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广州千万富婆被抢劫迷奸,真凶竟是一墙之隔的老实人

温读pro 2024-05-13 09:37:27

1950年3月2日深夜,广州市公安局。

刑警队接到了一起特殊的报案,家住惠福区三门街蝴蝶巷的40岁单身富婆遭到了抢劫,家中被劫走的财物总计七千万元之巨(旧币)。

而抢劫犯所用的方式更是离奇,他伪装成一名公安干警,用“迷魂药”瞬间迷倒了这名富婆,等到富婆醒来,已经全身赤裸躺在了床上。

她遭到了侵犯,放在家里的金银首饰包括现钞全部被抢夺一空。

等到公安赶来之时,富婆才知道今天来抢劫她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就是最近一个月在广州频频强奸抢劫的“迷魂色魔”。

专案组对色魔已经经过了一周的抓捕,但此人实在狡猾,至今为止一无所获。

不过在这名富婆身上,他们找到了关键线索,终于揭开了这个“迷魂色魔”面具!

01

色魔第一次作案,是在2月24日,大年初八。

当时广州长寿区,有一名出色的骨科医生凌雄宇,这名医生求学时在德国留学,现在已经60岁了,治愈病人无数。

当年汪精卫的老婆陈碧君曾经专门来广州治疗膝关节,就是凌雄宇给她治疗的。

第一个被色魔盯上的,就是凌雄宇的女儿凌兰馨。

凌兰馨在这天上午和三名女同学一同去看电影,出发之前大家都在凌家吃了一顿中饭。

凌雄宇很喜欢这几个孩子,就招呼她们看完电影之后还来凌家吃晚饭。

结果到了下午五点,女孩子们都来了,却独独不见了凌兰馨。

三个女孩子说,就在电影开始之前,凌兰馨提出要去附近“荣大成茶食店”买点零食回来,于是三个女生先拿着电影票进去。

电影很快就开始了,但凌兰馨却没有回来。

女孩子们比较天真,以为凌兰馨是临时有事回去了,或者进来的时候到处都是黑的,她不好意思找座位,就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当时没有手机,女孩子们也没有见过什么坏人,看完电影之后才出去。

她们在电影院门口等了等,没见到凌兰馨,还以为在出来的时候和凌兰馨走岔了,就去了凌家。

结果可想而知,凌家人急疯了。

凌兰馨17岁,平时乖巧懂事,绝对不可能离家出走,凌家人立刻出门去找。

此时天已经黑了,凌家人挨家挨户敲门去问,就连路边的叫花子都详细地问了一遍,但是他们没有问出任何线索。

眼看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凌雄宇担忧至极,于是向派出所求救。

当时广州刚刚解放,还有特务、流匪混在人群里作案,公安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凌雄宇报案家里十七岁的少女走失,派出所表示无能为力。

当时这么大的姑娘丢失,并不符合立案标准,而且所里现在只有一位老警察在留守着,他也不能随意出去帮忙找人。

不过老警察给她提供了一个办法,现在就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去找,但凡是小姑娘平时常去的地方都要找到。如果这些方法都找不到,那派出所才好介入。

于是这天晚上,凌家亲友,整个巷子的邻居都去找凌兰馨了,找了整整一夜,一无所获。

这一百多号人都发动了起来,连个目击者都没有,凌雄宇心都凉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

凌雄宇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一家“瑞祥旅馆”打来的,说凌兰馨现在就在旅馆里面,让凌医生赶紧来接人,再带上衣服。

凌医生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当凌雄宇一家赶到的时候,发现女儿在楼上五号房呆呆地待着,穿好衣服之后赶紧下楼了。

刑警告诉凌雄宇:你们现在不要和女儿说任何话,凌兰馨情绪很不稳定,我们会带凌兰馨先去了解情况。

凌兰馨没有来得及和家人说什么,就被带走了。

02

原来,凌兰馨在去茶食店的路上看到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陈旧的绸缎面棉袄,头戴着卡其色鸭舌帽,左手还打着石膏。

他很和气地和凌兰馨打招呼,问“紫藤巷”怎么走。

凌兰馨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没听过什么紫藤巷,就客气地摇了摇头:“抱歉,不知道。”

