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仙破天门10-2

凝丝看小说 2024-05-27 11:59:14

延昭身为三军统帅,理当率先置词:“有劳远涉,雄兵一至,诸危得解,澶州甚幸。澶州城文臣武将迎候将军进城,请。”

  这席话听得王怀女洋洋自得,她向着大家抱腕一礼,也口吐谦辞:“不敢,不敢,我本一山野村妇,怎劳动诸位大驾相迎,我一我不会转文,唠不了文诌诌的嗑,说白了吧,大伙这么看得起我,我王怀女谢了。来日开仗,瞧我的吧!”

  刚刚策马过桥的穆桂英喜出望外,没料想,不用相商公爹就能出城迎候,倘若不然,瞧婆母娘刚才那架势,许会解危不成,反出事端呢。桂英心中高兴,话如涌泉:“爹爹,伯父,孩儿西行求助,路遇波折,认下两个胞弟,小有耽搁,及至西歧,言明来意,婆母娘远居八表,心怀国事,本意待时出山报效国家。闻知澶州有难,二话未提,速令点兵上路,毫无留滞。一路急行,马不停蹄,风餐露宿,业已人困马乏,爹爹、伯父,快请婆母城中歇息吧。”

  澶州城帅府大堂中,八王千岁、老太君已知穆桂英请得王怀女,正在营中坐候。未多时,门外一阵喧闹,王怀女率先步入帅堂之中,抬眼瞧见八王、老太君堂中端坐,不敢怠慢,趋身向前,曲膝跪倒:

  “八王千岁、老太君在上,下臣王怀女叩拜。”

  八王千岁摇首微嗔:“嗳?怎说叩拜‘老太君’?当说叩拜婆母大人才对吗。”

  王怀女面颊绯红窘迫非常,迟疑片刻,再拜道:“拜见婆母大人。”

  老太君爽声大笑:“好好好,儿媳快快请起!”

  帅堂中,澶州城男女诸将分左右落座,寒暄已毕,六郎延昭把帅印高高捧上,意欲奉还穆桂英。坐于穆桂英上首的王怀女只当杨景献印于己,心中大悦,同时深觉诧异,自己在西歧所提约法三章,未见穆桂英对其他人讲过,何以被千里之外的杨六郎知道得一清二楚?奇了!

  只见杨六郎单膝跪地,奉印而言:“末将代职之时没有小战微功,一直闭门却战,惭愧之至,幸喜城池平安,未伤秋毫。眼下只唯粮草馈乏。今元帅还城,以使三军有帅,一城得统,歼敌有望,现将帅印奉还,全城兵将敬企元帅统领三军,勇战番贼,力建奇勋!”

  桂英见公爹向自己跪地还印,虽说军中之事不言亲情,却也是于心大为不忍,慌忙起身,轻声细语:“将军请起。”

  桂英上前接过帅印,回身来到王怀女身前,双手奉印,单膝跪地帅印在此,请元帅接印受职,从现在起澶州城文臣武将兵勇士卒,谨听元帅调遣,无一例外!”

  王怀女心花怒放,瞥了一眼惊愕纳罕的杨六郎,大步上前,跪倒尘埃三拜九叩拜过帅印。伸大手捧了帅印,单臂一挟,闲出一只手来,环扫一圈:“诸位将军,我王怀女有帅印握在手里,三军之事就由我说了算,哪个敢抗令不遵,军法从事!至于和番兵打仗,好办,那萧天佐的女儿不是有个什么钟正扣着咱的宗英吗?明天一早就点兵出战,我的刘军师手里有一个‘钩子’,破她的钟还不是手到擒来!”

  帅堂中众将官不知个中缘由,疑惑不解:“穆桂英为何将帅印交与王怀女?

