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叼着旱烟袋蹲在门槛上。
村里人都说他算命太毒，去年说王瘸子活不过惊蛰，结果人真死在春雷响的那天。
打那之后，再没人敢踏进我家老槐树围的土院子。
灶上野菜粥刚冒热气，木板门突然被踹得砰砰响。
陈俊杰顶着一张死人脸闯进来，鞋底还粘着黄纸钱。
我清楚记得他脖子上青筋突突直跳：
"陈老头，你说我捡的钱都是拿命换的？"
爷爷烟锅里的火星子"滋啦"爆开，墙上剪纸哗啦啦全翻了个面。
1
陈俊杰容光焕发，兴高采烈地说道：“叔，我最近运气好得不得了，老是能捡到钱，我想找您给我算上一卦，看看命运如何。”
我爷爷吸了两口旱烟，斜着眼瞥了陈俊杰一下，开口道：“你命中既没运气也没财运，是个苦命之人。你能捡到钱，全是拿自己的阳寿换来的。不出三天，你必定会遭遇横祸而死。”
我爷爷的话刚说完，陈俊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看向我爷爷的眼神十分复杂，仿佛真的被爷爷说中了心事。
我爷爷冲陈俊杰伸出两根手指，示意他该付算卦的钱了。
陈俊杰皱起眉头，说道：“叔，还真被您说中了。我最近运气邪门得很，地上的钱就跟我亲生孩子似的，我不主动去捡，它自己就粘在我鞋底上，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最近我老是出现幻听，一到晚上，就能听见我爹喊我的声音，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爷爷又吸了一口旱烟，神情平静地说：“那可不是幻听，就是你爹在叫你呢。你的生辰八字邪性，克死了你亲爹，现在你亲爹是来要你的命了。”
我爷爷话音刚落，陈俊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我爷爷磕头，急切地说：“叔，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我爷爷眯了眯眼睛，又抽了两口旱烟，说道：“我只负责算卦，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你回去吧。”
陈俊杰紧紧地抓住我爷爷的胳膊，说道：“叔，我不走。我知道您有本事，看在咱们是同村人的份上，您就救救我吧，求您了。”
说完这话，陈俊杰又不停地给我爷爷磕头，磕得声音很响，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我爷爷皱紧眉头，把陈俊杰拉了起来，说道：“俊杰，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实在没办法救你啊。”
陈俊杰问道：“为什么呀？”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你来晚了，我救不了你了。你的阳寿都已经被你换光了。”
我爷爷刚说完，陈俊杰就紧张起来，声音颤抖地说：“我……我不要钱了，我想要命啊，叔，还能把阳寿换回来不？”
我爷爷又叹了口气，说：“不行了，已经来不及了。”
陈俊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恐惧，可过了几秒钟，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突然死死地抓住我爷爷的肩膀，对着我爷爷吼道：“不可能！肯定有办法把阳寿换回来的，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快想办法！”
陈俊杰看我爷爷的眼神十分凶狠，就像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看到陈俊杰发火，我爷爷板着脸说：“陈俊杰，你别在我面前撒泼耍赖，回去准备后事吧。”
陈俊杰力气很大，身体强壮，他猛地一把将我爷爷推开。我爷爷年纪大了，脚下不稳，整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陈俊杰突然一把抓住我，一只手就把我提了起来，他阴沉着脸说：“陈鸿涛，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想办法救我。要是想不出来，我就让你小孙子给我陪葬！”
当时正是寒冬腊月，地上全是积雪。我爷爷费了好大的劲才站起身来，他用手指着陈俊杰说：“陈俊杰，我看你是疯了，赶紧把小顺子放下来。”
2
陈俊杰脸色阴沉，恶狠狠地说道：“你啥时候想出法子来，我啥时候放人。”
陈俊杰说完这句话，便拎着我往院子外面走去。
我大声呼喊着：“爷……爷……”
陈俊杰的力气特别大，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我爷爷大声喊道：“小顺子，别害怕，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
陈俊杰冷哼了一声，在院门口停住脚步，转过头盯着我爷爷说：“赶紧给我想办法，不然我就让小顺子给我陪葬！”
陈俊杰撂下这句狠话后，就拎着我朝他自己家的院子走去。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陈俊杰的家。
陈俊杰满脸的不悦，一把将我扔到土炕上，阴毒地说道：“小兔崽子，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不跑。”
