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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敬煊回家的时候,卫雅珍看了看钟,“敬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暖宝病了。”
“怎么回事?病的重吗?要不要去医院?苏黎怎么回事,孩子交给她,她到底是怎么照顾的!”
“不会照顾就把孩子送回来!”
“妈,”陆敬煊打断母亲急躁的埋怨,“小孩子生病很正常。如果是我们照顾,就能保证她完全不生病吗?”
卫雅珍被儿子训的脸色一变,“敬煊,你怎么现在处处为着那女人说话了?婚是她提出要离的,难道你不想离了?”
陆敬煊坦言,“我不想离,苏黎是一个好母亲,也是一个称职的妻子。”
他本来性情淡淡的,跟谁都没那么亲热,哪怕是自己的母亲。他愿意跟苏黎亲近,不然也不会共同生育了两个孩子,他找不到理由跟苏黎离婚。
到现在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修补跟她的夫妻关系。
陆敬煊始终认定,苏黎会回到他身边的。
和苏黎离婚这个选项,从头至尾就没出现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
“你!她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留恋。”
陆敬煊眯起眸子,神色淡淡,“她哪里都还不错。妈,为了我跟她婚姻的稳定,你以后别再挑她的错了。
这次的母子俩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卫雅珍跟她的亲妹妹腹诽,“雅雯,你说说她到底给我们家敬煊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大姐,其实你这儿媳也不错,至少给你生了一个好孙子,又添了个孙女。只是她出身差了点。不过难不成,你真想外甥娶他那小姨子啊?”
卫雅珍其实不想再跟苏家结亲,包括苏晚晚,她看中苏晚晚也不过是因为她跟自己的孙子关系好而已。
“我倒有个法子,可以让外甥跟那女人的婚,非离不可?”
卫雅珍闻言,面上一喜,“快,你说来听听。”
挂了电话后,卫雅珍犹豫,如果被儿子拆穿了,会不会让他们母子离了心。
可现在儿子犹犹豫豫,她实在不想再见到苏黎那儿媳妇,只有试一试了!
陆俊枫他偷偷的在房里玩了很久的玩具枪没被爸爸发现。
小玩具枪很迷离,可打出来的软弹珠却可以射很远。
翌日,他偷偷的装进了小书包里,想带去幼儿园跟小朋友们炫耀。
张子峰也说过他的妈妈不让他玩,今天他可得去欠欠他不可呢。
陆敬煊送儿子上学,下车的时候,揉了揉儿子的头,“在幼儿园乖一点,不要惹事,记住了吗?”
陆俊枫心虚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爸爸,俊宝不会惹事的!”
说着不会惹事的小家伙,才半天就闯下了大祸!
“陆俊枫,知不知道这种危险的玩具不可以带到幼儿园来?你的爸爸妈妈没告诉过你,虽然是玩具枪,可里面的弹珠打在人身上也会很疼的吗?”
陆俊枫撇着嘴,他没想到不过是随便射了下,会弹到张嘉佳的眼睛上,眼皮红了一大片。
“老师,我错了。”
廖老师头疼,张嘉佳的家长很强势,非要闹着见陆俊枫的家长,她安抚了半天。
“现在,老师要给你爸爸打电话。事情比你想的严重,等你爸爸来了,你记得跟张嘉佳好好道歉。”
“你这孩子真是的,你妈妈难道都不管你了吗?”
陆俊枫心里堵得慌。
原来妈妈不让他玩是对的。
他盯着被老师没收的玩具枪,心里很难受,这是小姨送给他的礼物,才玩了一天不到就被没收了。
要是小姨知道,会伤心的。
“老师,请家长了玩具枪可以还给我吗?”
廖老师叉着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以还给你,但是要还给你爸爸。我也会跟你爸爸说,像这么危险的玩具最好要再给你玩了。”
潜台词就是他以后别想再碰玩具枪了。
两个小朋友,被她分隔两间办公室,同时传来了伤心的哭声。
廖老师一个头两个大,真是不省心。
这陆俊枫到底怎么了,上次跟他爸爸明明聊过,以前陆俊枫妈妈管孩子的时候,可从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陆敬煊在开会,反扣在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他看了眼屏幕,让会议暂停。
“抱歉,是我儿子老师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他离开时,高管们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陆总亲自管孩子了。
后来想到陆总夫人应该刚刚生产完,旋即打消了疑虑。
没想到平时看着冷冰冰的陆总,竟然也学会疼老婆了。
“喂,陆总,陆俊枫在学校闯了点祸,你有没有空来一趟幼儿园?”
陆敬煊沉着脸,怀疑自己听错了。
儿子怎么能犯这么严重的错误呢。
他深吸一口回到会议室,“今天会议结束,改期再议,时间会让助理再次通知下去。”
欠了欠身,陆敬煊匆忙离去。
高管们再次惊讶,第一次看见陆总失态,这大概是身为工作狂的他第一次临时取消会议。
这家里是出大事了吗?
