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会昌筠门岭镇筠门岭村倒水湾坝笃下朱屋,安静矗立一幢清末民初建筑,砖木结构,硬山屋顶,土黄色的外墙、蓝色的瓦片,一进两幢,十字大厅,中开天井,前有庭院,悬山式门楼,左侧一栋横屋,占地面积520平方米,这座略显沧桑而内部修葺一新的瓦房的门楣上,写着一行金黄色的大字:“会寻安中心县委旧址暨小平旧居”。
原来,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临时中央政府设立在江西赣南瑞金,会昌地处瑞金南面,东邻福建、南靠广东,为赣粤闽“三省通衢”,构成中央苏区的南线屏障,会昌既是战略前沿,又是巩固后方,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因而被誉为中央苏区的南大门,而镇守这方南大门的,中央必须派一员具有战略眼光,又具备丰富战斗经验的人员担任,这付重担,落在意志坚定,为开拓和创造三县边区新局面而斗争,年仅28岁的邓小平的肩上。当时人称他犹如一擎天大柱,独当一面,支撑起临时苏维埃共和国的南天一角!
邓小平率部来到三县的中心区域——筠门岭。筠门岭又称“军门岭”,地势十分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古诗云:“长沙小密垒空空,各寨遗名指顾中。洋口峡收三县水,军门岭纳百蛮风。”这里不仅是三县通往中央苏区的交通要道,也是赣南通往闽、粤乃至南洋的咽喉之地。
他上任伊始,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开展军事斗争,并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根据当年《瑞金红旗》报第7期的头版头条发表的题为《惊人的好消息——红军攻下会昌》的文章描述:会昌城墙高大厚实,县城东西北三面被贡江、湘江、绵江三江环绕,只在南面有一片开阔地,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势,三面环水,河宽水急,加之地势险要,城墙高大、厚实、坚固,易守难攻,自古以来就有“铁打会昌”之称。国民党又派重兵把守,供给充足,从而给攻城部队带来巨大困难。
此时,我英勇的红军部队,在小平同志等指挥下,决定在城南同时掘进6条坑道,采用坑道爆破攻城的办法,把3副装满土制炸药的棺材,通过坑道运至城墙下,点燃了导火线。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会昌城西南角的炮楼随着尘烟腾空而起,城墙也被炸开10余米宽的口子。这时,冲锋号吹响,红军官兵如潮水般冲进城去。敌人被吓破了胆,在一片“缴枪不杀”的喊声中,纷纷举手投降,胜利攻下会昌城。
稳定了局势之后,作为三县中心县委书记的小平,为了巩固后方政权,开启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根据筠门岭修建的“小平广场”碑文记载:旧社会这一带农村环境极差,村中有塘,纳污水而浑浊,飘杂物浮萍藻。虫蚊滋生,蒿草杂蔓。暑热秽气蒸腾,冬寒枯草萧索。为了解决民生问题,他着手解决了许多问题,处处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紧接着,邓小平率领中心县委一班人,大力开展了艰苦卓绝的工作,一是迅速发展地方武装,大力开展游击战争。会、寻、安地处边陲,没有一定实力的地方武装,是很难立足和巩固三县红色政权的,为此,他广泛动员各村镇组织赤卫队、模范团、模范营、少先队、儿童团等民兵组织,这些队伍通过操练,不断攻击三县靖卫团匪、地主土围,同时,配合正规红军部队反“围剿”作战,胜利一个接着一个。
二是大力发展地方组织,健全领导机构,针对过去三县“拉夫式的拉老头子老实人”入组织、“党内充满老年暮气”的倾向,注重“发展工人雇农苦力”入组织,改变先进组织成分,在此基础上整顿、健全基层组织,战斗力大幅度提高,被苏区中央局报告中记载:取得“相当的成绩”。
三是深入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据当年《会昌中心县委七八九三个月报告》记载,他亲自主持会、寻、安三县工作后,“土地斗争较前深入了。许多的贫苦农民能起来参加分田与打土豪,现全县的土地正在进行重新分配”;发动群众的工作,“有相当发展和深入”,“各乡都组织了调查土地委员会与分田委员会”;在分田过程中,曾出现“拿富农也乱打,甚至打到中农贫农身上去”的现象,得到了彻底的改观,使三县的土地革命得以深入、健康地开展,得到了广大群众的坚决拥护。
