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甜文——《温柔雪山》

冰冰推书 2025-02-27 17:05:48

儒雅中医X俄语翻译

男暗恋/辈份差

阮灵真初见靳聿珩是在靳家老宅,他因输了诗会,被罚喝茶。

在众人侃笑中,他举杯,说:“愿赌服输。”

后有人起兴问疾,她被男友梁恪推着,说起自己已被失眠困扰许久。

南临靳氏,杏林世家,唯有二房承袭了老太爷衣钵。

人群簇拥中,眉眼温润的男人偏头递来一眼,朗目星眸,周正疏阔。

四下喧闹,他接过旁人递来的手枕,临桌替她把脉。

后来,浮世兰茵,她和梁恪分手。

为免长辈烦心,决定找个好时机再宣告实情。

那日,一如当年岁末的大雪天气,屋外雪窖冰天。

靳家小辈聚在冬园西楼,玩笑着追问梁恪,什么时候能让他们名正言顺地叫阮灵真一声外甥媳妇。

梁恪心不在焉地含糊应对。

几步之遥的东楼小阁,阮灵真坐在桌边,被身前的人轻柔吻去呼吸。

她问他吃饭前和梁恪聊了什么。

他面容含笑,低声应答:“问他还喜不喜欢你。”

“然后呢?”

“不管喜不喜欢,我都要据为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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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场愿赌服输的较量。

平淡慢热/sc

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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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灵真低头看一眼时间,才发觉已经临近十一点了。

她还以为上午才过半。

收好电脑,打算还回去,然后告辞。

走出休息室,恰逢靳聿珩从院子踏入檐廊。

温祈掀着门帘,他站在檐廊上收伞,抖落伞上积雪,随后将伞放进一旁的伞桶。

几许雪意被风吹着粘到了他的镜片上,感知体温,迅速融化成小水珠。

他顺着温祈撑开的门帘走进来,看见阮灵真后,步履稍顿,看一眼她手中的电脑,开口询问:“忙完了?”

阮灵真点头,“嗯,正打算去还你电脑。”

温祈将打包盒放到一旁的柜台上,接过阮灵真手里的电脑,挽留道:“已经到饭点了,灵真姐你就和我们一起吃呗,我都已经帮你订饭啦!”

说完,又对着柜台上那摞靳聿珩打包回来的菜挑挑眉,“老大今天还给我们加餐了耶,肯定也是看你在这,所以多买了。”

倪玉泽将手上的最后一个药方配好,从药房走出来,“你这话说的,好像靳师平时克扣你伙食似的,哪次靳师请客,你少吃了?”

温祈被呛,气鼓鼓地转头反驳:“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你不要污蔑我!”

“我听出来了。”

“那你听没听出来我在骂你。”

“没有。”

……

两人就此开始忘我舌战。

见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阮灵真轻笑了声。

收回视线,恰好撞上靳聿珩看来的目光。

门前挂一顶古风宫灯,灯火晕黄,在他肩头镀一层金晖。

他看着她的眼睛,神色柔缓,“静园这会儿应该也要吃午饭了,你回去可能赶不上,在这吃完再走?”

静园向来开饭早,今天又是老太太寿辰,席面大约已经开了。

阮灵真看一眼窗外的飘雪,这会儿估计也不太好打车,于是决定不负盛情,吃完饭再走。

-

吃饭的地点在休息室,温祈招呼倪玉泽支开方桌,自己又多端来一张凳子。

靳聿珩摆开打包盒,依次揭掉封盖。

临仙居的外带。

一道糖醋小排,一道红烩香芋煲,一道鲜炒时蔬,外加一份瓦罐野山菌土鸡汤。

饭是温祈订的,标准的三菜一汤式外送盒饭。

拆开一次性木筷,温祈目光锁定面前的糖醋小排。

临仙居是经典的苏帮菜,菜色多以酸甜口为主。

糖醋小排上色极佳,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

温祈丢一块进嘴里,满足地“嗯~”了一声,继而耍宝卖嘴道:“谁这么幸福,有这么好的老大呀!哦,原来是我。”

倪玉泽瞥一眼她谄言媚语的模样,无情打击:“只有猪吃饭才哼哼。”

温祈脸上飞扬的神色预料之中地滑落,一记眼刀扫过去。

靳聿珩也跟着笑,神情松快,在两人即将再次斗嘴时,开口阻止:“好了,吃饭。”

温祈白一眼倪玉泽,说了声:“大人不记小人过。”

倪玉泽淡淡嗤了声,没搭理她。

方落筷,靳聿珩忽然问阮灵真,“早上的药喝得怎么样?”