男人露出为难的样子,因为打着石膏不方便拿出衣袋侧边口袋里的信封,好心的凌兰馨就去帮他拿出来打开信件。

没想到就在打开的一瞬间,凌兰馨好像就被迷糊住了,丧失了行动能力。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凌兰馨说:“我能看见周围的景象,能听见身边人说话的声音,但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去做什么,只会听着这个人的话,朝一个方向走着。”

到了宾馆,凌兰馨甚至还能记得这个人脱下了石膏和衣服……

这对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是无比可怕的场景,但是凌兰馨无法反抗,等到完全清醒就是第二天清晨5点。

凌兰馨的钢笔、手表、项链等财物全部都偷走了,这个色魔甚至带走了她的衣裤,只剩下了一件内衣。

根据凌兰馨提供的线索,长寿分局立刻立案侦查,专案组由彭友山,陈春钟和蓝邦坚三人组成,彭友山为组长。

三名刑警在旅馆进行了现场勘察,提取了案犯的脚印和指纹,还在床单上找到了案发的精斑。

但是当时并没有DNA技术,所以精斑也无法确认色魔的身份。

旅馆登记的册子上,这名带着鸭舌帽旅客的名字是“叶志仁”,当时公安局旅店入住已经有了比较严格的规定,旅客都是要出示身份证明的。

当时没有身份证,城市居民有户口本,而农村居民需要村委会或者乡政府出具的证明。

叶志仁的证明写着台山县台城镇派出所,介绍他来的原因是治疗骨伤,是2月22日入住旅馆的。

在住店期间,叶志仁还找店里的厨师老王给他加餐,老王做好之后,他还颇有兴致喊老王来一起喝酒。

所以整个旅店里面,对叶志仁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王。

老王和叶志仁聊天之后,觉得有一点叶志仁比较可疑:他明明说自己不是广州人,但是他和老王说起六榕寺附近的街巷和旧闻之时,竟然比老王这个本地人都知道的多。甚至当年这里有几乎大户人家兄弟不合,争夺财产这种事情,他都能把细节说的很清楚。

所以老王觉得,这个人肯定多年前在六榕寺附近住过。

专案组认为,可以从六榕寺附近开始调查,说不定能够找到叶志仁的蛛丝马迹。不过,叶志仁肯定是犯罪分子的假名,现在不知身份,暂时代称之。

专案组估计此人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为了避免万一,他们还是联系了台山县台城镇派出所,答案自然是查无此人。

专案组来到了六榕寺附近打听,因为此人能够给自己做石膏,还能轻松卸下来,说明这个人应该从前接触过医生这个行当,或者本身就有过行医的经历。

按照这个特点,他们和当地人打听了一遍,可惜找了几个符合条件的嫌疑人,但查出来都没有作案时间。

六榕寺周边也经历了大变迁,很多原来住在这里人都搬离了,想要找线索很难。

老王说,他的口音不能算是广州人的口音,而是好像在外多年,混杂了很多其他地方的方言。这就意味着,想要找到多年前认识叶志仁的人,太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起强奸抢劫案发生了。

03

受害者名叫袁美雯,28岁。

袁美雯出身没落的官宦人家,8岁这年家破人亡,母亲以前是父亲的姨太太,长得貌美,但家道中落后生活所迫,只能给人缝补浆洗养活孩子。

十一岁这年,袁美雯被送到戏班子学艺,这样长得标致又心气儿高的姑娘,5年就成了小有名气的粤剧明星。

但她又自己的底线,地方恶霸请她吃饭她绝不去,决不收任何人的贵重礼品,当然也不会和什么男人上床。

洁身自好的袁美雯口碑很好,但是也得罪了地头蛇,被地头蛇追赶胁迫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一名国民党军官熊兴晖。

熊兴晖英雄救美就抱得美人归,袁美雯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没想到1940年,熊兴晖当了汉奸,被游击队一枪毙命。

袁美雯无奈变成了寡妇,抗战胜利后,和一名姓钱的军医同居,后来钱某又做了国民党政府部门的一个处长。

袁美雯充其量就是钱某的小妾,后来钱某跟着部队逃走了,连招呼都没有和袁美雯打一声。

广州解放之后,袁美雯找了个护工的工作,住在钱某给她买的房子里面。

2月25日,星期六,袁美雯下班之后,一个人去吃了一顿好的,又买了咖啡和方糖,缓缓走回家。

袁美雯很享受现在的单身生活,在路过“南国大戏院”的时候,看见京剧名角周信芳出演《清风亭》的海报,她很心动。

袁美雯虽然不唱戏了,但是还是很痴迷于舞台,对戏剧由衷热爱。可惜这天票已经卖完了,袁美雯感觉很失望。

就在此时,一个小孩来找袁美雯:“小姐需要票吗?”

