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6000多字,细述曹操迎献帝到许都的来龙去脉

熠彤说历史 2024-01-02 10:29:01

曹操迎天子的起因,要从“天子败于曹阳”,朝廷威仪尽失,汉献帝到河东后的惨境说起。

(本文正文有6239字,需要时间耐心阅读!)

河东朝廷乱象

195年七月献帝开始东归,一路上经过错综复杂的权力斗争,过弘农时,兴义将军杨奉、安集将军董承,已掌控了献帝的护驾队伍。

十一月,被排挤出来的郭汜、张济缓过神来,联合李傕追击献帝车队。

杨奉是白波义军出身,就近从河东找来李乐、韩暹、胡才三大白波帅,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相助。

虽先对李傕军取得了一场胜利,但仍于十二月,在弘农城与陕县之间的曹阳亭,遭到大败。

(董承护献帝险渡黄河抵达河东)

董承等人拼尽全力,从陕县,即现在的河南省三门峡市大阳古渡口,将献帝护送过了黄河,到达河东郡。

可是随驾众人来不及渡河,公卿百官死伤众多,百官宫女被俘获无数,天子车马及辎重尽失。

幸有河内太守张杨送来米粮,并与杨奉等一道,将献帝护送到了河东郡原治所安邑城,作为临时都城。

安邑是夏朝古都之一,位于现在的山西省运城市夏县的东下冯遗址。

天子车驾规格是六匹马拉的马车,但献帝此时的座驾是牛车。

途中,献帝没有行宫,只能用荆棘做成篱笆围起来歇息。他与群臣商议事情,兵士就围着趴在篱笆上像看戏一样,边看边嬉笑。(裴注《三国志·董卓传》引《魏书》)

朝廷威严,荡然无存!

到达安邑时,献帝身边的近臣只剩太尉杨彪、太仆韩融等十几人,只能依仗白波本地势力。

(到河东的献帝只能依仗白波诸将)

(献帝)以(韩)暹为征东(将军)、(胡)才为征西(将军)、(李)乐征北将军,并与(杨)奉、(董)承持政。--《三国志·董卓传》

(献帝)拜胡才征东将军,张杨为安国将军,皆假节、开府。--《后汉书·董卓列传》

各处史料记载的白波三帅的将军号皆不同,但都为“四征”重号将军位,同张杨一起获得假节、开府大权,并和杨奉、董承一道掌管朝政。

献帝派韩融回到弘农,与李傕等人讲和,救回了被俘获的宫人公卿百官,及几乘天子座驾车马。朝廷这才恢复了一点样子。

张杨想继续护送献帝到洛阳,但是诸将不肯,于是回了河内。随他一起到河东的董昭留了下来,拜为议郎。

(不能送献帝到洛阳张杨回河内)

在冀州的沮授劝袁绍西迎献帝,但郭图、淳于琼认为把天子弄到身边,反倒不如做盟主想怎样就怎样,于是袁绍没有听从沮授的劝谏。

196年正月,献帝于安邑郊祀上天,大赦天下,改元建安。

别以为汉献帝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是时蝗虫起,岁旱无谷,从官食枣菜。--《三国志·董卓传》

195年的河东这带遭遇蝗灾,粮食没有收成,百官都只能以酸枣、野菜为食。

更严重的是朝廷礼仪、体制的彻底崩坏!

杨奉、李乐等诸将专权,有的居然擅自鞭打、杀死朝廷尚书;

监督京师及周边的司隶校尉出入,居然会被士兵、百姓投掷东西;

诸将有的直接让婢女到办公场所,有的自带酒食参加天子举办的宴会。要见献帝时,一旦被天子近臣侍中略有阻拦,就叫骂个不停,必须见到为止;

(掌权诸将跋扈乱来)

因河东百姓为避兵乱,都是集中在壁堡自守,诸将争着上表拜这些壁堡百姓为部下,要求朝廷给予封赏;

将医师、走卒都封为校尉,以至于朝廷印章都不够,只能临时雕刻或者写成文字代替,这都还供不应求。

(裴注《三国志·董卓传》引《魏书》)

