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最近流出一批紫檀木雕花摆件，懂行的老藏家眯着眼端详落款："东方园林艺术工坊1996"。这个消失七年的企业印记，把记忆拉回到那个造富神话频出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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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义县下杨村的老茶农至今记得，80年代那个赤脚采茶的小姑娘总爱把野花编成花环。何巧女用卖花挣的十块钱买的人生第一双绣花布鞋，后来竟踏出了百亿商业帝国。北京林业大学那张泛黄的学籍卡记录着：1984级园林系，主修植物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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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运会展销会的成功像打开了阿里巴巴的宝藏。当外国客商惊叹于她的英语比盆景更流利时，没人料到这个村姑十年后会坐在深交所敲钟。2009年上市庆功宴上，水晶灯把113亿身家照得透亮，却照不见暗处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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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模式在2015年像野火燎原。何巧女在格力考察时那句"董姐姐还能干十年"的豪言，如今听来像命运的谶语。河道修复项目签约仪式上的红绸还没褪色，1693亿订单已变成吞噬现金流的黑洞。当年那些把东方园林股票当传家宝的散户，现在对着2.33元的股价，终于读懂了什么叫"纸上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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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动物保护基金会的账本里，2017年赫然躺着折合95亿人民币的捐款记录。浙江慈善总会的表彰墙上，"何巧女"三个字在受助学生照片中忽明忽暗。当杭州武林壹号的豪宅被贴上封条时，不知道她是否想起三十年前全家挤住的30平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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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资接盘那天，西溪湿地的芦苇正抽新芽。曾经设计过李嘉诚东方广场园林的团队，如今在抖音直播卖多肉植物。那个把中国园林美学推向世界的女人，微信签名定格在"重整河山待后生"——只是不知道69.33%的负债率，要几辈子才能还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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