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的大龄侄子,好容易谈个女友,都快结婚了,女孩昨天出了车祸

黑炭不怕晒 2024-05-31 10:45:13

早上才6点,东边窗户上的太阳已经照进来了,我把窗帘撩条缝,把窗户推开一个口,住在市内挨着马路的地下室,空气虽然没有我老家农村7楼的花草好闻,但经过一夜的沉淀,清早起来的空气也还算新鲜。

左手还没摸到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一阵铃响,把我吓了一跳,老六也扭过头来,撩开帐子,“你睡觉咋又不关机?”

我赶忙把手机摁成静音,“这大清早的,二嫂找我干啥呢?”

老六说,“借钱的事儿,咱不是都答应她了吗?”

周末回农村老家,二嫂约我去母亲家聊天,得知二嫂娶媳妇还差10万块钱的空缺。

我说了大话,“你别找七大姑八大姨的凑钱了,到时候还不够还人家的人情礼,老六答应借给你5万,我还有5万私房钱,借给你10万也就够了。”

原本我是只打算借给二嫂5万的,上周老六主动说,他也给二嫂准备了5万,“这种大事情上,咱不帮忙,不合适。”

二嫂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还给我倒了一杯水,“这老六真是讲究人,我没想到他还能借给我5万,比我亲弟都靠谱。”

父亲叼着烟卷子,“你也别可着小幺儿一家借,我和你妈再给你凑个4万。”

我站起来拍拍父亲的肚子,“一事不烦二主,你和我妈那点儿养老钱儿,你们去趟银行也麻烦,我暂时也不用钱。”

石头结婚的彩礼钱全都谈妥了,我昨天回来把二嫂的话转达给老六,“二嫂很夸你呢,说你比他的亲弟还强得多,关键的时候不掉链子。”

老六 和我一样,别人三句好话,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这周末咱回去,你告诉二嫂,拿个银行卡,我把钱转给她。这石头老大不小了,再不结婚,他爷他奶我看也着急了。”

打牌的时候我还问二嫂,“石头和王娟谈的咋样呀?”

二嫂笑眯眯的,“好的很。这不,母亲节王娟还给我买了一束花呢,比个闺女还强。”

不等电话响第四声,我赶忙坐起来接听,我想着二嫂是急着用钱,他知道我们早上通常7点才起来吃饭,“二嫂,有事儿不?”

二嫂平时做事有条有理,一遇到大事情就麻爪子了,因为石头结婚要花个几十万块钱,二嫂的头发都快掉完了,“小妹,王娟出车祸了。”

我不等二嫂哼哼唧唧的细说,赶忙大声的问,“咋了?严重不严重?”

二嫂叹口气,“脸都摔毁容了,腿也受伤了,牙也摔掉了。”

我把电话按成免提,老六也悄悄的坐起来了,“二嫂,你别急,你就说人没事吧?”

二嫂喘着粗气,“石头昨天晚上就带她去医院了,各种拍片和检查,牙掉了两颗。”

“骨头受伤了没有?”我着急的心脏又砰砰的乱跳。

“骨头没事,就是脸上磨得不成样子。”

老六说,“皮外伤就没事,人没跑吧?”

二嫂说,“人没跑,但那小伙子也才工作,穷得很,连5000块钱都拿不出来。王娟的金项链摔断了,当时慌着去医院也没找到。”

我边和二嫂聊着,又赶紧穿衣服下床,给高压锅里放两个馒头,把煮熟的鸡蛋拿出来,“在哪家医院呀?我等会儿过去看看。”

二嫂说,“你别来了,石头在那照顾她呢,我刚从那儿回来,早上去给她钱,她也不要。”

二嫂说了一会儿话,我又安慰了她,瞧着心情才宽松一点,“王娟上班离家也不远,咋就摔倒了呢,年轻人骑车总是跑得快。”

二嫂说,“她骑电瓶车跑的也不快,一个拉货的三轮车把她带倒了,三轮车又挂住了她的挡风被,把她拖了好远,所以身上脸上都磨破了皮。”

“三轮车的车主去了没有?”

二嫂说,“小伙子看着也挺年轻的,他当时也没跑。医院里让先交5000块钱,他一分钱也没有,刚开始他打电话,公司还说负责掏钱,今天早上他公司说也不管了,这是他私人的事儿。”

我说,“车主的家人来了没有?他没钱,他父母难道也没钱?”

二嫂哎呀一声,“他说最多只能给3000块钱。石头说一条项链都万把块呢。还有,再镶两颗牙,那不也得万把块钱?”