我刚说完，陈俊杰就从柜子里拿出麻绳，他一边用麻绳捆我，一边自言自语道：“得捆紧点，看你还怎么跑。”
陈俊杰说完这话，就准备脱鞋上土炕，可他刚抬起脚，就发现鞋底粘着一张钱，竟然是冥币。
陈俊杰愤怒地把鞋朝柜子砸去，嘴里破口大骂：“老东西，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老陈家这下可要断子绝孙了！”
骂完之后，陈俊杰仍觉得不解气，又把屋里的柜子给砸了。
我蜷缩在墙角，看着陈俊杰发疯似的发泄。
陈俊杰砸完东西后，又拿起酒瓶喝起酒来，他一口气灌下半瓶白酒，嘴里嘟囔着：“陈志远，老子可不怕你，你要是再敢吓唬老子，老子就把你的坟刨了，把你挫骨扬灰。”
陈俊杰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俊杰……俊杰……”
这声音透着一股寒意。
陈俊杰一下子愣住了，他转过头，怒气冲冲地问我：“小兔崽子，你听到有说话声没？”
我回答道：“没听见。”
陈俊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肯定是我酒喝多了。”
陈俊杰刚说完，我又听到那个阴森的声音传来：“俊杰……快开门，我是你亲爹……”
这阴森的声音明显是从院门口传过来的。
我转头看向院门口，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个人。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竟然是已经去世好几年的陈志远。
他直愣愣地盯着院子里面，眼神里透着一股邪气。
陈俊杰被吓得不轻，声音颤抖地问我：“小兔崽子，你看……院门口有人不？”
我说道：“没有。”
我刚说完，就听到“砰砰”的踢门槛的声音。
陈志远抬起脚，动作僵硬地踢着门槛。
陈俊杰被吓得浑身直哆嗦，惊恐地说道：“别进来……别进来……，别来索我的命啊。”
陈俊杰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门槛被踢掉了。
陈志远板着脸，走进了院子，他走得很慢，弯着腰，嘴里发出阴森的声音：“俊杰……俊杰……”
那声音就像是在叫魂一般。
陈俊杰吓得连忙躲进了地窖里，我也想躲起来，可我被绳子捆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蜷缩在墙角。
陈志远慢慢地走到玻璃旁边，把脸贴在玻璃上，朝着屋里张望。
他的脸色发黑，眼神混浊，看上去十分吓人，就如同僵尸一般。
我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可陈志远还是察觉到了我，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邪性。
陈志远缓缓地张开嘴，语气僵硬地问道：“俊杰人在哪儿呢？”
3
陈志远说话的声音阴森森的，我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我爷爷曾说过，不能跟死人搭话，跟死人搭话会折损自己的寿命。
见我不吭声，陈志远明显很不高兴，他恼怒地说道：“我在问你话呢，俊杰人到底在哪儿？”
陈志远脸色惨白如纸，原本就毫无生气，这会儿一生气，面容变得更加狰狞可怖。我赶忙把脸转过去，不敢看陈志远。
陈志远阴森地念叨着：“俊杰……俊杰……
“俊杰……快把门打开……
“俊杰……”
陈志远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恐怖，吓得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陈志远阴森森地说：“俊杰……明天我还来……”
陈志远说完这句话，便没了动静。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陈志远真的已经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土炕上。
陈俊杰从地窖里爬了出来，他吓得脸上全是冷汗。
陈俊杰躺在土炕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俊杰嘟囔着：“这老东西，想害我。”
陈俊杰的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陈志远的脸贴在窗户上，正死死地盯着陈俊杰看。
原来陈志远根本就没有离开，他一直在等着陈俊杰从地窖里出来。
陈志远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阴森森的，他示意我不要出声。
陈俊杰还没有发现陈志远，他闭着眼睛，大口地喘着气。
陈志远朝着屋门口走去，很快，我就听到了敲门声。
陈俊杰猛地坐了起来，冲着门外喊道：“谁呀？”
陈志远阴森森地说道：“我是陈志远，我来取你的命了，快开门！”
陈志远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砰砰砰”的砸门声。
我爷爷说过，厉鬼索命的时候，都会先自报家门。
看来陈志远是下定决心要陈俊杰的命了。