朝廷这般处境,献帝就又有了东归洛阳之意。

献帝让吕布西迎

掌权诸将之一的董承,也看出朝廷这样下去不行,联合河内的张杨,再次想送献帝回洛阳,但杨奉、李乐不肯。

但不久,尚书上官洪召开返洛阳之议,得到了李乐的支持。

于是诸将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混乱,相互猜疑。

(袁宏《后汉纪·后汉孝献皇帝纪卷第二十九》)

(吕布无粮不能西迎献帝)

初,天子在河东,有手笔版书召(吕)布来迎。(吕)布军无畜积,不能自致,遣使上书。朝廷以(吕)布为平东将军,封平陶侯。使人于山阳界亡失文字......裴注《三国志·吕布传》引《英雄记》

此时吕布在刘备的小沛,献帝并没有求助更近的曹操,而是亲笔写信给吕布,让其西迎。

这是感念吕布杀董卓的旧功,表现了对其的信任。

但是吕布苦无粮草,无法西迎,只能派出使者上书陈情。献帝依然晋升吕布为平东将军,封平陶侯。

但是使者却在曹操的兖州山阳郡,丢失了朝廷任命文书和印绶。

使者如果没遇到危险,这么重要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丢?这事和曹操脱不了干系。至于后面和吕布演戏,只不过是时过境迁再加利用罢了。

(曹操决定西迎天子)

荀彧和程昱都劝曹操西迎,曹操决定从吕布手中接过献帝的殷殷重托。

曹操西迎受阻

曹操派出占领司隶河南尹虎牢之东十一县的曹洪,前往河东西迎献帝。

但是去晚了,被卫将军董承,和袁术的将领苌奴把守住了西进关隘,不能前行。

原来就在这196年二月,河东相互猜疑的诸将们爆发了内讧。

二月,韩暹攻卫将军董承。--《后汉书·孝献皇帝纪》

猜疑再次变成了兵戈相向,韩暹向董承发起了进攻。

董承不敌投奔了张杨,张杨派他到洛阳,先行为献帝修建宫殿。(《后汉书·董卓列传》)

因而董承把守住了虎牢天险,堵住了曹洪。

(曹洪西迎天子被董承苌奴所阻)

为了打通入洛之路,曹操在二月攻下了袁术的颍川郡。

然后派遣使者到河东,向献帝表达了西迎的意愿。(《三国志·董昭传》)

献帝拜曹操为建德将军。(《三国志·武帝纪》)

建德,建立功德,建立一个好的志向之意也。

献帝鼓励曹操西迎之意,很明显。

献帝东到洛阳

河东的混乱,不是赶走一个董承就平息得了的。

韩暹屯驻在安邑北面的闻喜县,胡才、杨奉驻军坞乡。

胡、杨又准备攻打韩暹,献帝派人宣读诏令,才阻止了又一场大冲突。

(《后汉纪·后汉孝献皇帝纪卷第二十九》)

(诸将同意送献帝回洛阳)

诸将不能相率,上下乱,粮食尽。(杨)奉、(韩)暹、(董)承乃以天子还洛阳。--《三国志·董卓传》

诸将能同意回洛阳,是因为各自为战,都势弱了,还有个关键因素河东已粮尽。

五月,献帝派使者到杨奉、李乐、韩暹各营,请求护送到洛阳,杨奉等人从诏启程。

六月,献帝车驾往北,抵达闻喜县。

但是杨奉、胡才反悔要将天子送走了,就找到李乐商量,打算把车驾弄回安邑。

三人诈称北面有匈奴人活动,向南从弘农的渑池县往东走,就可以从容地返回洛阳。

献帝不肯,车驾继续走北路,沿王屋山往东,并没有匈奴人出没。

谎言不攻自破,李乐很羞愧,又害怕被追究,请求返回了河东。

(《后汉纪·后汉孝献皇帝纪卷第二十九》)

胡才也回去了河东,后来被仇家所杀,李乐病死。(《三国志·董卓传》)

(献帝从河东回洛阳路线)

