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隋文帝文献皇后独孤伽罗，史载，“性尤妒忌”，是个醋坛子。

一日，隋文帝见尉迟迥的孙女尉迟贞年轻貌美，没把持住，临幸了。

独孤皇后醋意大发，趁隋文帝上朝不在，竟将尉迟贞弑杀。

文帝气得离家出走，独自策马冲出宫苑，一口气骑出二十多里，直跑入山中。

给丞相高颎和上柱国杨素吓得不轻。

俩人好不容易在大山中找到抚膺长叹的隋文帝，又是安慰又是劝谏，这才把老祖宗给请回宫。

就这还不忘在回宫路上向高颎大倒苦水：

朕作为皇帝，连睡妃子的自由都没有，这皇帝当的太憋屈了！

但即便如此，隋文帝都没有废后。

原因有二：

1、独孤皇后和隋文帝其实很恩爱。

文帝上朝，皇后总要陪同，等散朝后一起回寝宫。

小两口吵架，等气消了，也就和好了。

上每临朝，后辄与上方辇而进，至阁乃止。候上退朝而同反燕寝，相顾欣然。——《隋书·列传·卷一》

而且独孤皇后可以匡正隋文帝的得失，

如同汉初吕雉之于刘邦。

戚夫人再受宠，就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把戏，也当不了皇后。

使宦官伺上，政有所失，随则匡谏，多所弘益。后每与上言及政事，往往意合，宫中称为二圣。——《隋书·列传·卷一》

2、最重要的一点。

独孤皇后是隋文帝联系“关陇集团”的一条纽带。

认识一个名词：关陇集团。

公元550年，西魏实际掌权者宇文泰册封汉族鲜卑族亲信八人柱国大将军，史称“八柱国”。

分别是：宇文泰、元欣、李虎（李渊祖父）、李弼（李密曾祖）、独孤信、赵贵、于谨、侯莫陈崇。

后又封大将军十二人，称“十二大将军”。

“八柱国”及“十二大将军”共二十个家族，其后代互相通婚，结成政治军事同盟，这便是鼎鼎有名的“关陇集团”。

自西魏至唐初，关陇勋贵垄断了朝中多数军政要职。北周、隋、唐，三代国君皆出自该集团。

可以说，谁获得关陇集团的支持，谁就能拥有天下。

北周建德七年（公元578年），北周宣帝宇文赟即位。

周宣帝有意压制关陇集团的势力，将大批关陇勋贵打压外放（如杨坚），迅速引起关陇集团不满。

又因为自身骄奢淫逸，即位第二年便退位当太上皇专心享乐，引发大规模民怨。北周的统治岌岌可危。

关陇集团转而支持自家人杨坚（杨坚是“十二大将军”杨忠之子，独孤皇后是“八柱国”独孤信之女）夺权。

北周大象二年（公元580年），宇文赟因纵欲过度而死，年仅22岁。

杨坚趁乱在关陇勋贵刘昉、郑译的帮助下拥立幼主，自己以外戚身份辅政。

次年，逼幼主禅位，夺权建隋。

杨坚便是隋文帝。

纵观隋文帝夺权建隋的全过程，关陇集团都出了大力。

隋文帝即位后，出于政治回报，以及拉拢关陇集团的目的，重新任用关陇勋贵。

一句话，隋文帝的统治不仅仅是代表隋家的利益，同样也代表关陇集团的利益。

而以独孤伽罗为皇后，便是给关陇集团吃了一颗定心丸。

文帝百年后，无论即位者是谁，只要独孤伽罗还是皇后，就必定是她的骨肉，也是关陇集团的亲戚。

通过这种血缘纽带，关陇集团便可以维持在政治军事方面的特权，也就会继续支持隋朝的统治。

而独孤皇后聪明贤惠，又可以反过来帮助杨坚压制关陇集团，维护皇室利益。

所以，文帝不愿废后，也不能废后。

02

隋文帝和独孤皇后共生了5个儿子。

分别是长子杨勇、次子杨广、老三杨俊、老四杨秀、老五杨谅。

其中，杨勇为嫡长子，又勤奋好学，宽仁和厚，因此早早被文帝确立为太子，当做继承人培养。

文帝曾对身旁的大臣说过这样一番话：

前朝的很多帝王，胡乱的废立继承人，使太子的地位不稳，众皇子为争夺太子之位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这是取祸之道啊。