我劝二嫂,“只要人没事就好。”

二嫂说,“就是和他打官司,判他全责也没用,他也拿不出来钱。我刚才劝王娟了,只要人没事,咱也别告人家,就算了。”

老六问二嫂,“你现在要需要钱,把银行卡号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二嫂换个笑脸,“老六,真是得谢谢你哈,本来说好这两天去给他们买车的,这得等王娟出院了,休息一段时间再看,需要钱呢,我给你打电话,你再给我转过来。”

吃早饭,我说老六,“赶明儿你换电瓶车,你把挡风被去掉,夏天热了,你带上护袖或者穿个防晒衣,前面要个挡风被干啥?多不安全,以前哪有这些东西。”

老六说,“王娟那是意外,可能是她骑车跑得太快,也可能没戴头盔。”

熬了一锅小米粥,蒸了两个手工馍,还炒了一盘苋菜,让二嫂的一通电话,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吃饭也没胃口了。

“二嫂说王娟就是骑的太慢,才被别人的车带倒了,主要是挡风被挂到大三轮上去的,拖的。就是戴有头盔,也罩不住嘴巴呀,你说年轻轻的,摔掉两颗牙齿可咋整。”

要说我二哥二嫂,当年石头很小,他们就出去打工了,石头20多岁时也谈了两个对象,二哥看他的儿子哪儿都比人家强,再加上农村老家拆迁,家里有房有车。

二嫂也开始挑剔,不是说女孩长得太丑,就是家庭关系太复杂(单亲)。

拖来拖去,石头眼看都30岁了,还没有结婚,和他同龄的小伙伴,孩子都上小学了。

去年腊月二十三,有一个邻居给石头介绍个对象,在石头的新房子里相亲,谈了有10来多分钟,在女孩和介绍人准备走的时候,我多说了一句,“妞儿,你打麻将不?晚上我们家族聚会,你要不介意,下午一块来玩儿牌吧。”

没想到王娟也是个麻将迷,下午二点多去了酒店,麻将一直打到后半夜。

我父亲高兴的笑,“老二,你这媳妇要娶成了,你可得感谢小幺儿,不是她约着王娟打麻将,她和石头也好不到这么快。”

我侄女儿小秀和我大姐他们故意输点钱给王娟,没想到因为麻将,王娟和石头的感情迅速升温,不到10天就定亲了。

以我二嫂的急性子,就想五一让他们结婚,但王娟说,“阿姨,你放心,我和石头肯定会结婚的,但得等国庆节再结。”

所以这段时间,二嫂和亲家也都谈好了彩礼的事儿,两个孩子也准备买了车后,就去拍婚纱照,没想到昨天王娟下晚班,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要说我们老家农村那边的交通,真是方便,双向八车道,笔直的大马路,一眼望不到头,可是发生车祸的几率,比市里面拥挤的道路还频繁,马路太开阔了,人跑起来就像没笼头的野马,电瓶车也往小汽车道上跑,搞急眼了,还在人行道上横冲直撞。

有天在十字路口,我亲眼看见一辆小汽车,把一个骑电瓶车的大姐挑到半空中,在前车头上翻了几个滚,又摔下来。

但凡大家都遵守点交通规则,夜晚8点多之后,那边的路上行人就很少了。9点多基本上听不到汽车的喇叭声了。

现在交通工具方便了,人好像更浮躁了,一个个出门,就好像赶飞机一样,油门有多大就加多大。

就连50多岁的老六也是那个德性,骑个电瓶车见缝插针,恨不得跑80码,还大言不惭地炫耀,“在人流中穿梭,这都是靠车技。”

我偶尔坐老六的电瓶车,总是用手拽着他的衣服,“人家急着上班上学,咱又不急,你抢啥?”

啰嗦多了,老六就把我扔在马路边,“你自己慢慢的走吧。”

小六上大学的那一年,火车票我都订好了,临出发的前一天,老六去单位里办点事,夏天6点多的早上,路上除了环卫工人,根本没人。

老六一个人骑着车,在宽阔的马路上狂奔,“砰”的一声,电瓶车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老六当时都摔得昏迷不醒,一个晨练的老年人,想扶他又害怕被讹,只是告诉他:前面不远处有家医院,让他赶紧去包扎。

老六的眼镜摔破了,没有眼镜的老六,和在黑灯瞎火里走路的盲人是一样的,但他知道医院的大体位置,骑着破电瓶车,跌跌撞撞的跑去了,额头上缝了八针,后来拆线老六让医生仔细帮他数,原来缝了11针,好好的浓眉毛,摔断了半截。

有一两年的时间,老六只要照镜子,就会用手摸着那条伤疤,“彻底毁容了。”

