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临升职考核，无力辅导儿子功课，老公接过任务，直接让儿子抄答案。
我骂他不负责任，他笑我焦虑过度。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年头连985硕士都送外卖去了，鸡娃不如鸡自己。”
说得好。
于是我也学他的样子，家务不做孩子不管，佛系生活。
他却急了：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你真想让儿子以后送外卖啊？”
1.
老公崇尚佛系带娃，每天下了班往沙发上一躺，不管孩子也不做家务。
原先有婆婆和我妈轮流帮忙，我下班辅导孩子学习，日子将就能过。
可是公公意外摔伤，婆婆只能连夜赶回老家，我妈腰痛复发，最快也得十天后才能过来顶上。
婆婆走后第二天，我下班回家，看着快要满出来的垃圾桶和倒在沙发上的赵志安，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缓地问他：
“我妈过来之前，我负责买菜做饭，你负责给孩子辅导和其他家务，可以吗？”
他双手枕在脑后，闻言先轻叹一声，再用鼻腔回了我一个“嗯”字，然后依旧躺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没空跟他生气，我扭头走进厨房，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两菜一汤。
喊儿子吃饭的时候顺便看了下他的作业进度，果然没人监督，他半个小时才写了半页口算题。
瞄见我拧紧了眉头，小家伙不由低头抠起了橡皮，他害怕我骂他。
我咽下冲到嘴边的质问，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
“先吃饭吧阳阳，吃完饭再认真学习。”
赵阳欢呼一声冲了出去，留我在书房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调整好表情。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我赶紧把赵阳拉进书房。
好在有我辅导时他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所有作业。
看阳阳蹦蹦跳跳地出了书房，我心里也高兴，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了笑。
可是在看到吃完的盘碗还摆在桌上，垃圾桶里堆得冒尖，赵志安躺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刷着短视频，我瞬间咬紧了牙根。
2.
“你打算什么时候洗碗？”
赵志安盯着手机屏幕：
“等会儿就洗。”
“垃圾桶也该倒了，不能让垃圾过夜，容易生蟑螂。”
赵志安“啧”了一声，语气不耐地说知道了。
忘记在哪看过一句话：家务不属于男人，也不属于女人，而是属于先看不下去的那个人。
我决定选择性失明，把孩子弄上床后，打开电脑开始学习。
最近面临升职考核，我有很多资料要看，前天我婆婆还在的时候，我在饭桌上对赵志安说：
“后面一个月我要专心学习，你眼里有点活儿，别让妈太累了，孩子的学习也交给你了。”
赵志安还没说什么，从来只做饭不洗碗的婆婆先不乐意了。
“志安忙了一天了，怎么能叫他洗碗呢？我老太婆来洗，你们都歇着去吧。”
她儿子白天要工作，我就不工作？
而且谁歇着了？她老人家只管买菜做饭，剩下的家务之前还不都是我干？
懒得做口舌之争，我直接笑着说：
“谢谢妈，辛苦您了。”
然后无视她的黑脸，回房把门一关，该干嘛干嘛。
可惜我刚看了两页资料，赵志安就开门找我诉苦：
“没见过你儿子这么笨的，一道题讲了五遍还不会。”
我只能起身先给阳阳讲题，再给赵志安做思想工作。
“通过这次考核我不仅能工资翻倍，未来还有可能爬到公司中层。”
“你受累辅导阳阳一个月，回头我给你买新手机。”
结果哄好了赵志安，婆婆那边又要撂挑子。
公公半夜打来电话，说起夜的时候摔了个屁墩，尾椎骨断了，慌得我们连夜给婆婆买动车票。
偏我妈前两天刚来过电话，说腰痛的老毛病犯了。
我本来不想惊动她，但是她给阳阳打电话，知道我这边抓瞎了，非要过来顶班，说反正这里也有推拿医院。
我心里不是滋味，我妈刚走一个月，她真的太累了。
不像我婆婆，我妈过来帮忙的时候家务一手全包，恨不能连饭都喂到我嘴边，让我一点水都不沾手。
我求她别过来了，先把身体养好。
“家务我可以请保姆，阳阳学习就先让他爸爸管。”
我妈不同意，说保姆又贵又不尽心。
“等我十天，十天后我疗程结束就过去，家务你和志安先商量着来，家里脏点没关系，阳阳的学习也能以后补，最重要的是你的考核。”
想到我妈为我全心全意的付出，我吐出一口浊气，不去想躺平的赵志安和冒尖的垃圾桶，努力集中精神学习。
第二天起床看到碗筷依然摆在桌上，我也只是盯了赵志安一眼，说你今天下班回家记得洗了，不然我没法做饭。
他含混应下，我头也不回地路过满出来的垃圾桶，送阳阳上学去了。
赵志安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再清楚不过。
他不就是想拖到我看不下去了自己动手，好让他继续躺平吗？
想得美，我已经把孩子的事揽了过来，剩下的时间只会专注考核学习，绝不会再分出一丝精力到家务上。
3.