袁美雯一看这票的座位在10排,位置很好,而且小孩没有要高价,原价转让给她。

她很高兴,付钱之后就一个人进去了。

这场戏非常精彩,袁美雯看完之后迟迟无法走出来,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回味,一直到附近的人几乎都走光了。

这时候有个男人走到她旁边,询问道:“小姐,劳驾您让一让。”

袁美雯恍若初醒,一看四周都没人,只剩下了她和这名男子。

随后,这名男子拎着包从她面前的过道走过,袁美雯侧着身,男人的包从她面前蹭过去,她就和凌兰馨一样,晕乎乎的了,一切都听“色魔”的指挥。

后来警方找到当时电影院还剩下的零星客人,他们说,远远听见那男人喊了一句:“嘿,走了,你怎么还坐在那里。”

袁美雯就跟在后面走掉了。

这次罪犯竟然还用叶志仁的名字,在“黄仁泰旅社”登记了房间,对袁美雯实行了强奸、抢劫之后,就带着她的财物,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对前台说想要去买夜宵,就离开了。

袁美雯丢失的有白金项链、黄金手链和钻石戒指,叶志仁竟然还顺走了她的羊毛衫和羊毛裤,可以说是变态至极。

罪犯用同一个名字、同样的手段、在同一个城市作案,简直就是对当地公安的极度藐视。

专案组赶紧来到了旅社,店员诉后此人穿着黑色风衣,深夜离开的时候装作很冷,双手抱在胸前,应该是在掩藏赃物。

而且叶志仁第二起案件之时,已经卸下了石膏。

专案组经过讨论之后,得出了一些结论:

他每一次作案都会换装扮,狡猾异常,下一次说不定就不会用叶志仁这个名字了。

他看中的单身女性不仅有“色”,还要有“财”,穿着上档次,戴着高档的首饰。

袁美雯买票的时候,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就很奇怪,他可能就是叶志仁安排的。

果然,专案组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这个小孩。这孩子十一岁,外号“黄毛”,他很快承认这票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伯伯给的,让他卖给远处的小姐,还给他1000元的钞票。

看来,叶志仁是早就已经买好了票,就在戏院门口等着让他看得上的人来,袁美雯可能就是他随机挑选的“猎物”。

正在专案组分析整理下一步的调查方向之时,色魔再一次作案了!

04

这次,依旧在长寿区,明复街上的“金雀咖啡馆”。

这是一对姑嫂,嫂子叫纪佩兰,三十岁,银行职员,小姑子叫易鸿莉,二十二岁,小学教师。

易鸿莉的爷爷在民国时期就是著名的律师,积累了诸多财富,现在家中依旧生活富裕。

易鸿莉工作之后,家人就想着给她找个合适的对象,但易鸿莉对谈恋爱毫无兴趣。

纪佩兰很热情地给易鸿莉组织相亲,就在这天约在了咖啡馆。

两人来到咖啡馆之时,咖啡馆还没有什么客人,他们坐在角落的雅座。

就在这个时候,叶志仁进来了,他这次换了高级的行头,又是西装又是礼貌,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就是家境优越的样子。

叶志仁进入咖啡厅之后,马上走向那对姑嫂,不近不远坐在她们附近,点了咖啡。

随后,叶志仁就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广州地图,对着两位女士鞠躬,彬彬有礼说:“打扰二位了,我想去三元里,不知道怎么走。”