陈俊杰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进来别进来，别来索我的命啊，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陈俊杰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陈志远用力地砸着门。
“咚咚咚！”
陈俊杰都快被吓疯了，他踩着板凳爬到了房梁上，又在房顶上掏了个洞，拼了命地从那个洞里挤了出去。
突然，“砰”的一声。
木门被砸开了。
一股阴风吹进了屋里。
四周弥漫着阴森的气息。
陈志远动作僵硬地走进了屋子，他还不知道陈俊杰已经顺着房顶逃走了。
陈志远的眼睛慢慢地转了转，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他问道：“俊杰人在哪儿呢？”
我紧紧地闭上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见我不说话，陈志远动作僵硬地爬上了土炕，他那张狰狞恐怖的脸离我很近，他语气僵硬地问道：“娃娃，俊杰人在哪儿呢？”
陈志远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那是死人的味道。
我把脸扭到一边，不愿意看陈志远。
我爷爷说过，冤有头债有主，陈志远是来找陈俊杰的，只要我不跟他搭话，就不会有我的事儿。
陈志远嘴里发出“呃呃呃”的怪异叫声。
他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变得愈发恐怖。
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陈志远能快点离开。
突然，我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4
我的心猛地一下子悬了起来。
我爷爷曾说过，鬼是没办法碰到人的，除非是活尸。
活尸靠吸食人血维持生存。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陈志远正盯着我看，他的喉咙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陈志远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十分吓人。
他的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心里害怕极了，担心陈志远会一口咬住我的脖子吸血。
我惊恐地说道：“陈俊杰从房顶上跑了，你赶紧去追。”
我用手指了指房顶，陈志远动作僵硬地抬起头看向房顶，嘴里又发出“呃呃呃”的怪叫声，紧接着，就僵硬地爬下了土炕。
陈志远走出了屋子，他去找陈俊杰了。
我被吓得够呛，嘴里喊着：“爷……爷……”
我想跑，可麻绳把我捆得太紧了，根本跑不掉。
我蜷缩在墙角，祈祷着天能快点亮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
我急忙凑到窗户旁边，大声喊道：“爷……”
可来的人不是我爷爷，而是陈俊杰。
陈俊杰看上去明显十分疲惫，他的印堂发黑，眼睛通红，头发白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陈俊杰看到我，也是一脸的惊讶，他拿来一面镜子，让我看。
镜子里的我，明显憔悴、苍老了许多，我的头发也白了一半。
我知道，这就是和死人搭话的代价，可要是我不跟陈志远说话，他肯定会吸我的血，我就没命了。
陈俊杰脸色阴沉地说：“小兔崽子，你爷爷要是想不出办法来，就让你给我陪葬。”
陈俊杰的话音刚落，我就听见院门口有动静，接着就看到我爷爷走进了院子，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纸人，那纸人的模样和陈俊杰一模一样，只是没有画上眼睛。
看到我爷爷进了院子，陈俊杰拎着我走出了屋子。
陈俊杰气愤地说：“老东西，我还活着呢，你弄个纸人是啥意思？”
我爷爷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忧，他板着脸说：“今晚子时，你爹还会来找你索命，你要是想活下去，就按我说的办法做。”
陈俊杰脸色阴沉地问道：“什么办法？”
我爷爷说：“今晚子时，你和这个纸人都站在院子里，不管陈志远说什么，你都不能出声，让陈志远自己选。他要是选了纸人，你就能捡回一条命；他要是选了你，那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爷爷的话刚说完，陈俊杰就生气地说：“不行，你这算什么办法？分明就是想让我去送死。”
我爷爷阴森森地说：“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你要是不用，就只能等死了。”
陈俊杰生气地说：“老东西，你就不怕我让你孙子陪葬？”
我爷爷冷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说：“办法就这一个，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我爷爷说完这话，拿着纸人就要走。
陈俊杰急忙追了上去，拦住我爷爷，他马上换了一副态度，好言好语地说：“叔，你别走，我就想活下去啊。”
我爷爷冷哼了一声，他把纸人放在院子里，板着脸说：“今晚就看你的运气了，记住，纸人不能画上眼睛，别乱碰。”
