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韩之间发生一桩震动国际的渔船纠纷。
据韩国新闻报道,六名中国船员杀害了佩斯卡玛号的船长与大副等七名韩国人,并劫持了这艘渔船。
中国方面的负责人赵峰,找到了当时正在釜山担任民权律师的文在寅。
希望文在寅能够担任他们的辩护律师,文在寅在韩国的律师圈,向来以为弱势群体发言而著称。
这次的案件却与之前大不相同,这里涉及到一个民族主义的问题。
就当时韩国的舆论而言,替中国人辩护,就是替杀人凶手辩护,而置本国百姓的生命于不顾。
许多律师根本不敢接这个案子,他们都害怕担负骂名,但文在寅在详细了解了案情之后,毅然决然地接受了这个案件。
当年的事实到底如何?文在寅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勇敢地接下此案?
事件的真相事情还要回到1996年,当时韩国的远洋捕捞经济发展迅猛,对船员的需求量增长迅猛。
由于这项工作要求长期在外工作,且多危险,韩国国内的百姓多不喜欢从事这份行业。
当时,我国与韩国之间经济发展水平有着巨大的差异,成为万元户成为国人梦寐以求的理想。
韩国开出的月薪是约1400元人民币,最低工作年限是两年。但是为了防止船员中途离开,她们事先要求船员缴纳两万元的保证金。
若是船员想要离开怎么办?必须与船长签订离船协议,方可带走自己缴纳的保证金。
从这些规定中可以看出,中国的船员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若是韩国的船长要拿捏中国船员,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我们先来简单介绍一下上船的中国船员。
全在千,44岁,吉林通化人,一直渴望改变家境贫困的现状,为此他通过自学考取了大专学历,奈何钱花了进去,却一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听说这次到韩国工作的月薪为1400元时,他心动啦!白忠范,孩子生下来就患有小儿麻痹症,为了给孩子治病,他不得不出来赚钱。
李春胜,为了给怀孕的妻子一个更好的生活,其借钱为她建立了一座新房子,为了还债不得不出海赚钱。
其余的几个人与他们的情况大同小异,大家都是穷苦人,都是怀揣着赚钱的想法登上这艘名为佩斯卡玛的渔船。
为了赚钱,他们可以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
或许是我国当时的国际地位不如今天,又或许是因为抗美援朝时期被我国志愿军打败了的缘故,船上的大部分韩国船员,包括船长崔集泽,都对我国的船员深恶痛绝。
身为其最佳辅佐的副手姜仁浩则充当着打手的角色。
在我国船员刚上船时,就给了我国船员一记下马威,让所有的船员屁股朝天站成一排,而后他迅速出脚,将他们几人次第踹倒。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纷纷忍受了这次欺辱。
回到宿舍之后,他们彼此说起了这件事情,由于大家都来自于中国,约定彼此之间一定要有个照应,为了拉近感情,他们决定互相之间以兄弟相称。
全在千岁数最大,又有过航海的经验,在他们当中被尊为大哥。
由于大家都没有充足的经验,在刚开始工作时都有些手忙脚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却不想姜仁浩不但不告诉他们如何操作,反而上前就是拳打脚踢,有时候还会直接拿出坚硬的工具朝他们的头部砸去。
这些人每天回宿舍时都会带上一身的伤病,考虑到若是闹掰之后,两万元的押金就再也拿不回去,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毕竟,那两万元可全部都是从亲戚朋友家借来的。
他们给彼此打气,认为只要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对方就找不到欺辱自己的理由。
为了更好地适应工作,他们互相帮助,只为更好地适应当前的节奏。
没承想姜仁浩等人没事也会找事儿,李春胜的妻子怀孕了,在干活的时候会和同伴之间聊天,说自己非常想念妻子,两年后回去的话,孩子应该就会走路啦!
姜仁浩直接嘲讽道:“你那孩子应该从狗的肛门里爬出来,你一样都是,哈哈哈!!!”
