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故事:为救人被烧伤脸她要下嫁他不愿意,多年后她终于报了恩

怜珊来看过去 2025-02-27 04:02:31

我叫林晓,至今都清楚地记得1969年那个炎热的夏天。8月1日那天,大上海的阳光热辣滚烫,一同过往安徽淮北王店大队第一生产队插队我和小兰、小梅、芝秀等11个伙伴,在家人的泪眼和声声叮嘱中,背着大包小包,满心复杂地坐上了开往安徽淮北王店大队的汽车。

车子启动那一刻,看着车窗外逐渐后退的熟悉街景,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繁华的大上海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前方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呢,我既期待又害怕。

一路上,车子晃晃悠悠,不停地颠簸。我望着窗外,路两旁的树木、田野、村庄一一掠过。每一次颠簸,都让我的身体跟着晃动,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经过四天三夜漫长又难熬的路程,1969年8月5日的清晨,我们终于抵达了王店大队第一生产队。

队长王瑞祥早早就站在村口等着我们,看到我们下车,他咧开嘴笑着迎了上来。他的眼睛小小的,笑起来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皱纹就像一道道沟壑,古铜色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那憨厚朴实的笑容,在那一刻让我们这一路的疲惫稍微得到了一些慰藉。

可当我们看到安排给我们的住处——那三间废弃的牛屋时,刚刚因为到达目的地而产生的那一点点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三间牛屋孤零零地立在村子边上,四周杂草有半人高,风一吹,杂草就沙沙作响。旁边有一棵歪脖子老柳树,柳枝有气无力地垂着。

牛屋的土坯墙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到处都是裂缝,宽的地方能塞进一个手指头。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有的地方还破了洞。走进屋里,虽说简单打扫过,可那股浓烈的牛屎味还是扑面而来,呛得人直想往后退。

我、小兰和小梅没办法,只能和男知青们在屋子中间拉了个旧床单当作布帘子,好歹隔出了属于我们女孩子的一点空间。第一晚,那刺鼻的味道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干呕了好几次,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晚,更是出了状况。那天晚上,大家都早早睡下了。睡到半夜,小梅突然把我摇醒,她满脸通红,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她例假来了。我们手忙脚乱地想给她找东西垫着,又怕吵醒其他人,结果一不小心还是弄脏了被褥,真是尴尬极了。

没过几天,1969年8月13号,队长王瑞祥安排我们下地干活——给红芋翻秧子。八月的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我们刚到地里,才干了一会儿,汗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流,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不一会儿,我的腰和背就酸痛得不行,感觉都直不起来了。

晚上收工后,队长来到了知青点。他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问我们这几天的情况。我把大家的辛苦、居住环境不好这些问题一股脑儿地都跟他讲了。队长听了,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真是对不住大家,等秋后农闲了,一定给你们翻盖新房。”

队里的会计李长春是个热心肠的人。1969年8月15号那天,他路过知青点,看到我们的居住状况,就主动跟我们说:“姑娘们,别在那牛屋里受罪了,去我家吧。”他家在村子的中心位置,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一进院子,就能看到一棵大枣树,粗壮的树干得两个人才能抱过来。树下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石凳上还刻着一些简单的花纹。

他家有三间新盖的东厢房,本来是给他儿子李建国结婚用的。李建国,今年刚满18岁,个头高高的,得有一米八五左右。浓眉大眼,鼻梁挺直,长得很精神。不过这孩子性格腼腆内向,平时不太爱说话,见了生人就害羞,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根。他妹妹李秀丽,16岁,还在村里的初中读书。这小丫头特别活泼,整天叽叽喳喳的,像只快乐的小鸟。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兄妹俩早早地就辍学在家帮忙干活了。

我们住进了那间厢房,屋子被李婶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当天晚上,李婶为了欢迎我们,专门杀了一只自家养的老母鸡,炖了满满一大锅鸡肉炖南瓜,锅边还贴了一圈香喷喷的玉米面饼子。吃饭的时候,李建国一见到我们三个女知青,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头都不敢抬,只顾着低头扒饭。倒是李秀丽,一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不停地跟我们说话,不一会儿就跟我们熟络起来了。

在李家住下后,日子过得还算舒心。每天天还没亮,李建国就会挑着水桶去村头的水井打水,把我们房间里的水缸装得满满的。要是家里有搬重物、修东西这些重活,只要我们喊一声“建国哥”,他就会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跑过来帮忙,从来没有一句怨言。慢慢地,我们都亲切地叫他“建国哥”。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1970年2月。我下乡都已经半年了,在这半年里,我和小兰、小梅每天跟着乡亲们一起下地干活、一起吃饭聊天,和大家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感情也越来越深厚。我们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学会了种庄稼、喂牲口这些农活,也习惯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日子。

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偶尔村里会在打麦场上放露天电影,这就成了大家最期待的事情。每到放电影的日子,“建国哥”都会早早地搬着自家的板凳,去打麦场上给我们占好位置。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1970年3月的一天,我突然发现村里有些人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队里不知道从哪儿传出了一些闲话,说我们三个女知青和李建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可把我们委屈坏了,好在这样的谣言没有持续太久。