杨奉、韩暹、董承护着献帝进入出箕关,下轵道,进入张杨的河内郡,途中粮尽。张杨从治所野王赶到,在路上备好粮食相迎,并与三人一起护送献帝去往洛阳。

但途中四人依然是各自抵触不和,董昭见杨奉兵马比其他三家更强,但离开河东后缺少结援相助的党羽,就伪造了一封曹操的书信送给杨奉。

信中说杨奉应该争取控制献帝,曹操将为外援。曹操有粮,杨奉有兵,二人可互通有无,结为生死盟友,共掌天下。

杨奉得到信很高兴,对张杨三人说曹操近在许县,有兵有粮,朝廷应该依仗他。

于是几人一起表曹操为镇东将军,袭父爵费亭侯。董昭也被升为符节令,掌管天子印玺和虎符。

(《三国志·董昭传》)

夏六月,迁(曹操)镇东将军,封费亭侯。--《三国志·武帝纪》

(杨奉希望以曹操为外援)

七月,献帝车驾抵达洛阳。

因董承也跑去护送献帝了,洛阳的宫殿还没修好,张杨继续负责修。献帝先住进了原中常侍赵忠的宅院。

八月,宫殿建成,张杨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后汉书·董卓列传》),取名“杨安殿”,献帝入住。

(裴注《三国志·武帝纪》引《献帝春秋》)

洛阳的困境和纷争

自190年董卓将朝廷西迁长安,在洛阳一带实行了坚壁清野,宫室烧尽。

献帝有杨安殿住,百官就惨了,只能在残垣断壁里生活。

而州郡各拥强大的军队,却没人运送点物资到洛阳,致使朝廷官员们都饥饿穷困,尚书郎以下都要亲自去采摘野果野菜,有饿死在残垣断壁之间的,也有被兵士所杀的。

(《后汉书·孝献皇帝纪》)

朝廷依然不像个朝廷!

(洛阳残破百官饥饿)

张杨对杨奉等诸将说:天子应当为天下人共有,朝廷有公卿大臣辅佐天子,我应该为朝廷排除外难,留在京都有什么用?

于是,再次返回了河内。

不知是张杨的以身作则起了点效果,还是杨奉想离“要引为外援”的曹操近点,他也出屯到河南尹,与颍川郡大道相连的梁县(《后汉书·董卓列传》)。

梁县,在今天的河南省平顶山市汝州市西。

反正对董承、韩暹二人是一点用都没有,他俩在献帝身边继续撕。

献帝封回河内的张杨为掌管举国武事的大司马;以杨奉屯外又兵强,封为汉末有特殊意义的车骑将军;韩暹主内,封为大将军,兼任司隶校尉。三人皆假节钺,韩暹与卫将军董承,共同掌管天子宿卫工作。(《后汉书·董卓列传》)

(董承邀曹操入洛)

(韩)暹矜功盗睢,干乱政事,董承患之,潜召兖州牧曹操。--《后汉书·董卓列传》

韩暹持功放任不法,干涉扰乱政事,董承在河东时就被他打过,对其非常厌恶,就“悄悄”地派人去请曹操到洛阳。

曹操请君入瓮的局

收到董承的邀请,由于手下反对迎献帝的仍占大多数。

于是曹操在许县召开了一次思想统一大会,由荀彧说服了大家,确定了去洛阳迎天子。(《三国志·荀彧传》)

这是196年八月事。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一起来思考两个问题了。

上一节我们说到献帝到洛阳后非常缺粮,诸侯都不为朝廷供给粮草物资。

然而,董承二月在洛阳修杨安殿时,与马日磾一起出使关东的副使,为董承说服刘表帮助修殿。从荆州运往洛阳的军资粮草更是络绎不绝。(《后汉书·吴延史卢赵列传》)

(刘表只能通过颍川经梁县输送物质到洛阳)

怎么曹操夺取了袁术的颍川郡后,刘表对洛阳的供给就断了呢?

根据洛阳周边地形,刘表之前输送物资到洛阳的路线,正是经颍川,走梁县,到洛阳。

毫无疑问,曹操断了刘表供给洛阳的线路。

至于曹操为什么要断洛阳的供给,牵扯到另一个关键问题。

取颍川后的半年这么长的时间,曹操为什么不经洛阳,去河东迎天子了呢?