叶志仁狡猾就狡猾在,他在和姑嫂俩对话的时候,并没有非常靠近,而是留着一段距离,将地图双手递给她们。

两名女士都是接受过良好教育,几乎没有受挫过,现在也对这名“绅士”没有任何戒心。

纪佩兰打开了地图,而易鸿莉则凑上前去看,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就失去了意识。

不过这次是在咖啡店里,光天化日之下,叶志仁没有敢将两位女士带走,只是在几分钟之内抢走了她们的首饰、钱包和钢笔(易鸿莉的派克金笔)。

不幸中的万幸,她们因为在公共场合,没有失身。

叶志仁从作案现场匆匆逃离,后来来了五六个客人,注意到这对姑嫂一直神情呆滞一动不动,察觉到事情不对,赶紧报了警。

至此,叶志仁已经作案三天,受害人四名,抢劫的财物大约两千万元,两名女同志被迷奸。

这起案件因为尚在调查之中,所以报纸和广播并没有报道,但是案子已经在民间传开,人心惶惶。

2月27日,专案组接到了惠福分局的电话,有人拿着三件黄金来出售。

此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叫朱老三,从事西药经纪,他是在茶馆偶遇了叶志仁。

随后,叶志仁说他是调来广州郊区担任小学校长的,叫钟昙天,当然这个钟昙天也是假名。

在叶志仁的迷魂话术之下,朱老三真的相信了他,以为他真的有什么不方便,要紧急出手上的3件金器。

因为当时私人买卖黄金都要出示当地户口本,朱老三用低于金店的价格收购,第二天就去金店出售,从中赚取差价,没想到送来的却是赃物!

从朱老三这里,专案组依旧没有获得多少有用的情报。

得了诸多便宜的叶志仁,还真的以为公安对他没有了办法。

这一次,他决定干一票大的,直接入室抢劫了富婆吴云莺。也就在这起案件之中,他终于露出了马脚!

05

吴云莺,40岁,广西柳州人。

她出身贫苦,从小乞讨为生,后来被杂技班收养,成为草台班子的台柱子。

吴云莺的命运转变就是被一名南洋华侨富商刘某看中,给她赎身,一起带到了南洋做四姨太。

后来刘某死在吉隆坡,做了十八年姨太太的吴云莺得到了一份遗产。

她没有孩子,分的最少,但是刘某给她在广州买了一套住房,她还存着不少金银珠宝,回到广州之后就算得上大富婆了。

吴云莺回到广州之后,食欲大开,发福了不少,也不考虑工作,也不想要找男人再嫁,只想要一个人慢慢享受。

吴云莺住的巷子叫蝴蝶巷,有一位42岁的邻居叫张麦丰。

张麦丰曾经在国民党军队里混了个排长,在打土匪的时候发了一笔横财,回来买房子娶妻。

可惜妻子在后来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下来。解放之后,张麦丰一直想要再娶老婆,但是人人都传闻他从前发了不义之财,现在就是现世报,谁也不可能愿意教给张麦丰。

张麦丰却又自己的打算,他开始频繁追求其吴云莺,他觉得自己配吴云莺是绰绰有余的,没想到一顿告白之后,吴云莺却直接给了三个字“你做梦”。

张麦丰是个混子,纠缠了吴云莺半年,得不到吴云莺,就开始四处诽谤吴云莺。

对外说吴云莺是“蚌精转世”,对吴云莺威胁:“你是剥削阶级,海外特务。”

吴云莺受到了极大的威胁,生活处处都受到了影响,当时的人们普遍还比较迷信,对吴云莺的敌意很大。

吴云莺在此情况下,平时出门都非常低调,并不穿金戴银。

吴云莺有一群在四院里面烧香拜佛认识的女居士,大家因为信佛聚在一起,经常一起聚餐,妇女们轮流请客。

这次轮到吴云莺做东,吴云莺请大家去吃一家私房菜。

私房菜的厨师赵幼望原本是书香门第的小姐,最是讲究吃喝,现在家里老父亲生病需要钱,所以才在家中开了私房菜馆。

这赵小姐手艺精湛,每天只招待两桌客人,而且找她预定还要等好久,必须熟人介绍。不熟悉的客人只能来吃一次,此后就不可能约上了。

赵小姐的规矩很多,但是拦不住这些食客们的馋虫。

吴云莺找人约了一个多月才约到,吃完饭之后,老姐妹们赞不绝口。兴致勃勃的吴云莺坐着黄包车回到家,刚刚进门,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吴云莺打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男子,那人拿着一本上面写着“广州市公安局”的本子,在吴云莺面前晃悠了一下。