朕不是傻子，绝对不会重蹈前人的覆辙！

上尝从容谓群臣曰：“前世皇王，溺于嬖幸，废立之所由生。朕傍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也。岂若前代多诸内宠，孽子忿诤，为亡国之道邪！”——《隋书·列传·卷十》

这表明，此时的文帝，头脑还是清醒的。

但这种清醒并没有持续多久。

由于隋文帝是“本无功德，以诈取天下”，所以猜忌心很重，生怕别人复刻他的成功路径篡他的权。

步入晚年后，疑心病进一步加重。

就连辅政二十年忠心耿耿的丞相高颎，都因遭到隋文帝猜忌而罢黜。

某年冬至，百官照例去东宫向太子贺喜。

杨勇也搬出礼乐队，敲锣打鼓迎接众人。

隋文帝不高兴了，觉得杨勇这是拉拢大臣搞小团体，想夺权。

于是下诏，禁止百官再组团去东宫贺喜。

又过了一段时间，文帝下令选拔宗室入宫当禁军。

并且特意将精壮之士全安置在自己身边。

高颎这会儿还没有挨贬，劝谏隋文帝说，如此安排，东宫的防卫未免就太弱了吧。

文帝一听，又不高兴了，斥责高颎说：朕经常外出巡视，肯定要多带些精锐。太子天天窝在东宫，要那么多人嘛？

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

杨勇成年后，隋文帝和独孤皇后亲自为他挑选了尚书仆射元子均的孙女元氏为妻。

元氏不仅孝顺贤惠，而且知书达理，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更重要的是，元家同样是关陇集团出身，太子娶元氏为妻，可以延续与关陇集团的结盟。

但元家并非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也不用担心将来外戚势力过大会架空皇权。

反之，元家势力不强，肯定会进一步依赖皇权，成为皇帝制衡关陇集团的打手。

杨坚自以为考虑的很周到。

但独独忽略了一点：强扭的瓜不甜。

杨勇对元氏压根不感冒，反而宠爱侧室云昭训，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元氏几面，天天和云昭训腻歪在一起。