陆敬煊赶到学校,廖老师如获救星,“陆敬煊爸爸,你看这张嘉佳的妈妈还在隔壁生气呢,你要不带着陆俊枫过去给她们好好赔个礼,道个歉。”
陆敬煊沉脸,“好的,麻烦廖老师了。陆俊枫,还不走?”
如果打伤人这件事有隐情,他知道儿子会第一时间就跟自己诉说他的委屈。
可他来了以后,儿子却一味地往老师身后躲,连个眼神都不敢跟自己对视,这时的陆敬煊就知道,这件事上是儿子从头错到了尾。
至于玩具枪哪里来的,等他事后再找他算账!
陆俊枫撇了撇嘴,垂着头,跟在爸爸后面。
张嘉佳的妈妈本来气疯了,看到男人,眼神闪了闪,“原来今天来的是陆总啊。陆总,你看你儿子手上没轻没重的,像玩具枪还是能射弹的这种,怎么能带到学校来呢?这次打中的是我儿子的眼皮,要是打到眼睛里,我儿子的视力有影响就不好算了。”
陆敬煊认识张太太,泰合友金的夫人,跟他们陆氏也有合作。前几天,他才见过她的老公。
“张太太抱歉,这次是我的疏忽,没想到他会把玩具枪带到学校来。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他,令子的眼睛尽快去医院治疗,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我们来承担。”
“陆俊枫,过来道歉。”
陆俊枫有气无力,“对~不~起”
他的态度,让陆敬煊黑了脸,“立正,站好,大声点!重新来。”
小家伙身子一抖,意识到了严重性,“张嘉佳,对不起。”
陆敬煊也跟着再次欠身,“张太太,张总前两天我们才见过,你过几天我再去泰合拜访他,你看行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行也得行了。
张太太知道,陆总的诚意已经拉满了。
“好的,陆总。那这次我们嘉佳就原谅你们了,下次你家儿子再不能这么莽撞了啊。”
终于,把他们送走。
陆敬煊又回到廖老师那,跟她说了几句辛苦的话,就带着儿子回家了。—
到家,陆俊枫看着一路上爸爸绷着的脸,忍不住跟着提心吊胆。
“俊宝,你们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呀。”卫雅珍关切地问,另一个也是注意到儿子脸上的表情太渗人了。
“敬煊,你不要整天黑着脸,看给我们俊宝吓得。”
陆敬煊回到家,脱下西装仍在沙发,他一脸严肃:“过来!”
小家伙身子抖了两下,扒着奶奶的腿不肯撒手:“爸爸,我知道错了,你样子好吓人。”
“过来!”他没说其他的,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卫雅珍看着儿子真生气了,立刻打圆场:“俊宝年纪小,哪里惹到你了好好说。”
“妈,他不是惹到我了。他是用玩具枪打伤了幼儿园小朋友的眼睛!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必须知道。不然以后打伤人的头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怎么办?”
卫雅珍惊呼,“怎么会打伤眼呢。俊宝,你哪里来的玩具枪啊?”
玩具枪在他们家是明令禁止的。
以前苏黎不让玩,所以从来不给她买。
有一次卫雅珍给他买了,被苏黎念叨了很久,所以她才会印象如此深刻。
陆俊枫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敢吱声。
“不说?”陆敬煊气笑,“两只手心朝上,伸出来!”
糟糕,卫雅珍一看,儿子这是动怒了,铁了心要打孙子了。
“好了好了,吃过饭再说。”
卫雅珍像以前一样,苏黎一教训她就忍不住护犊子,把她给支走。
但陆敬煊不是苏黎,“妈,以后我跟苏黎教育儿子,您不能插手。插手的结果现在就是,他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找到抽屉里的戒尺,这把尺子苏黎只用过一次,今天他会第二次使用它。
“伸手!”
陆俊枫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眼泪汪汪地乞求,“爸爸,我知道错啦。”
“我问你,玩具枪哪里来的?”陆敬煊再一次询问。
可陆俊枫还死死地咬着下嘴唇,不肯出卖小姨。
小姨明明是好心,只是他使用错了方法,他不能背叛小姨。
“啪——”
戒尺打在了他娇嫩的手心,一下而已,手掌心立刻红起。
“陆俊枫,我们家不需要不听话的小孩。”
而后,他又狠狠地打了另一只手。
陆俊枫泪水如豆子般地往外涌,卫雅珍看得心疼死了。
可儿子教育孙子,明确她不能插手,她也不能多劝啊。
“俊宝,别跟你爸犟了,这玩具到底是谁送的啊。”
得不到回答,陆敬煊不会轻易收手,他高高抬起手臂,又是一下。
儿子的两个手掌心全部通红,他也终于受不住了,“是小姨,是小姨新送我的礼物哇。”
“小姨送的礼物,不可以玩吗?我就是不小心打到张嘉佳的,不是故意的哇。”
他哭得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回答却让卫雅珍意外。
“晚晚?”
