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人生中的第二次政变,鲜为人知的"甲申易枢"
世人皆知慈禧太后一生中发动过三次政变,首次是辛酉政变夺得大权,末次是戊戌政变囚禁光绪。可鲜为人知的是,在这两次轰动朝野的政变之间,慈禧还发动过一次意味深长的"甲申易枢"。1884年,当中法战争战火正旺之时,慈禧太后却在朝中掀起了一场震动朝野的人事风暴。这一年,她竟将昔日携手发动辛酉政变的老搭档、权倾朝野的恭亲王奕䜣一举拿下。这位当年帮她夺取大权的盟友,如今却沦为她清除的对象,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权力较量?二十四年的政治联盟,为何最终走向分崩离析?
一、中法战争的导火索
光绪十年(1884年)的那个春天,北京城内外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街头巷尾,茶馆酒肆,无不议论着越南战场上的连连败报。
这一年二月,法国统帅米勒率领一万六千精锐之师,倾巢出动,直指北宁。这支军队装备精良,携带着当时最先进的克虏伯大炮,一路势如破竹。而镇守北宁的清军虽有四十营之众,却军纪废弛,将领互不统属。
一位当时在北宁的将领曾在日记中记载:"军中将士皆知法兵将至,却无人知该如何应对。各营主将互不统属,连日议战却无一定章程。"
3月12日这天,法军向北宁发起总攻。当时的北宁总兵张光藻虽有御敌之心,却无御敌之策。各营驻守不一,互不配合。清晨时分,法军的克虏伯大炮首先开火,震天动地的炮声惊醒了尚在酣睡的北宁城。
前线告急的消息像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朝野。紫禁城里,慈禧太后连日召见军机大臣议事。军机处的大门几乎被踏破,却始终拿不出一个有效的应对之策。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朝中却传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军机处全体改组!这可不是一般的人事变动,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权力更迭。
要知道,军机处在清朝可是一等一的权力机构。它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领班军机大臣就是总理,其他军机大臣便是副总理。这一次,慈禧太后以战事失利为由,将包括恭亲王奕䜣在内的所有军机大臣一并撤职。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北京城都沸腾了。当时的《申报》立即刊登了这一重大消息,称其为"甲申易枢"。一位在京的外国使节在给本国的密报中写道:"这一变动之大,令人难以置信。尤其是恭亲王的去职,更是震惊了所有人。"
这场人事地震的影响远不止于此。紧接着,慈禧太后又大规模调整了各省督抚。从直隶到两广,从江南到西北,一连串的人事任免,让整个清朝的权力格局为之一变。
值得玩味的是,这次改组虽说是因为中法战争失利,但被撤换的官员中,却不乏平日里与恭亲王走得较近的大臣。一位当时的御史在奏折中委婉地提到:"此次改组,似有未可尽明之故。"
二、权力的转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从同治元年到光绪十年,整整二十三个春秋悄然流逝。这期间,慈禧太后从一个初掌朝政的年轻寡妇,逐渐成长为一个老练的统治者。
当年那个需要依靠恭亲王奕䜣指点江山的太后,如今已然今非昔比。在这二十三年间,慈禧几乎每日都会在养心殿召见大臣议政。一位当时的供事太监在《养心殿随笔》中记载:"太后每日五更即起,梳洗完毕便开始议政,常至未时方休。"
1874年,一件小事充分显示了慈禧的成长。当时英国公使威妥玛递交国书,按照惯例需要向皇帝下跪。威妥玛坚决不肯,这本是一件棘手的外交难题。往常这种事都是恭亲王出面周旋,但这一次,慈禧直接下旨:"天朝礼仪,原不可轻改。然既系远人来贺,亦不必过于拘执。"一道旨意,既保住了清廷颜面,又化解了外交危机。
这样的事例不胜枚举。从平定教案到处理地方奏报,从调解党争到分派差使,慈禧表现出了越来越纯熟的政治手腕。一位当时的翰林在日记中写道:"太后近年来决断如神,诸事皆不假手他人。"
与此同时,慈禧也在默默培植自己的政治力量。其中最显著的就是对军机章京的提拔。这些军机章京是军机处的秘书,负责起草谕旨和处理日常事务。慈禧善于从这些年轻官员中发掘人才,将他们提拔到重要位置。