给隋文帝气得要命。

倒不是嫌自己儿子风流成性。

主要是，杨勇这臭小子不明白，他可以不喜欢元氏，但和元氏必须有孩子。

因为这样，才能确保杨勇百年后的继承人还是关陇集团的血脉，才能稳住关陇集团那帮人精的心，换取他们的支持。

你爱不爱元氏没关系，包办婚姻没感情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你好歹也装一下诶！

越想越气，干脆将杨勇叫来一顿训斥。

无奈杨勇实在反应慢，根本理解不了老爹的苦心，反而觉得自己睡老婆都得被老爹管着，这个太子当的真糟心。

看可怜的元氏也越来越不顺眼，觉得你个贱人怎么这么烦人，没有你我早跟阿云在一起长相厮守了，因此更不愿搭理元氏。

这副混不吝的态度，又把老娘惹怒了。

独孤皇后本来就讨厌男人风流。

眼见元氏跟守活寡似的，更是来气，也将杨勇叫来一顿臭骂。

又过了一段日子，元氏突发心脏病，两天后竟然壮年而逝。

独孤皇后怀疑是云昭训使坏毒死了元氏。

偏偏云昭训也不老实，在元氏死后，上蹿下跳，以太子妃自居，并开始插手内政。

进一步坐实了独孤皇后的猜想。

又把杨勇叫来一顿责骂，让他管好自己的女人。

杨勇两边挨骂，在爹娘心中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

瞅准时机，一直窥伺太子位的杨坚次子、晋王杨广开始出手了。

03

开皇八年（公元588年），隋南下伐陈。

隋文帝任命次子晋王杨广为主将。

虽然是挂名，实际事务都由高颎处理。

但杨广并没有闲着，而是利用其主帅的身份，在江南广收民心，笼络了一大批江南士族，把陈国故地打造成自己的大本营。

有军功有地盘有人手，杨广逐渐野心膨胀，产生了夺嫡当太子的念头。

奈何杨勇一直表现不错，在爹娘面前红得发紫，杨广一直没机会。

如今，杨勇挨训，机会来了。

杨广立刻开始了他的表演。

独孤皇后讨厌男人风流成性。

杨广就在老娘面前装纯爱战士，将地下情捂得死死的，表面上独宠正妻萧氏一人。

文帝崇尚节俭，曾因太子杨勇装饰自己的铠甲而不满。

杨广就刻意把自己的车马侍从设置的十分朴素，以示节俭。

又装出一副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模样，对朝中大臣无论官职都以礼相待，很快就获得朝野上下一致好评。

文帝和独孤皇后也逐渐对杨广青眼有加。

见时机成熟，杨广便开始了第一次试探。

开皇十年（公元590年），隋文帝命杨广出镇扬州。

杨广谢恩后，又来到皇后寝宫辞行，说了一堆如“儿臣在外不能孝敬母亲，请母亲多加保重”一类的片汤话。

给独孤皇后感动得老泪横流，直夸杨广孝顺。

杨广趁机污蔑太子，说自己不知何故失爱东宫，太子憋着劲儿要致他于死地。自己总是担心被太子在父皇面前告刁状，或是被太子在酒里下毒毒死。

独孤皇后果然大怒：

杨勇这个混小子，我为她迎娶了元家女，他却偏偏宠爱云昭训那个小蹄子，视元氏如猪狗一般。

之前元氏本来很健康，竟突然暴病身亡，我早怀疑其中有鬼。如今他又想来加害你！我活着的时候还能保护你，等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呢？想想你们日后都要向云氏生的野种叩拜，为娘就心痛啊！

杨广听完大喜，知道独孤皇后对杨勇的不满已经达到了极点。

于是备受鼓舞，正式开始谋划起了自己的夺嫡大计。

临还扬州，入内辞皇后，因进言曰：“臣镇守有限，方违颜色，臣子之恋，实结于心。一辞阶闼，无由侍奉，拜见之期，杳然未日。”因哽咽流涕，伏不能兴。皇后亦曰：“汝在方镇，我又年老，今者之别，有切常离。”又泫然泣下，相对歔欷。王曰：“臣性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之意，不知何罪，失爱东宫，恆蓄盛怒，欲加屠陷。每恐谗谮生于投杼，鸩毒遇于杯勺，是用勤忧积念，惧履危亡。”皇后忿然曰：“睍地伐（杨勇小名）渐不可耐，我为伊索得元家女，望隆基业，竟不闻作夫妻，专宠阿云，使有如许豚犬。前新妇本无病痛，忽尔暴亡，遣人投药，致此夭逝。事已如是，我亦不能穷治，何因复于汝处发如此意？我在尚尔，我死后，当鱼肉汝乎？每思东宫竟无正嫡，至尊千秋万岁之后，遣汝等兄弟向阿云兒前再拜问讯， 此是几许大苦痛邪！”晋王又拜，呜咽不能止，皇后亦悲不自胜。此别之后，知皇后意移，始构夺宗之计。——《隋书·列传·卷十》

