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我发现老公是杀父仇人

每读故事 2025-01-14 13:35:07

四方诸侯相安无事多年,却因为一个晏国,将东陆搞得战火硝烟。

晏候残暴,穷兵黩武,一路吞并周边小国,所过之处势如破竹,致使许多诸侯毫无还手之力。

近日晏候又胁迫林翟做战车,意图增强兵力,只是战车未成,林翟却被晏候驱逐出境,各方诸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转机,幡然醒悟,找到林翟,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

只是林翟十几年如一日的在寻找他那失踪了的卫国公主,不知此刻游历到了何处。各方诸侯派了门客前去寻找。

但发现林翟之时,他全然成了个废人。他居住在晏国边境旁,屋外是滔滔不绝的嘉澜江,门前有一株流苏树,花叶茂密,覆霜盖雪,枝干延到他的小院上,密匝匝的一层遮住了大半阳光。他就坐在流苏树下发呆,三十几岁的人,却像半截子埋进了土里,脸色灰白一片。

他好像在等死。

有不死心的人问林翟,“你不找卫国公主了吗?”

林翟终于肯抬眸看一眼,但也就是一眼,接着眼皮一耷拉,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各位门客索性当了的林翟邻居,每日琢磨着怎么帮他振作精神。

推演来推演去,有一位门客说了句,“在此之前,他见过玉楼妖后!”

玉楼妖后是个诨名,说的是晏侯的夫人。据说她生得貌美无双,却生性不爱笑,她与晏侯相识与微末,二人是患难夫妻。晏侯特别宠爱她,为讨她欢心,用玉石砌了一座阁楼给她,为建玉楼,晏侯大肆铺张,从四方运送玉石入宫,劳民伤财,百姓怨声载道,都说晏侯定是被那姜夫人施了妖术,迷了心窍。

玉楼妖后之名由此而来。

自从卫国被灭,公主失踪以来,林翟踏遍了东陆的山水,只为寻找公主。林翟精通奇门遁甲,擅造机关法器,凡是他所去过的地方,他都不会吝啬自己的智慧,他为百姓改造水车,便于农田灌溉,替将士重铸盔甲,以便轻装上陈。他是贤才,更是能者,各方诸侯也曾重金聘之,但林翟始终不愿停下脚步。

直到一年前,晏侯向四方散布消息,说卫国公主就在他手上。

林翟才踏上了晏国国土,晏侯以公主做要挟,胁迫林翟为他造一辆战车,图纸是从海外传来的,据说那战车速度极快,杀伤力又强,一车可抵百乘也。可惜那图纸只囫囵画了大概,他寻便能人无可解。

这世上唯一能解的,大概只有林翟了。

晏侯心思深沉,惧怕林翟不尽全力,故只让他看到公主一个身影。两人隔得远远的,林翟在岸上,公主在湖心亭弹琴,弹得是那首让她名满东陆的《水云散》,琴音古朴,曲高和寡,世上极少有人弹奏得出。

虽然看不清公主的身影,但林翟凭借那首曲子就能确定是公主。

他答应为晏侯造战车,数月之中,他虽只能见公主寥寥几面,但仍是甘之如饴。

晏侯答应,战车造成之日,就是他带公主离开之时。

只是天不遂人愿,林翟又见公主之日,那湖上公主如往常般奏起了《水云散》,琴音悠扬,行云流水。林翟却变了脸色,砸了手中的茶杯,说,“这琴音之中有金石之声,是弹琴者手上的金钏误碰了琴弦。这不是公主,公主从来素手弹琴,唯恐金玉之声污了琴音。”

他推翻了茶桌,大骂晏侯卑鄙,竟派人假扮公主来骗他。

晏侯这个人倒是很听旁人的建议,索性卑鄙到底,他囚了林翟,逼迫他继续为自己造战车。林翟用石头砸断了自己的指骨,绝食抗议。

但是晏侯不是个肯受威胁的人,他继续软禁林翟,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事情的转机源自于一场春日晏。

