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历史进程里,宦官这个群体常常有着特殊且繁杂的角色设定,他们要么依靠手中权势对朝政加以操控,要么由于作恶多端而被世人唾弃。要是说起有名的宦官,秦朝的赵高、汉朝的石常侍、明朝的魏忠贤常常会最先被人们想到。
然而,有个宦官的权势和影响力大得能让那些人都相形见绌,这人便是大唐的“无冕之王”仇士良。他干掉了两个王、一个妃和四个宰相,往上能废黜或拥立皇帝,把宰相给架空,往下能将半数朝臣屠杀,行事手段极其狠辣,产生的影响也很深远。可让人惊讶的是,他最后并没像赵高、魏忠贤那样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而是能够安享晚年,平平静静地过完了一生。仇士良的这辈子那可是充满了传奇味道,他那起伏不定的经历体现出唐朝中后期宦官专权的黑暗状况。
【家族荫庇,踏上权力之路】
仇士良来自一个挺有名的宦官世家,这给他的当官之路打下了不少基础。可能有人就纳闷了,宦官都没了生育能力,咋还能有一代代传下来的家族呢?这种特别的情况是唐朝中后期的社会环境造就的。
那时,宦官的势力不断增强,他们没法有自己的亲生孩子,然而能通过娶妻、收养孩子的办法构建起表面上的家庭,来让家族的“香火”与权力得以传承。在唐朝前期,宦官收养孩子多数只是为了简单地让家族血脉延续下去,不会让养子再去做宦官。可到了唐朝中晚期,这一状况有了变化,宦官收养子嗣变成了延续家族权力的一个方式,构建出了一条特别的“产业链”。
仇氏家族可谓是这种现象的典型。据史籍所述,仇士良的家族自其曾祖起,连着五代人都干宦官这行当。靠着家族的雄厚势力,仇士良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顺顺当当进了宫,开始了他的宦官之路。后来权势熏天的仇士良,不光把朝中大臣的女儿娶作妻子,而且还有五个儿子。
在那时的情形下,这些子女里头也许有他进宫前就有的亲生孩子,但大概率更多的是收养的义子。刚进皇宫的仇士良不过是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太监罢了,不过呢,命运的转变很快就来了。他幸运地在东宫伺候皇孙李纯,时间长达九年。李纯就是后来的唐宪宗,唐顺宗离世后,李纯登上皇位。仇士良因为是东宫旧人的这个身份而被提拔,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一下子变成了朝廷里的显贵人物,这一步对他迈向权力巅峰而言是个关键的起始点。
【甘露之变,登顶权力巅峰】
宪宗离世后,唐穆宗登上皇位,然而穆宗在位不过四年就因病归西了。接下来登基的唐敬宗李湛十分昏聩无能,把朝堂政事弄得一团糟,没多久就被宦官刘克明给杀了。由于穆宗和敬宗的糊涂统治,朝廷的局势变得动荡难安,仇士良借此机会壮大自己的势力,从一开始的五坊宫院使渐渐晋升为左神策军中尉,变成了实实在在掌握大权的宦官。
真正让仇士良登上权力巅峰的是大名鼎鼎的甘露之变。唐朝自安史之乱后,宦官专权的情况就冒出来了,而甘露之变后,这一现象更是达到了顶点。唐文宗登基时,仇士良地位颇高,不过宫里还有个宦官王守澄能跟他相互抗衡。皇帝为制衡他俩的势力,有意挑起仇士良和王守澄的内斗,最后仇士良依靠自己的本事,成功把王守澄架空并杀了,他的实力因此大大增强,也自然成了皇帝的心头大患。接着,唐文宗联合大臣,打算谋划干掉仇士良。金吾卫谎称皇宫里出现甘露,企图引仇士良入圈套将他除掉。
然而,大臣无能,皇帝懦弱,致使计划以失败告终。甘露之变后,参与该事的大臣被清算,京城一片血腥,仇士良借机除掉了唯一可与他对抗的皇宫禁卫金吾卫,四位宰相也难逃厄运。至此,朝中官员的势力大大减弱,仇士良完全把皇帝架空,其权势几乎能和帝王相提并论。唐文宗成了仇士良的傀儡,毫无尊严与权力,只能悲愤交加,积郁成病。唐文宗本想依靠太子来改变局面,却被仇士良察觉,仇士良直接假传诏书,指定唐武宗为新帝,这给唐文宗带来了沉重打击。
【权势衰落,全身而退善终】
唐文宗去世后,唐武宗虽说当上了皇帝,可实际情况却不咋好,身边连个能信任的人都没有,只得去讨好仇士良来保护自己。仇士良心里明白唐武宗是他扶持的一个傀儡,于是就越发毫无顾忌地壮大自己的势力。在唐武宗刚登基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稳固,仇士良就把反对他拥立唐武宗的杨贤妃、安王李荣以及陈王李成美给除掉了。
不过,仇士良没料到唐武宗可不是一般人。唐武宗慢慢积攒力量,把宰相李德裕当作心腹重臣来任用,想要借李德裕去均衡朝廷中的势力,以此来削减仇士良的权势。仇士良发觉唐武宗的想法后,打算鼓动禁军进行阻拦,可唐武宗暗自发展了好些年,实力跟以前大不一样了,顺利平定了禁军的叛乱,仇士良的阴谋也就落空了。在皇帝和宰相的共同压制下,仇士良的权势很快就垮掉了,没办法,他只好上书说自己生病,请求辞职。
唐武宗已然掌控大权,不过鉴于宦官势力依旧强大,就对仇士良予以赦免。仇士良清楚皇帝或许会事后追究,为求自身安全,他决定离开皇宫。在回乡临别之时,好多党羽宦官前来送行,他趁此给这些宦官讲了自己的“当官之法”,他觉得得让天子沉迷于奢侈享受,不能让天子读书、跟读书人接触,如此宦官们方可称心如意。这一做法给日后的宦官专权留下了祸根。
事实表明,后续的李唐王朝变得混乱不堪。然而仇士良靠着自身的智谋与手段,于乱世中让自己安然无恙,最终得以有个好结局。细究仇士良的一辈子,他能有这样的善终,并非全然仰仗皇帝的赏赐,而是通过自己的本事和办法得来的。他这一生肆意张狂,却能够毫发无损地退出,其手段之厉害、心思之缜密令人惊叹,相较而言,魏忠贤在他跟前也只得自认不如。仇士良的事迹是唐朝宦官专权的一个典型代表,体现出那个时期政治的阴暗与败坏。