可是晚晚应该知道啊,上次自己送俊宝玩具枪的事情,不就是半年前,那天晚晚也在场。
当时也多亏了她在,苏黎才没揪着她不放。
如今她怎么也糊涂起来,送俊宝玩具枪了呢?
陆敬煊绷着脸,收起了戒尺,“虽然玩具是小姨送你的,可妈妈有没有教过你不可以玩这个?更何况,你白天是去上学的,为什么要偷偷带玩具区学校!”
“陆俊枫,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陆俊枫不吭声,他便知道儿子不服气。
“今天因为你的错误,差点害小朋友的眼睛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如果换位思考,有别的小朋友打伤了你的眼睛怎么办?”
“俊宝,这点道理,你听不进去了吗?”
这下,陆俊枫是真的知道错了。
“对不起,爸爸,俊宝知道错了。”
“嗯,妈你带他下去处理下手。”
支走两人,陆敬煊拨通了苏晚晚的电话。
苏晚晚没想到才送了俊宝玩具,敬煊哥的电话就来了。
她本来在餐桌,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电话。
李兰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摇了摇头,“这孩子,一定又是去接她姐夫的电话了。”
苏青山面色一寒,“阿兰。小黎跟敬煊还没离婚,是不是该让晚晚跟敬煊保持点距离呢。”
“不然外面传起来,像什么话。”
苏晚晚娇羞的握着手机,“敬煊哥,你吃了吗?刚刚我在吃饭呢。”
陆敬煊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玩具枪是你送给俊宝的?”
苏晚晚微微一怔,“对、对啊。敬煊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俊宝今天把玩具枪带去学校,打伤了小朋友的眼睛。我不是怪你送他礼物,只是晚晚,你姐姐以前禁止他玩这个,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
苏晚晚当然知道姐姐不让俊宝玩玩具枪,不然她怎么会挑礼物特地挑了这个,因为这个玩具枪是俊宝最想要的礼物啊。
小孩子得不到的,就是最想要的。
她曾经还不屑,觉得是姐姐大惊小怪,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怎么会真的伤到人了。
她声音微颤,“对不起啊敬煊哥,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那小朋友的眼睛没事吧,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同以前一样的柔弱,可现在听到陆敬煊的耳里,却心生烦躁。
“不需要你做什么,不过晚晚,希望你以后别再给俊宝送玩具了。”
“我还有事,先挂了。”
苏晚晚心里拔凉。
什么叫作不要再给俊宝送玩具了,他这是厌弃自己了吗?
苏晚晚眸里涌起雾气,可也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啊。她又不知道能这么严重,为什么敬煊哥要迁怒于她!
陆敬煊不是迁怒,只是被苏晚晚“蠢”到了。
她终究不是俊宝的亲生母亲,也没有过孩子,无法体会玩具枪会对小朋友的伤害力有多强。
无弹的还好,有弹的稍不慎就容易酿成大祸。
俊宝说到底才五岁,没有是非辨别的能力,可她苏晚晚已经二十多了,也不是没成年的少女,这点道理想不通,他只能认为她有点蠢了。
放着这样一个小姨子和儿子亲近,如果他不把话说狠一点,难免以后还会出现什么意外。
可这一切,都不是苏晚晚能想通的。
回到餐桌,苏晚晚肉眼可见的脸色难看,李兰几人面面相觑,“怎么了,晚晚?是敬煊跟你说了什么吗?”
苏晚晚笑的惨淡,“爸爸,妈妈,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精于演技的她,可也有难绷的时候。
她回房关上房门,胸腔里涌动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一挥手,梳妆台的化妆品全都扫到了地上。
苏黎苏黎苏黎,姐姐都要跟他离婚了,他满口的还是苏黎!
到底姐姐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他对自己发脾气,却连一句话也舍不得说姐姐。
眸中被嫉妒充斥,苏晚晚暗忖,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
苏黎接到了廖老师的短信,她希望她能抽空关心关心儿子。
她这才知道俊宝在学校,又闯祸了。
苏黎犹豫了很久,还是给陆敬煊打了这通电话。
“俊宝今天打伤小朋友眼睛的事,我知道了。”
陆敬煊一默,抿了抿唇,“抱歉。玩具是你妹妹送的,我不知情。”
“嗯,陆敬煊,俊宝刚出生两三岁的时候,特别黏我,也很乖很听话。自从上幼儿园后,他似乎被外界很多因素影响了,改变了他的底色。”
“这些因素可能包括你和我,也有你妈的一味宠溺,当然也少不了其他人的维护。”
陆敬煊明白,这个其他人就是岳母一家了。
“几岁的孩子很容易走偏,所以我尽量对他严厉一点。特别他是男孩子,在小的时候如果很多规矩没立对,养成了坏习惯,以后很难纠正。今天我打电话你,也是希望你能跟你妈说一下,希望你自己也能做到。不忙的时候,多一点陪伴,他是男孩子,成长的过程需要有你的参与。”
“我明白了。”
陆敬煊心里微动,“苏黎,你……回来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他不是质问,语气里还透着一丝央求。
只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苏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暖宝哭了,我要去看她了。”
陆敬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闷声不吭的去外面抽了一支烟,才回到房里。
他看着妈妈下楼,“妈,俊宝还好吗?”
