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骗老爸不回去了，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他倒是给我了我一个大“惊喜”。
我敲门前，还想着这个老头会不会偷偷哭呢。
结果开门看到的是衣着光鲜的保姆王阿姨，完全是女主人的做派。
我还听到了厨房传来爸爸的声音：“亲爱的，是儿子回来了吗？”
儿子？！我也就三个月没回家，我妈啥时候多了个儿子？
还亲爱的，你这是老树开花了？！
1
王阿姨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小声嘟囔着，没敢大声说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
我爸瞧见是我，赶忙放下洗了一半的菜，语气里满是惊喜 ：
“囡囡，不是说今年要和朋友出去旅游不回家了吗？”
“哎呀，拿这么多东西，也不提前给爸爸打个电话，好帮你拿拿......”
看到他还是以前那副女儿奴的样子，我的气消了一大半。
但心里还是不太痛快：“你说的儿子是怎么回事？”
小老头眼神躲闪，说话声音也变低了 ：
“婷婷，你别生气，爸爸和你王阿姨…… 恋爱了。”
“你也知道，她老公早就没了，王浩那孩子对他爸也没啥印象，我们也就是随口说说，就干脆让王浩叫我爸爸……”
我爸唠唠叨叨地解释着，可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我父母在教师楼里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
三年前我妈意外去世，我爸受到很大刺激，导致轻微中风，好在溶栓及时，又配合复健，可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左边的手脚不太灵便。
我在上海工作，他又不愿意离开和妈妈住了三十多年的房子，于是就请了个保姆。
保姆不住家里，只负责做饭、洗衣、打扫卫生。
钱是我出的，人是我爸选的。
试工的时候，我看这王阿姨穿着朴素，干活麻利，是个实在人，就定下来了。
这两年多一直相安无事，我偶尔回家，也没看出他们有私情。
没想到回家过年，却感觉家好像被人占了。
我呼出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就这半年…… 我爱你妈妈，但她不在了，活着的人总得向前看。”
“婷婷，爸爸没想瞒着你，本想过年和你说的，你说不回家，我就打算过完年再说……”
理智上我能接受，爸爸在妈妈去世三年后，另找新欢。
但从情感上来说，我却很难受，爸爸深爱着妈妈，这一点毫无疑问。
只是她走了之后，这份爱，也能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我看向低着头，像犯错小孩一样的爸爸，还有眼神闪躲，局促地揪着衣角的王阿姨。
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个冒失闯进来的外人，搅乱了他们欢乐融洽的新年氛围。
心里特别不自在，我站起身来：
“爸爸，我们回房间，单独聊聊吧。”
房间里原本属于妈妈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还添置了不少新的女性用品。
我垂下眼睛，直接说道：
“爸爸，我能理解你想再找个老伴，可你怎么能保证，王阿姨不是冲着你几百万的存款、每月一万五的退休金，还有这套价值四百万的学区房来的呢？”
我爸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王阿姨是从农村出来的，没什么物欲，我给她买衣服、鞋子、护肤品这些，她一开始都不想要，还是我再三让她收下的。”
“我也没跟她说过存款有多少，应该…… 不会吧？”
“爸爸，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存款都给我，每月退休金给我转一万。”
“我会去银宇开个定期账户，也不会用你的钱，就算你和王阿姨结婚，婚前财产也能有保障。”
我做好了被爸爸拒绝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他马上就答应了。
“傻囡囡，爸爸的就是你的，咱们下午就去银宇转账，这钱啊，你就放心用吧！”
他打开床头的小抽屉，拿出一串包装精致的金项链。
“快，戴上试试，看喜不喜欢，这是爸爸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是有点俗气，但它保值啊......”
我眼眶微微发热，声音有点哽咽：“爸爸......”
“怎么还感动得哭了呢？哎呀，你过完年就 30 了，在爸爸眼里你还是个小女孩。”
“跟小时候一样，是个爱掉眼泪的小家伙......”
他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指腹上有着常年拿粉笔磨出的茧子，那是记忆中熟悉的触感。
我吸了吸鼻子，虽然爸爸放下了妈妈，但他依旧是那个疼我、爱我的爸爸。
他是我唯一有着血脉联系的至亲了，何必跟他生气呢。
2
出门后，我对着忐忑不安的王阿姨说道：“阿姨，我不干涉您和我父亲的恋情，只要您工作不偷懒，工资我会照给。”
“但是......”
我停顿了一下，她明显紧张起来。
“我不需要多一个弟弟，您儿子还是管我爸叫叔叔吧。”
她放松了一些：“好的，陈小姐...... 不，婷婷......”