吴云莺就怂了起来,她很害怕自己被定为“剥削阶级”,已经非常低调了,现在“公家人”找上门,她唯唯诺诺地回答着。

这名假装警察的人就是叶志仁,而此时他拿的也不是什么警察证明,而是一本印着“广州市公安局”的自行车牌照。

可吴云莺不懂这些,当时就慌了神,叶志仁就用公家人的语气说:“你打开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吴云莺就照做了,于是就昏迷了过去。

这次叶志仁用药很多,吴云莺晕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自己已经被侵犯,家中被盗取了大量财物,十七件黄金、白金首饰,八根金条,一个北宋大内鎏金银怀炉,两块手表,一百二十万元现钞。

吴云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如果仅仅是被强奸,她也许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得不忍气吞声。但是现在丢了这么多家当,她已经六神无主,穿好衣服之后就大声呼救起来。

这次专案组和吴云莺接触,就理出了一条新的思路。

吴云莺和以前的几名女性不同,她平时出门朴素,只有她那几个居士姐妹知道她的家底。

于是专案组就对居士姐妹团的每一位女同志都进行了调查,查找下来。

得不到任何线索。

06

3月3日,专案组再次碰头开会。

他们还是认为,此人一定是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吴云莺家中有钱,才会如此有目的性地入室抢劫。

在对蝴蝶巷的居民进行了细致地询问之后,有一名周工程师提供了一个转折性的线索。

他曾经在巷子口见到叶志仁,此人看起来很客气,问周工程师:“请问这条巷子里住着一位吴女士吗?四十多岁,胖胖的,圆脸,不知道她住在几号。”

周工程师以为他是来找吴云莺有事的,就直接告诉他具体的地址。

看来叶志仁并不是有备而来,只是冲动作案。他和吴云莺的所有亲友都没有直接关系,因为一旦有直接关系,他不会去问别人吴云莺的具体住址。

那么,这又是一起临时起意的案子!

专案组刑警再次坐下来讨论,他们整理了当天吴云莺的行踪,最后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点——赵小姐的餐厅。

在吴云莺她们吃饭的时候,一墙之隔的隔壁桌,是可以听见对面的声音的。只要这些女同志在一起讨论到吴云莺家中的情况和她单独居住的现状,有心之人就会抓住这一点。

事不宜迟,专案组马上就来到赵家。赵家不大,用来待客的两间屋子,中间只有一层木板,隔音效果非常差。

但和赵小姐询问之后,发现当时坐在他们隔壁的一桌都是纺织厂的老板,都已经五、六十岁了,有的连行动都不便。

难道调查方向又错了?

失望之余,专案组组长突然发现这些老板来公安局接受调查的时候,都带了司机。

经过细致询问之后,当天晚上有四名老板都是带着专职司机来的。

专案组全体出动,全部穿着便衣,对四名司机进行监视。

在看到其中一名叫李泗阳的司机时,刑警们真是眼前一亮,此人不就是那位“迷魂色魔”吗?

李泗阳被捕之后,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他原名成千功,曾是粤剧武生,在抗战时期,曾经在六榕寺附近的宝斗巷居住过。

在战争年代,他四处游历,曾经加入了国民党散兵游勇组成的抗日游击队,又和军医学过接骨,经常假扮成游医郎中。

不久之后游击队被打散了,他就改名为李泗阳,弄到了一个“良民证”,本来是靠接骨为生,后来偶遇一个老道士,粗学了几个方子,其中就有这种迷药。

抗战胜利之后,他回到了广州,就一直在给人当司机。

李泗阳跟着这个韩老板整整五年,一直伪装得特别好,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司机。

今年年初,他收到了一封以前游击队战友的来信,说他现在香港开了一家货栈,问他要不要来合伙。

当时前往香港只要有香港本土亲友的证明,向公安申请,一两个月就能批准。在申请之后,他闲来无事,就开始想着最后捞上一笔。

他利用老道士的药方,配出了迷药,并且开始频频作案,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一旦去了香港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天在赵小姐的家中,他听到了隔壁吴云莺等人的聊天,这时候他的老板已经吃完,正在打牌。他和几名司机一起吃了一些简单的饭菜,就借口有事离开,追随着吴云莺来到蝴蝶巷。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远远跟着黄包车,结果下车的时候跟丢了,就不得已找个人问了一句。

作案之后,他又赶紧开车回家。

此人阴险,又极会表演,最终还是被公安抓获。

1950年6月9日,李泗阳被判处死刑,立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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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