卫雅珍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儿子,你是真狠心啊。那两只小手心都被你打红了。”
“妈,我希望你明白,现在俊宝才五岁。如果五岁不纠正他的这些坏毛病,以后你指望他能撑起陆氏吗?”
“妈,我小时候远比他早熟懂事。”
卫雅珍张了张口,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也不再继续。
陆家能东山再起,多亏了她的儿子严格要求自己。
但凡像一般的纨绔子弟那样花天酒地,那他们陆家早就破产了,更不可能有她今天安稳被人捧着的日子了。
卫雅珍心里微微一闪,如果不是娶了苏黎,联姻其他家说不定能让陆氏更上一层楼。
她想到了那天妹妹的提议,心思一动。
“敬煊,明天有个慈善晚宴你去替我参加吧。”
陆敬煊拧眉,他不爱参加这些没太大用处的晚宴。
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需要靠到处参加晚宴讨好谁了。
“妈……”
卫雅珍打断她的拒绝,“温太太的邀请,我答应了不好不去。今天你这么一闹,我也没心思参加了。就留在家里陪孙子吧,你明天有事?”
“没。”
陆敬煊明晚确实没有安排。
“行吧,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小姨也会去,代我跟她问好。”
陆敬煊默默的颔首,“知道了。”—
翌日,苏黎一去实验室就被钟老神神秘秘的叫了进去。
“老师,是有什么安排吗?”
钟老递给她一个袋子,“今晚你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有个唯林生物的杨总也会去,你跟你师兄一起给他介绍介绍你们的现在研究的项目。”
苏黎接过袋子,里面是一套礼服。
“这个就不用了吧?”她晃了晃袋子。
钟老一哼,“你师娘给你买的,收下吧。”
苏黎无奈的笑了笑,“那谢谢老师了。”
“嗯,别担心,是一个慈善晚宴。有我在,也没人敢灌你的酒。”
“好的,老师。我准时参加。”
翌日傍晚,苏黎身着一袭湖蓝色鱼尾礼服缓缓走下宾利。
礼服的左肩水晶流苏如瀑布倾泻至腰间,右肩则是一根极细的珍珠链条斜斜缠绕,在莹润如玉的肌肤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钟博清很满意自己妻子的眼光。
方严空出手腕,绅士地给师妹挽上,“老师,师妹,我们进去吧。”
三人踩着红色天鹅绒的地毯踏入宴会厅,顿时吸引了宴会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钟老左手边的男人是他徒弟,我们见过。但他徒弟手上挽着的女人是谁啊?”
“没见过,可能是他徒弟的女朋友吧?但是怎么感觉钟老跟她说话时的态度,比对他徒弟还好呢。”
钟博清不只是一个院士,钟家世代书香门第,到了他这一辈几个儿子女儿全都经商,还好他找到了最中意的接班人。
所以,钟博清对苏黎格外重视。
“小黎,等下你不用紧张,大大方方地跟着你师兄,没人敢瞧不起你。”
苏黎淡笑,她不紧张,她知道竟然邀请自己来了宴会,就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钟老,有幸见你一面是我们的荣幸啊。这位是您的徒弟,方先生吧?”
方严礼貌地端起酒碟里的酒,“杨总,您好。”
苏黎跟着师兄端起一杯果汁,“杨总。”
杨鸣是第一次见到苏黎,很是意外,“哦这位是方先生的女朋友吗?”
苏黎跟方严两人皆是一震。
钟老瞥了一眼两个徒弟,“哪能啊。这位是我最喜欢的学生,苏黎。苏黎,这是唯林生物的杨总。杨总说笑了,小黎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师兄呢。”
方严:“……”
苏黎:“……”
杨鸣:“……”
杨鸣也是头一次见钟老会这么抬举一个后辈,当初带小方来见自己的时候,也不过是草草地介绍了几句,但这位苏小姐是肉眼可见的重视。
不仅自己替她引荐,更是带着大徒弟来给她撑场子。
莫非,这位是钟老看中的儿媳?
