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楠，35岁。春节前，我的母亲去世了，走得突然，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留给我。妈妈生前身体还算硬朗，但就是爱操心，总想着我和弟弟的事。这些年，她没少因为我们奔波劳累，我心疼她，却也没法劝她放下。直到她倒在医院急诊室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人真的是一刻都不能再耽误了。葬礼那天，我哭得嗓子都哑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老公张强一直陪在我身边，安慰我，让我别太伤心。我很感激他，但也很疲惫，没有多说什么。办完妈妈的丧事，我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每天在家发呆。春节快到了，本来计划好的回婆家过年也因为妈妈的事悬在了半空。我试探着跟老公提了一嘴：“要不今年不回你妈那儿了，我实在没力气……”他犹豫了一下，说：“再缓几天，我跟我妈说说。”两天后，他回来告诉我：“我妈说你这段时间在家歇着吧，身体要紧……”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婆婆什么意思。她是个很讲究的人，觉得我这段时间身上带着晦气，去了会冲撞他们家运。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发凉，眼眶一下子就热了。我转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我眼里的泪：“行，那我就不去了。”老公叹了口气：“楠楠，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她也没别的意思。”“嗯，我知道。”但我心里清楚得很。婆婆从来都不喜欢我，结婚这么多年，她对我不冷不热，我都忍了。可这一次，我真的忍不了。大年初一早上，老公一个人开车回了婆家。临走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楠楠，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冷冷地说：“不用了，我不去。”看着车子消失在小区门口，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想起妈妈生前的点点滴滴，想起她总说“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可如今，我连一个家都守不住，我怎么对得起她？这次过年，我没给婆家打一个电话，也没发一个消息。我在家一个人煮了点面条，坐在餐桌旁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手机屏幕亮了几次，是老公发来的照片和视频。他在婆家看起来很热闹，婆婆和小姑子笑得很开心。他问我吃了没，我回了两个字：“吃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踏进婆家的门。老公劝过我很多次。他说：“我妈年纪大了，话有时候不中听，但心还是好的。”我笑了笑：“你妈心好不好，你自己清楚。我妈才刚走，她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反倒觉得我晦气。我怎么可能当没事发生过？”老公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劝，也许他自己也觉得母亲过分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婆婆的态度让我对这个家越来越失望。她没主动跟我说过一句道歉的话，甚至连关心都没有。我开始觉得，我这段婚姻是不是选错了人。有一次，老公从婆家回来，带了些婆婆做的腌菜，说是给我尝尝。我看着那些腌菜，心里堵得慌：“你妈是真没把我当一家人吧？她这点东西是打发叫花子的吗？”老公急了：“你别这样说，我妈……”“你别跟我提她了！”我打断他，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分，“从我妈走那天起，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把我当家人。我也不需要了。”说完，我把腌菜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我知道自己情绪过激，但实在压不住心里的委屈。老公看着垃圾桶里的腌菜，眼里有些失落，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回了书房。后来，他的劝说渐渐少了，我们之间的对话也越来越少。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已经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春节过后，小姑子生了个孩子，婆婆想让我去看看。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去干嘛？她也嫌我晦气吗？”老公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这样，日子怎么过下去？”我看着他，笑了：“怎么过下去？就这么过呗。反正我妈不在了，也没人在乎我了。”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我知道，他心里也累了。可我更累。妈妈的离世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而婆婆的态度更让我心灰意冷。我不知道这段婚姻还能走多远，但至少现在，我不想妥协。也许有一天，我会想通。但不是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