那宴会是晏侯借赏花之名笼络各方势力的一个借口,宴会开始了好一会儿,晏侯夫人姜虞才姗姗来迟。

姜虞就是鼎鼎大名的玉楼妖后,她当真生得极美,雪肤黑发,一袭红衣,似鲜血染就。她穿如此浓烈的颜色,却不显得妖艳,反添几分凄绝,这大概也是源于她不爱笑的原因吧。

晏侯对她的宠爱也不似作伪,她下轿时,堂堂一方诸侯,竟不顾众人眼光,亲自去扶她。

宴会无非就是饮酒赏月,宴上琴师奏了好几首曲子,姜虞都显得兴致缺缺。她忽然问晏侯,“听说大王近来得了位能辨金石之声的奇人,何不召来同乐。”

晏侯因着姜虞的话把林翟请了上来,林翟出现时,整个人已经十分颓然了,抬也不抬头看一眼。

晏侯正要发怒,姜虞摇了摇头,看着林翟问,“听闻先生是卫国故人,我也思念故国,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吹折柳曲。”

在坐的人都白了脸色,卫国已故,而它灭国的原因,恰是因为晏国。当年晏国一路越过嘉澜江,卫国如一朵柔弱的娇花,碎裂在晏国铁蹄之下,多少卫国子民,多少卫国卿士,纷纷都另寻他主。

只有林翟,自卫国灭亡之后,一路寻找失踪的卫国公主,多年以来,未投他主。如今这番局面,也都因那场战争而起。

姜虞一句话,既揭了林翟的伤疤,也折了晏侯的脸面。

但见林翟愕然的抬头,看着姜虞,许久之后,他口中喃喃着“故国”二字,表情似有松动。

晏侯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对姜虞说,“如今他双手已废,怕是不能尽夫人的兴了。”

“这样啊!”姜虞回答,“那也是个俗人了,倒是死不足惜!”

不知是这句死不足惜刺痛了林翟,还是那句故国之思刺痛了林翟。只见他努力抬手摘了一片柳叶,原本用白布包扎着的右手因他的用力渗出血迹,他却毫不在意,用一只血迹斑驳的手颤抖的握着柳叶。

他以叶作笛,吹响了那首折柳曲。

曲调悲鸣,如泣似诉。情到深处,姜虞竟拔下了鬓间金钗,慢慢在酒杯上敲击,金钗铜器撞击之声与笛声相和,一高一低,一沉一扬,初时虽不相容,慢慢竟相和交缠,难舍难分。

众人沉浸在那首曲子中,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下来,慢慢曲调渐没,姜虞伸手抹了抹眼眶热泪,对晏侯道,“忽闻故曲,情难自抑,王上见笑了。”

又转过头去对林翟说,“故国已逝,此曲既罢,先生也该放下了。”

林翟好像没看她,颓然的垂下手,沉默的坐下了。

晏侯看着他们,忽然对姜虞说,“我竟不知,阿虞善音律,林先生来时,带了一把古琴,据说是当年卫国公主在诗会时所用,是把难得的好琴,你若喜欢,我叫人去取了给你。”

他问这话的时候,带了几分试探,眸色深沉,叫人辨不清虚实。

姜虞倒是很不在意晏侯的话,反问了句,“我要那东西做什么。”说完便借口乏了,离席而去。

整个过程倒是确实未见她露出过一个笑容,除了听到那曲箫声时动情流泪,倒真真是个木头美人。

晏侯思量良久,到底放了林翟。众人都道,是姜虞救了林翟一命。

林翟出了晏国王宫之后,一路往南,最后停在了晏国边境,也就是当年的卫国国土。他像是绝望到了极点,终于不再寻找卫国公主,而是开启了他的等死生涯。

“难不成这玉楼妖后真有妖术,一句话就劝得林翟放下执念了。”有人问。

其中有一个门客卖了关子道,“你们知不知道,有一个人同玉楼妖后齐名?”

