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将其闪闪发光的科学与工程综合体吹捧为一代人中最重要的新建筑。它被钢网包裹着，被描述为一个活生生的实验室，是一所以对冲基金亿万富翁约翰·保尔森 (John Paulson) 命名的学校的所在地，约翰·保尔森是一位向该大学捐赠了 4 亿美元的校友。

该校占地超过波士顿奥尔斯顿街区的一个街区，西大道沿线的建筑体现了学校的财富和声望。附近坐落着哈佛商学院斯潘格勒中心，以校友兼银行家迪克·斯潘格勒 (Dick Spangler) 的名字命名。以对冲基金经理兼校友 Seth Klarman 名字命名的音乐厅；和一间俯瞰查尔斯河的宿舍。

据该市评估人员称，这些地块的总价值超过 2.9 亿美元。如果它们归一家公司所有，波士顿将从财产税中获得数百万美元。哈佛大学的纳税额：0 美元。

这是美国税法的一项福利，鉴于其对社会的贡献，该法允许大约 1,700 所私立大学作为非营利组织运营。但美国的精英大学因其如何处理巨额财富而日益受到关注，尤其是共和党人，他们声称这些学校正在以牺牲保守思想为代价来培养进步观点。

俄亥俄州参议员 JD 万斯（现为唐纳德·特朗普的副总统人选）称哈佛大学为“觉醒的社会正义对冲基金”，并领导了一项立法，该法案将增加对最富有大学的捐赠投资收益征税，但该法案被民主党否决。在校园反犹太主义引发争议和以色列-加沙战争抗议之后，一些国会议员威胁要重新考虑学校的免税地位。

哈佛大学是美国历史最悠久、最富有的大学，拥有超过 500 亿美元的捐赠资金，它正处于另一个问题的中心：学校从免税地位中获得哪些经济利益，以及它们对更广泛的环境负有哪些责任？

在波士顿，哈佛一直在从附近剑桥的主校区扩建，商业地产价值的暴跌可能会削弱该市的税收，当地官员正在探索如何从高等教育机构中获取更多捐款。在剑桥，一些市议会成员希望为学前教育和环境可持续发展等事业提供更多资金。

波士顿市议员爱德华·弗林 (Edward Flynn) 表示：“学费继续快速增长，人们理所当然地问，‘现在是时候让这些富有的非营利组织贡献出自己的公平份额，以确保波士顿拥有强大的财政基础了吗？’”

哈佛大学房地产投资组合的分析显示，哈佛大学作为非营利组织的地位意味着它可以避免对波士顿价值 40 亿美元的建筑物和土地以及剑桥价值 87 亿美元的免征财产税的建筑物和土地征税。

如果没有豁免，一个典型的业主将在 2023 财年为这些建筑缴纳大约 1.73 亿美元的税款。相反，哈佛向这两个地区自愿支付了 1540 万美元。

这种安排在美国大学中很常见，这些大学往往认为它们产生的经济活动超过了市政当局需要承担的任何成本。哈佛大学甚至比一些同行做出了更多的此类贡献（称为代税付款或试点）。

剑桥官员现在开始与哈佛大学就将于 2025 年 6 月到期的 PILOT 付款协议进行重新谈判。要求更多资金是一项挑战，凸显了学校对家乡的巨大影响力——这些付款是自愿的，哈佛大学可能会完全停止支付。

哈佛大学发言人艾米·卡莫萨表示，学校正在与城市领导人进行持续对话，“不仅涉及财政捐助、直接付款和税收，还涉及将哈佛的使命和专业知识与哈佛大学的使命和专业知识相结合的广泛合作伙伴关系和项目”。当地的公民生活。”

位于波士顿奥尔斯顿附近的哈佛大学科学与工程综合体

到 2023 年，豁免政策总共为哈佛在波士顿和剑桥的财产税节省了 1.58 亿美元。其非营利地位还带来了其他好处：大学可以出售免税债券，从而对投资者更具吸引力。捐助者可以扣除对学校的捐款，从而增加学校接受的资金数额。

分析显示，算上这些因素，哈佛去年的税收优惠总额至少为 4.65 亿美元。这大约相当于波士顿整个运营预算的十分之一。

分析中有很多注意事项。房地产估值可能差异很大，而且由于大学不对免税房产纳税，评估人员没有理由精确评估其持有的房产。评估的建筑物包括用于医疗保健等用途的建筑物，即使它们与大学无关，也可以免税。

哈佛对社区的贡献超出了飞行员的范畴。例如，在科学与工程综合体方面，学校与波士顿达成协议，除其他措施外，将资助近 1200 万美元用于公共改善，并在未来 10 年内斥资 180 万美元用于社区教育。

