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来保、来旺从东京日夜赶回清河,带回来了好消息,西门庆暗自庆幸自己幸亏找蔡太师帮助活动活动,虽然花了不少的银子,但总算是躲过了一劫,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看看没事了,西门庆也就很快就结束了韬光养晦的日子。过了两日,家里是门也不关了,花园照旧还继续盖着,自己也渐渐出来在街上走动走动了。
一日,小厮玳安从外面回来告诉西门庆,说是李瓶儿搭了个新伙计,开了个生药铺,西门庆听了半信不信的,也没当回事。
这一日,已是七月中旬时分了,西门庆这日骑马外出,撞见应伯爵、谢希大两人,二人不由分说拉着西门庆就往妓院中的粉头吴银儿那去。吃了一天的酒,到天色将晚才回家,半路上在东街口正撞见冯妈妈。
冯妈妈见面就责怪西门庆“把个现现成成做熟了饭的亲事儿,吃人掇了锅儿去”。冯妈妈的这个比喻倒也颇为生动形象,西门庆虽然不明所以,听了这话倒也猜出了几分,忙问道:“莫不是她(指李瓶儿)嫁人去了?”
冯妈妈这才将西门庆家出事这段时间,李瓶儿怎么生病,怎么请蒋竹山看病,怎么招赘蒋竹山,又怎么出资让蒋竹山开生药铺一节,头到尾,说了一遍。
西门庆不听便罢,听了气得在马上只是跌脚。叫道:“苦哉!你嫁别人,我也不恼。如何嫁那个矮王八!”
这句话透露出的西门庆的心理还是挺有意思的,他潜意识认为李瓶儿嫁给蒋竹山,分明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如果李瓶儿嫁了个比他西门庆还“优秀”的人,也许西门庆多少还会好过些。
西门庆气哼哼回到家中,见人就打,见人就骂,潘金莲没来由挨了他两脚。众娘子不知端的,吓得站在一处,不知所措。连忙把玳安叫来询问,方知还不是因为李瓶儿的事,在那发那无名火。
潘金莲莫名其妙地挨了西门庆两脚,在吴月娘、孟玉楼等人面前不住地抱怨:“这一家子,只我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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