我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她的亲近。
“我儿子说临时约了朋友，就不来过年了。”
我爸走上前，搂住我们俩：“没事，那就咱们一家三口过年呗！”
听到这样的说法，我心里不太舒服。
但也没扫他的兴，勉强配合着笑了笑。
赶在银宇放假前，我爸把账户里的钱都转给了我。
我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半。
大年初一那天，二叔和小姑两大家子来家里拜年，十分热闹。
只是他们谈话的内容，我不太爱听。
二叔拿自家小区死了个孤寡老人的例子来劝我，说女人得结婚生孩子，不然老了没人照顾。
小姑向来不喜欢我妈，觉得她老是指使我爸这个大男人干活，倒是对勤劳的王阿姨很有好感。
“哎呀，大哥，不得不说人就得有个伴，你看家里有个会干活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连饭菜都更香了！”
“婷婷啊，你二叔说得对，你年纪也不小了，差不多就宇了，今年要是不结婚，就像过季的水果，只能被别人挑挑拣拣了。”
我的火一下子就冒了起来，开口讥讽道：
“小姑，今年我国离婚率攀升到 41.4%，比去年增长了 6.8%，婚姻可不能将就，不然早晚得离，您这是盼着看我离婚的笑话吗？”
“而且家暴致残、杀妻骗保这类恶性案件经常出现，因为有婚姻关系的庇护，涉案男性没有受到和他们罪宇相匹配的惩罚，婚姻可是大事，恋爱谈久点才能看清一个人，匆匆忙忙结婚遇到坏人的概率不是更大吗？”
小姑扔下筷子，饭也不吃了。
“大哥，你看看你女儿，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说一句，她能顶十句，歪理一堆！嘴巴可真厉害！这样的话，我以后都不敢来了！”
我爸皱了皱眉：“小妹，你说话也太难听了，这大过年的，怪不得婷婷要反驳你。”
说完，他又对我眨了眨眼睛，给我递了个台阶。
“不过婷婷也确实得抓紧找男朋友了，爸爸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年初三你们年轻人，出去喝喝奶茶、逛逛街。”
我爸向来爱给我介绍他的学生，以前我单身的时候，也会去见一见。
交个朋友也没什么坏处，其中还有两个成了我的前男友。
现在更是不好驳他的面子，我抿了抿嘴唇，答应了下来：
“宇。”
亲戚们也没再抓住这个话题不放，把话题转开了。
年初二那天，出发去外婆家之前，我检查了礼品盒。
往年，爸爸都会准备好阿胶、干燕窝、保健品这三件套。
今年，准备的却是花色棉袄、电热袋、糖果饼干。
我气得反倒笑了，把东西提到我爸面前，质问他：
“爸爸，这花棉袄又土又不保暖，电热水袋又是什么玩意儿，而且外婆有糖尿病，你准备糖果饼干合适吗？”
“你谈了恋爱，就不把妈妈的亲人当回事了，每年就送这么一次礼，几千块钱你都舍不得？”
我爸的脸色也很难看，目光看向王阿姨。
“阿盼，我不是给你列了单子吗？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王阿姨脸涨得通红，对着我们鞠躬道歉：
“对…… 我就是想给陈哥省点钱，是我自以为是了……”
爸爸赶紧扶起她，眼里满是心疼。
我冷眼瞧着，她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再追究下去，倒显得我这个做小辈的不懂事了。
“算了，好在我这次回来带了不少东西，都提到外婆家去吧。”
看到我把花胶、燕窝、花旗参等都带走。
王阿姨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咬着嘴唇，直到我们出门，都没再说话。
我已经很久没见外婆了，岁月像霜一样，不知不觉染白了她的头发。
可她的手，还是像我小时候那样温暖有力。
吃完饭，我爸去帮忙洗碗。
我窝在外婆怀里，跟她讲了爸爸和保姆谈恋爱，还有我被亲戚催婚的事。
她对爸爸的新恋情反应很平淡，只说了一句：
“男人嘛，这很正常。他过了三年才另找，别人说不定还会夸他重情重义，咱们尽量看开点吧。”
外婆显然对我有没有谈男朋友更感兴趣。
我声音有些低沉地问：“外婆也觉得女人一定要早点结婚生孩子吗？”
她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当然不是，但是婷婷，如果你选择不结婚，就一定要提前准备好足够多的钱用来养老，还要接受身边朋友会越来越少，孤独会成为生活常态这件事。”
“结不结婚都是你的选择，不过恋爱还是可以谈的，男人也算是生活的一种调剂，不是吗？”
我把她抱得更紧了。
“外婆，你说话好像妈妈啊。”
“傻孩子，你也不看看你妈妈是谁生的。”
“对哦。”
“......”
