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今天的福建省莆田市仙游县人,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权臣和奸臣,即使放在整个古代史,蔡京谄媚误国、打击异己的事例也能排得上号。
公元1100年宋徽宗赵佶继位后,蔡京知道宋徽宗喜欢风雅,尤其诗词书画,所以有意交结另一位权臣和奸臣童贯,然后通过童贯以诗词书画讨得宋徽宗欢心,从而得以重用。
历史上的蔡京,尽管先后多次被罢相但又多次官复原职,可见宋徽宗与他关系匪浅、默契有加。
宋徽宗画像
古往今来的大奸臣,绝大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对上揣摩圣意、阿谀奉承;对下必会骄奢淫逸、搜刮民脂民膏。
比如《水浒传》中的梁中书,他是蔡京的女婿,为了讨得岳父欢心,将来帮助自己再登高位,梁中书特意在蔡京生日之前准备了十万生辰纲,然后派青面兽杨志护送,争取在蔡京生日之前到达京师开封。
对于影响自己权力的大臣们,蔡京是毫不手软的。
蔡京画像
在宋徽宗期间,蔡京不遗余力地持续大规模打击元祐党人,只要与自己的政见不同,蔡京必会罗织罪名、栽赃诬告,然后借皇帝之手将这些人一一铲除,最终致使北宋末年朝廷中已经到了无可用之人的地步,放眼望去,满朝皆是昏庸谄媚之辈。
《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们都想手刃的四大奸臣中,蔡京其实名列第一,另外三人分别是高俅、童贯和杨戬——因为《水浒传》是小说,所以正史记载北宋最为出名的奸臣是六位,当时就号称六贼,里面没有杨戬,后面我们会聊到。
就是这么一个遭到当时人们痛恨唾骂的大奸臣,他的另一面却让人惊讶,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事,真的是蔡京所为吗?
影视中的蔡京形象
健全最系统的福利医保安济坊,是我国古代最成系统的全民福利医保系统,比起唐代开元年间的病坊,北宋末年的安济坊更加系统、更成规模、更可以覆盖社会底层民众。
安济坊最早由苏轼在杭州担任知府的时候设立,原名叫做安乐坊,当时为应对杭州的瘟疫问题,苏轼下令建成安乐坊,可以免费为当地贫苦民众看病、抓药,慢慢控制住了疫病的蔓延。
苏轼将这些情况上奏朝廷后,引起了蔡京的重视,经宋徽宗同意后,便将这一制度推广到全国,而且把安乐坊改名为安济坊。
苏轼晚年画像
随后,在宋徽宗的同意下,蔡京在两年不到的时间内连续发出三次诏书,要求全国各地方重视安济坊,对那些推广和投入不力的地方官员进行责备。
为了随时掌握各地安济坊的实际情况,防止某些官员挪用专款、向上瞒报,蔡京还安排多人在全国范围内巡视检查各地方的执行情况。
所以在北宋末年的底层医疗方面,出现了一个相对温暖的现象:全国各地的安济坊不断发挥出对穷苦民众治病吃药的救助作用,这种全国性的福利医疗,成为北宋末年民不聊生背景下,难得的一抹光辉。
此外,蔡京将宋朝的社会救济制度广泛推广,不断扩大到婴幼儿、老人、贫民、乞丐等群体,当然也会有相应的专门机构,比如慈幼庄、福田院、漏泽院等等。
安济坊并非由蔡京建立,但却是他在宋徽宗时期大力推广了安济坊制度,更重要的是能够举一反三,在建立社会底层医保系统的基础上,还将更多弱势群体的其他福利也纳入国家投入的范围。
真正的宋四家之首福建省莆田市仙游县,在北宋末年叫兴化军仙游县,当地的蔡家是名门望族,除了多次拜相的蔡京,还有他的堂兄弟蔡襄也很有名,他们两人的高祖为同一人,但蔡襄比蔡京大35岁。
不过蔡襄却是北宋的名臣、能臣。
在福州时,蔡襄主持为民间去除蛊害;在泉州时,蔡襄主持建造洛阳桥,直到现在洛阳桥的美名犹在;在建州时,蔡襄主持种植当时福州到漳州的七百里驿道松,而且还鼓励制作出北苑贡茶小龙团。
福建泉州洛阳桥旁的蔡襄雕像
再加上蔡襄的书法也确实有过人之处,所以许多后人把蔡襄列入“宋四家”——后人将苏轼、黄庭坚、米芾和蔡襄合称,认为他们四人代表了宋代书法风格和艺术的最高水平。
对于蔡京,后人的心态是非常纠葛的:既唾弃他误国误民、残害忠良的人品,又痴迷他飘逸洒脱、畅意通达的书法。
比如《宫使帖》、《跋雪江归棹图卷》等蔡京的书法作品,笔力雄健,痛快沉着,筋骨上融合了颜真卿等唐代书法家的刚健雄强,行笔中侧锋并用,灵妙流美。
蔡京《宫使帖》
在书法上,蔡京一反常态,没有了他在现实生活中的油滑媚俗,反而在追求一种险绝有趣的意境。
如果只评价书法艺术的高度,不考虑官声尤其是后世的为官评价,真正的宋四家应该是蔡京、苏轼、黄庭坚、米芾——蔡京的书法水平甚至可以排在首位。
《跋雪江归棹图卷》:画是宋徽宗画的,跋是蔡京题的
结语我们今天眼中的蔡京,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却是一个既有通天权力,又非常长寿的人,他出生于公元1047年,去世于公元1126年,算是80岁。
靖康元年即公元1126年,金军大举南下,宋徽宗慌忙之间禅位给宋钦宗,一看形势不妙的蔡京便举家南逃。愤怒的朝臣们再也不愿忍受,纷纷上书宋钦宗,陈述蔡京多年以来的罪恶,宋钦宗为了稳定朝中局势,只好下令追究蔡京。
晚年的蔡京,主打就是一路被折腾、被贬斥,永远在路上。
影视中的蔡京形象
他先是被贬为崇信、庆远军节度副使,被要求到衡州居住;然后又被贬到韶州、儋州。刚刚走到潭州时,年老力衰的蔡京再也支持不住,一病去世。
除女儿外,蔡京有8个儿子,其中蔡倏早死;蔡攸、蔡袺皆因作恶多端被诛杀以平民愤;蔡眥被流放到白州死去;蔡鈃因为娶了公主为妻侥幸没有受到处罚,蔡京的其他儿子及孙子们都分别被流放到边远的州郡。
北宋六贼,即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天下妇孺皆知,蔡京为之首也。
蔡京的故乡福建仙游:好山好水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