我猜赵志安还是不会洗碗，所以晚上直接从饭店打包了饭菜带回家。
果然一进门，苍蝇在已经干涸的汤碗上空飞舞，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馊臭的气息。
赵志安躺在沙发上，听到我开门，微微转头瞥我一眼。
我当他是空气，喊阳阳出来吃饭。
在空余的半张餐桌上盖好一次性桌布，伴着苍蝇的嗡嗡声，我们一言不发地吃完了晚饭。
饭后我照旧辅导阳阳学习，赵志安也照旧躺平，家里越来越像垃圾场。
呵，耗着呗，反正这碗我就是扔了也不会洗。
就在我完成当天的学习，准备上床睡觉时，客厅里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声响。
我一个激灵，赵志安和阳阳都睡了，家里进贼了？
我没有轻举妄动，阳阳出生后我们在客厅安了监控，打开监控，看清客厅的不速之客是谁后，我瞬间头皮发麻，惊声尖叫。
“啊——”
赵志安被我吓醒，一骨碌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我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老鼠都上桌了！”
打开卧室门，只见几道黑影从餐桌跃下，飞速往厨房逃窜。
我毛着胆子进厨房一看，果然看到厨房的阳台门没关紧。
赵志安跟在我身后缩头缩脑，我没忍住，转身又是一巴掌挥过去。
“让你抽完烟不关阳台门！让你不洗碗！现在好了，再也不用洗了，直接扔了！”
说着我又抄起桌上的碗筷，劈头盖脸朝他扔了过去。
“饭是我做的，孩子我管了，你洗个碗会死吗？”
“垃圾桶满出来了你没看到吗？换个垃圾袋有那么难吗？你没长眼还是没长手啊！”
赵志安一言不发，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任由我打骂。
看着他这副窝囊样，我更是气红了眼，大步迈到客厅垃圾桶边，满脑子只想把这桶扣到他头上。
突然一声轻轻的“妈妈”响起，只见阳阳的的卧室门开了一条边，阳阳正从门缝怯怯地看我，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脑子里“叮”的一下，我猛然惊醒，我怎么又这样了？
不是下定决心，再也不会被赵志安逼疯了吗？
4.
新婚时赵志安不是这样的，他会陪我去菜市场买菜，我做饭他洗碗，我擦桌子他擦地，我把衣服塞进洗衣机，他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
我们约好了，虽然我挣得比他多一倍但是经常加班，家里的事他会多出力。
可自从我生下阳阳，一切就变了。
我让赵志安洗碗，婆婆说男人的手是用来挣钱的，不是用来做家务的。
我让赵志安给阳阳换尿布，婆婆一把推开他，说照顾孩子是女人的天职，男人在孩子面前要保持父亲的威严。
我明白婆婆不是妈的道理，不与她争论，只私下问赵志安：
“你觉得你妈说的对吗？”
他面露尴尬，说她年纪大了，你别跟她计较。
我点头：
“我不跟她计较，我只看你的态度。”
赵志安的态度就是置身事外，在每一次他妈妈感叹自己辛苦，阴阳我不顾家的时候装聋作哑，事后再私下跟我道歉。
我虽然心里膈应，但职场上比这更难听的话我也听过，阴阳就阴阳吧，至少她把孩子带好了。
反正一年后我妈就来换班了，再有一年孩子上了幼儿园，我就不让他妈过来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三年特殊时期，孩子根本没办法正常上幼儿园，我只能捏着鼻子求他妈帮忙。
赵志安也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回家立刻躺平，家务半点不沾的习惯。
有老人帮衬，赵志安在家庭中缺位的弊端暂时没有浮现，但阳阳上一年级的时候不行了，我让他要么辅导孩子学习，要么帮老人分担家务，别什么事都等着我。
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回头该躺躺该睡睡，家务老人做，孩子等我下班了辅导。
那天我十点回家，阳阳还等着我辅导拼音，我一下就炸了，一把抢过赵志安的手机，打开大门扔了出去。
“你算什么爸爸，算什么老公？我要你何用？”
“跟你的手机过去吧！”
我叉着腰，来来回回地用这几句话骂他，他一声不吭，一米八的个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我妈皱着眉让我少说两句，阳阳抱着我的大腿，哭喊着妈妈我害怕。
赵志安不该骂吗？为什么都来怪我呢？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一跺脚，跑进房间反锁了门，埋头大哭了一场。
我感觉自己的婚姻就像一场两人三脚游戏，我全身心投入，而赵志安这只巨型树袋熊一路挂在我身上，指望我驮着他跑到终点。
要不是有老人在旁边扶一把，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我要和赵志安离婚！
但是第二天打开手机，大数据就给了我当头一棒。
原来我大发雌威的时候邻居偷偷拍了视频，传到了网上。
视频中我们都被打了马赛克，但我的叫骂和阳阳的哭声依旧刺耳。
邻居还给阳阳弄了流泪特效，并配文【咆哮的妈，沉默的爸，破碎的他。】
5.