不过是说两句,尚且能够忍受。
随着他们工作的熟练,姜仁浩眼看着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揍他们,只能在一次开早工的时候,故意提前了十分钟。
待他们抵达甲板上时,以“动作太慢”为理由,直接动了手。白忠范的鼻子流血了,李春胜结结实实地摔到了甲板之上。
全在千因为之前有过当船员的经历,被安排到了指挥室,与其一起工作的是一位名叫李仁锡的韩国人,此人经常见到我国船员被欺负,对我国船员深表同情。
可毕竟地位太低,他也不敢替这些人出头,因为崔基泽船长会针对他。
之前,全在千代表中国船员交给他一封信,希望其带给船长,信的内容非常简单,首先是保证他们以后绝对会好好干活,其次是希望船长以后不要再欺负他们。
李仁锡难道没有把这封信交给船长吗?为何再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辩护的结果李仁锡并没有交出这封信,他也得为自己考虑,若是崔基泽、姜仁浩把自己归属到中国人这一行列,自己必然也会因此而吃亏。
当听到甲板上出现打斗声时,他们都跑了出去,原来崔基泽对李春胜动手时,被李春胜轻松躲了过去,崔基泽愤怒万分,这贱种怎么敢躲自己的拳头?
当即就要求李春胜朝自己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轻易朝这些东西下跪呢?
李春胜拒绝,并趁机扼住了崔基泽的喉咙,姜仁浩等韩国人也跑出来助阵。
此刻,渔船上不仅有中国人、韩国人,还有印尼人,印尼人也深受韩国人的欺辱,自然与我国站到了一起,眼看现场的情绪值到了临界点,崔基泽知道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李仁锡倒也聪明,及时站了出来,拿出那封信说道:“船长,他们给您写了封信,我一直没有时间,在这儿,您看看。”说着掏出钱递了过去。
崔基泽找到了台阶下,便直接留下一句话:“你们这些臭虫,我想捏死你们很容易。”
这次事件之后,大多数印尼人离开了船只,崔基泽等人再也没敢朝我国船员动手,但是他们却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开始折磨他们。
他们将最重最累的活安排给我国船员,同时,又把他们的宿舍换到了冷库旁边,这还不算,还经常安排他们干根本做不完的活计。
从当时证词里我们可以得知,这些可怜的中国船员,一天最多只能休息三个小时,且晚上因为宿舍温度过低,根本就休息不好。
很多人的身体都出了问题,但是船上并不给他们提供药。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会把命丢在船上。
这活没法干了,他们想到了退路,不行就回家了,即使不赚钱,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为了拿回两万元的保证金,他们找到船长崔基泽,希望其能签署他们的离船申请。
崔基泽倒也大方,直接给了他们一张《下船保证书》,保证只要他们签了字,就可以安然无恙地下船。
他们看了保证书,没有其他的问题,但是却不想崔基泽在背面做了手脚。
待他们签完保证书后,崔基泽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态,喜气洋洋地说道:
“你们等着吧!到了西萨摩亚岛,你们就会被逮捕。”
原来所谓的保证书,只是为了骗取他们的签名,让他们承认曾在这艘船上持凶器威胁过船长。
他们傻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干过,若是果真进了监狱,不仅会被判处罪名,而且在里面的所有花费均要自己支付,里里外外加起来得十几万元。
以他们的家境而言,这比要了他们的命还狠,至于那两万元的保证金,肯定要不回来啦!
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能选择铤而走险,船上的中国人再也忍无可忍,除却李仁锡之外,其余的七人全部被杀害。
中国人在这艘船上所遭遇的危机,这里仅仅展示了冰山一角。
也就是说,韩国人首先把我国船员不当人在先,而后又强行安排罪名最后,我国船员实在是忍无可忍才走出了这一步。
由于船只燃料不足的问题,我国的船员最终被韩国带回了釜山,在釜山法院进行审判。
在为我国船员辩护的时候,文在寅说了一句十分令人震撼的话:“人有像人活着的权利!”
是啊!当一个人活得不像人时,为了像一个人那样活着,他有权按照自己的方式做出反抗。
因为对方已经违法在先,自己总不能被欺辱至死吧!
因为文在寅的辩护,除却全在千之外,其余的中国船员皆由死刑被改判为无期,而后全在千也被当时的韩国总统卢武铉特赦,被改判为无期徒刑。
这样一个追求法律公正性,为底层人发声的人,却因为这件事情,在当时招致了一片谩骂之声,他却表示自己从未后悔过。
参考资料:
大量中国朝鲜族流向韩国,他们能融入韩国吗?——新京报2024-07-16 09: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