史料给我们的错觉,是董承和苌奴堵住了险要之处,无法西进。

且不说袁术的颍川已失,西线已收缩到汝南郡,苌奴还有没有堵路。

当初以董卓的强大,尚且不能堵住梁县,被孙坚经梁县阳人聚攻进了洛阳。现在就凭要分兵到河东护送献帝回洛阳的董承,算上没有后方粮草补给的苌奴,能在梁县拦得住曹操大军?

(曹操取颍川后的局势)

曹操能在二月取颍川后,便能派使者到河东见献帝,就印证了道路已通。

略加思考,就知道这只是曹操取颍川之前面临的问题。

当然,曹营内部对迎天子的态度还有分歧,这是原因之一,但决策层早已达成共识,又事实证明解决并不难,不是主要因素。

颍川新取不久,需要时间发展巩固,若说是在颍川稳固之前,从梁县西往河东,担心被袁术、刘表背袭颍川,阻断退路。也可兵到洛阳后,先与曹洪夹击虎牢相通后,再去河东。

这也不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说到底,曹操取颍川后,改变了西迎献帝策略。

在河东时的护驾诸将兵多,走北道有箕关阻隔,走南路要在弘农北渡黄河天险,都将是硬仗。

而对方的致命问题是缺粮和内斗,可通过时间让其自相消耗。

献帝已表露出东归洛阳之意,只需空置洛阳不占,待河东粮尽混乱,自会向东。

(曹操利用了献帝想回洛阳的愿望)

然后,曹操堵住颍川、虎牢之东,关东诸侯谁都无法将粮运进洛阳。献帝回到洛阳,就达到了曹操请君入瓮的目的。

张杨无力持续供给洛阳,洛阳君臣在无粮、内斗的情况下,再能求助的也就只有他曹操。

这不,董承的召唤就来了。

所以,献帝早在河东,就已落入了曹操做的一个请君入瓮的局,利用护驾诸将的内斗和缺粮,将原来西迎天子受阻的情况,转化成了等其自投罗网。

曹操入洛

董承是“悄悄”地招曹操去,自然是不能大摇大摆地走杨奉驻守的梁县,而是走董承把控的关隘。

太祖遂至洛阳,卫京都,(韩)暹遁走。天子假太祖节钺,录尚书事。--《三国志·武帝纪》

曹操到洛阳后,大军进城,首先接管了洛阳城的防卫。

(曹操率军首先控制了洛阳城)

(曹)操乃诣阙贡献,禀公卿以下,因奏韩暹、张杨之罪。(韩)暹惧诛,单骑奔杨奉。帝以(韩)暹、(张)杨有翼车驾之功,诏一切勿问。--《后汉书·董卓列传》

然后上杨安殿,向天子上贡,给予公卿以下百官粮食,并趁机上奏韩暹、张杨之罪。

张杨有点冤,但功绩太大曹操必须要打压。要说张杨之罪,大概就是后来没有持续为洛阳提供粮食物资吧。

韩暹害怕被曹操所害,单骑逃到梁县投奔了杨奉。

献帝感念韩暹、张杨护驾之功,下诏不问一切罪过。然后赐曹操假节钺,代行天子旨意,掌握生杀大权。

辛亥,镇东将军曹操自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后汉书·孝献皇帝纪》

曹操又自领了司隶校尉以掌控京城洛阳,录尚书事把控朝政。

也就是说,此时曹操掌握了洛阳朝廷的一切军政及生杀大权。

(曹操正式掌控朝廷)

于是,曹操诛杀侍中台崇、尚书冯硕等三人,以讨有罪;封卫将军董承、伏皇后之父辅国将军伏完等十几人为列侯,以表有功;追赠献帝东归途中英勇作战,至死不停骂李傕乱臣贼子的射声校尉沮俊,为弘农太守,以彰死节。

董昭曾两次帮过曹操,又有“才策谋略,为世之奇士”,曹操将他请来,促膝长谈,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董昭指出洛阳必有人不服,易生事端,迁都比较好;但朝廷刚安定下来,再折腾又让人生厌。但行非常之事必用非常之手段,两相比较当取更有利的。

曹操说他本就有迁都的想法,但听说杨奉兵强马壮,近在梁县,他会不会阻碍我啊?