我谢谢他。
谢谢他让我看到自己被婚姻逼得面目全非的样子。
让我知道自己做错了，错在付出太多，醒悟太晚。
赵志安的工资卡一直在我手上，他每月挣六千，我每月给他两千五零花，从那天开始，我每月只给他一千。
赵志安不服，问凭什么。
“我每月加油都要四百，一千块够干什么的？”
我把家用账单发给他。
“每月家用一万出头，你出五千，很公平嘛。”
赵志安梗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公平个屁！你要买化妆品还要做头发，衣服也比我多。而且你网上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次不是我帮你搬回家？那照你这么算，你应该给我劳务费啊！”
我听得冷笑连连，这会儿他倒是不装哑巴了。
“那你抽烟不花钱吗？你打游戏每月至少充值五六百吧？跟我算劳务费是吧，那我辅导孩子功课，一小时算你两百块，我帮你叠衣服，一件收你十块，你算一下该付我多少劳务费吧。”
“那能一样吗？那都是女人该干的！”
我上下扫量他一眼，惊觉他其实不是婚后被婆婆洗脑，而是骨子里一直都是个封建余孽，就等着我生了孩子才露出真面目。
如果说前一晚冒出离婚的念头是一时激愤，那这一刻我是真觉得赵志安不值得。
懒得再跟他废话，我直接拿出提前拟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
“那就离婚吧，房子卖掉一人一半，孩子抚养权归我，有问题吗？”
赵志安傻眼了，立马结结巴巴地开始道歉。
我妈听到动静问我们怎么了，小心别把孩子吵醒了。
得知我要离婚，她愣了一下，随即把我拉到书房谈话。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说你们谁对谁错，我只问你离了婚，有把握比现在过得更好吗？没有我帮你带娃，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当然希望能给你做后盾，让你万事顺心，但我今年六十了，血压有点高，腰也不好，退休金将将够用，你靠我……靠不住的。”
即使早料到妈妈会这样说，我眼眶依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忍下泪意，我握住妈妈的手：
“妈，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所以我不是真的想和他离婚，就是吓唬吓唬他。”
我妈明显松了一口气，拍拍我的手背，说你不是意气用事就好，又劝了我好多话，比如婚姻没有十全十美的，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半路夫妻都是贼……
我苦笑，我和赵志安，又何尝不是互相斤斤计较的贼夫妻呢？
从此我和赵志安的婚姻迈入了新纪元。
他过上了不愁吃喝但是紧巴巴的躺平生活，我更多时候把他当成室友而不是丈夫。
外人眼里我们是模范夫妻，如果婆婆没有突然离开，我们大概还能相安无事很多年。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战，突然意识到我今年才三十七岁，而这样堵心的日子，我可能还要再过上五十年。
6.
