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个“神秘人”开了抖音账号，引爆全网。一条短视频上线五小时，获赞247.7万，一天内涨粉135万，两条视频过后，涨粉接近500万。

这是哪个大咖开了抖音新号，还是哪家公司在捧新出道的流量爱豆？

都错了，“她”不是个人。

没错，说的就是风头正劲的柳夜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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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夜熙”降维打击，素人网红要集体下岗？

柳夜熙何许“人”也？抖音简介里说的是“一个会捉妖的虚拟美妆达人”。

捉妖，虚拟，美妆……八竿子打不着的几个热词放在一起，让你不好奇都不行。

在“她”发布的第一条视频里，还只是一位平面的二次元虚拟人物形象。美则美矣，但精致程度与许多游戏、动漫里的角色也差不离。

到了第二条视频，长达两分钟时，有悬疑剧情、有场景调度，有镜头语言，有赛博朋克的画风，有群演，有恰到好处的背景音效……最重要的是，视频中的女主角，看样子是个二次元人物，可那举手投足的动作，一颦一笑的表情，与真人互动时的顺畅感觉，在一堆真人群演中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整个短片也可以算得上是电影质感，精致程度让美妆博主看了要流泪，主播网红看了会沉默，甚至到了抖音原生网红们集体撂摊子的地步。

这些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渐渐涨粉建成气候的抖音原住民纷纷表示：你干美妆吧我不干了；你干短视频吧我不干了。

已经有不少品牌向柳夜熙抛来橄榄枝寻求合作，其中包括了美妆护肤、食品日化、互联网科技公司等。对于虚拟偶像的变现能力，人们有了更多想象。

据称，爱奇艺已经计划于2022年推出虚拟偶像的音乐竞演节目《元宇宙唱将》，另外还有4-5家头部影视平台摩拳擦掌，准备着虚拟人的相关节目，电视剧、电影都在计划之中。虚拟偶像做直播等打赏、带货、代言广告也屡见不鲜。

被称为是“降维打击”的柳夜熙，一时间风头无两，成为网上热议的虚拟人物，连上三天热搜。说一句“虚拟偶像的天花板”毫不为过。

虚拟偶像并不是一个新鲜玩意儿。在柳夜熙之前，早有无数出圈的虚拟偶像：鼻祖初音未来、虚拟歌姬洛天依，虚拟偶像女团A-SOUL，银发少女AYAYI等等。他们像真人明星一样，唱歌、跳舞，演绎节目、跟品牌合作恰饭，甚至成为品牌代言人直播带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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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偶像，靠资本换入场券的“旧瓶装新酒”？

2020年，虚拟偶像行业开始集中爆发，腾讯、字节、B站、爱奇艺等互联网巨头纷纷布局虚拟偶像市场，与虚拟偶像相关公司纷纷获得融资，这一年被称为“虚拟偶像元年”。

看看柳夜熙的三大标签：“元宇宙”、“虚拟偶像”、“美妆”，随便一个都是当下热词，元宇宙更是资本热捧的概念，扎克伯格“脸”都不要了，也要为其站台。

看起来好像是“柳夜熙”追着热点被吹到了风口，而实际上，柳夜熙背后的短视频公司已经成立了近四年，而虚拟写实人柳夜熙的筹备工作也进行了八个月之久。只是彼时，项目进行到80%进度时，元宇宙火了，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柳夜熙，一脚踩中了通往流量之路的火箭发射器。

有意思的是，柳夜熙背后的制作公司创壹科技的创始人兼CEO梁子康声称，他们给柳夜熙的定义是“2.5次元人”，不同于二次元虚拟偶像前辈们的平面化，“她”是游走于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之间的真实虚拟人。

在表现形式上，虚拟的柳夜熙与真人演员同时出镜，整个场景也是亦真亦幻，真实和虚拟的边界愈发模糊。

而做到这一切，靠的是技术上的精进，整个团队的打磨，当然还有真金白银的投入。虽然创壹科技的创始人称柳夜熙视频的制作成本远远未到网上传闻的一条一百万，但服务于柳夜熙背后的大中台团队有150余人，小前台团队人数则在10人以内。整体资金投入远超百万，柳夜熙视频制作过程中最为重要的技术团队更是经过了三年多的积淀，大部分成员都是专业的电影层面人才。