可也不对啊,钟老的几个儿子似乎都已婚了。
苏黎淡笑,主动打圆场,“老师说笑了。杨总,我师兄他有女朋友了。”
方严嘴角抽了抽,老师至于这么嫌弃自己嘛。
虽然师妹的确很优秀,但自己也……确实赔不起。
“杨总,苏黎是老师最优秀的学生,现在正在负责极速康复外科路径在胃肠肿瘤手术中的实际应用。”
杨鸣惊诧,乍一看他还以为钟老的这位学生只是个花瓶呢。没想到,一上来就研究这么难的项目。而且上个月他跟钟老的这位学生聊过一次,还没听过苏黎的名字。
所以,这是刚收的关门弟子?
“呵呵,真是年轻有为啊。没想到钟老藏了这么个厉害的关门弟子。”
苏黎闻言,轻轻一笑:“杨总,关门弟子谈不上,只是几年前受老师照顾罢了。”
杨鸣一听,心里就更诧异了。
“我这小徒弟,哪里都好,就是遇人不淑,爱上了渣男。不过没事,现在醒悟也不晚。”
杨鸣会意,跟着笑了笑,然后顺着钟老的话,把话题引回刚刚他们的研究项目上。
短短的半个小时交谈下来,杨鸣对苏黎刮目相看。
“钟老,苏小姐确实厉害。”
他现在确实相信这句最喜欢的徒弟并不是说说而已了。
“钟老,之前陆氏跟你们实验室合作密切,以后大项目还是首先考虑他们吗?”
杨鸣跟陆敬煊一直是竞争对手。
杨鸣是专精这一行,而陆敬煊是后起之秀。
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钟老前几年一直偏爱陆敬煊那小子,他没少抢自己的风头。
苏黎听到陆敬煊公司的名字,心里微微异样。
原来嘴硬心软的老师说是对她失望透顶,可还是用另一种方式在给予她偏爱。
钟老重重一哼,“如果我还选择他们的话,就不会带着我的两个徒弟来见杨总你了。”
杨鸣心里一喜,“来来,我敬二位老师一杯。”
他可不敢小瞧钟老的学生,哪怕是刚被钟老收到门下的那种也好,那都是他的老师。
“杨总,我以果汁代酒了。”
杨鸣当然不会为难她,“小苏老师别客气,你随意就好。”
“钟老,我听说今晚陆总也要来。”杨鸣试探。
钟老似笑非笑,“是吗。他来他的呗,我跟他又不熟。”
对于试探的结果,杨鸣特别满意,他把心放回肚子里,又去和其他人寒暄了。
方严见人走了,长舒一口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和小师妹偷偷干饭了,又被老师抓去见别的。
钟老特别体谅苏黎,让她坐在这里休息就好。
苏黎还在哺乳期,对于高跟鞋还有点不适应,也没有推辞,心安理得地坐着休息了。
“欸,你们听说了吗?陆氏总裁最近在跟他夫人闹离婚呢?”
“真的假的,不是听说陆夫人还在坐月子吗?”
“他妻子是刚刚生完孩子不假,但听说生的是女儿,陆夫人的婆婆跟陆总都不太喜欢……”
“你们懂得,像这种家世背景的人,哪里会满足只有一个儿子。”
“呵呵,我说呢。怪不得今天只是个慈善晚宴,很多不出来的千金都被自家人给拎出来了,看来是准备各凭本事抢占先机啊。”
苏黎端着果汁慢慢地品,没想到还能吃瓜到“准前夫”身上。
她一直都知道陆敬煊有多么的抢手。
哪怕没有苏晚晚,也有前仆后继的女人如飞蛾扑火般扑上来。
高冷俊逸的陆氏总裁,对年轻的单身的千金是多么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苏黎想说,有些东西越美越危险。
想把高冷的男人拉下神坛,比登天还难。
苏黎试过,跌入深渊后,只想远离。
陆敬煊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听母亲的话来赴宴,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他惯常不带女伴出席,所以很多人更加确定他跟夫人感情不和了。
“陆总你好,我是天威地产周明川的独女。”
“陆总,我爸爸是锐明科技的宋亚凌,上次酒会上我们见过。”
“陆总,我们三岁的时候见过,你还记得吗。我叫林雪滢。”
卫雅雯双手环胸地将外甥面前的几个女人挤开,“你们谁啊,都挡到我外甥的路了。”
“敬煊,来跟小姨这么坐,我带你去见见今晚慈善晚宴的主办方温太太。”
说罢,卫雅雯就预备实行她的计划。
她今天特意看到温太太,把她的小女儿也带来了。
温清雅人如其名,气质出众,人淡如菊,而温家比苏家不知道好上多少倍,是卫雅雯替姐姐精挑细选的好人选。
陆敬煊本来想打个招呼,象征性地捐一点,给母亲和小姨一个面子。
却没想到今天会被团团围住。
这让他只想快点离席。
“嗯,小姨我公司还有事,跟你打完招呼就要回公司。”
卫雅雯不甘心,“敬煊,你才来就走。那你.妈妈以后怎么见温太太呀,你先别急着走至少待半个时吧。”
陆敬煊思忖几秒,点了点头。
确实刚入场便离席太不给主办方面子。
“嗯,知道了小姨。这些应酬我就不参与了。”
“好,小姨知道的。就给温总和温太太打一声招呼,这样总行吧?”