我一刻也坐不住了，当即去家政中心请了位阿姨。
再给我妈打电话，让她不用急着过来了。
“没有自己躺平，看家人累死累活的道理。赵志安这次如果还不改正，那我一定要和他离婚！”
我妈劝我冷静。
“阳阳还小，你真的忍心让他没有爸爸吗？”
“小赵确实懒了些，但工资给你管，下班就回家，这就够了啊！”
“你凡事睁只眼闭只眼吧，夫妻间不要太计较了！”
我默默听着，直到我妈说了个痛快，才反问她：
“妈，要是反过来赵志安挣一万多，我一个月只挣六千，回了家孩子不管家务不干，你觉得赵志安能容下我吗？”
“那能一样吗，你是女人……”
“对！就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不仅要努力工作，还要家务孩子全包。他是男人，他只要按时回家吃饭，就是好丈夫好爸爸！”
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最后叹了口气。
“唉，我说不过你，就是像你这样想的女人多了，离婚的家庭才越来越多！”
我呼吸一窒，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原来我的身后不仅没有依靠，还有一双受过相同苦难的手在试图拉住我，不让我逃离泥潭。
但是挂断电话的下一秒，我抬手擦干了眼泪。
别人骂我也好，阳阳长大后怨我也罢，这个坎我一定要迈过去。
现在我年富力强，还有老人做助力，但我妈不是腰痛吗，万一她明年又添了别的毛病呢？万一我被辞退了呢？又万一我也生病了呢？
能对伴侣的辛苦视若无睹，心安理得在一旁躺平的人，我不相信将来遇到了风雨，他会愿意和我同舟共济。
赵志安下班回家，看见家里窗明几净，保姆在厨房里忙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垂下眼没有发作，等保姆回家，阳阳睡着，才对赵志安说：
“家里的事以后都交给我和保姆，你只需要负责阳阳学习，可以吗？”
赵志安挑眉：
“那你呢？”
我说自己以后的工作会更忙，而且我已经出了保姆钱，希望他也能为我们的小家庭尽一份力。
赵志安的脸色晦暗不明：
“我怎么不尽力了，阳阳放学不都是我去接的吗？”
“还不够。”
“嗯？”
我盯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你心里也明白的，这远远不够。”
他触电般转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辅导的没你好。”
“我一开始辅导的也不好，慢慢磨合吧，过一阵就好了。”
赵志安没再说话，转身背对着我躺下，继续刷他的短视频去了 。
我靠坐在床头，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对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别再让我失望了，好吗？
7.
这一次赵志安没再推诿，基本我下班到家，阳阳的作业已经完成了大半。
家里井井有条，我的升职考核进行的有条不紊，也不用操心孩子的学习了，那段时间我真的觉得天也蓝了，草也绿了，默默决定考核结束就把赵志安的零用钱恢复到两千五。
可惜两周后的单元考试，阳阳各科成绩都大幅退步。
数学八十三，语文八十六，英语八十二。
我拿着成绩单，眼前一黑又一黑。
班主任说这个成绩全班倒数第五，问我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之前阳阳能排前十左右的。
我嗫嚅着答不上来。
“赵阳妈妈，现在的教育环境，你们家长自己要多上心啊。”
“下学期就升五年级了，赵阳如果还是这个成绩，那5+4的选拔就没希望了。”
我把老师的话转述给阳阳，问他为什么平时作业都完成的很好，考试的时候却不会了呢。
孩子低头抠着橡皮，声如蚊呐：
“作业不会写，爸爸让我抄答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志安！赵志安你给我过来！”
赵志安捧着手机进来了，我忍住把成绩单拍在他脸上的冲动，一字一句地问他：
“阳阳说他作业不会写，你就直接让他抄答案，有这回事吗？”
赵志安头也不抬道：
“题我都给他讲过了，他不会我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空着作业本去上学吧。”
我气得笑了：
“那阳阳这回考了全班倒数第五，退步了三十多名，你说怎么办？”他“啧”一声道：
“退步就退步了呗，又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小学生的成绩本来就不稳定，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话？你一点为人父母的责任心都没有吗？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几十岁的人了也不懂吗？”
赵志安终于舍得把眼睛从手机里拔出来了，他满脸不耐地瞪着我。
“这一天天的我真是受够了，你平时都不看新闻的吗？985硕士都送外卖去了，你还搁这儿鸡娃呢？我求求你了大姐，你睁眼看看世界吧！”
“还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看你就是焦虑过度！那老话还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呢，你与其鸡娃不如鸡自己！”
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一涉及到切身利益，立刻滔滔不绝起来。
赵志安越说越激动，我却越听越冷静。
“那你的意思是学习无用，不愿意改变辅导方式喽？”
赵志安冷哼一声：
“是！你嫌我辅导的不好，那以后你自己上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我和孩子在书房里相顾无言。
但是吃完晚饭，看到我打开电脑开始学习，赵志安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不去辅导阳阳？”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你说的对，鸡娃不如鸡自己，以后我也不辅导阳阳学习了，我会努力让自己升职加薪。”
赵志安闻言沉默两秒，轻哼一声没再哔哔。
而我说到做到，果真再也没管过阳阳的学习，吩咐他作业不会可以空着后，只管按部就班地看自己的考核资料。
头两天赵志安还躺得住，但是第三次在家长群被老师点名批评后，赵志安急了。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你真想让儿子以后送外卖啊？”
8.
我当然不希望阳阳以后只能送外卖了。
从包里掏出一本职高专业手册，我义正言辞地对赵志安说：
“谁说成绩不好以后只能送外卖，还可以修家电，收废品，当厨师啊。我研究过了，未来蓝领的收入不比白领差，三千块可以招到985大学生，5000块却找不到一名有经验的汽修师傅。”
这回轮到赵志安眼前一黑又一黑了。
他一把夺过我手上的资料，啪一声摔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