04

夺嫡大戏正式开始。

杨广首先听取谋士张衡的建议，派宇文述重金贿赂越国公杨素的弟弟杨约，希望跟杨素接上线。

杨约见钱眼开，立刻表示愿意帮忙，替杨广给杨素带句话。

话是这么说的：

国公作为陛下宠臣，想必得罪了不少人。陛下活着的时候尚能庇护您，等陛下仙逝了，谁来给国公撑腰呢？

不如您帮我夺嫡，只要我上位，一定确保您平安无事，子孙后世永享基业，如何？

一番话，成功戳中杨素痛点。

但这老小子也是个人精，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要先去打探打探皇后的心思。

一次宴会上，杨素和独孤皇后闲聊，装作无意地说起晋王杨广孝顺。

独孤皇后一听就哭了，说老二就是孝顺，比他那不成器的哥哥好多了。

杨素一听，知道有门，就不断在独孤皇后面前说杨勇坏话。

独孤皇后不仅不恼，还赠给杨素很多钱。

心中有底的杨素立刻让弟弟给杨广带话：这个忙，我杨素帮了！

杨广又买通了杨勇的身边人姬威做内应，倒太子势力已然成形。

杨勇其实知道有一伙人正铆足了劲儿想要搞他。

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求助封建迷信，搞占卜。

占卜的结果是：白虹贯穿东宫门，太白星袭月，这是太子要被废的天象啊！

给杨勇吓得够呛，索性在东宫里用破瓦片烂砖头搭了个屋子，号曰“庶人村”。

自己就穿着布衣裹着草席躺在破屋子里，权当提前适应庶人生活了。

文帝在仁寿宫听说此事，知道太子害怕，心软了。

于是派使者再去对太子考察一番。

杨勇如获大赦，提前穿好衣服端坐等待。

但很不幸，派去的使者是杨素。

杨素故意在东宫门外磨蹭半天才入宫。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杨勇不免埋怨了几句。

杨素回仁寿宫后立马跟文帝打小报告，说太子有怨望，怕有变故，宜当提防。

文帝对此半信半疑。

独孤皇后又送助攻，派人监视东宫，稍有动静就向文帝添油加醋的汇报。

隋文帝年老昏聩，被假情报冲昏了头，真以为太子心怀不满，欲图谋反。

对太子的提防进一步加重，甚至在东宫和寝宫之间安排大量卫士，防备太子反叛。

九月，文帝从仁寿宫回到国都大兴，百官前来迎接。

当着百官的面儿，文帝突然说，朕刚回都城，应该感到很高兴才对，但为何朕却感到心慌？

吏部尚书牛弘顺口回答，是他们这些大臣能力不行，才让主上如此忧惧，臣等罪该万死啊。

文帝突然变了脸色，指着东宫属官怒骂：朕每次回京城，都像去外国一样不安！朕昨夜想上个厕所，但想到厕所在后面，怕被尔等所害，只能在床上憋了一宿！尔等这些混蛋是想扰乱我的国家吗？