被人唏嘘了几声,那人才解了谜,说,“那个人就是卫国公主。”

坐落于嘉澜江以东的卫国,封疆不过百里,水利发达,农业兴盛,是东陆有名的富庶之地。卫国百姓受了环境影响,尚文不尚武,在飘摇乱世中,卫国如一朵盛放在荆棘丛中脆弱的娇花,它急需一个强有力的联盟。

于是卫伯花重金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集会,弹琴作画,以诗会友,招揽天下雅士聚集此处。卫国公主妫婵以一首古曲惊艳众人,泠泠七弦,琴声幽远,更有天下第一画师将公主弹琴之姿绘为丹青。自此,卫国公主芳名远播,诸侯王室适龄求婚者络绎不绝。

但公主出场时带着一副面纱,眉间微颦,云山雾绕,美人如花,又隔云端,无人窥见其真面目。

最终,卫伯将公主许配给了晏国世子,只是还未礼成,卫国就灭国了。惊艳过东陆的公主,成为消散在战火中的一抹云烟。

算一算,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后来玉楼叠起,妖后误国。晏国百姓才想起,十多年前,他们本来该有一位如仙子般的夫人,卫国公主淹没于历史长河多年后,由一个祸国的妖女被众人记起,慢慢神话成不可逾越的月光。

从此以后,玉楼妖后,卫国公主,隔了十多年时光,并肩齐名。

说到卫国公主,就不得不提一个人——林翟。

林翟后来踏遍东陆,遍寻公主踪迹,回想起来,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曾带公主离开。

那年战火尚未烧到卫国,卫伯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心心念念要举行一场盛大的诗会。

他与公主皆师从当世大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于是卫伯让公主奏琴,他则在一旁作画。

卫伯对公主说,要借此机会一展风采,让天下人都瞻仰卫国。

这样的话术瞒得过公主,却骗不过他,卫伯索性对他坦了白,直言是要借此机会与他国联姻,以寻求庇护。

“孤视君作国之上卿,家国兴亡与儿女情长孰轻孰重,你自行考虑。”卫伯这么对他说。

那个时候他也还年少,一腔报国的热情,被卫伯一句话激得心潮澎湃,辗转一夜之后,他选择了对妫婵瞒下此事。

诗会那天恰好是公主及笄之日,她特意早起隆重的装扮,满眼新奇惊喜,殊不知等待她的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沉默着为公主绘了丹青,又看着卫伯让画师临摹了他的画,给到场的诸侯人手送了一份。

最终选定了晏国。

晏国地处偏北,物资贫乏,却以悍勇著称,与富庶却兵弱的卫国正成互补之势。

而这一切,直到晏侯的聘礼送来卫国时,妫婵才知晓。

她哭闹着不肯,卫伯怕她逃跑,将她困在高阁之上。她又绝食相逼,卫伯无法,请了他去作说客。

在竹阁之中见到妫婵时,她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扑到他怀中,哭喊着让他带她离开。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对她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殿下即为一国公主,受百姓奉养,就该为国分忧……”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妫婵抓着她的手慢慢松开,她眼中期冀的光芒逐渐消失。

从此竹阁门户紧闭,他再没能进去看公主一眼。

公主出嫁那天是个冬日,大雪如鹅毛纷飞,林翟远远目送公主,她披了一件白色狐裘,素净的小脸埋在白狐裘里,眼睫带泪,频频回望。林翟知道她在看什么,可他藏在人群里不敢上前。

漫天雪白之中,唯那送亲队伍一痕红迹,他爬上山峰,一路紧紧跟随,目送着公主越走越远。最后那抹红渐渐消失,他摘下竹叶,吹响了他们从前一起合奏的折柳曲。

从此,故国无佳人。

晏侯与卫伯的联姻,本该是一桩美谈的。

卫伯爵位低于晏侯,依礼制该是卫国派队伍送公主到晏国去,但是晏侯以敬重卫伯为由,骗边城守军说要前往迎亲,带着伪装成迎亲队伍的军队长驱直入,一路攻城略地,单方面撕毁了盟约。