于是董昭推荐一计:杨奉缺少外援党羽,所以他会很愿意和您结交的。当初将您升为镇东将军,费亭侯的事,就是他的主意。现在可以派去使者送去厚礼向他表示感谢,以让他安心,并告诉他“洛阳无粮,打算暂时把天子接到鲁阳,鲁阳离许县近,从许县运粮方便,可解决朝廷缺粮的问题。”杨奉有勇无谋,必定不会猜疑,在使者往来期间,就可以将天子送到许县,他成不了阻碍。

(董昭献迁都许昌之计)

于是曹操依计,向杨奉派出使者。

(《三国志·董昭传》)

鲁阳离梁县也近,杨奉果然没有猜疑。

骑都尉、都亭侯徐晃是杨奉的部下,在长安时便劝杨奉护驾献帝东归,到洛阳后又劝说杨奉归顺曹操。杨奉开始同意了,后来又反悔作罢。(《三国志·徐晃传》)

迁都许昌

九月,献帝车驾出轘辕关,进入曹营(《后汉书·孝献皇帝纪》),然后由曹军护送,向东而行。(《三国志·武帝纪》)

(献帝)车驾出洛阳,自轘辕(关)而东,杨奉、韩暹引军追之。轻骑既至,(曹)操设伏兵要(邀)于阳城山峡中,大败之。--李贤注《后汉书·董卓列传》引《献帝春秋》

出了轘辕关就是颍川的阳城县地界,著名的嵩山就在境内。

当杨奉、韩暹得知献帝去的是许县方向,知道上了当,便领兵来追。轻骑先到,被曹操早已埋下的伏兵,中途拦截于阳城县的山谷之中,大败。

(献帝到许都及杨奉追击路线)

杨奉军未能追上天子车驾,献帝进入许县,更名许都。

献帝升曹操为大将军,封武平侯。

自190年献帝西迁长安,朝廷越来越乱,历经六年,现在总算安定重新恢复了起来。

但是,杨奉的追兵进入颍川,并没有消停下来。

(杨)奉由是失望,与韩暹等到定陵钞暴。太祖不应,密往攻其梁营,降诛即定。(杨)奉、(韩)暹失众,东降袁术。--《三国志·董昭传》

杨奉心有不甘,与韩暹等在颍川郡东南部的定陵县一带大肆抄掠骚扰。

汉末的定陵县,在今河南省漯河市舞阳县北,是北方的战略重地。

(杨奉韩暹丢家东投袁术)

冬十月,公征奉,(杨)奉南奔袁术,遂攻其梁屯,拔之。--《三国志·武帝纪》

对杨奉、韩暹在定陵一带的暴行,曹操没有回应。而是于十月,悄悄出兵往西攻取了其老巢梁县驻地,杨奉在梁县的部下或降或被诛杀。

太祖讨(杨)奉于梁(县),(徐)晃遂归太祖。--《三国志·徐晃传》

徐晃也留守在梁县,就此投降了曹操。

而在定陵的杨奉、韩暹见老家已失,只得往东投奔了袁术。

袁绍不肯接受太尉之职,耻于位在曹操之下。曹操将大将军之位让给袁绍,献帝拜其为司空,兼车骑将军。(《三国志·武帝纪》)

颍川遂安,尘埃落定。

(留梁县的徐晃投降曹操)

总结

曹阳之败后,到河东的朝廷威仪尽失,护驾诸将争权,又天灾无粮,献帝希望东归洛阳,让吕布西迎,但吕布也无粮不能成行,曹操便起了西迎之意。

起初西迎受阻,曹操取颍川打通道路,但看出护驾诸将内斗、缺粮的致命问题,调整策略,空置洛阳设下请君入瓮之局,等献帝自投罗网。

前有献帝鼓励曹操西迎之志,后有杨奉欲以曹操为外援之心,天子一路往东,曹操身份日重,却在颍川稳如泰山。

朝廷到洛阳,曹操切断其供给,百官饥饿,内斗仍不止,董承邀曹操入洛阳,一朝权倾朝野,控制献帝。

得董昭之计,蒙骗杨奉,成功迎献帝于许都。

其过程,复杂而手腕高明,这就是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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