一群精英，一条视频，吊打多数人年收入的资金投入，柳夜熙们真是想不火都难。观众们对这些越来越真实的虚拟偶像也大呼过瘾，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真实、震撼。

可是话说回来，不管柳夜熙做的如何逼真，她的人设、故事线、剧情都是团队打包策划的结果。说到底，就是一场披着科技外衣的“皮影戏”。她们没有独立人格，更不可能像科幻电影《失控玩家》里那样战胜资本，摆脱被操纵的命运。

这样的虚拟偶像，其命运只能是不断改头换面，一次次被榨干商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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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反思“偶像”的意义了

如果说刚开始的虚拟偶像，只是一种娱乐形式的尝试，那么在偶像塌方、偶像失格的频次越来越高的今天，虚拟偶像似乎成了一种真人偶像的替代方案。

前段时间，有位爱豆出演了一部古偶剧，带火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词：“AI演技”。演高冷就是面无表情，就算身受重伤或者美人在怀，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演动作戏时四肢僵硬，拉垮程度堪比机器人。偏偏有着这样演技的所谓偶像，在娱乐圈一找一大把，表情管理还不如柳夜熙生动。也许以后当人们吐槽AI演技时会有人说：你是在侮辱AI吗？

而有些爱豆，演绎所有角色都是同一款妆容，无论是公主还是将军，是女装还是男装，光看脸看不出任何分别。想想也是，看看如今的滤镜、特效下的人脸，个个都是尖脸大眼毛孔都磨没有的皮肤，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大活人，也越来越像个虚拟人了。

真人爱豆外表、演技上的“虚拟人化”、“AI化”呈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们人格上的“假人化”则更是让人难以接受。在当前的环境下，明星偶像们只注重谨言慎行，公开场所的发言、形象都只求稳、求不出错。真性情的明星只存在于中生代和更古早的年代，新生代的小生、小花们，从外形到性情到人格特质，越来越让人分不清谁是谁。如今的娱乐圈是越来越没“人味儿”了。

而讽刺的是，在大众看不见的地方，一旦偶像们被窥探到真实的样子，却往往与“人设”有着巨大落差，甚至造成“塌房”。

于是商业公司开始思考，到底什么样的偶像才能满足大众的所有要求和想象？如果随着技术的提升，虚拟偶像可以在业务能力上与真实偶像不相上下，又不会有塌房、失格的危险，不会出轨，不会当众吸烟，也不会爆粗口，虚拟偶像是不是可以有朝一日替代真人？

偶像到底是什么？何以获得万千宠爱，获得那么多人的狂热追捧？他们追捧的，真的是眼前这个能唱能跳的鲜活躯体吗？

我们追捧的偶像，其实是我们内心的投射。是我们对于自己的期待，把自己做不到的事，寄托到偶像身上替我们完成。所以我们希望他能力出众，希望他颜值貌美，希望他不惧困难。当我们困囿于厨房、工作、kpi，就更希望他能奔赴星辰大海。他正好撞在了我们的点上，填补了我们内心的空洞，他就可以是偶像。

但这并不意味着，资本可以用投其所好的方式打造一台不会犯错的偶像机器。前段时间有位虚拟偶像带货卖口红收到了大量差评，真的是不等韭菜长起来就强行收割。想想也是，虚拟偶像的肤色跟真人一样吗？涂在嘴唇上的效果如何能匹配到真人？这种明显的逐利行为极容易受到粉丝的反感，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人设崩塌”。

类似事件提醒我们要警惕一点，在虚拟偶像华丽外表的背后，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在操盘。

随着相关技术逐渐成熟，虚拟偶像的孵化成本会越来越低。这是不是说，只要有点资金的团队就可以造一个靶子放在前台，是捧是骂一并收下？这样的虚拟偶像，不就是一部充满铜臭味的《画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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