卫国陷入战火之中,丝毫无还手之力,晏国世子一路杀到卫国王城,卫伯自知大势已去,拿出了人生中最后一点骨气,在明文殿自缢殉了国。

满朝文武齐卸甲,归顺的归顺,归隐的归隐。

唯有一个人,拿了匕首,在大殿上冲上去刺杀晏世子——也就是后来的晏侯。

晏世子反手就制服了林翟,他看到了林翟眼中刻骨的恨意,知晓他为公主而来,只笑了笑便放开了他。

世子说,“不是我要骗她,行军打仗本就兵不厌诈,错就错在,她生在了弱国。也是个可怜人啊,如今送亲队伍已经失散,公主踪迹全无,我不去寻她,是生是死,都在林先生一念之间。”

晏世子年少轻狂,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中。

至此之后,林翟就踏上了寻找公主之路。

一去十余年,始终杳无音信。

和亲路上,突起战火,护卫她的队伍都被冲散了,是看着她长大的乳母带着她一路逃亡。

地势险要,妫婵从断崖之中滚下去,醒来的时候就在一处临水而建的小村庄里。

她跟着乳母相依为命,作为公主的那些时光,就如同前世今生一般,想起来她都觉得恍惚。

卫国被历史长河轻飘飘抹去,没有人提起卫伯,没有人知道公主。

乳母告诉她,人一辈子,先要活着才重要,乳母将过世女儿的名字让给她,带着她重新生活,故国如尘烟一般消散,往事也该付之一炬。

她适应了新生活,有日在溪边浣衣时,溪水中突然渗出丝丝血迹,一位满身刀伤的男子蓦然就浮出水面。

她惊慌失措了一瞬,然后就想起,当时她也该是这样出现,吓坏了溪边浣衣的百姓吧,于是她捞起了他。

但是她长了个心眼,她没有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回家中,她将他安置在附近一个山洞中,为他做了包扎。他时昏时醒,妫婵不想惹麻烦,她总是趁他昏睡时过去,将药和食物放下便离开。

这一日,她照例先悄悄看了他是不是睡着后,才蹑手蹑脚走过去,放下东西要离开时,手腕却被人抓住了,抬头对上一双澄净的眼,机敏而冷静,看不出半分受伤的样子。看见她时,那双眼中隐隐透出了笑意,“我还以为是那位大罗神仙看我命不该绝,原来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啊!”

她被他笑得红了脸,想要挣脱被他握住的手,那青年见状,连忙放开她。

站起来向她躬身一行礼,“在下唐突了,敢问姑娘芳名。”

妫婵没理他,掉头就跑了。

她不再去山洞,那人却慢慢出来了,他满村子溜达,什么也不干,偶尔去溪边打几条鱼,还会悄悄藏到妫婵洗衣服的篮子里。

但妫婵还是不理他,这乱世之中衣着不凡,却又满身刀疤的人,她自问惹不起。故国已逝,她斩断前尘,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那公子哥倒也不恼,也不过多叨扰他,安安静静的在村口定居了下来。

后来村中遭了山匪,说是要抢一位压寨夫人,村中适龄女子都躲了起来,乳母让她躲着不要出门。可即便这样,她也在一个月夜听到破门的声音,紧接被人捂住口鼻掳走了。

被绑到匪窝的时候她满心惶恐,那些逃亡时候的噩梦又一遍遍缠上心头,她手心藏着一只断簪,簪头极为锋利,她告诉自己,她也曾是一国公主,绝不受辱。

她满心绝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后有人一脚踢翻了木门,披着满身清辉而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他身上沾了血,却二话不说,背着她就往山下走,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妫婵突然就想起国破那一年,她被晏国军队穷追不舍,白天不敢停歇,夜晚不敢合眼,一遍遍哭着喊父君,喊师兄,可无人应她。那个时候她想起从前听宫外的姐姐妹妹们看的那些话本,话本里总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她也多想,有那么一个英雄,可以从天而降,救一救她。

她那一年没等到,如今等到了。

妫婵想着想着,就觉得心中无限委屈,斗大的泪珠扑簌的落下,砸到英雄的颈窝里。

英雄小声的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

安稳之后,妫婵去找他道谢。

推门时见他身上有伤,应该就是为救她和山匪搏斗所致,可他却一声不吭,还背着她走了一路。

想到自己先前那般防备着他,妫婵心中愧疚,为他上药时眼泪止不住的掉。眼泪滴在伤口上,然后她就听见那公子耐着性子问她,“你这样哭,我这伤口几时能好啊。”