比如后来的大学士李鸿章,就是从军机章京起步,逐步被慈禧培养成为重臣。一位当时的御史在奏折中提到:"近年来,军机章京升迁甚速,多得太后提拔之恩。"
更为巧妙的是,慈禧开始在朝中培养多个政治派系,使其互相牵制。洋务派主张变法图强,以李鸿章、张之洞为代表;守旧派反对变法,以翁同龢等人为首。慈禧对这两派都给予支持,却又不让任何一派坐大。
一位驻北京的外国使节在给本国的报告中写道:"中国朝廷现在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太后娘娘像是一位老练的杂技演员,将不同的政治势力玩转于股掌之间。"
到了1880年代,慈禧已经建立起了一个以她为核心的权力网络。军机处、内务府、六部九卿,各个重要部门都有她信任的心腹。一份当时的密折中写道:"凡京中要职,非太后亲信不可得。"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恭亲王奕䜣的地位日渐尴尬。那个当年在辛酉政变中意气风发的亲王,如今反倒成了慈禧权力体系中的一个异数。一位御史在奏折中委婉地提到:"恭邸虽位居显要,然朝中事务,已多不由其手。"
三、隐藏的矛盾
宦海沉浮,风云变幻。表面上的政治冲突背后,往往藏着更深层的个人恩怨。慈禧与恭亲王之间的裂痕,并非一日之寒。
同治十三年,一场轰动朝野的圆明园重修风波,将这些隐藏多年的矛盾公之于众。那年春天,慈禧通过同治帝下旨,欲重修被英法联军焚毁的圆明园。这本是一件既关乎国家颜面,又涉及太后私人享乐的大事。
当时的《京报》刊载了这道上谕:"圆明园乃先朝胜迹,今见其荒芜,朕甚不忍。著工部、内务府会同筹议重修事宜。"
这道上谕一出,朝野震动。要知道,当时国库空虚,边患频仍,重修圆明园至少需要千万两白银。一位当时的御史在奏折中写道:"边防未固,民生维艰,此时重修离宫,恐非当务之急。"
面对这场争议,恭亲王竟罕见地站在了反对一方。一份当时的军机处档案记载:"恭邸上奏,以为国家正值用兵之际,不宜耗费巨资修园。"这番言论,无异于当面驳了太后的意思。
同治帝震怒,立即下旨革去恭亲王的"世袭罔替"封号,这在当时可是极重的惩罚。一位翰林在日记中记载:"恭邸因言园事,几致身败名裂,朝野震惊。"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风波最激烈时,一桩陈年旧事被人翻了出来。原来在同治帝年少时,恭亲王的长子载澄曾与年轻的皇帝过从甚密。一位老太监在回忆录中透露:"载澄常引导天子微服出宫,去往一些不该去的地方。"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慈禧耳中。虽然她表面上并未表态,但宫中懂事的人都看得出,太后对恭亲王一系的态度明显转冷。一位当时的军机章京在密折中写道:"自园事以来,太后召见恭邸次数明显减少。"
更耐人寻味的是,就在这段时间,慈禧开始频繁召见自己的妹夫醇亲王。一份养心殿的值班记录显示:"醇邸几乎日日入宫,每次都在太后处停留良久。"
这些表面上看似无关的小事,却暗示着一场更大的政治风暴即将来临。一位驻京的外国使节在给本国的报告中写道:"恭亲王与太后之间的裂痕已非一日,只是碍于多年的情分,双方都在极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而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当年底,同治帝突然驾崩,年仅十八岁。朝野上下都在猜测皇帝早逝的真正原因。一位御医在私密日记中写道:"天子染疾,与其平日出宫行乐不无关系。"这无疑又是一记重锤,击在了恭亲王的政治声望上。
四、皇位继承之争
同治皇帝驾崩后,清廷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难题:谁来继承这个千秋万代的大统?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皇位继承问题,更关系到整个清廷权力格局的重组。
当时的情况异常复杂。按照清朝的传统,皇位继承应当在皇帝的子嗣中挑选。可同治皇帝年纪轻轻就驾崩,膝下无子,这就使得继承问题变得异常棘手。一位当时的翰林在日记中写道:"朝中为储位一事,几乎争得不可开交。"
在这场继承之争中,恭亲王的长子载澄本应是最有力的人选。一份当时的军机处档案显示:"载澄年方十六,与先帝同龄,且为皇室宗亲中最适龄者。"可是,这位本该顺理成章继承大统的皇子,却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被排除在外。