1970年4月,有人给李建国介绍了邻村的姑娘香梅。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对彼此有了好感。香梅是个大眼睛、圆脸盘的姑娘,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特别甜。李建国对她也很满意,两人约定好,等第二年秋后就办喜事。

1970年的冬天,冷得特别早,也特别厉害。12月10号那天,我和小兰、小梅看着院子里堆着的玉米秸,担心下雪后会被打湿,就把玉米秸都搬进了厨房,堆得满满当当。

1970年12月15号晚上,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我们早早就钻进了被窝,想在温暖的被窝里躲避寒冷。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赶紧穿上衣服下床,刚一推开门,滚滚浓烟就涌了进来,我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发现原来是厨房着火了。

我吓得一边往外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着火啦,救命啊!”小兰和小梅也被我的喊声惊醒,她们看到眼前的熊熊大火,吓得脸色苍白,眼泪止不住地流,跟着我一起大声哭喊起来。

住在堂屋的李长春和李建国父子俩听到了我们的呼喊,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立刻冲了出来。李长春随手拎起一个水桶,跑到水缸边打水。李建国则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把斧头,就往厨房冲,边跑边大声喊:“妹子们,别害怕,快出来!”可是火势实在太大了,浓烟滚滚,我们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眼看着大火就要把我们吞没,李建国冲到窗户边,举起斧头用力砍下去,几斧头下去,窗户被劈开了。李长春在后面紧紧地托着李建国,李建国迅速钻了进去。他先把已经昏迷的小梅从窗洞里推了出去,接着又把我和小兰推了出去,然后又冒着浓烟把我们的被褥扔了出来。就在他准备去拿床上的被子时,被子突然着了火,火苗一下子蹿到了他的身上。我们在窗外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建国哥,别管了,快出来!”听到我们的呼喊,他这才从窗洞里爬了出来。

邻居们听到呼喊声纷纷赶来帮忙,大家有的拎着水桶,有的端着脸盆,从四面八方赶来灭火。可是火势太猛了,无情地吞噬着一切,不一会儿,三间厢房就化为了灰烬。李婶看到给儿子准备的婚房没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伤心地大哭起来。我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心里特别内疚和自责,觉得都是因为我们把玉米秸搬进厨房才引发了这场火灾。

队长王瑞祥很快也赶了过来,他一边忙着指挥大家灭火,一边询问我们有没有受伤。得知我们都没有大碍,只是李建国的胳膊和脸上有几处烧伤,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的时候,李建国还满不在乎地笑着说:“没事,擦点药就好了。”可是到了第二天,伤口开始红肿化脓,我们看着他伤口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心里特别着急,赶紧把他拉到了公社医院。

医生仔细地给他处理了伤口,涂上了药,又给他挂了几天消炎的吊针。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1971年1月,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李建国的伤口慢慢愈合了,但是他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一块明显的疤痕。

原本和李建国定亲的香梅,看到他脸上的疤痕后,心里开始犹豫了。1971年2月,香梅的父母托媒人来说,这门亲事算了。李建国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整天无精打采的,特别消沉。

不过,队里给李建国家重新翻盖了房子,还给他发了一张奖状和一些生活用品作为奖励。在家人、朋友和乡亲们的关心鼓励下,慢慢地,李建国也从这件事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1975年春天的一个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暖暖的。我下乡已经整整六个年头了,李建国也已经25岁了。因为脸上的那块疤,一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1976年春节前夕,李建国的一个远房亲戚给他介绍了一个邻县的女人,叫林晓慧。林晓慧第一次见到李建国,就被他的真诚和善良打动了。她知道李建国是为了救人受伤才留下的疤,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对他的勇敢和善良心生敬佩。两人见了面后,彼此都很满意,很快就定下了婚事。

1976年2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们举行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我和小兰、小梅都以男方亲戚的身份去参加了婚礼,我们每人随了十元钱的礼,真心地祝福他们。

1977年,国家政策有了变化,知青开始返城。我和小兰、小梅也要离开王店大队了。走的前一天,我们去跟李建国一家告别。我拉着李建国的手,眼里含着泪说:“建国哥,以后我们一定常联系。”李建国看着我们,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回城后,我找了一份工作,每天都过得忙碌而充实。后来听说李建国有了孩子,但是日子过得有些紧巴,我就经常寄钱过去帮衬他们。

1996年8月的一天,我正在家里打扫卫生,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李建国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我,他的大儿子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学。我听了,心里特别高兴,立刻对他说:“建国哥,孩子的学费我来出。”李建国赶忙拒绝:“那怎么行,不能总麻烦你。”我笑着说:“建国哥,你跟我还客气啥,当年要不是你,我们可能都不在了,这点忙我一定要帮。”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两家人的情谊一直没有变。我相信,未来的日子里,这份情谊也会一直延续下去。

只是有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年那场大火没有发生,如果我们没有把玉米秸搬进厨房,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但也正是那场火,让我看到了李建国的勇敢和善良,让我们之间的情谊更加深厚、更加珍贵。未来的日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相互扶持,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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