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百合妈妈
妈妈:
此时此刻,我让自己穿行在时光的隧道里,捡拾属于我们的那些如花儿的记忆。
我知道您曾是一个俊美的姑娘,大大的双眼皮,那个年代标志性的麻花辫,还有一点点羞涩的神情,后来我知道母亲一直是一个胆怯的“小女孩”。这一段时光我们没法参与,但我想,在没有我们几个孩子的时光里,您一定也曾有过很多自己的梦想吧,一定也有很多斑斓的少女梦吧,一定也有过对于未来的无限幻象。
我们真的不该忘记,您也有过灿烂的青春。但是亲爱的妈妈,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您身上的美从未变过。
后来,我们之间终于有了属于我们的记忆。这是一份坚强母亲的回忆。如果我们几个孩子今天可以坚强的面对生活的,那一定有源自您的一大部分影响。
您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洗着一大家子人的衣服,在没有洗衣机的年代,所有的衣服,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是您一个人洗,满院子衣服,夏天还好,冬天总是在外面结了冰再拿回家里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接的脸盆里,衣服上面甚至有结的“冰棍”。
关于做饭,记得最多的是您和的面,总是很劲道,当然您真的很爱做过多的饭,我们真的吃了很多剩饭。
关于贫穷,记忆中您总在东挪西借地给我们筹学费,听姐姐说您甚至因为我不好好学习,想让我退学省钱,我现在可不怪您哦。正因为这一份贫穷,我们几个孩子,都学会了回报和感恩,每一个人都在为家努力,我们每个人赚到的第一份工资都愿意给这个家。
关于爱,爸爸年轻时让您操碎了心,现在还记得您坐在门槛上哭泣的画面,也还记得您和爸爸吵架,放学归来的我看到了您撕碎的一小沓钱。
关于宽容,我们家的孩子真的是放养长大的,所以长大后,很多自己的事都自己做主了,关于这一点,我们真的很感谢,让我们成为了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
那时的我们都还小,不懂得成人世界的辛苦,现在想来,那时我亲爱的妈妈得多难熬,日子得有多辛苦,子女终究无法与父母的生活同步,很难有当下的感同身受,这份爱,只能回望,庆幸的是当我们回望时愿意真诚的爱您。
那年,您脑出血,发生在医院的所有的事历历在目,即便在重症监护室,每天的探视时间,您还是会问起我们家里的每个人的情况,依然牵挂着我们,总是闭着双眼,问这问那,浑然忘记了您正承受着医生所描述的常人难以忍受的头痛,在探视的所有日子里,都不曾说过您的头很痛。语言终究苍白无力,母亲的这一份强大是无法用语言描写的。
年过六旬,您的步履早已不再坚定,走路总是很小心。但是依然像个胆小的孩子,不愿一个人去药店买药,去超市买菜,因为您总怕自己出错。
您会因为一个软件App更新之后颜色变了,而要求给您变回来,也会因为手机里软件的位置换了而找不到。总教不会您的时候,我们会生气。
现在想来,的确是因为您老了,毕竟时代早已不是你们生活的那个时代,不然,年轻的母亲一定会和我们一样学的很快。我们真的应该对您多一份耐心。
您十分节俭,剩菜剩饭从来舍不得扔,常常告诉我们,把那个我们认为已经不太好的饭菜吃了。当我们得知的时候,会突然变得很生气,甚至会脾气特别不好,母亲会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不说话,因为我们劝过母亲很多次,但是发现最后总是徒劳。
在母亲那里,没有东西会变质变坏,也许是我们忘记了,你们这一代人经历过六零年代,就像姥姥现在依然有吃完饭一定要用面汤盛在碗里就着油再喝了的习惯。
语言能记录的少之又少,但是更多的记忆都留存在了我们的心里。
如果真的给你重新选择母亲的机会,你是否会毅然决然地离开她呢?如若是我,那定然不弃。因为除了血缘关系,我们之间早已被充满风霜的生活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如果真的有你以为的“理所当然”的爱,那一定是母爱了。母爱包孕着无私和博大,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的爱。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歌里是这样唱的,但我始终认为,无论变多老,您一直是最美的妈妈。
老固然可怕,但活在当下同样重要。
希望您可以更多地想自己,您应该回想您年少时的梦,做您年少时甜甜的梦。
妈妈,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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