阮灵真也夹一块糖醋小排进碗里,微微皱眉,将她喝第一口时的感受说出来,“五味杂陈,好像什么味道都有一样。”

靳聿珩低笑,“嗯,有五味子。”

声落,院中忽然传来两声狗叫。

温祈叼着块盒饭里配的鸡翅,动作一滞,“我听错了吗?怎么好像有狗叫。”

倪玉泽闻言,对着窗外扬了扬下巴,“没听错,一只金毛。”

声落,阮灵真和靳聿珩都转头看向窗外。

茯苓从院门外跑进来,浅金色的毛发上落了满满一层雪,站在院中抖了抖,接着径直往内厅跑。

身后,梁恪和靳峥琪也紧跟着拐进了院子。

靳聿珩先起了身,出门去迎。

刚打开休息室的门,茯苓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先是兴奋地在靳聿珩的腿边蹭了蹭,而后便头也不回地朝阮灵真跑过来。

身后的尾巴快速摆动,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膝盖处蹭不停,许是知道自己爪子在雪地踩过,很乖的没有扑上来。

阮灵真摸了摸它的脑袋。

温祈有些惊讶,“茯苓?你怎么过来啦?”

倪玉泽四下看了看,确定温祈是在和面前的这只狗说话,“茯苓?你说这狗?”

温祈点头,“嗯,老大家里的狗。”

倪玉泽下半年刚来医馆,没见过茯苓。

屋外的走廊传来跺雪声,不一会儿梁恪和靳峥琪也走了进来。

靳峥琪先是笑嘻嘻地和温祈打招呼,接着看向阮灵真,“灵真姐姐,我和你说,茯苓一上午都哼哼唧唧的,总是去冬园看你有没有回来,中午喂它三文鱼罐头都不吃了。”

说完,看了看身后的梁恪,“刚好,阿恪说要来接你,我给它一起带过来了。”

梁恪拍了拍胳膊上的落雪,不满道:“你叫她灵真姐,叫我阿恪,是不是搞错辈分了?”

靳峥琪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我就这样叫,我辈分比你大,才不叫你哥哥呢。”

茯苓此时也发挥了护主本能,朝着梁恪叫了两声。

梁恪连说了两声“行”,不想跟这一人一狗计较。

温祈热情招呼靳峥琪坐下,又问:“你们吃过饭了吗?”

靳峥琪点点头,“吃过了,家里开饭早。”

说着,看一眼还站在门口的梁恪,“他放心不下呗,非要过来。”

梁恪笑了两声。

阮灵真摸着茯苓的脑袋,抬头看他,“我不是说拿完药就回去了。”

梁恪走过来,在靳聿珩先前的位子上坐下,“你不还说跟筱瑶大嫂回去,不回去也没和我说一声呀。”

阮灵真没说话,低下头继续撸了两把茯苓的头。

梁恪愣怔了一瞬,刹那间,他觉得阮灵真今天看他的眼神与往日不同,像是隔了茫茫雪原,辽远又冷寂。

脑中思绪前后翻涌,而后倏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身影僵了一下。

再看向阮灵真时,眸中情绪变了变。

靳峥琪好似也察觉出了不同寻常,来回将两人看了一遍。

温祈被靳峥琪的这番动作吸引,也跟着来回看了看阮灵真和梁恪。

视线在扫过梁恪的脸时,停顿了一下,而后“咦”了声,“你之前好像来过吧。”

靳峥琪被这一声吸引,歪头看过来。

温祈接着道:“之前找我师父看的,是带个女生来看诊的对吧?哦对,上次的药——”

温祈的师父是靳聿珩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姨夫。

梁恪又是一愣,刚想开口。

靳聿珩忽然开口打断了温祈,低低叫了声她的名字,“温祈。”

温祈停下来,神色不解。

靳峥琪从震惊中回过神,扯了扯她的衣袖。

两小姑娘背过身,秘密交涉,形似鸵鸟藏起头。

靳峥琪抬手挡在嘴边,低声告诉她,“他是灵真姐的男朋友啦!”

温祈连忙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了不得了的话,“上次那个不是他女朋友吗?”

她是没料到还有人会带女朋友以外,不相关异性来看诊。

但也不能怪她误会,上次那个女生看梁恪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两只窃窃私语的小鸵鸟结束交流,转过了身。

温祈再一次各看了阮灵真和梁恪一眼。

她刚还以为两人是兄妹。

阮灵真和梁恪细看起来,眉眼间有些相似,都偏深邃立挺。

以前两家长辈总说这是命里有缘,注定要成为一家人的。

气氛一时间陷入吊诡的寂静,先前轻快的气氛不复存在。

茯苓仰起头,在半空嗅了嗅,而后略显沮丧地将下巴放到阮灵真的腿上。

阮灵真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坐直身子,“吃饭吧,忙了一上午,下午你们还得接着忙呢,吃完赶紧休息一下。”

说完,看一眼立在门边的靳聿珩,叫他,“靳聿珩?”