临时退票改签,我送小六去陌生的城市,夜晚9点多才到,差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这一点也怪我,我平常出还门很少提前在网上订酒店,都是坐白天的车,到了地方之后再搜索酒店。

出了火车站,一群开摩的的人围上来,把小六吓得够呛,“这都是我爸骑车跑得太猛,害得咱俩临时改签,大半夜的来到陌生的地方,哪儿都找不到。”

我才知道,所谓的一线城市也并不都是高大上,居然还有摩的,道路又窄又脏,还不如我老家农村呢。后来听司机说,那个区是才开发的,正在建设。

我安慰小六,“有你妈在,别怕,大不了咱在火车站过夜。”

我嘴里这样说着,看着黑暗的天空,心里也扑通扑通的乱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最可气的是,我那用了五六年的手机,在高楼大厦的包围下,连信号都没有。

我让小六站在路边看着行李,我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出租车。

大约半小时后,我看到对面马路上一辆空出租车,赶忙跑到路中间的护栏边,又招手又大声的叫,“师傅师傅。”

我没抱任何希望,因为10多分钟前,也有一辆空的出租车,调头不方便,人家压根不过来。

整个火车站出口,就剩下我和小六两个人了,就连开摩的的也都跑完了,大约得等下一趟火车来了,他们才围上来。

我第一次在火车站门口见到有摩的,那是在西安北站,这是第2次了。不过西安站很大,广场上人很多,不害怕。

小六说,“妈,你别站在马路中间,多危险。”

几分钟后,刚才那辆出租车闪着左侧的灯光,调头过来了。

我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赶忙跑到副驾驶这边的窗户跟前,笑着给师傅说,“师傅,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俩都快等一个小时了。”

师傅是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中年男人,“这边不让调头,我是看着你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这个火车站比较偏僻,我绕到前面才转过来的,你站在这儿等车是没有人来的,公交车也早就停了,这边离地铁站还远呢。”

师傅打开后备箱,我和小六吃力地把行李往里面塞,师傅从驾驶室里下来,帮我们把行李放进去,又把后备箱关好,“你这是送学生上学吧?”

“是啊。”

坐到车里,我和小六的心才安稳一些。我让小六赶忙在手机上搜索最近的酒店。

师傅说,“离这里20多公里远,有一条美食街,那里比较繁华一些,酒店也多。”

小六把订好的酒店给师傅看,他按着导航,把我们带过去,正好就是师傅说的那条美食街。

我听他的口音有点像我们那边的人,“大哥,你是河南人吗?”

大哥笑,“我是平顶山的。”

我赶忙说我们是信阳的。

大哥说他到鸡公山去过。

在陌生的城市遇到了老乡,又是大半夜的,我的心,别提有多安慰了。

我也有个习惯,在我们当地只要有陌生人问路,我通常都会陪他走过去。

大哥说,他也是这几年才到这个城市来打工的。

他还告诉我,“你出门在外不要坐陌生人的车,也不要坐摩的,最好坐出租车或者公交地铁,你看我们出租车上都装有摄像头。”

一路上我和大哥开心的聊着天,我心想:等会儿他就是要100块钱,我也痛快的给他。

到站后,大哥只是按打表器收费,没有多要一分钱。

快到酒店位置的时候,大哥指着右边的高架桥说,“那边就是地铁站,明天你们地走去那里,坐地铁去XX大学。”

我笑,“你咋知道我们是去那所大学呀?”

大哥憨厚的笑,“我在这边租房子好多年了,这边只有一所好大学,还是分校,估计你等会儿住酒店,就会发现里面好多都是来这所大学报到的学生和家长呢。”

果然第2天早上,我和小六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时,遇到好多家长和学生,都是去那所大学的。

小六的大学本来不在那个城市,但他们那年军训非要扯到那里去,一个月后又回到原来的城市,这么一折腾,我对小六和老六说:以后出门坚决不坐夜车。

老六说,“你只当锻炼了。”

我瞅他一眼,“你都知道我是个路痴,半夜坐火车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你知道有多不方便不,得亏我有定力。”

小六说,“爸,你以后骑车跑慢点,你又不赶时间。”

吃了早饭,我主动去洗碗,老六说,“这王娟也真是有个性,俩人的感情也好,五一结婚和十一有啥区别呢?要是早结婚,车也早就买了,开着车上班,这场车祸也能避免了,年轻轻的摔掉两颗牙,可咋整。”

我叹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像咱周末回老家,这么好的空气,这么好的环境,你去了不也适应不了,坐在家里玩儿,还能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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