哈佛大学的卡莫萨表示，学校的使命和运作植根于为公众利益服务，并指出学校催生的无数创新，从癌症治疗到灾难预测模型再到国防技术。

她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对各级政府以及与剑桥和波士顿东道社区之间长达数百年的关系表示感谢并感到自豪，这些关系有助于实现这一使命，促进创新并推动经济活动。” “作为一个非营利组织，我们与东道社区的互动有多种形式，包括定期、一致地支付试点款项、为所有非豁免财产缴纳市政税，以及通过有意义且日益重要的社区计划直接与社区合作、倡议和外展。”

亚华大学给波士顿地区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自 1636 年建校以来，距清教徒登陆马萨诸塞州仅 16 年，该大学已将其后院打造成开创性研究、医疗保健和技术的圣地。它是州居民第四大雇主，也是剑桥最大的雇主。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雇用了该市 18% 的劳动力。

虽然学校免除大部分税收，但它们带来的经济增长有助于增加国库。代表 59 所私立大学的马萨诸塞州独立学院和大学协会委托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它们的经济活动每年为州税收增加 24 亿美元。

哈佛通过多项举措为社区做出贡献，例如向开发商提供低息贷款以支持经济适用房的计划。它还通过财政援助补贴本科生的教育，部分资金来自捐赠回报。来自年收入低于 85,000 美元家庭的本科生（约四分之一）无需支付任何费用。

“哈佛是一个非常富有、非常引人注目的组织，”在哈佛接受培训、在财政部从事税务分析工作的经济学家亚当·卢尼 (Adam Looney) 说，他将哈佛视为大学中的“杰夫·贝佐斯”。

“这引发了很多问题，”犹他大学教授鲁尼说。 “如果哈佛这么有钱，为什么要向这么多中等收入的美国人收取学费？为什么招收低收入学生的人数这么少？为什么它不扩大规模，用现有的资金进行更多的研究呢？”

不过，他表示哈佛的财富和免税地位并不一定相关。他说，大学的免税政策与典型公司的免税政策不同，并指出学校不会通过税收节省资金而让股东致富。

但塔夫茨大学国家政策分析中心执行主任埃文·霍洛维茨表示，精英大学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像公司一样运作。他们以有竞争力的薪水雇佣世界一流的员工，聘请顾问，甚至雇佣游说者来影响政策，使其对他们有利。

大学确实对用于商业目的的房地产（例如停车场或会议中心）纳税。根据哈佛大学 2023 年的一份报告，过去 10 年，哈佛大学向剑桥大学缴纳了 6200 万美元的税款，同期向波士顿市缴纳了 7800 万美元的税款。

但他们的大部分建筑——从宿舍到学术建筑——都没有征税。 2023 年，波士顿要求 21 所大学和预科学校提供 6900 万美元的试点付款，但其中约 32% 未得到满足。大学因其为社区提供的福利而获得积分，这减少了他们所欠的 PILOT 付款。

波士顿要求哈佛大学在 2023 年支付价值 1400 万美元的 PILOTS 费用。大约 21% 的要求金额没有得到满足，这一比例与规模较大的波士顿大学大致一致，但比东北大学少，与哈佛大学不同的是，东北大学都位于该市。

与许多美国城市一样，波士顿目前正在应对写字楼市场的低迷，这可能会影响其税收。波士顿政策研究所和塔夫茨州政策分析中心估计，写字楼价值下降可能会在未来五年内让该市损失超过 10 亿美元的税收。该市一半的土地被列为免税土地，波士顿已经严重依赖住宅房产税，官员们几乎没有途径获得额外收入。

哈佛大学校友米歇尔·吴市长上个月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表示，该市正在要求大学提供更多试点付款或提供诸如建立住房基金等捐款。

“我们看到了拥有令全国城市羡慕的主力机构所带来的巨大好处和价值，”她说，但没有具体提及哈佛大学。 “我们正在寻找通过合作伙伴关系或通过 PILOT 计划等安排直接利用我们学校系统的丰富资源，我们希望对其进行更新。”

波士顿目前的制度是十多年前制定的，目标是让非营利组织自愿缴纳相当于其原本缴纳的财产税 25% 的税款。但哈佛最近对波士顿的贡献大约是其在免税房地产应税情况下支付金额的 11%。

其他学校最近也加大了捐款力度。 10月，布朗大学同意将向罗德岛州普罗维登斯市的年度付款增加一倍，并在20年内提供1.75亿美元的直接付款。耶鲁大学在 2021 年宣布将增加捐款，在六年内向其家乡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捐款 1.35 亿美元。

波士顿和剑桥的官员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们确保哈佛明白他们应该加大力度，因为他们的常春藤大学同事正在加大力度，”在剑桥市议会任职的哈佛校友帕特里夏·诺兰说。

在剑桥，哈佛大学在 2023 财年支付了超过 400 万美元的 PILOT 费用，并通过与该市达成的一项协议单独支付其他税费，该协议至少自 1928 年以来就以某种形式存在。当前正在谈判的版本是最新更新的20年前。