靳聿珩没说话,看向她平静的眼底,重新端了张凳子过来,坐到了桌边。

温祈这会儿是一点都吃不下了。

心里懊恼自己为什么嘴这么讨厌,继而又觉得如果她不说,灵真姐是不是还要继续被梁恪这个渣男骗。

意识到这一层,她忽然转头,嫉恶如仇似地看一眼梁恪。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再看一眼平静吃饭的阮灵真。

多好看的神仙姐姐啊!

职业缘故,她不说阅人无数,也有七八千,甚至远不止。

阮灵真绝对是她见过的美女中的上乘,美女中的美女。

性格脾气又好。

这人是眼睛瞎吗?

现在让她再回忆当时梁恪带来的女生,她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轮廓,除了年龄好像小一些,全然不是过目不忘的长相。

茯苓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靳聿珩,走到他身边拱了拱他的手。

靳聿珩随手摸了它一下,目光在阮灵真身上定格片刻,也重新拿起了筷子。

看着阮灵真的神情,梁恪的心中忽然有个空洞,越来越大,他想解释些什么,却又觉得无从开口。

刚刚开车出门,他其实看见了那支放在中控台上的钢笔。

原以为只是无心落下的。

现在看来,其实她早就发现了。

她不说,是在给他留余地,也是在给他们之间留最后一丝体面。

这本该是他们相识二十余年的心照不宣,可惜他没看懂。

午饭在某种怪异的氛围中结束。

满桌佳肴,食之无味。

阮灵真收拾东西,去药架上拿药,打算走,梁恪跟在她身后,神色略显灰败。

靳峥琪很识趣,说她暂时不回去,等靳聿珩下班了再一道回。

茯苓想跟着阮灵真走,被她死死摁在腿边,掀起它毛茸茸的狗耳朵,低声耳语:“茯苓,你要做一只有眼力见的狗子!”

小狗像是听懂了,低呜了两声,趴到地上不动了。

掀帘出门,雪还在落不停。

温祈急忙递来两把折叠伞,“雪好大,去停车场还有些距离,你们撑伞走吧。”

阮灵真接过,“我改天送来。”

温祈连忙摆手,“没事,下次复诊带过来就行。”

阮灵真微微点头,撑开伞走进了风雪里。

梁恪紧跟其后,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处。

温祈和靳峥琪一左一右,扒着门帘边边,探头往外看。

靳峥琪:“灵真姐姐会和阿恪分手吗?”

温祈:“会吧,毕竟烂掉的男朋友,就像烂掉的大白菜,你还会吃吗?”

靳峥琪果断摇头,“吃不了一点。”

她忽然有些难过,低头看一眼趴在脚边,不明状况继续舔毛的茯苓。

低声道:“茯苓,我们以后可能看不到灵真姐姐了。”

舔毛的狗子停下动作,朝门外看一眼,继续舔毛。

靳聿珩站在靳峥琪与温祈的身后,视线在屋外连绵的雪色停留片刻,身后倪玉泽忽然喊他,说有下午的病人打来电话找他。

他应了声,转身走了。

-

驱车回静园,梁恪一路无言。

行至一个拥堵的红绿灯路口,他们排在长长的车队最后。

他看一眼坐在副驾上,拿着手机兀自处理工作的阮灵真。

喉咙像是被烧灼过,阵阵发干,他开口:“灵真,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阮灵真从手机上抬起头,眼中情绪茫茫,望着他,“我认为的哪样?”

梁恪张了张口,到了嘴边的话卡住。

车队如蜗牛,缓慢前行。

静了许久,他才再度开口:“那是公司刚来的实习生,临大的,和我是同门,导师亲自引见的,我——”

“你拒绝不了是么?”阮灵真打断他,接替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的表情太过冷静,梁恪蹙了蹙眉,语调似是无奈,“是,而且,她是说要替导师去医馆拿药,我想着我刚好认识,就带她去了。”

阮灵真忽然有些想发笑,轻嗤了声。

看着面前神情无措的人,句句诛心——

“所以,香薰也是你身不由己,钢笔也是你身不由己,明知我在给你解释的余地,你却视若无睹,也是你身不由己,是吗?”

梁恪眉间褶皱成川,顺着她的指引,看一眼车前的香薰。

花果气息持续散发,弥漫车厢。

全然不似他往日钟爱的木质香调。

“我——”他想解释,却忽然觉得在她的指摘面前,他的辩解太过苍白。

前方路口发生了小剐蹭,车队彻底停止前行,汽车鸣笛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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