为证。因此来到阿里山,不去看看神木是一大遗憾。

正当我们听导游安安讲述神木的故事的时候,不远处一颗直插云霄的大树就耸立在我们的面前并吸引无数游客围观。古木魏巍挺立,傲立树林之中,有种鹤立鸡群,独占鳌头的霸气。树干直径有五米多,需十几个壮汉才能合抱,须仰视才能看到它郁郁葱葱的树梢,它就是有着两千三百多岁高龄的阿里山神木!

阿里山香山神树

这位传奇神木依然生机勃勃,生机盎然,甚至比它身边的其他树木生长的还要浓郁。如此一颗高大的古树能够奇迹般地逃过日本鬼子的魔掌,本身就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在日统之前的阿里山,几百岁的树木虽不为奇,但能长到两千岁也实属少见,因此这颗两千多岁的古树堪称神木!

然而阿里山神木的名号原来另有所属。据安安介绍,著名的阿里山神木原来生长在神木车站的铁道旁,那颗红桧木曾经是阿里山的地标,经常出现在昔日阿里山风景明信片及老照片之中,如今只剩下残遗的树干躺卧在铁道旁。

(网络照片--阿里山神木旧照片)

阿里山神木,高53米,数为直径4.66米,树龄大约三千岁,据此推算,应该是生于周公摄政时代,故被称为“周公桧”,是亚洲树王,仅次于美洲的巨树“世界爷”。日本明治三十九年(1906年),日本技师小笠原富次郎发现这颗阿里山区最大的红桧木,从此声名远播,被称为阿里山神木。

阿里山森林铁路通车之后,每当火车经过此地,游客都会对这颗巨硕的神木留下深刻的印象,因此阿里山的神木也成为了台湾最具代表性的地标之一。

据安安讲述,老将特别迷信,有人为了巴结老蒋,于是将这颗矗立在车站旁的神木比作巍然屹立的民国政府,然而天公并没有成全这些拍马者的意愿,民国四十二年(1953),阿里山神木遭雷击燃烧,树木受创;民国四十五年(1956)六月七日,神木再次遭受雷击, 树干烧成中空,因此而枯死。这让那些借此取悦老蒋的官员非常尴尬,后来台湾林务局在神木残躯上面种植红桧幼苗,长出嫩芽绿叶,营造出神木依然健在的假象。然而在民国八十六年(1997)七月一日,即在香港回归的那一个特殊的日子,因连续暴雨,神木树干迸裂,树体倾倒三分之一。经过学者专家会勘后,次年6月29日,林物局放倒神木,放置于原地,以供游客凭吊遗迹。如今那象征国民政府巍然屹立的不倒的神木,静卧在神木车站的道旁,让人唏嘘不已。

(网络照片--倒伏的阿里山神木)

阿里山神木走过了三千年的岁月,虽幸运地逃过日倭刀斧的宰割,台湾光复后也一度被喻为巍然不倒的民国政府而尽享殊荣,但最后却没躲过雷击倒伏的命运而没入历史,这也许就是天意,这也许就是宿命,造物弄人,天意难违,让人空留下无限的伤感和遗憾。

而我们眼前这颗红桧木,树龄2000多岁,按此推算应该正值大汉光武年间,故此称之为“光武树”。阿里山神木倒下之后,经过台湾票选,它就理所当然地接任第二代神木的称号,为了有别于原来的神木,命名为“阿里山香山神木”。

它那粗壮的身躯,高耸入云的枝干深深地震撼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它似乎吸收了阳光雨露的熏陶,凝聚了天地的精华,历经千载风霜雪雨,终于长成了如此魁梧高大的树中巨人,只为等待今人去发现和瞻仰。

我慢慢地走近它,围着大树环顾一周,并仔细地端详着它的每一处,试想在这两千多年的漫长岁月里,该有多少次的雷轰电击威胁着它的生命啊!也不知她曾经躲过多少次的劫难才存活到今天?就是我们眼前这棵神木,硬是凭借它那顽强的意志与生命力与自然抗衡,与命运抗争,并用它那坚强的身躯,向人们诠释生命的顽强和执着!更为幸运的是,它因为树干中空而因祸得福地躲过被日本鬼子砍伐的厄运才有了今天。

往事如烟,岁月如云,但愿这颗被封为“香山神木”的古桧,不会再步第一代神树的后尘,也期望如今的台湾不要再把台湾的命运寄托在一颗古树之上。

在神木的不远处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琴山河合博士旌功碑”,是为纪念开发阿里山有功的河合铈太郎博士而树立的。

细看碑铭发现,博士“博”字少了右上角的一点,“功”字右边本该是“力”字而实际是个“刀”字。

为什么纪念碑上九个字错了两个?