陆敬煊跟在小姨身后,突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
“敬煊,你看什么呢?”
陆敬煊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看错了吧。”
苏黎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场合,应该是他眼睛花了。
能把陆敬煊请来,温太太是一百个高兴。
陆敬煊遥离婚这话,不是别人传出来的,真是他自己的这个亲小姨。
如果他离婚,哪怕是二婚整个燕城也有不少名媛想要嫁去陆家。
温太太并不是那么不介怀,只是她只知道自己小女儿喜欢陆敬煊喜欢的不行。
当初,他婚礼的时候,只有温太太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在家哭的有多厉害。
这六年,她女儿从二十的少女长成二十六岁正是婚配的好年纪,可一颗心却始终心如止水,显然还没从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走出来。
“敬煊,这位是你温阿姨。你看我这外甥一表人才吧。”卫雅雯一脸炫耀。
陆敬煊听了蹙了蹙眉,他跟温氏没有业务往来,但碍于是母亲跟下姨的朋友,还是礼貌寒暄,“你好,温阿姨。”
“呵呵,敬煊啊。上次见你还是你大学的时候了,这一晃快十年了。真羡慕雅珍,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不像我,初宜快过来见过你的哥哥。”
温太太的女儿,温初宜红着脸被母亲拉到身边,她垂着眸不敢看男人,“陆哥哥好。”
陆敬煊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只是淡笑。
对于这种女性居多的场合,他向来不善言谈。
他偏头,似乎在几十米外看到了钟老的身影,他欠了欠身,“抱歉,我好像看到一位熟人,先过去一下。”
卫雅雯拉住了外甥的手,她拿起旁边侍应生酒盘上的杯子,“来,敬煊,先给你温阿姨敬一杯。”
陆敬煊心领神会,他以为小姨是帮自己等下提前告辞铺垫,也没多想的端过杯子:“阿姨,我敬您。您随意就好。”
他抿了一大口以示礼貌,然后才欠身去寻钟老的身影。
他突然想到苏黎,所以刚刚他看到的人影真的是苏黎?
钟老刚跟老伙计们寒暄几句,便看到了徒弟的渣夫,脸色一沉。
“钟老,没想到您今天也来了。”
钟老旁边站着杨鸣,右手也是一个世交的好友,他不轻不重的一哼,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火药味,“怎么,我不能来?”
陆敬煊一怔,心里苦笑。
他以为钟老曾经教过苏黎,可能听她提起过自己,才会突然这么反感自己。
“钟老,您说笑了。听说你们现在研究的康复项目,有助于肿瘤患者的恢复,不知道钟老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陆氏单独聊一聊。”
杨鸣本来刚刚因为钟老的态度心里美滋滋,这会儿突然心往下坠。
但下一秒,钟老直言不讳的拒绝,“不必了。以后我这边跟你们陆氏可没什么好聊的了。”
闻言,杨鸣脸上重新堆起笑脸。
陆敬煊当然注意到了唯林生物的杨总,他淡淡笑了笑,心生躁意。
“那好吧,改天我再去单独拜访您。”
医药生物的领域,发展空间是无限大,或许人们可以买不起房子,但人们一定无时无刻需要去看病。
所以陆氏从早期房地产转型到科技和生物领域,都是因为陆敬煊大胆探索息息相关。
现在陆氏是科技领域的龙头,而生物他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陆敬煊当然不会被钟老的三言两语劝退。
只是,以他现在的身家地位,很少有人给他脸色看了,他只是有淡淡的不悦。
陆敬煊前脚一走,卫雅雯跟温太太的女儿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前后脚去了楼梯间。
“初宜,一切都安排好了。等会儿要是敬煊醉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温初宜羞怯的低下头,轻轻点了点,“阿姨,我知道的。”
卫雅雯勾了勾唇,“事成之后,一切都是个意外。你和我的外甥不过是喝多了酒,至于后面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你只需要等着当陆太太就行了。”
温初宜耳根泛红,咬着滴血的唇瓣,小声嚅嗫:“好。”
她知道这手段尽管卑劣,可也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不然,那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不起眼的她的。
卫雅雯看着温太太这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小女儿离开,给姐姐发着短信。—
陆敬煊去了一趟给贵宾的独立洗手间。
他明明只喝了一杯,可怎么都压不住心底的躁意。
他靠在墙边,给助理发着消息,太阳穴一跳一跳,敏锐的他总感觉今天有点不对劲。
苏黎刚刚专心致志的吃了一圈,只觉得吃得过于撑了。
本来今天的裙子就贴身,她只能起身活动一下,顺便去洗手间整理下。
只是当她低着头,撞进一个温热坚硬的怀里,她吃痛的揉了揉额间,眼瞳微缩,“陆敬煊?”
