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界关于米芾的记载,逃不开“癫狂”二字,据说他重度洁癖,每天洗漱多次,因盆中水不流动,容易污脏,便专门让下人拿着一把银壶,倒水给他洗手,就连为女儿择婿时,听到对方名为“拂尘”二字,断定为人清正,坚持选他,除此之外,米芾还痴迷奇石,与之称兄道弟。
而且他为人狂傲,说出很多著名的“快口语”,把晋唐书法界通通怼一遍,曾说:“真卿学褚遂良既成,自以挑剔名家,作用太多,无平淡天成之趣。大抵颜柳挑剔为后世丑怪恶札之祖,从此古法荡无遗矣”,他不喜颜真卿的古拙厚重之态,将其视为“丑书鼻祖”。
至于其他的“唐楷”名家,他一样不待见,厌恶精严、肃穆的势态,又批判:“欧阳询《道林之寺》,寒俭无精神。柳公权《国清寺》,大小不相称,费尽筋骨”,连“书圣”王羲之也不例外,米芾虽然早年钦慕“王字”,但晚年却说:“一洗二王恶札,照耀皇宋万古”。
当然米芾的癫狂不止于此,绍兴十一年,高宗敕宫中刻《绍兴米帖》,汇集米芾书迹,后世学者在临摹时,发现第九卷的篆书,有一个字写的像“外星人站岗”,形态十分奇异,一度遭到网友嘲讽,戏称“外星人拿着拐杖”,“外星人现身北宋”、“古代三毛”等等。
专家们看后也哄堂大笑,不过如此奇特的形态,引起网友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字?为何造型如此别致?经过专家详细研究,证实此处写的是《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而小人图案就是“列”字,至于它的造型,要从书法演变说起。
众所周知,篆书由“象形字”一步步演变而来,形态繁复多样,个别字体保留拟物感,书写体系不够系统、完善,所以地区之间的写法存在差异,再加上魏晋、唐宋时期,朝代数次更迭,许多远古字迹早已毁损,所以古人写法不能确定,于是米芾根据自身理解,写出怪异的“列”字。
不过也有部分学者认为,这是米芾书写不严谨造成的,确实存在这一可能性,但是换一角度思考,米芾本就追求创新、个性,反抗世俗礼教的束缚,书法创作自然有别于常人,其实书法史上,不仅米芾写过“怪字”,赵孟頫《六体千字文》中的“龙”字,形态与米芾“列”字相仿。
西安碑林的石碑中,也出现过诸如此类的篆书,由此可见“列”字并非米芾瞎写,同样现代许多网友,因米芾的“疯言疯语”而批判他,其实米芾的评价不无道理,算是对学书者的忠告,不能因他的举动不妥,而一直妄加批判,应当用客观辩证的眼光去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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