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华民族伟大的卫国战争——抗日战争中,涌现出了无数的抗战名将,他们或血洒疆场,或战死沙场,或头抛战场,或身陷刑场,都表现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但在许许多多的抗战名将中,最为悲壮的一位,在短短的一生中,遭遇了撤职、暗杀、枪毙三重劫难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著名的抗战名将吉鸿昌。
“九·一八”事变后,吉鸿昌担任抗日同盟军北路总指挥,开赴张北抗日前线。出征之前,吉鸿昌做战前动员讲话。并铿锵有力地赋诗一首:
有贼无我,有我无贼。非贼杀我,即我杀贼。 半壁河山,业经改色。 是好男儿,舍身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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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领抗日同盟军,半月之内收复了康保、宝昌、沽源,随后与日伪军激战七天七夜,通过浴血奋战终于收复塞北重镇多伦失地,成为“九·一八”事变以来中国军队首次从日军手中收复的第一片国土,举国为之振奋,吉鸿昌也因此成为全国人民心目中的抗战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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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鸿昌,原名吉恒立,字世五,1895年10月18日出生于河南省扶沟县吕潭镇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其父吉茂松在镇上以开小茶馆为业。由于家道贫寒,吉鸿昌从小就在茶馆帮父亲打下手。吉鸿昌打小就是一个硬骨头,不肯被人欺负,时常与别人打架。每回在外面打架闯祸,吉父知道后往往抡着扁担追着揍他,所以少年时代的吉鸿昌有个外号叫“扁担楞”。
1913年秋,冯玉祥在河南招兵。不满18岁的吉鸿昌瞒着家里到堰城投军。他因吃苦耐劳、智勇正直被冯玉祥赏识,被送入模范连当学兵,不久提升为手枪连连长,尔后又提升为营长。升任绥远省督统署直辖骑兵团团长兼警务处处长、第36旅旅长、第19师师长,成为冯玉祥所部的“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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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大战爆发后,吉鸿昌被冯玉祥委任为第三路军总指挥,率部在豫东一带作战,屡屡重创蒋军,然而,在蒋介石的收买、分化和瓦解之下,冯、阎反蒋联合战线不久就四分五裂了。随着西北军全线崩溃,所部分别被蒋收编,吉鸿昌被任命为二十二路军总指挥,兼三十军军长,防区在河南潢川、光山―带,担任“围剿”红军的任务。
吉鸿昌对蒋介石进攻红军十分反感,尤其是九一八事变的爆发,让他更不愿意枪口对内,而是想把日军侵略者赶出中国。因此,他一再约束部下“枪口不对内”、“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而且,他还给苏区写过―封信,表示他决不会和红军打仗,还称随时准备弃暗投明。
此时蒋介石电令吉鸿昌率部向安徽金家寨方向结集,执行对红军的围剿,并冷欣为特派员来到他的军部,对他进行监视。但吉将军这时已经拿定主意,就是不打内战。郁郁不得志的吉鸿昌“托病”到上海与党组织取得了联系,随后又化装到鄂豫皖苏区进行了考察,思想上受到很大触动。为此,被蒋介石撤销军职,逼迫他出国“考察实业”。
矢志抗日的吉鸿昌对蒋介石十分痛恨,在美国考察时,吉鸿昌就接二连三地遭到意想不到的刺激,头等旅馆不接待中国人,对日本人却奉若神明,往国内邮寄衣物,邮局职员竟说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中国了,吉鸿昌异常愤怒,刚要发作,陪同使馆参赞竟告诉说他自己是日本人,可受到礼遇,他怒斥走狗:我觉得当中国人光荣!为抗议帝国主义者对中国人的歧视,维护民族尊严,他找来一块木牌,用英文仔细地在上面写上:“I am a Chinese!(我是一个中国人!)”并将其挂在胸前,走在美国的大街上,让每个人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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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吉鸿昌通过利用记者的采访,以事实揭露了日本侵略中国的种种罪行,并斥责英国纵容日本侵略中国和蒋介石对日妥协的丑恶行径。在德国时,吉鸿昌曾多次要求到苏联进行访问,遭到蒋介石反动政府使馆的百般刁难,不予签证。悲愤之下,吉鸿昌挥笔疾书:“渴饮美龄血,饥餐介石头。归来报命日,恢复我神州。”
吉鸿昌要喝宋美龄的血,要吃蒋介石的头,这样的诗句在外国一经传播,使蒋介石和宋美龄大为光火。尤其蒋介石听到吉鸿昌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决意要除之而后快。
上海一二八事变爆发后,吉鸿昌回国到中国,暂居天津法租界,并秘密与中共华北政治保卫局联系。法租界花园路,当年叫霞飞路,路边一幢欧式古典主义建筑,就是吉鸿昌此时在天津的落脚点。吉鸿昌与妻子多次变卖财产,筹集资金为抗日购买武器,藏在“红楼”二层夹道地板下面。
吉鸿昌旧居
蒋介石得知吉鸿昌回国后,发出了通缉令,戴笠也向复兴社(又叫蓝衣社,军统前身)天津站站长陈恭澍下达指令,暗杀吉鸿昌。陈恭澍后来成了军统头号杀手,找到得力干将王文,派他物色人选组织特别行动组。王文在北平找到表哥吕一民,吕一民跟王文回天津,又找来本家侄子吕问友。陈恭澍安排二吕住进英租界巴克斯道(今保定道)一所楼房,又派杨华庭(又名杨毓珊)作为助手,再加上王文,四人准备暗杀吉鸿昌。
1934年11月9日晚,吉鸿昌在法租界秘密开会时遭军统特务暗杀受伤,被法国工部局逮捕。当时,巡捕打电话请示了上级,在获得允许后,遂将吉将军送进了医院,进行治疗。
此时,宋美龄由绥远经北平来到津,为引渡吉鸿昌,对法租界施加压力,并使用公款以行贿的手段,买通了工部局。被引渡到天津公安局接受审讯,后来,又被押往国民党第51军军法处受审,被关押在曹家花园陆军监狱(今河北区月纬路64号)。此后,国民党中央军委北平分会头子何应钦唯恐夜长梦多,急电天津当局,让他们把吉鸿昌押解到北平。随后,蒋介石密令枪决,时年39岁。
临刑前,吉鸿昌提笔写下了“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的绝命诗。刺杀吉鸿昌事件后,陈恭澍受到南京国民政府通令嘉奖,升任华北区区长,王文被提拔为天津站站长。建国后,吕一民、吕问友匿居在天津,镇反时二吕终被我公安人员捕获,解送天津军事管制委员会军法处审理。审讯中,二人对刺杀吉鸿昌将军的一事供认不讳,1951年3月对二吕判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