一位太监在回忆录中透露:"载澄自小就与市井中人来往密切,经常出入一些不该去的地方。"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位皇族子弟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份内务府的账本显示:"载澄多次向当铺典当御赐之物,为赌资。"
载澄的这些行为很快传到了慈禧太后的耳中。一位军机章京在密折中写道:"太后得知载澄行为不检后,立即将其从继承人选中剔除。"
恭亲王的次子载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御医院的诊疗记录显示:"载滢体弱多病,常年服药,恐难担当大任。"一位内务府官员在奏折中更是直言:"二公子面相欠佳,恐非帝王之相。"
就在朝野上下为皇位继承问题争得不可开交时,一个出人意料的人选浮出水面:醇亲王的长子载湉。这个仅仅四岁的小皇子,竟然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一位当时的军机大臣在奏折中这样写道:"载湉年幼,可以垂帘听政;其母又是太后亲妹,可谓亲上加亲。"这番话道出了选择载湉的关键所在。
载湉的胜出,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位外国使节在给本国的报告中写道:"这个选择让许多人感到意外,但细想之下又在情理之中。"
而对恭亲王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一位御史在密折中写道:"自储位之事定后,恭邸甚少露面,连军机处也多有缺席。"
更有意思的是,就在载湉被确立为皇位继承人的同时,朝中暗流涌动。一位军机章京的日记记载:"醇邸虽表面低调,实则已开始筹划新政。"醇亲王作为新皇帝的生父,虽然不能出面干政,但其影响力却在悄然扩大。
五、新的政治格局
光绪十年春天,一场看似平静的权力交接在紫禁城内悄然展开。表面上,是礼亲王接替了恭亲王的军机大臣职务,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背后另有玄机。
一位当时的军机章京在日记中记载:"礼亲王虽坐了首席,但每遇大事,必先往醇邸请教。"这段看似简单的记载,却道出了当时朝廷中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看似威风凛凛的礼亲王,其实不过是醇亲王的一个傀儡。
更有趣的是,礼亲王的上位并非偶然。一份当时的宫中密折透露:"礼亲王与醇邸常有来往,其夫人还是醇邸表妹。"这层关系使得礼亲王成为了醇亲王势力在朝中的代言人。
朝廷的日常议政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位供事太监在《养心殿杂记》中写道:"往日军机大臣入议,皆由恭邸主持。如今礼亲王虽坐首位,却总是等醇邸的意思。"
醇亲王的幕后影响力与日俱增。虽然他从不在前台露面,却掌握着朝廷的实权。一位外国使节在给本国的报告中这样写道:"醇亲王就像一个隐形的操盘手,虽然不见其人,却处处可见其手笔。"
慈禧对这种局面似乎也默许了。一份养心殿的值班记录显示:"太后每日议政,除礼亲王外,常常单独宣醇邸入内,有时一谈就是几个时辰。"
而恭亲王的势力则在悄然瓦解。一位御史在密折中写道:"恭邸旧日的亲信,不是被调离京城,就是自请外放,昔日的声势已荡然无存。"
这种变化甚至影响到了具体的政务。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洋务运动的走向。一位军机章京记载:"从前洋务皆由恭邸主持,如今却改由李中堂与张香帅分管,二人都与醇邸交好。"
恭亲王势力的覆灭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份当时的《申报》报道称:"恭邸府上的客人日渐稀少,就连过去那些常客也不见了踪影。"
到了光绪十一年,这种变化已经非常明显。一位翰林在日记中写道:"朝中大事,早已不闻恭邸之声。即便是洋务,也多由新人主持。"
就这样,曾经权倾朝野的恭亲王,逐渐淡出了清廷的权力中心。一份当时的军机处档案简单记载:"恭亲王告病在家,军机处事务,悉由礼亲王署理。"这短短的一句话,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