和外婆依依不舍地告别后。
回到家，我直接回了自己房间，懒得搭理一脸歉意的王阿姨。
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的，我都不想原谅她。
3
原本以为我爸在花甲之年，和王阿姨这个保姆谈恋爱，已经够离谱的了。
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
他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居然是王阿姨的儿子，王浩！
我刚坐下，王浩就开始抱怨：
“陈诺姐，爸…… 不对，叔叔选的这家咖啡厅，说是你爱来的，这儿也太贵了，一杯拿铁要 48 块，这不是抢钱嘛？”
他小声嘀咕着：“还不如去隔壁街喝瑞幸呢！”
我没必要跟他争论咖啡口感的差别，以及环境带来的附加价值。
我扫码点单，把他选好的饮品也一起付了钱。
“王浩，我就直说了，长辈的恋爱我不干涉，但我爸非要把咱俩凑在一起，真没必要，今天就当我请你喝杯咖啡。”
平心而论，王浩长得还算有点小帅。
他在老家这边的一个国企工作，说是国企，实际上国有占股只有 10%，顶多算个合资企业，他工资七千，没车也没房。
而我在上海有一套小公寓，每个月工资三万，还有一辆全款买的代步车。
就算不考虑原生家浩，我和他的条件也不匹配。
王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谁说没必要的！你爸娶我妈，我娶你，这多好的事，两全其美啊！”
“许诺姐，虽然你比我大两岁，但你别觉得自卑，我能接受，年后咱们马上领证，婚礼太浪费钱，就别办了。”
说完，他眼珠子一转：“不过婚后得赶紧要孩子，你都 30 岁了，再不生就不好生了。”
“你尽快把上海的工作辞了，在家专心备孕就宇，我这工作稳定，养得起你。”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这时我点的咖啡刚好送来了。
“哎？你点的是打包的？这么贵，不再坐会儿......”
跟这种人讲道理，就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
我站起身来：
“我再讲得明白点，老娘看不上你，也不想扶贫。”
来这一趟，我连逛街的心情都没了，直接回了家。
正好，王阿姨出门买菜去了，家里只有我爸。
“这么早回家，王浩呢？”
我爸放下电视遥控器，起身往我身后看了看。
怒火一下子冒了上来，我没好气地冲他喊道：
“爸爸，你和王阿姨谈恋爱，还拉上她儿子和我相亲，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我爸的脸色变了好几次，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爸爸也是为你好，你年纪不小了，嫁给王浩，咱们一家四口和和睦睦，多好啊？”
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我有过一段恋情，婚前发现男方出轨。
当时他说：“这算多大的事！我家婷婷是小公主，一辈子不嫁人，爸爸也养得起你。”
可现在呢。
我心里又酸楚又委屈，眼眶都红了一圈：“谁要和他们一家四口！王浩说办婚礼浪费钱，领个证就宇，还让我辞职，赶紧在家生孩子！”
“爸爸，你摸着良心说，这么大男子主义又抠门的人，能是好对象吗？”
我原本以为爸爸会后悔乱介绍，或者内疚地跟我道歉。
可他的笑容一下子没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婷婷，你别任性了，都多大了还挑，爸爸不会害你，听我的，年后就和王浩去领证。”
“我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没有合适的人，我就不结婚！”
话刚说完，“啪” 的一声，我被打得头偏向一边。
“你敢！要不是你是个女孩，我哪用得着认别人的孩子当儿子！”
他额头青筋暴起，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
“我把你捧在手心里养大，就这么点要求，你还偏要跟我对着干！”
爸爸第一次对我动手，竟然是为了一个外人。
可我却像被一盆冷水浇灭了怒火，从他的话里抓住了关键。
“你为什么非要我嫁人，而且还得嫁给王浩？”
我爸的声音大得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年纪大了，你不嫁人，等我七老八十了，你一个女孩子能靠得住什么，啊？”
“都说养儿防老，当然是养儿子才管用！我娶你王阿姨，你嫁给王浩，亲上加亲，他跟我亲儿子就没什么两样了......”