据导游说,这里面有这样一个故事:日本占领台湾期间,除实行殖民统治外,还疯狂掠夺当地的矿产、森林资源,他们在太鲁阁盗采石棉矿产,在阿里山盗伐千年古树。

这里的参天古树就是在这个名叫琴山河合的日本鬼子规划下被砍伐殆尽的,日本统治者认为琴山河合是个“功臣”,还要命令中国人用中文给这人树碑纪念,这简直就是对中国人极大侮辱!人们在强权奴役之下无力反抗,敢怒而不敢言,就用隐蔽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愤怒。他们故意把博字写错,以表达对自称博士者的身份、良心的质疑;故意把功字右边的力字改成刀字,功不出头又有何功可言?籍此表达对强权的反抗。后又查阅了有关资料获悉:

河合铈太郎,号“琴山”,东京帝国大学林学博士。明治三十五年(1902)五月,他接受台湾总督府之邀來台勘查阿里山森林资源;次年二月接受任命,统筹阿里山森林开发及森林铁道的规划事宜。

依据其勘察统计,阿里山共约有30余万颗红桧以及台湾扁柏等巨木,因此决定了阿里山的伐木开发计划。

在河合铈太郎的规划下,虽然几经波折,阿里山森林铁道终于在大正元年(1912)全线通车,从而开启了阿里山森林开发的新纪元。因此河合铈太郎其实就是阿里山森林资源被劫的始作俑者。

昭和六年(1931),河合铈太郎博士于日本东京去世,其友人纪念他对于阿里山森林开发的贡献,而于昭和七年(1932)十一月在阿里山树立琴山河合博士旌功碑。昭和八年(1933)一月,河合铈太郎博士遗孀來台,为旌功碑举行揭幕仪式。

琴山河合博士旌功碑背面有建碑缘起碑文,但历经八十几年的岁月,字跡已逐漸模糊,再过几年,恐怕就会漫灭难辨了,而从碑文中我们可以大略了解阿里山森林铁路开发的经过,因此它也成为日本掠夺台湾森林资源的重要历史证物,为此嘉义县政府已将此碑指定为县定古迹,并得到妥善的保护,为后代并留下一段真实历史的记忆和历史证物。

面对侵略者留下的屈辱印记,台湾采取了较为理智的做法,不是简单的将那些罪恶的印记抹去,而是把它留存下来,让后来的人们能够真实的记得那段屈辱的历史。

据安安介绍,日本人在砍去了中国红桧树后,又种下了日本杉,他们在掠走中国财富的同时,又留下了日本奴役的痕迹,以此羞辱你,并借此让你牢记经受过的羞辱,这就是这些被李登辉和民进党内一些日杂一再赞美的日本鬼子!其暴行罄竹难书,其恶毒用心,应遭天谴!

与此不远毗邻的还有一钟形构筑物,名叫“树灵塔”,导游告诉我们说这里也有一个故事:鬼子在盗伐红桧树时,古树流出了红色的汁液,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许多伐木工人包括日本人染上怪病而死亡。日本人害怕了,他们担心,果真有树灵,一定会使那些用这里砍伐的桧木修建的庙宇殿堂、靖国神社得不到安宁,并且会报复他们这些丧心病狂的日本人。于是他们从日本请来高僧,面对被砍伐的大树桩,诵经作法,并于1936年修建了企望能镇住树神的“树灵塔”。日本鬼子明白,他们的行为天怒人怨,看到流出的红色液体他们也心存忌惮,因惧怕天谴,为求得心理上的自我安慰而建造了此物。

然而一个20米高的小塔岂能镇住天怨神怒?超度亡灵的道场,岂会为这些鬼魅赎罪?仅仅过了9年,日本帝国主义就向中国人民投降了,阿里山又重新回归祖国怀抱。

“树灵塔”

仔细阅读文字介绍:“树灵塔建予民国24年(1935),日人应开发阿里山而大量砍伐树木,感与有生之物皆具灵性,乃建塔以尉其灵,地基一圈圈代表树木年轮(一轮500年),塔旁刻痕代表锯木痕迹”。

无论是因为做贼心虚而建,还是为了祭奠生灵而建,它都记录下了日本侵略者在这里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罪行。

如今铁塔已经留下岁月风霜的锈蚀印痕,如同我们沿途随处可见被砍伐后留下的巨大树桩一样,其实那就是过去那段苦难岁月留下的斑斑血迹和泪痕。

虽然在“树灵塔”的文字介绍中,似乎淡化了那段血腥的过往历史,但是那矗立在山林间砍伐后留下的一个个树桩,就像一个个尚未结痂的伤疤,在无声的提示着人们----勿忘国耻!