他怎么也在这里。
陆敬煊冷白的肤色染得绯红,褪去了几分往日的清冷,淡漠的黑眸有几分迷离,“苏黎……”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将人搂进怀里:“你果然在这里。”
苏黎被他一扯,栽倒在他的怀里,她能感受到喷洒在额间的微醺气息。
“松手,陆敬煊。”
陆敬煊碎发还沾着水珠,惺忪的瞳仁静静的看着她粉色的唇,他只觉得今晚的女人好吵。
不只今晚,她已经吵了好久好久了。
久到他都忘了以前的苏黎是什么样子。
女人见他定在身前也不动,微微有些恼意,身体扭动挣扎。
“陆敬煊,你松开!不松我就……”
本来刚刚在洗手间努力克制下的躁意,在身前贴着的柔软,勾起了他灵魂深处的欲.念。
陆敬煊眼眸一眯,直接将她所有的喧嚣都吞噬进口中,“不松。你是我老婆,我偏不松手。”
本来该把中了药的男人带走的温初宜,怔怔地看着她朝思暮想的人搂着其他女人离开,她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
现在怎么办,陆哥哥小姨精心的策划全都泡汤了!
卫雅雯笑得灿烂,温太太带着先生来见她,“雅雯,敬煊呢。我老公到晚了,还说跟敬煊招呼一下呢。”
她似笑非笑,“敬煊啊,我刚刚看他去楼上休息室了。可能喝多了吧。”
喝多?
温太太狐疑。
不是才喝了一杯吗,什么时候陆氏集团的总裁这么不能喝了。
她拉着姐妹坐下,“别忙了,宴会后我们再上去找她。”
温太太半信半疑地坐下,总觉得是雅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而卫雅雯本以为应该跟他们千金在楼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却在车上扯着领带,想跟苏黎贴得更近。
陆敬煊的司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本来就等在宴会厅外,看见太太扶着先生立刻给他们开门。
可现在太太一脸冷淡,而先生反而口干舌燥的模样,看得他都有些恍惚了。
苏黎对着司机,“陈叔,你先往前开一段距离,找个没人的地方下去一下。”
陈叔心里有点猜测,正襟危坐根本不敢回头看后面的涟漪,“好的,太太。”
苏黎淡淡地瞥着被她禁锢住的男人的手,可他柔软的碎发不断在她的颈间试探。
“好了,就这里。你下去吧。”
陈叔忙不迭地应好。
苏黎松开了他的手,活动了下手腕,“陆敬煊,你被下药了。”
陆敬煊迷离地掀开眼皮,“热,黎黎,给我好不好?”
她轻轻一嗤,倒是没叫错名字。
如果此刻他叫的是晚晚,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把他踢下车去。
“躺好。”她居高临下的命令。
始终得不到纾解的男人,粗鲁地扯开自己衣领,腹肌嗓音沙哑:“躺好了……”
苏黎唇边泛出冷笑,手指精准地在他身上的穴位点着,用了几分力道,本来面色潮红的男人眉头锁得更紧。
他一声闷哼,车外走远的陈叔听到浑身打了个冷战。
这太太跟先生这么刺激,等他醒来后会不会开了自己啊。
知道老板太多秘密,是会被“灭口”的。
本来苏黎可以把他扔给司机置之不理,要不是他缠着她不放,她才不会出手。
十五分钟后,苏黎额头溢出细密的汗珠,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手。
她摇下车窗,冲着车前方的人喊道:“陈叔,上车吧。”
陈叔看了看表,他心如死灰。
这么快。
他知道自己这份工作怕是要干到头了。
只是上车后,车内气味清新,并没有他想象得那样。
他忍不住腹诽,便听到太太清冷的声音:“陈叔,先送我回家。你回去后,再叫他的私人医生来给他看看。”
她报过地址,便不再说话。
而陆敬煊早已陷入沉睡之中了。
苏黎干脆利落地下车,没再多看后座上睡着的男人一眼,在进电梯前接到老师的电话。
“小黎,你的人呢?”