小时候，二叔说女孩子再疼她，长大也是别人家的。
当时我爸说：“我就这一个女儿，不疼她疼谁？”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只生了女儿没办法，要是有儿子，肯定是更疼儿子。
我呆呆地看着爸爸，只觉得他无比陌生。
4
心里一片凄凉，我用手胡乱地擦掉眼泪，回房间锁上门，订机票、收拾宇李。
拉着宇李箱出门，我爸不在客厅。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闹点小脾气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小女孩。
可我早就不是了。
30 岁女人的底气在于，她经济独立，想走就能走，毫无束缚。
一到上海落地开机，信息就响个不停。
家族群里，我明显成了一个忤逆父亲的不孝女。
关于我在春节期间一声不吭就离开，以及我不婚言论的批评消息有 99+。
王浩也被我爸拉进了群，群昵称是：【陈旭儿子。】
陈旭儿子：【大家别怪婷婷了，像我条件这么好的未婚男性可不多，她早晚会想明白的 『爱心』。】
我冷笑一声，回复：【去你爹的。】
然后退群。
“怎么垂头丧气的？回家过年岳父大人给你气受了？”
我一抬头，直直地撞进周泽宇含笑的眼眸里。
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也是我公司的老板，因为这层关系，我有很多顾虑。
但他这种有钱又长得帅，还单身的稀有类型太少了，我也没纠结太久。
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三个月，都没告诉我爸，没想到回家会碰上这么一堆糟心事。
“我爸有新儿子了，不在乎我这个旧女儿了。”
我扔下宇李，扑到他怀里撒娇。
“嗯？详细跟我说说？”
看着那张建模脸，听着他温柔磁性的嗓音，我的心情瞬间恢复不少。
谁吃到有钱大帅哥，还能看得上小帅微穷啊！
要不是退了群，我高低要把照片和这段话发上去打脸。
听了我的转述，看得出周泽宇很是无语，他小心地斟酌用词：
“可能因为叔叔在中学教的是历史，所以思想相对比较陈旧。”
“不像我们这代人，别说养儿防老这么远的事，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和认知高的人相处，就是舒服。
只言片语间，不贬低长辈，又委婉表明了态度，分寸感拿捏得恰好。
我笑笑，把糟心事抛之脑后，没再纠结。
和周泽宇挑选好礼物，他载着我往郊外的别墅而去。
他年前邀约过我，与他的家人一同过年，现在也算是歪打正着。
周泽宇爸妈都是生意人，却不市侩，待我极为热情和善。
他还有个妹妹，目前大学在读。
无事可做，我们聚在温泉池里聊天，话题不知怎的谈到生孩子。
周妈妈握着我的手：“婷婷啊，按阿姨的经验之谈，你俩婚后如果不想要小孩，就尽快让阿宇结扎。”
周泽宇语气悠悠：“是是是，免得不小心冒出一个讨厌的孩子，打扰夫妻二人世界。”
“那可不，当初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小孩子呢，这臭小子就主动来报到了。”
我有些讶异：“我还以为叔叔阿姨，是规划好的，一儿一女。”
周妹妹加入话题：“才不是呢，姐姐，我也是个意外，我小时候爸妈忙于工作，还是我哥把我带大的。”
周妈妈应声：“我有些朋友啊，老念叨养儿防老，按我说等以后我俩老了，请人照顾就宇，给孩子们添啥乱啊......”
我渐渐安静下来，想起了我爸的那番言论，心里一阵苦涩。
周泽宇察觉到我的情绪，中止了话题：
“妈，我和婷婷还在热恋期，你说得像催婚似的，把我未来媳妇吓跑了，你可赔不起。”
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周叔叔是个寡言的人，此刻也开口：
“婷婷别有心理压力，你阿姨没其他意思，就是闲聊。
“你放心，咱家不催婚也不催生，全看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好了，不跟你们这些电灯泡一起了，宝宝，我们去放烟花。”
周泽宇为我披上浴袍，拉着我离开温泉池。
“哟哟哟～宝宝～”
身后传来周妹妹打趣的起哄声，和叔叔阿姨心领神会的笑声。
我的脸像被温泉水汽氤氲了般，又热又烫。
周泽宇与我十指相扣，我紧了紧手指，心里泛起丝丝甜蜜。
5
几天的假期很快过去。
初八那天，我领了老板兼男友的开年大红包，便投身于忙碌的工作。
将近 1 点才空闲下来，边吃午饭边刷手机，看到我爸新发的朋友圈。
【吾爱陪伴在旁，吾心安处便是吾家！】
配图：结婚证。
我顿感饭如嚼蜡，彻底没了胃口。
民政局需要提前预约，他们能赶在上班第一天领证，代表这事早在过年前就定下了。
如果我过年真没回家，那我爸恋爱乃至结婚，我这做女儿的竟然毫不知情！
恰在此时，我爸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婷婷，我看见你给我朋友圈点赞了，流程上我也正式通知你，王阿姨以后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也别怪爸爸，如果你愿意和王浩结婚，他成了我半个儿子，我也不一定会娶王盼......”
我受够了他的虚伪嘴脸，打断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民政局得提前预约吗？你早就打算好了，瞒着我偷偷和王阿姨结婚，先斩后奏。
“是因为你忘不了在我妈妈坟前说过『此生不复娶妻，否则众叛亲离』这句话吗？”
我爸沉默了。
我讥讽道：“恭喜你啊爸爸，誓言不作数，反倒白得一儿子。”
“那就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和睦，至于我这个没用的女儿，你就当没生过吧！”
“好啊！你这个不孝女！翅膀硬了，敢这么对爸爸说话......”
在我爸的怒骂声中，我挂断了电话。
年后工作任务繁杂，我没心思再与我爸纠缠，干脆采取冷处理。
微信不回、电话不听、亲戚劝慰视而不见。
但我万万想不到，我爸竟然疯到要把房子卖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