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 年 9 月,蒋碧薇和孙多慈在一个画展上碰着了,好些年前,她俩曾因为徐悲鸿闹得不可开交。孙多慈这个来自安庆的很有才气的女子,因为家里出了事,没能跟徐悲鸿走到一块儿。不过命运让她成了徐悲鸿的学生,他俩之间那种复杂的感情,在时间的打磨下暗暗地变化着。蒋碧薇的自信和孙多慈的温柔,弄成了一场不停纠缠的感情乱子。那徐悲鸿和孙多慈的这份爱,到底是时代造成的悲剧呢,还是两颗心无奈的碰上了呢?接下来小史就领着大家一块儿来瞅瞅。
1913 年,孙多慈在安徽寿县降临人世。她的祖父是孙家鼐,曾是清朝的学务大臣,还是京师大学堂的创建者;她的父亲孙传瑗,曾给孙传芳当过秘书,之后成为了大学教授。她的家族背景良好,文化气息浓郁,打小她就身处书香环境里,极具天赋,对绘画更是满怀热忱。
孙多慈打小就显露出艺术天赋,拜国画大师阎松父为师,还受父亲影响学习古典文化。不过呢,绘画才是她心头最爱,家里人常把她叫“小画家”。在安庆女中时,她的图画才能深受老师胡衡一的高度认可,这也使她对以后的日子满是憧憬。可没多长时间,家里因为父亲受到政治牵连出了变故,孙传瑗还被抓进监狱了。
1930 年,父亲被释放出来,孙多慈高中毕业了。她去报考南京中央大学文学院,可惜没考上。父亲没灰心,给她找来了宗白华教授,打算帮她找个适合的艺术老师。而宗白华的推荐,让孙多慈和徐悲鸿碰上面了。
孙多慈去徐悲鸿的画室旁听,虽说不是系统性学习,然而靠着自身天赋,短短三个月就进步飞快,这让徐悲鸿对她另眼相待。徐悲鸿给她画了生平第一幅素描,还在画里写着:“多慈学画三月,聪慧过人,这般灵敏聪慧的人才,我很少见到。”这饱含深情的肯定,也不知不觉让两人之间产生了情愫。
那时候徐悲鸿早已结婚好些年了,这事儿对他妻子蒋碧薇来讲,着实是个沉重的打击。实际上,当年对蒋碧薇而言,注定是痛苦不堪的一年。先是她年纪还小的四弟因病没了,紧接着蒋碧薇心里最疼惜的姑妈也因病走了。这接二连三的事儿把她的世界都快弄垮了。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让她几乎扛不住了,生活里的两个依靠没了,心里头的孤独和绝望,使她觉得特别沉重,以前都没这么难受过。
她领着孩子回老家办丧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悲伤的气氛所笼罩。恰是她最为脆弱、极度渴求安慰的时候,徐悲鸿却给她寄来一封让她倍感震惊的信,信上说:“你赶快回来,要不然我就要喜欢上别人了。”
蒋碧薇那会儿没把那封信当回事,觉得徐悲鸿就是想通过这办法让她回去,也许他不会真变心。所以她没着急往回赶,等姑母葬礼完事儿了,才带着孩子赶紧动身。哪承想,她到家的当晚,徐悲鸿就毫不隐瞒地跟她讲了个让人吃惊的事儿——他喜欢上自己的学生孙多慈了。
蒋碧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年她为了家庭、为了丈夫,把全部心血都搭进去了,可眼前这个男人,以前是她的依赖,跟她一块儿经历过各种事儿,如今却用这种方式把她给背叛了。徐悲鸿的坦白差点让她昏厥过去,她心里那股子愤怒、痛苦还有无助,一下子就把她给淹没了。
徐悲鸿瞅着蒋碧薇难受得不行,赶忙解释道,自己对孙多慈压根儿没那男女方面的感情,纯粹是出于同情和可怜,才整出这么些感情上的麻烦事儿。他声称自己没打算再跟孙多慈有啥更进一步的牵扯,保证以后跟她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然而蒋碧薇心里明白,徐悲鸿虽说表面上应承跟孙多慈不再往来,可实际并非如此。徐悲鸿压根就没真正放下过孙多慈,他俩仍旧维持着一种说不清的关系,而且徐悲鸿在感情方面的追逐,早就超出了他起初对蒋碧薇所做的许诺。