她羞愧得不知所措,又听见他说,“你救了我的命,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她噤了声不说话,房内沉默了很久,她又听见他说,“在下齐晏,是晏国人,家父是晏国王商。听闻此处盛产丝绸宝石,家父派我和长兄前来经商,我本来是家中嫡子,父亲想将家族生意全权交给我处理,但我的长兄心生嫉恨,想要同我争家产,于是买通了我身边心腹,趁着此次外出行商,将我诱到人迹罕至处,派了人行刺我。当时走投无路跌下断崖,本以为已到绝路,幸逢姑娘相救,才得绝路逢生。”

“我如今伤势未愈,也不敢贸然与家中人联系,只得苟且藏于此处。姑娘见我形迹可疑躲着我是人之常情,但你救命之恩,我定没齿难忘!”

她信了齐晏的话,对他放下了戒备,也确实如齐晏所说,他护着她,所以在乱世中,她过得也还算不错。

但好景不长,晏国军队四处搜寻,说是找什么逃犯,整个城池鸡犬不宁,百姓惶惶不能终日,乳母担心晏军是在寻她,去镇上买卖东西时也不让她跟着。

那天太阳都下山了,她等了好久都不见乳母回来,第二日城门一开就忙着去寻乳母,但只寻到一具尸身,据说是乳母同城中寻人的军队起了冲突,被推搡了一下,就没能起得来了。

她背着乳母得尸身想去官府找他们理论,临到门口还是停住了,乳母不会希望她这样做的,她一个人背着乳母回了住处,双脚磨出了血泡,眼睛哭出了血丝,力竭倒下之时,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是齐晏,她替她操持了奶娘的后事,寸步不离的在身边照顾她。

妫婵精神好一些之后,他问她是否还有亲眷,妫婵摇头。

他又问,是否又婚约,有没有值得托付之人。

妫婵沉默了很久,点头。

齐晏呼吸一滞,又看见妫婵一摇头,接着就听妫婵说,“我家在卫国本来也算得上大户人家,家中虽无壮丁,但是家境富庶,父亲将我许配邻家做官的公子,成婚前夕,战火袭来,邻家的公子趁着战乱,伙了强盗,将我家财产尽数霸占,我因上了花轿才躲过这一劫。我家中亲人皆以丧生,唯有送我出嫁的母亲和我躲过这一劫,我们相依为命,在乱世中偷生,皆拜他所赐。那个人不是夫婿,是仇人。”

她说到此处,情绪激动,齐晏不忍,将她搂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你从今往后就跟着我,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她在日渐相处之中,对齐晏生了情,他们在乳母牌位前拜了堂,以天地为媒,结为了夫妻。

齐晏对她很好,婚后他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她每每梦魇之时,齐晏都耐心的陪在她身侧,轻声细语的哄着她入睡。

那些前尘往事,她决定烂死在心中,她早不是卫国的公主,她只是澜溪村一名普通的村妇,和自己的夫君过着最平凡不过的日子。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想着如何告诉齐晏这个好消息。还想着让齐晏为他们的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她满心欢喜等着齐晏归来,齐晏比她更高兴,他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说自己已经处理好长兄的事,联系上家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她回家了。

她也是满心欢喜跟着齐晏回去的,然后齐晏牵她下马车,她看见马车停在了曾经的卫国王宫前,军队整齐排开,旌旗飘扬,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晏”字,一切都物是人非。

百官朝他跪拜,大喊着恭迎世子回宫。

仿佛天旋地转,她看着身侧那个人,玄衣金冠,陌生得不似相识,她质问齐晏,“你到底是谁。”

有护主的人叱喝她,“大胆妇人,此乃我晏国世子,怎容你随意呵斥。”

那人被齐晏骂了回去,她恍恍惚惚间看着齐晏好像在同她解释什么,她听不清,如疯癫一般问,“晏国世子,就是三年前率兵踏过嘉澜江的晏国世子。”

她看着齐晏,目眦欲裂,热泪夺眶而出,“世子威风啊,欺我瞒我这么久,未料我枕边之人竟是这么一位大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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