四是狠抓工农业生产,三县中心县委组织犁牛站、犁牛合作社,帮助农民调剂耕牛余缺,动员广大妇女下田参加农业劳动,组织农民兴修水利,开垦荒田,积肥换种,这一年,虽然是战火纷飞,但是三县农业生产喜获丰收,大量的粮食供应前线,更为重要的是,他还大力发展小型手工业,有计划发展造纸、制糖、染布、造农具、烧砖瓦、烧石灰等;还开办了小型兵工厂,修理枪支,制造子弹土炮,供应红军和地方游击队,为红军的更大发展立下功勋。
五是扩红优属,推销公债。在扩红突击运动中,三县县委坚持做好宣传动员工作,强调干部带头参军,反对强迫命令和欺骗、贿买行为。为此,会、寻、安三县的工会、妇女、少共等群众团体组织了宣传队、游艺团、“提灯”大会等,动员青壮年男子参军参战。他亲自带领县委干部走访红军家属,帮助红属解决劳力、耕牛等实际困难,发展生产,大家积极响应上级的号召,掀起推销革命战争公债的热潮,并提前超额完成任务,为支援红军作战建立功勋。
六是协调发展。既要开展严肃紧张的革命斗争,又要形成生动活泼的良好氛围。县委干部到桥农村参加劳动,各区、乡还设立了俱乐部、剧社、演出队,经常演出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节目,密切联系群众,体察民情,蔚然成风。
邓小平在会寻安中心县委书记任上,以勇于开拓的胆略,求真务实的姿态,雷厉风行的作风,卓尔不凡的才能,重视文化建设工作,各项工作都取得了显著的政绩,赢得了苏区人民的信赖和拥戴。广大人民群众欢欣鼓舞地唱道:太阳一出满地红,人民政权为工农,打倒土豪分田地,穷人翻身有威风。主席来会昌检查工作时,立于高山之巅,放眼俯瞰,山城秀美,江水泱泱;极目远望,天际苍茫,群山叠嶂,郁郁葱葱。看到会昌在小平同志带领下取得这些成就,欣然赋诗称“风景这边独好”。
由于小平同志在会寻安中心县委书记任上的突出表现,并取得优异成绩,他得到上级进一步的重用,职务也很快晋升,先是担任江西省委宣传部长,随后调任红军总政治部秘书长等重要职务,到了红军长征遵义会议之后,先后担任红一军团政治部副主任、主任,成为军团级别的高级干部。就在小平调离会寻安中心县委书记时,继任这一职务是原组织部长罗屏汉,县委妇女部长是罗屏汉的妻子张谨瑜,今天,我们介绍这一对革命夫妻的爱情故事,以及作为红军长征之后留守红军悲壮的历程。
多少年以来,无数人的讴歌美好爱情,都指望能在时光的长河里,与你牵手,不离不弃,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变,它不会被微小的尘埃磨去激情,即使繁华褪去后,圆润的光泽也依然闪烁,沉淀的更是风雨并肩的微笑。然而,罗屏汉与张谨瑜这对革命夫妻的爱情,只历经短暂的五年,一位28岁,一位24岁,就像流星一样牺牲。
罗屏汉,原名罗庆良,别名罗志鸿,1907年出生于广东兴宁大坪镇白云村,他在读书期间就参加革命活动,成长这组织的一名重要领导人,先后担任过东江游击队政委、县委书记、独立团政委等职务,随后,被组织委任为会寻安中心县委组织部长,协助中心县委书记邓小平工作,小平职务晋升之后,他继任中心县委书记。
罗屏汉担任县委书记不久之后,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五次反“围剿”就开始了,当时,敌人分北大门广昌与南大门会昌,向中央苏区大举进攻,当时,“左”倾冒险军事路线影响,放弃过去几次反“围剿”中行之有效的积极防御方针,主张“御敌于国门之外”,使红军陷于被动地位,导致广昌失守。广昌保卫战是红军历史上最典型的阵地战、消耗战。
而在南大门的会昌,敌人亦结集数个师的兵力,向筠门岭的盘山隘进攻,盘山隘距筠门岭15公里,地形复杂,山道崎岖,地势险要,主峰盘山形如孤突的蘑菇,三面悬崖峭壁,只有南面的一条小道通往顶峰,构成护卫筠门岭前沿阵地的天然屏障。为了尽快打开苏区南大门,敌军大部队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对红军修筑的土木碉堡工事轮番轰炸,我英勇的红军在罗屏汉的率领下,经受了一次又一次恶战的考验,粉碎了敌人无数次轮番的进攻,牢牢把敌人挡在盘古隘。
然而,由于敌人过分强大,敌我力量悬殊太多,红军只好边打边撤,当主力撤至第三道防线筠门岭墟一带进行阻击的部署时,敌人的排炮将通往山下的唯一小道炸塌,只好退守盘山主峰。敌人一见是孤立无援的一支队伍时,凶恶地蜂拥而上,展开了更加猛烈的强攻,我军临危不惧,英勇阻击,但最后阵地失守。广昌、会昌保卫战的失败,南北两大门洞开,直接导致红军不得不撤出中央苏区,被迫踏上长征路。