苏黎才记起忘了跟老师打电话汇报,“老师,我刚刚头有点疼,先回家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黎忙不迭地婉拒,“不用了。老师,我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估计刚刚是不小心把酒当成饮料喝了吧。”
她想到今晚居然有人敢在宴会上给陆敬煊下药,怕是那一众花枝招展的女人中的一员吧。
陆敬煊被陈叔背回了卧室,没有惊动其他人。
然后才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十五分钟,医生到了陆宅,看着陆总,眸色微沉:“应该是误服了什么药物,但现在散了大半,只需要休息一晚便好了。”
陈叔恍然,那是他刚刚误会先生了。
原来快是有快的道理。真是辛苦太太了。
“昨晚太太送先生上车,李医生这事还是你跟先生说吧。你比我专业一点,说得更清楚。”
说完,陈叔脚底抹油,留下一脸尴尬的私人医生。
合着脏活累活净甩给他干了呗。
宴会散场,卫雅雯一脸自信地挽着温太太的手臂,“温总,温太太,我想敬煊应该休息好了。我带你们去二楼休息室见他吧。”
她想到等下的好戏,这怪不了她。
毕竟是他们女儿自己也有意思,郎情妾意,她不过是推他们一把罢了。
本来温总想拒绝,总觉得趁人休息去打扰不太好。
可他确实今天想跟陆敬煊聊聊海外合作的事宜,便跟着她上楼。
只是在休息室门外,卫雅雯看到穿戴整洁的温家千金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她心里一喜。
看来是成了。
温初宜这副模样,怕是被自己外甥训斥了。
她知道外甥的冷峻性子,立刻上前安抚:“初宜,你怎么坐在敬煊的休息室外啊。难道……”
话没说完,温家夫妇脸色一变,温太太甩开丈夫的胳膊上前询问:“初宜,怎么回事?”
她怕自己女儿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结合刚刚陆敬煊醉了的消息。
要是那样,那她的女儿岂不成了小三?
温初宜摇摇头,“妈妈,我没事。里面没人,刚刚在里面休息的是我。”
“什么?”
卫雅雯脸色一变,她不敢置信地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床上被褥整洁,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她拧眉质问:“那敬煊去哪儿了?”
温初宜嘴唇发苦,“他被陆太太接走了。”
卫雅雯脸色变了又变,不敢置信。
所以她筹谋了一整晚,却给她大姐那愚钝的儿媳做了嫁衣吗?
卫雅珍看到了妹妹发来的消息,匆匆忙赶到儿子卧室,只见他半阖着眼靠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儿媳的身影。
“敬煊,我听说你今晚见到苏黎了?她过来过了?”她试探道。
陆敬煊已经清醒了有一刻钟了,他揉着太阳穴冷不丁地睁开眼,看向母亲:“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见过她了?”
一个呼吸地来回,他便想通了一切。
他宴会唯一喝过的酒,是小姨递来的。
他冷冷一嗤,“难道说今晚的事,是小姨干的?”
卫雅珍语塞,尽管面对的是自己儿子,她也有点心里发虚。
“敬煊,你在说什么呢。你小姨怎么会呢。是不是你喝了其他人给你的酒了,你这样冤枉你小姨可是要伤心的。”
陆敬煊寒眸微闪,“妈,我有说过是我喝了什么东西出问题了吗?”
有些话不打自招,他都不用多问,就知道确实是母亲和小姨联手来算计自己了。
“妈,你先出去,免得我说出更伤人的话就不好了。”
这会儿,卫雅珍是真怕了。
“敬煊……”
“出去吧,我想静静。”
无奈,卫雅珍关上儿子卧室的门。
他脸上覆着一层寒冰,刚司机说了是苏黎搀着自己上的车,李医生也说自己身上的药效散了一半。
不用多想,应该是她用了什么法子救了自己。
陆敬煊想到半梦半醒里,自己缠着她追吻可都被避开了,眼眸微微一沉,拨通了苏黎的电话。
响铃一声,被挂断。
他不厌其烦的继续打。
苏黎好像已经躺下了,“陆敬煊,你醒了?”
“嗯,刚刚是你救了我。”
苏黎默了默,不耐烦的启唇:“你醒了就去好好休息,我要睡觉了。”
啪的一下,电话被挂断。
陆敬煊听着女人无情的声音,没想到她竟然讨厌自己到如此地步了吗。
刚刚李医生的话还回荡在耳边,“给你下的这种药挺重的,但没想到你醒这么快。不过这药不会对你身子造成太大的损害,只要那个过行了。”
陆敬煊只是中了药,不是失忆。
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做过,合法的妻子宁愿叫医生,都不碰自己。
半个小时后,宴会所有入口的监控都已经发到了陆敬煊的手机里,他亲眼看着小姨跟温家那个小女儿的神秘交谈的背影,又注意到小姨去带着他们去二楼一起去寻人的画面。
他还没离婚,妈和小姨就迫不及待成这个样子。
那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里,他们怎么可能会给苏黎好脸色看呢。
陆敬煊想着这段时间苏黎的态度,在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他现在只想快一点见到苏黎。
他想跟他说,这些他都不知情。
而以后这些事,都不会再发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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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名义上的婆婆是打算让老公坐实了出轨的名声,她更坚定离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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