60多年过去了,阿里山重新焕发了青春,被砍伐的林地上,树木一颗颗地长起来,渐渐地高大了、粗壮了,虽然那小小的树灵塔早就被淹没在林荫之中了,但是那些惨遭砍伐的的自然精灵和日本鬼子发下的罪行会被淹没吗?日本鬼子曾经犯下的滔滔罪行会被湮灭吗?

离开那个让人伤痛的地方,我们继续穿行在树林之中,这时候远处一幢漂亮的建筑物矗立在绿树环抱的山林间,让我们的心情从沉重的过去,又回到了现实之中。安安说那是台湾的“最高学府”,我们正在猜测是一所什么样的高等学府会建校于此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所国民小学——香林国民小学。

台湾嘉义县阿里山乡香林小学因位于海拔2200米的高山上,因此才有台湾“最高学府”美称。其实,所谓的最高学府,就是指这所学校所在的位置是台湾省海拔最高的学校。香林小学因建在阿里山森林公园里,因此,所有来阿里山的游客,都要从学校的门口经过,并充满好奇的在这里驻足观望。

在一处简易的名叫福德庙的地方,一株高的古树就矗立在小庙旁,它生长在海拔2182公尺处,高大的树根下,恰好形成一个门洞,因生长在福德庙前,故叫“福德万古树”。

福德庙

福德万古树

这里是过往行人进香许愿的地方。

这时只有安安独自一人虔诚的在香案前鞠躬敬香,其他人则纷纷在“福德万古树”前拍照留念。

循着步道,我们来到日占时期修建的简易车站的站台,乘坐阿里山森林火车返回阿里山车站。

阿里山的高山铁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腐败的清朝和日本签订的《马关条约》,当时清政府将台湾和澎湖列岛割让给日本后,日本为了方便掠夺这里的森林资源,于是修建了从嘉义到阿里山的高山铁路。

从车站提供的图文上我们了解到:从1896年发现有巨大密林,于1906年开工兴建登山铁路,1913年延长至阿里山并开始采运作业。

阿里山高山铁路由嘉义一路爬升至海拔两千多米的阿里山,沿途共经过热、暖、寒三种森林地带,植物景观多变,特别是在独立山段以Z字形环绕至山顶,再缓缓的驶向阿里山,该铁路算是世界上仅存的三条登山铁路之一。

日本战败,台湾光复,由中华民国接收台湾后,森林铁路由农委会林务局的嘉义林管处管理,同时也开始将牵引动力从蒸汽转为柴油。

阿里山的森林采伐被禁之后,为了解决原来日占时期的采伐工人的生计,一部分转为植树,恢复生态环境,一部分转行从事旅游观光业,就这样几经辗转,最后终于保留了嘉义至竹崎14.2公里的平地铁路和竹崎至阿里山线段57.2公里高山铁路,现在主要是供游客观光使用,也是来台湾旅游的重要打卡地。

登上“阿里山”号小火车,古朴,厚实,笨拙的大红油漆车身,老得掉牙的火车头,从机头、车厢、车长的建筑风格,一切都保留着日式的风格。

小火车行驶在乌黑得发亮的铁轨上,碾压在沉沉的道枕上,发出厚重的咣当、咣当声,让人有一种时空倒流的感觉,恍如隔世。坐在老旧的小火车上、目视车窗外的树林和远方的山林,悠远的思绪,也随着缓缓行驶的车轮,被带向遥远的过去。

作者与夫人在小火车上留下一张合影照

阿里山车站

几十分钟的车程后,我们在阿里山车站下车,结束了阿里山的行程。

如同歌曲《阿里山的姑娘》产生于一九四七年的大陆词曲作者邓禹平、张彻中的邓先生从来就没有去过阿里山,只是发挥他的想象力写下了这首优美的歌词一样,我们在阿里山没有看见一个美如水的阿里山的姑娘和壮如山的阿里山的少年。

在我们一再追问安安阿里山的姑娘和少年在哪里的时候,安安无语的用手指向山间说:她(他)们就在茶园里,山林中,就在山间盛开的花丛中,就在劳作的人群中。

“高山常青,涧水常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碧水长围着青山转,那鲁湾多依娃哪呀嘿……”返程中,安安特意为我们播放了这首《阿里山的姑娘》。

悠扬的旋律在山林间久久的盘旋回荡,我们的心却在这欢快的歌声中恋恋不舍地留在了阿里山。

是的,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那挂在云彩间的茶园里采茶的姑娘,不是个个娇媚如水吗?那历经劫难重新挺立的“二代木”、“三代木”和漫山遍野挺拔的红桧不就是身壮如山的阿里山的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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