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腊月，长安城里寒风凛冽，未央宫前官员们眉开眼笑，捧着沉甸甸的钱袋——汉朝公务员的年终奖“腊赐”到账了！大将军们能领到二十万钱、两百斤牛肉，够买几十亩良田；基层小吏也有三千钱，盘个铺面绰绰有余。《汉官仪》记载，汉武帝为拉拢官僚集团，硬是把年终奖写入国家法规，民间甚至流传“腊月官吏笑，正月商贾愁”的谚语。
这般豪横到明朝却彻底变了味。朱元璋的抠门令人发指，官员的俸禄折成了大米布匹，年终奖成了陈米、腊肉，甚至活禽。某年山西布政使收到五十只活鸭，衙门秒变养殖场。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北京官员倒卖霉米，南京太监转手御赐丝绸，硬是把年终奖折腾出一条灰色产业链。
清朝更绝，干脆把“画饼”玩成艺术。乾隆给翰林院发《御制文集》，扉页题字“两袖清风”；雍正年间财政吃紧，年终奖变成白条一张：“恩赏银二十两，来年夏税抵兑。”最离谱的是咸丰年间，户部直接发当票，结果内务府典当行早被搬空，气得官员在午门写打油诗：“年终领空气，不如卖字去！”
不过清朝公务员自有门路。地方官给京官送“冰敬”“炭敬”，表面是取暖费，实为变相年终奖。光绪年间，两江总督给军机大臣的年终礼单堪称魔幻：白银八千两、西洋钟两座、扬州瘦马四名——这份“空气年终奖”的含金量，可比紫禁城的空头支票实在多了。
从汉朝真金白银砸忠臣，到明朝防贼般发实物，再到清朝“忠诚奖”当福利，年终奖缩水史也是王朝衰亡的隐喻。但官僚系统的智慧永远比皇帝高明：汉朝酷吏拿年终奖放高利贷，明朝清官把御赐绸缎当传家宝，清朝师爷将“冰敬”变田产。无论发钱、发米还是发空气，官僚系统的生存智慧，永远比龙椅上的算计更鲜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