十月里来秋风凉,中央红军远征忙。1934年10月,中央革命根据地红军主力8.6余人,分成数路离开中央苏区根据地,从此踏上了漫漫长征路。为了掩护主力红军突围,根据上级组织安排,留下一部分红军部队伪装成主力部队,迷惑、迟滞敌人前进,其中,罗屏汉被任命为粤闽赣边区游击队纵队司令员,率领一支部队进深山打游击,配合主力红军的战略转移,开展与红军长征交相辉映的壮丽革命史诗,史称“三年游击战”。
“潘洞起程去会昌,郞点蜡烛妹烧香,两人跪下发过誓,革命永不变心肠。”在大坪镇屏汉村罗屏汉故居内,一首慷慨激越的山歌,道出了革命烈士的赤胆忠心。这正是罗屏汉当年调往会昌时所吟唱的。诉说着这位中央苏区的重要建设者、红军长征的“送行人”、南方游击战争的领导者及其妻子张瑾瑜的故事。
同样是被上级任命为留守红军的罗屏汉妻子张瑾瑜,原名瑾珍,1912年出生于广东兴宁市永和镇大成村一个地主家庭,家境富裕,她在读书的时候,就参加了先进组织,其父亲张北禄得知漂亮的女儿参加革命后,暴跳如雷,责问你一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千金小姐,为什么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去闹什么革命呢?于是他将张瑾瑜锁了起来,一日三餐,饭菜都由小女儿张维添送去,不让她出门,更不让她去闹革命。
此时,已经铁了心要干革命的张瑾瑜,趁着父亲没有看紧的当儿,一拔腿就从后门离家出走,不顾夜黑风寒,跑了百余里地,奔赴大坪山区革命根据地。再也没有回过家里,信倒是写过几封,叫家里亲人放心。从此走上了专业革命的道路,当上了一名组织的妇女干部。在革命工作的过程中,张瑾瑜同时任县委书记的罗屏汉,在革命斗争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结为夫妻。
罗屏汉接替小平任会昌中心县委书记,随后当选为粤赣省临时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委员、粤赣省委候补执行委员、粤闽赣边区游击队纵队司令员,此时,他的妻子张瑾瑜也被上级任命为省委执行委员,省委白区工作部部长,这一对新婚夫妻双双由县级领导,晋升为省级干部,本来应该高兴才是,然而,此时,战斗任务更为繁重,尤其是敌人重兵北犯中央苏区,战事频繁,罗屏汉既要指挥作战,又要忙于日常党政多项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张瑾瑜顺利怀孕分娩,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子,儿子的出生,夫妻俩非常高兴,他们的爱情结晶在战火中诞生了。高兴之余夫妻俩又格外犯愁:革命形势如此严峻,两个人都担任重要的领导职务,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抚养和照顾孩子?经过反复考虑,罗屏汉夫妇忍痛做出了把孩子送给当地群众抚养,自己全身心投入到革命事业的决定。
那一天,会昌城外天阴沉沉的,格外有些凉意。张瑾瑜找来一件衣服,把儿子包好,抱在怀里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一种离别的酸楚从心头阵阵涌起。毕竟,这是自己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啊!她一时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紧紧抱住儿子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抱孩子的妇女来了,张瑾瑜含着热泪慈爱地细看了孩子一眼,又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几下,她把脸背过去,忍着痛苦把孩子递给妇女:“你们把孩子抱走吧。”这个刚出生的婴儿是罗屏汉、张瑾瑜夫妇生育的第二个孩子,自此一别,杳无音信。
然而,接下来的工作就更加繁重和凶险了,红军主力长征前脚刚刚离开,敌人重兵就从各个方向四面八方包钞过来,当时,留守红军虽然与敌人展开了英勇顽强的斗争,局部地区取得了一些胜利,但由于敌强我弱,最后仍受到严重挫折,短短一二个月时间,中央苏区的核心县城和重要圩镇,全部被敌人占领,为了保存革命力量,上级决定分兵突围上山打游击,史称“九路突围”,由于战斗的需要,罗屏汉与妻子张瑾瑜分成两路人马进行突围。
先说妻子张瑾瑜,她跟随的一路是留守中央分局的行动,突围的目的地是粤赣边,当时,队伍由中央分局驻地于都上坪山区出发,经过的第一道重要关口——牛岭。此地是于都祁禄山镇马岭村与赣县韩坊上岭村交界处,中心地点为牛岭虎山岭,占地面积约6平方公里,四周群山环绕,有的山岭由花岗岩组成,高峻挺拔,险峰削壁。