有一回,蒋碧薇受老朋友之邀,陪着去参观徐悲鸿的画室。一进画室,她便呆住了。极为显眼的地方竟挂着孙多慈的一幅画像,边上还有一幅《台城夜月》,画里徐悲鸿和孙多慈相互依偎着,明月照耀下,温柔的身影相随,仿若一对情侣的甜蜜模样。这着实让蒋碧薇心里难受得像刀割一样,她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恼怒和伤痛,赶忙让学生把这幅画摘下来,放到佣人的房间里。
蒋碧薇没跟任何人讲自己的发现,她心里清楚,要是把这些事抖搂出去,徐悲鸿的名声会遭到重大损害,自己也得承受没完没了的舆论压力。不过,她还是心存一点盼头,指望丈夫的良心能最后压过冲动和迷茫。然而,徐悲鸿的态度慢慢冷淡下来,他照旧和孙多慈保持亲密往来,而蒋碧薇就成了在背后默默扛下所有的那个受害人。
没过多久,徐悲鸿领着孙多慈一块儿去爬山,居然在山里当众拥抱亲吻,这情景被同学们给拍了下来,随后在校园里传得人尽皆知。蒋碧薇的心里彻底垮了,可她怎么也狠不下心当场发作,只得忍着心里的难受,默默地承受着这所有的背叛。
第二年,孙多慈考进了中大艺术系,还成功被录用了,这就代表着她要跟徐悲鸿成天待在一块儿整整四年。这事儿对蒋碧薇来说就像个炸雷,她差点儿就瘫那儿了。她根本不敢想这四年里会出现啥情况,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这种煎熬。
1932 年,在南京的徐公馆中,蒋碧薇恼怒地让仆人把院子里的枫树苗给拔掉。在她看来,枫树已不是啥好看的装点,而是意味着孙多慈在徐悲鸿心里的地位。她认为,唯有将这些树苗毁掉,方可消除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愤怒。
然而蒋碧薇的恼怒并未让她如期望般获得解脱,反倒把徐悲鸿给激怒了。他瞧见满院子遭毁坏的枫树苗后,怒火简直能把所有东西都烧尽。他冷冰冰地跟蒋碧薇讲:“既然你把枫树都给拔了,那这处公馆就称作‘无枫堂’得了。”
这话就像一把锐利的刀,狠狠扎进了蒋碧薇的心窝。“无枫堂”明显是种暗含讥讽的说法——没有枫树的所在,也见不着孙多慈的影儿。这表明这个家已然不再圆满,没了孙多慈,也没了徐悲鸿心里头的那份温情。蒋碧薇的眼里噙着泪,她想要辩驳,可剩下的只有那种使不上劲的恼怒。
随后,蒋碧薇把怒火撒向了孙多慈,她数次冲进孙多慈的学校闹事,还想要妨碍孙多慈的留学进程,想用这样的办法去回击她视作情敌的人。蒋碧薇觉得,要是没有孙多慈,徐悲鸿就不会跟她分开。
蒋碧薇之所以愤怒,是因为她和徐悲鸿曾有过深厚情谊。她跟徐悲鸿一样,属于师生恋,还为了爱情舍弃了自己原先的家庭。可现在孙多慈的出现,让她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蒋碧薇虽说能理解徐悲鸿当年的难处,但她着实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被抛弃的那一个。
1935 年,孙多慈从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顺利毕业。虽说她的艺术基础已然不错,可徐悲鸿还是竭尽全力地帮她争取出国留学的契机,盼着她能在海外的学习过程中,让视野变得更开阔,使技艺得以提高。就在这个时候,孙多慈的才华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她的绘画风格也慢慢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特点。
徐悲鸿的妻子蒋碧薇对孙多慈那是满心嫉恨。她觉得就是孙多慈的出现,把她丈夫的心给抢走了,让他们的婚姻有了裂缝。蒋碧薇屡次背地里使坏,想要阻拦孙多慈留学的事儿。就因为蒋碧薇在暗地里搞破坏,徐悲鸿本来给孙多慈准备的留学安排最后泡汤了。