于是毫无征兆地下令，将大批东宫属官拘捕。

这就是个信号，告诉朝内朝外的狗腿子，朕对太子已经很不满了！你们赶紧上，把太子给朕打倒！

倒太子势力和投机分子闻风而动，饿狼般扑到太子杨勇身上，撕扯分食杨勇的肉。

杨素诽谤太子包庇逆党，而且口出怨言，称自己这个太子当的不顺心，连几个弟弟都不如。

姬威诬告太子行不法事，而且妄言要将不顺从他的官员都杀掉。

还说太子私自养了几千匹马打算留到造反的时候用。

文帝命杨素就养马的事儿责问杨勇。

杨勇百口莫辩，悲愤的说，我作为太子，家里养着几匹马很正常吧？我要是养几千匹马就是要造反，那你家（指杨素）养了上万匹马，得是什么？

然而抗争并没有什么卵用。

闹到最后，就连观星象的太史令袁充都要来凑凑热闹，说天象示警，太子当废。

文帝趁机宣布，将太子杨勇废黜，改立晋王杨广为太子。

杨勇被废后，囚于东宫，几次想要向文帝申冤，都受到杨广的阻挠而没能成功。

无奈之下，只得爬到树上，绝望的呼喊，希望文帝能听见。

文帝倒是听见了。

但杨素却对文帝说，杨勇这是失心疯了，不必理会。

文帝信以为真，于是再也没有搭理杨勇。

直到杨广即位，伪造杨坚遗诏，将废太子杨勇弑杀。

05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仁寿二年（公元602年），独孤皇后病逝。

失去约束的文帝疯狂宠幸宣华夫人陈氏、容华夫人蔡氏，以至于纵欲过度。

自知命不久矣的文帝下旨，召杨广入宫，想要托付后事。

此前，杨广担心会发生变故，提前派人给杨素传小纸条，命他监视文帝的举动，随时向自己汇报。

不料，传小纸条的人竟将小纸条传到文帝的手中，搞得文帝很是不爽。

平旦，文帝宠幸的陈夫人外出更衣。

不想杨广见陈夫人美貌，再也遮掩不住好色的本性，竟然图谋不轨，猥亵陈夫人。

陈夫人拼命挣脱，跑到杨坚床前哭诉，说太子无礼。

文帝大怒，骂道，国家大事怎么能托付给这么一个畜生！独孤伽罗误导我啊！

随即叫来兵部尚书柳述和侍中元岩，让二人去召自己的儿子入宫。

柳述和元岩忙让宫人去找杨广。

文帝又怒，别TM找那个畜生了！给我把杨勇叫来！

柳述和元岩意识到情况有变，连忙去找废太子杨勇。

不料杨素抢先将变故通知了杨广。

杨广当机立断，假传圣旨，在宫外将柳述和元岩逮捕下狱。

随后命宇文述带领东宫卫士包围仁寿宫，派张衡入宫监视隋文帝，阻断文帝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然后，有意思的来了。

按照《资治通鉴·隋纪·隋纪四》的说法，张衡入宫后不久，隋文帝就驾崩了。

于是就有了一个疑问：

文帝到底是病死的，还是被张衡害死的？

换句话说，杨广到底有没有弑君？

个人认为，应该没有。

认为杨广弑君的主要是两本野史，分别是《大业略记》和《通历》。

《大业略记》的说法很简略，称张衡入宫是带着毒药去的，入宫后不久，隋文帝就死掉了，至于是不是被毒死的，没明说。

高祖在仁寿宫，病甚，追帝侍疾，而高祖美人尤嬖幸者，唯陈、蔡二人而已。帝乃召蔡于别室，既还，面伤而发乱，高祖问之，蔡泣曰：“皇太子为非礼。”高祖大怒，啮指出血，召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等令发诏追庶人勇，即令废立。帝事迫，召左仆射杨素、左庶子张衡进毒药。帝简骁健官奴三十人皆服妇人之服，衣下置仗，立于门巷之间，以为之卫。素等既入，而高祖暴崩。

成书于唐代中期的《通历》就比较野了，不仅明说文帝是张衡害死的，而且给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死法：

拉扯而死！

上有疾，于仁寿殿与百僚辞诀，并握手欷歔。是时唯太子及陈宣华夫人侍疾，太子无礼，宣华诉之。帝怒曰：“死狗，那可付后事！”遽令召勇，杨素秘不宣，乃屏左右，令张衡入拉帝，血溅屏风，冤痛之声闻于外，崩。

且不说张衡一个文人，有没有能力将文帝给拉死。

咱就是说，张衡想要弑君，方法多了去，一杯毒酒毒死，或是一床被子捂死，不都可以吗？非要用“拉死”这种动静如此之大的办法吗？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弑君啊。

这种说法，明显是后人附会上去的，不足为信。

反正无论文帝是不是杨广害死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文帝死后，杨广即位，是为隋炀帝。

一代暴君，就此登场。

开皇的基业，即将亡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