  见满堂中人目露疑虑,桂英便把西歧求助,王怀女的约法三章讲给众人听。

  八王、老太君及众将官听罢觉得王怀女原非外人,只要能救出宗英,杀敌破阵,此三条约法也不为过。单单六郎一人心中不服,闷闷不悦。

  桂英又将路上得的降魔杖交给五伯父,五郎接宝禅告辞,返回五台山。

  不提澶州城迎怀女接风洗尘,单说次日天明.王怀女帅堂点将。

  第二天时近卯时,帅府堂中文武诸官已在左右站列整齐,待时应卯,时交卯时,新任元帅王怀女步入帅堂,按花名册诸个点卯,点过之后,唯缺一人,谁呀?六郎杨延昭。

  杨六郎一卯未到,二卯没来,三卯依然未到。王怀女心头恼火:杨老六呀,你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拜了帅印你还敢如此轻视于我。头卯未到,算了,二卯没来,也行,你不该直到三卯还不露面,我上任的头天你就给我难堪,叫我这元帅今后怎么当?今天我要煞煞你杨老六的威风。王怀女大眼一瞪:猛拍帅案,命道:“杨景三卯来到,违犯营规.军法不容!来人哪!将杨景绑赴帅堂听罚!”

  “是!两个小校得令而去。

  堂上孟良、焦赞一见王怀女动怒,心说不好,一个火爆脾气,一个倔强性子,俩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准会闹出乱子,赶紧派人给老太君和八王送信。

  且说杨六郎听两个小校说元帅王怀女嗔怪他三卯来到,帅堂震怒,命人来绑他上堂,军法而论,不禁火冒三丈,气冲天灵,心中恨道:王怀女呀王怀女,你哪里是来援溺振渴,分明是挟怨携恨,找我算昔年旧帐的,如今你大印在握拥权弄威,吓得了谁?我杨延昭持刃疆场,血海尸山见得多了,全不知‘胆却’二字,你王怀女今天要以‘军法’相胁,真乃女人之为,愚蠢可笑。我到要去帅堂看看,你这“元帅”对我怎个罚法!

  随着两个小校,杨六郎来到帅府大堂,昂首直立.不参不拜,傲视帅堂。王怀女强压怒火,威颜问道:

  “杨景,本帅今朝按倒点卯,为何你三卯不到?你可知军中营规:一卯不到重责四十;二卯不到重责八十;三卯不到定斩不饶!你今天违反营规,按令当斩,本帅念你久战沙场,护国有功,容你自辩。讲得出来到的缘由,尚可留你一条性命,讲不出来的话,别怪本帅令下无情!”

  话中之意是让杨延昭认错服软。王怀女怎忍心将杨六郎按律斩首?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必竟入了杨家之门,虽然负气出走,十八年未进杨门,可眼下情势,我能拜帅统兵,就是杨家已将我视为已人,我还是杨六郎的老婆,杨景你能在我面前认个错儿,也就是给了我面子,今后遣兵调将好有个威信,你可千万别跟我针尖对麦芒,让我下不来台。

  正应了王怀女担心之事,杨延昭冷笑言道:“哼哼!王怀女,你好不知羞!竟敢以元帅自居。你睁眼看看,澶州城满城兵将,与番贼浴血奋战,金革铁马,纵横驰骋,战功卓绝,哪个不胜你百倍?你远离疆场,桑园垄亩,安居乐业,怎知我戎边将士离乡之愁,背井之怨;哪晓我守疆官兵披坚之苦、执锐之艰!你初来乍到无功无业,就拜印称帅,何以服人?!常言道:无功则人心不服;无业则众志不向!哼哼,别看你帅印在手,我量你军权难握。按律处罚?我倒是要看看,你敢把我怎的?!”

  言语尖刻,目中无人,王怀女哪受得如此侮辱,气得她额角青筋突蹦,眼球血丝暴现,抡圆了手臂,单掌击在帅案,“啪”丈二长的帅案破碎崩裂,兵旗令箭纷纷坠地,她嘶声高叫:“呀呀吁!气煞我也!杨老六,你满口胡言,三卯不到依律当斩,如今你又无视军法,当堂辱骂本帅,罪上加罪。我敢把你怎的?我敢把你的脑袋弄下来!来人,把杨景绑赴辕门斩首!”