留学梦碎后,孙多慈只得回到安徽老家,在安庆当起了教员。尽管两人分隔两地,可还是一直保持联系,常常借信件表达彼此的心意。徐悲鸿不想让这位极具才华的学生在艺术领域销声匿迹,不停地鼓励她持续创作,在信中说画笔就是她的生命。孙多慈于孤寂的乡村生活里,心情虽有些沮丧,却仍旧坚持画画,慢慢把创作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1936 年 11 月,有个商人用 120 元从孙多慈那儿买了她的一幅画,叫《黄山松》。这桩买卖不算大,可对她来说,那可是特别大的激励,就好像在艺术之路上瞅见了希望。过了好些年,孙多慈才清楚,买她画的商人是舒新城,而给这幅画出钱的人,正是徐悲鸿。
为了激励孙多慈进行创作,徐悲鸿偷偷地把2500元存到舒新城那里,专门用于购置她的作品。要知道,那时徐悲鸿每个月的收入仅有300元,这2500元可不是个小数字,而且徐悲鸿向来是不卖画的,他这次的做法甚至打破了自己的这个原则。从这个举动当中,完全能够感受到徐悲鸿对孙多慈深切的情意和有力的支持。
抗日战争打响后,徐悲鸿和孙多慈在长沙再度碰面。这一重逢后,徐悲鸿就安排孙多慈领着家人一同迁到桂林,开启了一段短暂却幸福的共同生活。在那风景如诗如画的地方,徐悲鸿和孙多慈共度了不少美好岁月。他俩一块儿作画,一块儿写生,相互间的感情越发浓厚。徐悲鸿对孙多慈的情意愈加浓烈,他清楚自己没法离开她,打算做出一个大胆的举措。
然而,孙多慈的父亲坚决不认可女儿和徐悲鸿的关系。为了不让这关系再往前发展,孙多慈的父亲最后给她安排了婚事,对象是许绍棣——一个游手好闲、风流不羁且是丧偶之人。许绍棣的家境和背景跟徐悲鸿比差得远,可在父亲的强硬干涉下,孙多慈只得听从安排。即便她心里还深爱着徐悲鸿,但这段不被父亲赞同的婚姻还是降临到了她的生活中。
孙多慈与徐悲鸿的爱情,因父亲的决定受到阻碍,然而那段浓烈的感情,在他们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徐悲鸿在艺术创作中曾投入了全部精力,孙多慈的绘画作品也一直蕴含着那浓厚的情感。就算两人最终没能走到一起,他们彼此的艺术灵魂却早已紧密融合。
1953 年 9 月,蒋碧薇在南京的一个画展上意外地和孙多慈碰了面。她俩好多年没见了,时间把过去的尖锐和对抗都给磨没了。曾经因为徐悲鸿的那些风流事儿而闹别扭的这两个女人,现在已经没了往昔那种紧张的气氛。蒋碧薇先开了口,轻声讲道:“徐先生前些日子走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道雷劈在了孙多慈心上。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眼里全是惊愕和哀伤,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孙多慈的情绪长时间都难以平静下来,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三夜都没和人见面。听说她要为曾经深爱着的徐悲鸿守孝三年,可许绍棣对此几乎没啥反应,好像早就心里有数了。在徐悲鸿离世后,孙多慈的情感天地完全陷入了没完没了的苦痛和沉寂之中。
徐悲鸿在生前曾给孙多慈送了三首诗,有一首特别打动人,到现在都有好多人在传扬:“千言万语不知咋说,全在灵犀一点之中。”这简洁的诗句里饱含着深厚的情谊,好像那种不用言语的心灵相通,早就摆脱了语言的限制。
这是徐悲鸿在孙多慈心中留下的最为深刻的印记——他们相互最为熟知,可最终还是错失了相伴一生的可能。他俩未能修成正果,仿佛命运老是给他们施加无奈的摆布。1975 年,62 岁的孙多慈因患乳腺癌离世。五年后,许绍棣于台湾病故,其骨灰与妻子孙多慈的骨灰一同安葬在阳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