剑桥市议员吉万·索布里尼奥-惠勒

市议员吉万·索布里尼奥-惠勒希望看到哈佛支付更多费用，并质疑为什么一所拥有如此财富的学校能够获得与哈佛广场无家可归者收容所相同的免税待遇。

“这是一所拥有 500 亿美元捐赠的大学。它有能力支付这笔费用，”他说。 “我们正在推出全民学前班，我们正在努力扩大放学后的规模，我们希望有一个免费的社区大学项目。所有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某事的原因。”

马萨诸塞州立法机构也在权衡这个问题：正在考虑的一项法案将要求各城市强制缴纳相当于其原本缴纳的财产税 25% 的 PILOT 税款。

哈佛大学卡彭特视觉艺术中心

Memorial Hall 纪念馆

哈佛还有其他方式通过免税来节省开支。与大多数美国大学一样，它可以向投资者出售支付利息的债券，并免除联邦和州税，从而为美国投资者和学校带来好处。这导致借贷成本降低，因为投资者愿意接受较低的收益率。

假设免税率约为应税率的 80%，哈佛通过出售免税债务的能力可以节省约 25% 的利息成本。这意味着 2023 财年节省了约 2200 万美元，或者说过去十年节省了约 2.5 亿美元。

顾问、前高等教育机构萨莉·贝德纳 (Sally Bednar) 表示，税法的改变——例如取消学校出售免税债务的能力——可能会影响哈佛大学向学生提供经济援助的能力，并可能对其他高等教育机构产生负面影响。富国银行银行家

“哈佛几英里范围内的一些学校正在陷入财务困境，”曾与常春藤盟校合作过的贝德纳说。 “他们是否想通过全面的立法来伤害这些陷入困境的小型机构？”

学校通过出售免税债务来节省开支

支出 节省

哈佛也是一个筹款机器。它在美国大学的捐赠排名中一直处于或接近榜首，因此间接受益于支持者向学校捐款所获得的税收减免。新英格兰法学院法学教授埃里克·勒斯蒂格（Eric Lustig）表示，税收节省为这些捐款提供了主要动力。波士顿研究税收政策问题。

威廉姆斯学院经济系主任乔恩·巴基贾（Jon Bakija）估算了联邦政府向哈佛大学捐款的成本。他研究了不同收入群体提供了多少慈善捐赠，以及他们通过减税节省了多少所得税。

巴基贾考虑了哈佛校友之间的收入分配（其偏差高于平均水平），并将其与针对不同收入水平捐款的边际收益进行权衡。他发现，平均而言，在各个收入群体中，向哈佛捐赠一美元，捐赠者的所得税费用可减少 27.2 美分。根据学校 2023 财年的 10.5 亿美元捐款，政府为此花费了约 2.85 亿美元。

不过，他指出，向哈佛大学捐赠 1 美元的更广泛收益可能超过 27 美分。 “想想哈佛的科技创新就知道了，”巴基贾说。 “这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外部性。”

23 财年哈佛捐赠者为联邦政府减税的成本估算

与美国许多精英大学一样，亚华大学在社会中的作用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突出。 10 月 7 日哈马斯袭击以色列、加沙战争抗议和校园反犹太主义之后，该校的反应引发了批评者、学生和校友的审查，并引发了国会听证会。

密苏里州众议员杰森·史密斯（Jason Smith）是一位共和党人，也是实力强大的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主席，他在一月份致函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宾夕法尼亚大学和康奈尔大学的领导层，称他“想知道是否要重新审查当前的福利”为您的机构提供税收待遇是必要的。”

7月，一项法案从筹款委员会移出，为国税局审查那些不解决校园反犹太行为等民权侵犯问题的大学的免税地位提供了一条途径。

当学生秋季返回校园时，如果加沙抗议活动恢复，大学可能会再次成为焦点。如果共和党在 11 月的大选中入主白宫和国会，大学也可能面临更大的压力，从而加深对文化战争的关注。

乔治城大学专门研究税收的法学教授布莱恩·加勒表示，共和党人还可能推动增加捐赠收入征税。目前的捐赠税为净投资回报的 1.4%，源于 2017 年共和党主导的立法，该立法利用这笔资金帮助抵消企业减税。

在当地，官员们正在考虑采取措施，以其他方式从哈佛大学获取更多资金。马萨诸塞州立法机构的一项法案将对哈佛大学和其他大约十几所私立大学的捐赠征收每年 2.5% 的消费税，以资助公共教育。

名双桨运动员在查尔斯河上划船经过剑桥的哈佛大学校园

寻求更多付款的剑桥市议会议员诺兰支持哈佛大学保持其免税地位，并指出该大学为居民提供了许多项目，而改变税法可能会损害资源较少的非营利机构。但她仍然认为学校应该向剑桥支付更多费用，以便解决最紧迫的问题。

寻求更多付款的剑桥市议会议员诺兰支持哈佛大学保持其免税地位，并指出该大学为居民提供了许多项目，而改变税法可能会损害资源较少的非营利机构。但她仍然认为学校应该向剑桥支付更多费用，以便解决最紧迫的问题。

“我们需要他们成为我们自己，但他们也需要这座城市成为他们自己，”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