我爷爷说完这话，就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陈俊杰说：“叔，你们别走，我心里实在没底，你们就留下来住一晚吧。”
5
我爷说：“你爹是来找你的，我们留下反而碍事。”
陈俊杰的眼珠子来回转了两圈，他奸笑着说：“不碍事……不碍事，叔，你们就留下吧。”
陈俊杰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威胁。
仿佛我爷要是不答应他，下一秒就要动手。
我爷阴着脸说：“陈俊杰，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纸人不能点睛，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陈俊杰一脸阴险地说：“叔，我无牵无挂，烂命一条，你还是答应我吧。”
我爷皱了皱眉头，犹豫几秒后，开口说：“行吧，我们留下。”
我爷话音刚落，陈浩宇和刘昊天就进了院。
这两人和陈俊杰关系不错，都是游手好闲的人。
陈浩宇还是陈俊杰的堂哥，三十几岁的人了，连个住的房子都没有，还住后山的山洞呐。
陈俊杰笑呵呵地说：“叔，我喊了浩宇和昊天帮忙，他俩阳气足。”
我爷阴着脸说：“人多嘴杂，小心冲撞了你爹，快让他们走。”
我爷话音刚落，陈浩宇就说：“叔，我们是来帮忙的，又不碍你的事。”
刘昊天应和着：“就是就是。”
刘昊天扭头看向陈俊杰说：“俊杰，天还早，把酒拿出来，咱哥几个喝点？”
陈浩宇笑着说：“我还带了半斤花生米，油炸的。”
一听喝酒，陈俊杰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去拿酒。”
我爷皱紧眉头，他说：“俊杰，小心喝酒误事。”
陈俊杰笑着说：“不能，我酒量很好，不多喝。”
陈俊杰说完这话，就进了仓房，从仓房里拿出一壶白酒。
陈俊杰说：“叔，过来一起喝点？”
我爷叹了口气，他说：“好言难劝该死鬼，陈俊杰，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爷话音刚落，陈俊杰就变了脸色，他现在最忌讳听见死这个字。
陈俊杰阴着脸说：“老东西，你少诅咒我，我要是出了事，你别想跑。”
陈俊杰说完这话，就把我爷推进了西屋，还把我也关进了西屋。
还把西屋的门上了锁。
陈俊杰阴着脸说：“只要我躲过今晚，就把你们放出来。”
我爷叹了口气，他看陈俊杰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陈浩宇说：“来来来，喝酒。”
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喝酒，很快，一壶白酒就被喝干净。
天也快黑了。
他们几个人喝得醉醺醺的。
陈浩宇的眼珠子转了两圈，他说：“没酒了，我先回家拿酒。”
陈俊杰笑着说：“那你快点回来。”
陈浩宇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他走到纸人旁边，笑着说：“这纸人做得真好，就是没有眼睛，要我说，就该给纸人画上眼睛，这样就更像俊杰。”
陈俊杰扶着桌子站起来，他说：“不能画眼睛，叔说了，纸人不能画眼睛，画了眼睛就成祸害了。”
陈浩宇大笑几声，他抓住陈俊杰的肩膀，把陈俊杰拽到纸人身边，大笑着说：“不像，昊天，你过来看看。”
刘昊天凑了过来，陈浩宇大声问：“昊天，你看这纸人和俊杰像吗？”
刘昊天摇了摇头，他说：“不像。”
刘昊天话音刚落，陈俊杰就急了，他说：“哪里不像？”
6
陈浩宇笑着说：“纸人没有眼睛，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我要是陈志远，一眼就能识破。”
陈浩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奸诈。
他和陈俊杰是堂兄弟，陈俊杰要是出事了，这院子就归陈浩宇了。
陈俊杰愣了几秒，没好气地说：“纸人不能点睛。”
陈浩宇说：“不点睛不像你。”
刘昊天应和道：“确实不像。”
陈俊杰瞬间急了，推了陈浩宇一下。
陈浩宇差点被推倒，他干笑两声说：“行行行，你的事我不多说话，我先回去拿白酒。”
陈浩宇说完这话，就出了院子。
刘昊天干笑两声，他说：“我想起来了，家里的猪还没喂，我先回家喂猪，喂完猪我再回来。”
刘昊天刚要走，就被陈俊杰抓住肩膀，他生气地说：“说好了，你们两个晚上来帮忙，怎么天还没黑就要走？”
刘昊天又矮又瘦，看起来很弱。
刘昊天干笑两声说：“俊杰，我肯定回来，你信我。”
刘昊天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陈俊杰的手指掰开，他连滚带爬地跑出院子。
陈俊杰朝着刘昊天的背影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走到纸人面前，仔细盯着纸人看了看。
我爷说：“纸人不能点睛，别信他们的话。”
陈俊杰阴着脸说：“老东西，你故意做个假纸人，你想害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陈俊杰说完这话，就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点在纸人的眼睛上。
有了眼睛的纸人，看起来阴森森的，透着诡异，它像是活了。
陈俊杰嘴里发出大笑，他嘴里嚷嚷着：“像，这回就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