此时,敌人在这里设好了埋伏,路过的红军部队遭到强大敌人的阻击,一群群敌人从堡垒里钻出,象疯狗似地猛扑过来。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很多同志倒在血泊中。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重大的牺牲。兵力五倍于红军敌人越打越多,装备良好,加上在马岭、牛岭一带还筑有碉堡,这时的敌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四面是敌人,到处是枪声,这里喊捉,那里喊杀,形势十分危急。
此时,红军的干部、战士勇敢杀敌,无不以一当十。指挥员沉着而机智地指挥作战,他命令重机枪连抢占牛岭以东的高地,集中火力从侧背打击敌人;命令阻击班从西面斜刺里插向敌人的堡垒,坚决把它炸毁,同时用密集的火力接应后面的部队和机关人员突围。张瑾瑜总算度过了这一次难关。
虽然过了一关,但后面的路却更加凶险,几天之后,张瑾瑜仍然没有摆脱敌人的重围,孤悬敌后,在狂风暴雨中飘摇,在深山密林里,昼行森林、夜宿山洞,以野果、野菜、草根充饥,像野兽一样生活。他们仍然浴血坚持,九死一生。当队伍来到位于信丰、安远交界处的高云山芦村茶坑时,又遭到了一支强大敌人的包围,当时张瑾瑜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在这生死悠关的危急关头,她急令战友们冲出重围,自己负责掩护,同敌人血战到最后。面对扑上来的敌人,她宁死不屈,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牺牲时年仅24岁。
张瑾瑜在突围中牺牲了,时任粤闽赣边区游击队纵队司令员的罗屏汉,由于紧急战争年代消息的隔阂,他并不知道,自己率领一支人马依然转战在崇山峻岭之间。尽管被敌人包围的山上的游击队,生活十分艰难,山下的每条路都被敌人封锁,每隔几百米就有碉堡,山前山后,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导致游击队很难与群众联系,衣食住行十分困难,储备的粮食吃光了,只能吃野菜野草维持,晚上只得露宿荒山野岭,还要密切注意敌情。
特别是隆冬,山峦重重叠叠,一些高山峡谷可谓是滴水成冰,可是敌人并未放松“搜剿”,天气十分寒冷又不敢烧火,引起敌人的跟着烟进剿。他带领的队伍势单力薄,无法向预定的方向突围出去,孤单的一支人马,在战斗中他右脚负伤,冲不出去了。但即使是如此困难,罗屏汉的战斗激情不减,曾经率领队伍全歼了寻乌上四甲靖卫队,又攻克了安远大平坑靖卫团;并且剪取、破坏国民党粤军通讯电线,截获他们的机要情报,阻断他们各种秘密的军事信息; 还截获了敌人的食盐、枪枝、马匹等。敌人更是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就在妻子张瑾瑜牺牲三个月后的1935年农历七月初九清晨,罗屏汉率信一支游击小分队,往赖麻圹朝龙川方向走,当时赖麻圹地段属荒无人烟的地方。罗屏汉带着警卫员选择的路线是从赖麻圹通过高圹,然后进入颜圹,再往龙川的陈圹,经过大万圹进入迴龙、罗口、罗中、大塘肚苏区,一路都是深山老林,当时应该是最安全的选择路线。
在打游击的过程中,罗屏汉为了避开敌人的搜查,往往是昼伏夜行,辗转各深山老林,隐藏于山上的一些岩洞里,不过,其行迹还是被暴露,当敌人发现红军游击纵队司令员困在山上时,可谓是大喜过望,立即调集兵力大肆搜山,妄想抓活的去领赏。身负重任的他固守阵地决不投降,最后因腿受伤流血加上仅剩最后一颗子弹,他怒目注视紧追来的敌人,以跪射的姿势毅然将这颗子射进自己的胸膛!看到这个姿势,壮烈牺牲,年仅28岁。山林在怒吼,大地在呜咽,这是为英雄播放的葬歌,也是为英雄奏响的颂曲。
青山低垂,白云垂泪,松涛作响,溪水哀鸣,如今80多年过去了,粤赣边一带四周群山环绕,植被葱郁茂盛,生态环境清幽宜人,许多的人们,都来到这深山之中,深切缅怀这对为了民族解放事业而献身的英雄夫妇,延绵的群山深处,不时飘荡过来罗屏汉、张瑾瑜夫妇临别之时所唱的一首客家山歌:“新绣荷苞两面红,一面狮子一面龙。狮子上山龙下海,唔知何时再相逢。”
夫妻歌唱的是期盼革命胜利夫妻再相逢的情形,令人痛心绝首的是双双壮烈牺牲,他们这种舍小家而为大家、舍小爱而为大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爱情故事,却被无数后人讴歌了将近一个世纪,并把此作为最伟大的爱情,但愿这对相亲相爱的夫妻在地成为连理枝,在天永成比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