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先生曰：“良知是造化的精灵。这些精灵，生天生地，成鬼成帝，皆从此出。真是与物无对。人若复得他，完完全全，无少亏欠，自不觉手舞足蹈，不知天地间更有何乐可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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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说：“良知是造化的精灵，这些精灵，生天生地，成鬼成帝，皆从此出。真是与物无对。”

与物无对的是本体，王阳明千方百计地想把良知变成中国人的本体。因为中国人没有本体所以阳奉阴违、言行不一、欺上瞒下、活得欺心。

当然，用西学标准看，他的本体论证明不成功，只是概念诗歌的吟唱，表达的是立场和坚持。但这在儒家的词典里是非常明确地确立了。跟物不能对的，是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么看来，良知就是道，良知是造化的道。

良知是天理，前边反复说了，下边又进一步说，良知是造化的道，日月经行，生天生地，生草生花，这都是造化，大自然的造化之道，良知就是这个道，这个道，生天生地，让你成鬼，也让你成帝，是与物无对的。

这是王阳明对良知的一个新的描绘。“人若复得他完完全全，无少亏欠”，就是你复你心里的本体，恢复到良知本身，没有亏欠，你就手舞足蹈，不知天地间更有何乐可待。

这是一种至高的、精神上的，比听歌啊，比吃肉啊什么的，都要高得不可比拟的一种精神上的大快乐。只有佛教里面才常常描写这样一种状态，就是禅悦为食，法喜充满，那个妙处难以言说。

良知是造化的精灵，精灵是个比方，形容它活泼泼地。精灵，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一个呆板的道，是他对良知本体的体会，是生天生地的。

还是有点玄，但我也只能讲到这个程度了，比如我有疑问，这精灵怎么生天生地呢？对我这种疑问，王阳明在我旁边就该批评我了：这一问就说明心不诚，没有进了良知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