  扬六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要杀我的头?笑话!我杨景的头可不是你能拿得去的!来呀,上绑吧!看你怎样将我的头砍下。”

  六郎将两臂轻轻向后背拢,两员小校奉命上前绑缚。“噔噔噔噔”六郎猛转身,跟着刀斧手走出帅堂。

  一见六郎上绑赴刑,王怀女顿觉心生悔意,不该一怒之时下令将六郎处死,王怀女心急情焦,脸热背潮,鬓边汗生,此时此刻,她最盼着有人出来为六郎讲情求恕。

  讲情的来了,只见焦赞出班施礼,道:“元帅息怒。杨延昭无视营规,口出不逊,有辱元帅,罪当重惩。但是,六哥延昭久战沙场。履建战功,深受军中将士敬慕,杀他会使军心散乱。再者,时下番贼兵临城下,战事危急,正需象六哥延昭那样骁勇善战之人,依末将之见,不妨把他置于两军阵前,让他戴罪立功,即利战势,又利军心,请元帅三思。”

  王怀女放下心来,点头称是。

  焦赞见求情奏效,暗自得意,又进一言:“元帅,我寻思你也不会真想斩了六哥,你们俩本是夫妻嘛。论理我得叫你六嫂,六嫂子,我知道你是想叫六哥服了你,可六哥脾气你还不知道?倔头犟脑……”

  “呔!”这番揭底的话,倒让王怀女骑虎难下,成命难收了:“大胆焦赞!本帅依法量刑,杨景罪该斩首,你怎敢在我面前为他辩解?本帅不徇私情,当斩便斩,该杀就杀。你还不给我退下!”

  众文武见焦赞求情不成,王怀女执意要斩杨六郎,一同跪倒堂前,请求宽赦。

  焦赞气恼不平,高声言道:“王怀女,六哥是你丈夫,你就慰心杀他?”

  王怀女怒道:“少说废话!”

  “我就不信你真敢将六哥斩首!”

  “我怎的不敢?”

  “敢?敢你就下令处斩吧!”

  “我……”

  “怎样?我说你不能斩你就不能斩!”

  王怀女生性倔强,从不认输服软,被焦赞几句气话杠住,势成骑虎,无阶可下,她只觉心头“突突突”一阵狂跳,眼前“刷刷刷”金星乱闪,暗自叹道:六郎啊,今日为妻没了台阶,无法收令改口,没奈何只好下令将你斩道,待要了今天的面子,为妻的就和你一起同赴黄泉之道。六郎,你先走一步吧!

  狠狠心,咬咬牙,王怀女猛地捡起一支令箭在手,高高举起,满堂官员大惊失色,焦赞见状目瞪口呆。王怀女血撞印堂,二目如灯,举令不动,如此良久。众人心悬颈嗓,胆吊咽喉,唯恐王怀女发令处斩。

  猛然之间,王怀女将令箭狠命一摔,爆裂一声,如千山雷动,万壑轰鸣:

  “斩—!”

  一声处斩,语音落处,黑风乍起,播沙扬尘,风沙蔽日,天昏地暗。帅堂诸将,个个掩耳闭目,人人胆战心惊。风声之中听得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颤抖,帅堂摇动。

  正在诸将大惊失色、相视呆立之时,门外一声“报——”随六郎赴刑的小校跑进堂来,跪禀元帅:

  “启禀元帅,出了大事了!”

  “什么大事?”

  “时才杨将军被绑在刑柱之上,忽然,狂风骤起,一声轰响,杨将军脚下塌了个深洞,杨将军身陷洞中。小的上前察看,只见洞内阴风飕飕,深不见底,杨将军身影不见,小的特来禀报。”

  王怀女听报,揪发顿足,痛嗥一声:“六郎——我的夫!”喊声里,两眼血泪流出,殷殷红红,令人目不忍睹。王怀女一声痛喊,披头散发,踉踉跄跄冲出帅堂,直向六郎陷身地穴跑去。

  地穴口上,黑烟缭绕,呼呼有声,寒风逼人,阴森可怖。王怀女来到地前,哭喊道:“夫君,为妻随你来了!”

  说罢纵身跃入地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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