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就当是你报答我这些年养育之恩了。”
王建国嘬了一口劣质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显得格外理所当然。李晓梅看着他,心底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她捏紧了手中的包,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留下几道红印。
1. 突如其来的要求李晓梅永远记得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那天,她正躲在房间里偷偷用MP3听周杰伦的《青花瓷》,突然,手机“嘀嘀嘀”响了,是王建国发来的短信:“晚上回来吃饭,有事说。” 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找到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生活似乎开始有了盼头。
晚饭桌上,王建国先是嘘寒问暖,问她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李晓梅一一回答,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要涨工资了。结果,王建国话锋一转,说:“晓梅啊,你看,爸也老了,腿脚也不方便,你现在工作也稳定了,是不是该考虑给爸买辆车了?”
李晓梅愣住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桌上。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建国。她知道王建国一直想买辆车,方便他去城郊的鱼塘钓鱼,但他从来没有直接跟她说过。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爸,我刚工作,哪有那么多钱啊?”李晓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每个月工资除去房租和生活费,所剩无几,还要攒钱给奶奶看病。
王建国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难道连辆车都买不起?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供你读书,现在让你报答我一下,你都不愿意?”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头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李晓梅感到一阵窒息。她想起小时候,王建国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的亲生儿子,而她,只能捡他们剩下的。她想起她生病的时候,王建国总是说:“女孩子娇气,忍忍就过去了。” 她想起她考上大学的时候,王建国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要嫁人的。”
这些记忆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爸,我不是不愿意报答你,只是我现在真的没有能力。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
王建国冷笑一声:“以后?以后是多久?等你嫁人了,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吧?” 他站起身,指着李晓梅的鼻子说:“我告诉你,这车你必须买!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爸!”
李晓梅看着王建国,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转身跑回房间,关上门,任凭眼泪肆意流淌。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孤立无援,无处可去。
2. 压垮骆驼的稻草第二天,李晓梅请了假,独自一人来到江边。江风呼呼地吹着,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她心中的烦闷。她坐在江边的石凳上,看着江水缓缓流淌,思绪万千。
她想起小时候,她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是王建国收养了她。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家。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发现,王建国对她和对他的亲生儿子是不一样的。
她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她想让王建国看到,她也是一个有用的人。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王建国的认可。
她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王建国发来的短信:“车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别忘了,你欠我的。” 她感到一阵绝望。
她突然想起,昨天回家的时候,看到阳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花。那是她去年春天买的,王建国说茉莉花太香,影响他睡觉,就把花盆搬到了阳台上,任其自生自灭。
那盆枯萎的茉莉花,就像她和王建国之间的关系,早已失去了生机。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打开手机,给王建国发了一条短信:“我没钱,我走了。”
然后,她关掉手机,扔进了江里。
3. 离家出走李晓梅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孤单,彷徨,无助。
她来到一家小餐馆,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她狼吞虎咽地吃着,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吃下去。
吃完面,她走出餐馆,看到街角有一个流浪歌手在唱歌。他抱着一把吉他,唱着一首老歌:“漂洋过海来看你,为了这次相遇,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李晓梅停下脚步,静静地听着。她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漂洋过海,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港湾。
她掏出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放在流浪歌手的琴盒里。然后,她转身离开,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走到一家旅馆门口,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她开了一间最便宜的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她想起奶奶,想起奶奶慈祥的笑容,想起奶奶温暖的怀抱。她知道,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决定,明天就去看奶奶。
4. 奶奶的温暖第二天,李晓梅来到了奶奶家。奶奶看到她,激动地抱住了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晓梅啊,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受委屈了?”奶奶心疼地问。
李晓梅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奶奶。奶奶听完,叹了口气,摸着李晓梅的头说:“傻孩子,你爸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奶奶拉着李晓梅的手,走进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奶奶亲手做的布鞋和绣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那是奶奶用来治疗风湿的药。
李晓梅看着奶奶,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她知道,奶奶是她永远的港湾。
奶奶拿出一些钱,塞到李晓梅手里:“孩子,这些钱你拿着,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慢慢找工作。”
李晓梅摇摇头:“奶奶,我不能要你的钱,你留着自己用吧。”
奶奶板着脸说:“傻孩子,奶奶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跟奶奶还客气什么?”
李晓梅看着奶奶,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抱住奶奶,心里充满了感激。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5. 新的开始李晓梅在奶奶家住了几天,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开始重新找工作,积极面试。
她想起大学毕业时,她和同学们一起在学校门口拍毕业照,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那时候,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她想起她第一次拿到工资时,她兴奋地跑到商场,给自己买了一件漂亮的裙子。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独立生活了。
她想起她和同事们一起加班到深夜,一起分享美食,一起吐槽老板。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属感。
这些记忆像一颗颗闪亮的星星,照亮了她前进的道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个月后,李晓梅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工资比以前更高,而且离奶奶家很近。她租了一间小公寓,布置得温馨舒适。
她开始学习新的技能,结交新的朋友,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
她知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她要向前看,迎接新的生活。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故事主旨: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学会放下,才能拥抱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